火車上,傅丘和封於修夫婦正在聊天。


    本來傅丘是準備坐飛機離開的,但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能教他的武癡,兩人聊得正起勁,便同他們一路。


    封於修和沈雪是師兄妹關係。


    封於修從小隨沈雪的父親學披掛,是典型的兒徒,兩人成婚之後,更是直接在沈氏武館紮了根,當教練。


    所以,實際上,三人都是精通武藝的,有共同語言的。


    封於修和封丘正在說著披掛的一些招法。


    突然沈雪瞪大了眼睛,拉著封於修的肩膀,朝著門邊一指。


    “你們看!”


    傅丘也隨之看了一國,一個長相和眉宇間與封於修頗為相似的稚氣小年輕背著大包小包上了車。


    這個年輕人和封於修的差別主要在於年齡、膚色、氣質。


    那年輕人看上去年紀偏小,麵部的肌肉線條也更加柔和,膚色也有一抹高原紅,氣質更是呆愣,有一股子傻氣。


    “老公,和你長得好像啊!”


    封於修也點點頭:“世界之大,果真無奇不有。”


    傅丘的注意力卻漸漸從這個年輕人,轉移到他身旁的一對男女,心頭有了想法。


    目光移動,在車上繼續尋找著目標,很快鎖定了一個留著胡須,麵相頗為老態,彎腰駝背拄著拐杖,正踱著步子的老人。


    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來這個老人看似老相,卻手腳穩健,行走好似紮根,一雙手更是活力十足,十指靈活。


    突然,封於修對著傅丘開口道:“傅兄,麻煩看好外子。”


    說著,他豁然站起身來,朝著那傻氣年輕人走去。


    對著靠近他的一個中年人的手臂,伸手一抓、一扭。


    啊!


    一聲慘叫,那中年人直接被壓在車廂上,動彈不得。


    封於修則從他的懷中取下一個包裹,遞給傻根。


    “列車員,來抓賊!”


    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正要靠近的黎叔、以及站在傻根後麵欲圖出手的王薄、王麗也嚇了一跳。


    傅丘看著這出人意料的變化,對沈雪開口:“封老弟,果真是俠義心腸。”


    沈雪笑了笑:“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要不然我爹也不會收他做親傳弟子。”


    傅丘點頭,封於修的確和他印象中的既分高下的那人十分不同。


    不多時,列車員趕了過來,將那中年小偷壓走了。


    傻根則有些發呆的看著麵前的封於修:“謝謝大哥,大哥你是哪人?”


    封於修看著麵前的傻小子,他很確信自己沒有兄弟,便笑道:“廣東的。”


    “你一個人?要不跟我們坐吧,這車上賊不少呢。”


    傻根看了一眼背後的女人王麗。


    王麗連忙露出笑容:“傻根,你跟這些大哥坐吧,我們就在旁邊。”


    差點丟了錢的傻根也心頭有些慌,便跟著封於修走了過去。


    王麗、王薄這對雌雄大盜坐在他們後邊一排。


    “大哥大姐好,我叫傻根。”


    沈雪微微一笑:“哪有這麽取名字的,我叫沈雪,他叫封於修,我們是夫妻。”


    傅丘也露出善意的笑容:“傅丘。”


    “多謝封大哥了,要不然我這五年就算白打工了。”


    封於修笑了笑:“舉手之勞。”


    沈雪又笑道:“老公,你們別不是什麽兄弟吧,長得太像了?”


    封於修搖頭:“我這一係,沒聽說過什麽兄弟,小兄弟,你是哪人啊?”


    “開封的。”


    “那就更不對了,我們也沒在那邊有族人。”


    傅丘笑了笑:“隻能說是緣分。”


    傻根咧嘴一笑:“就是咧,緣分,我和封大哥長得的確很像。”


    ……


    一處包廂裏。


    已經恢複中年人本貌的黎叔帶著金絲眼鏡,身旁站著一男一女,都是他的心腹骨幹。


    “傳下去,這一趟車,先不打獵。”


    “黎叔!”身旁的男人想要說些什麽。


    黎叔一抬手:“老二,別多說,照著做就成。”


    “對了,我睡會兒午覺,你們出去吧,拿著鑰匙,晚上再來叫我。”


    老二和小葉再不敢多說什麽。


    待到兩人出去。


    黎叔關了門,從隨身的包裏取出一個盒子,翻了翻,多是穿著警服的照片。


    他從數十張照片裏找到一張照片。


    仔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照片背後寫了兩個字——瘋狗。


    若是傅丘在這裏一定會認出來,這是自己在娛樂城做部長時候照的證件照。


    黎叔眼睛一閉,思索著車廂裏盯了自己一眼的那人。


    再次確認。


    沒錯!


    黎叔心中歎氣:“沒成想都追到這裏來了,還是在我們集體打獵的時候過來,團隊裏麵有奸細啊。”


    “不過要真是警察,那個男人不該這麽快動手啊?”


    “那兩人那麽像,難道是親戚?”


    心頭再三沉思,黎叔到底是老奸巨猾,雖然一時間想不徹底,但依舊決定盡快脫身。


    獵隨時都可以打,被抓住可不成。


    這趟車,不對勁!


    另一旁,傅丘和封於修夫婦繼續交談著武學。


    傻根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麽,他究竟不是在山林學武的阿強。


    於是扯過頭和王麗夫妻閑聊起來。


    有著傅丘幾人在,王薄也不敢隨意惹火,規規矩矩的坐著,時不時打趣傻根幾句。


    “大哥,大姐,你們喝水嗎?”


    傻根站起來接水,還問了旁邊幾人一句,不得不說,這的確是憨厚老實的孩子。


    傅丘等笑著拒絕了。


    傻根過去打水,期間傅丘一直注意著,一轉頭,發現封於修也一直盯著。


    兩人相視一笑,一種惺惺相惜之感油然而生。


    這是兩個善良人對彼此閃光點的認可。


    傅丘盯了一會,直到傻根迴來,也沒有動靜,沒能等來黎叔團夥動手。


    “難道是忌憚封於修?”傅丘心中暗暗想著。


    很有可能。


    不同於原著裏的王薄,封於修不是賊,可不會小心翼翼的和你比試,直接就招唿警察了。


    一路風平浪靜,直到中途一次古城停站,封於修夫妻下了車。


    這兩夫妻這一行主要還是來過蜜月,去了西藏,還準備去其餘的城市,傅丘也不能耽誤別人太久。


    便約定過些日子,再去廣東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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