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聽說江姑娘在找護衛,伍行跟了我許多年,武藝尚可,保護江姑娘應當沒什麽問題!”


    江憐毫不意外靳年會知道她在找護衛的事,畢竟靳雲整日裏跟在她身邊,她也沒刻意隱瞞什麽。


    “伍先生既然跟了靳王殿下多年,武藝高強,我不過一介商戶,伍先生做我的護衛未免大材小用了!”


    靳年臉上掛著難得的笑意,整個人的戾氣淡了不少,竟顯得有些溫和,讓江憐有些恍然,好像真的看到那個溫潤如玉的靳年了。


    “靳雲喜歡跟著你,而我平日裏比較忙,伍行跟著你也算是變相保護靳雲。倒是這些日子麻煩江姑娘了!”


    “雲雲聰慧,我從沒有覺得麻煩,反倒他還幫了我不少忙,靳王殿下放心將雲雲交給我是對我的信任,我也不好推脫,隻能謝過靳王殿下了!”


    江憐對靳年淺淺行了一禮,靳年反倒蹙起了眉。


    “我與江姑娘相交,並不想涉及權勢,江姑娘如以前一般就好。”


    江憐本就不習慣古代的尊卑禮儀,現在倒是樂的自在。


    “不知江姑娘教授靳雲的那些東西,是從何而知?”


    靳年不反對靳雲每日賴在江憐那的其中一個原因便是,江憐能教給靳雲的東西絕非普通人能想到的。


    就連博覽群書的他,有些東西也是聞所未聞.


    “不過是從書上看來的,若靳公子喜歡,我也可以贈與靳公子。”


    若真是從書上看來,那這書必定珍貴無比,而江憐卻毫不猶豫的說送就送了。


    他越發覺得江憐的與眾不同,好像什麽都會一般。


    江憐到不覺得有什麽,反正這書不拿,每日也是放在那不會刷新。


    更何況,若靳年是那天命之人,多學些這些,反倒對她更有益處。


    第二日,靳年就收到伍行送迴來的書,足足幾十本。


    現在雖然書籍用的是宣紙,但卻遠不如這些書的紙張厚實舒服。


    他越看越被書中的內容所震驚,書中所提到的炸彈,火炮,若真是放在戰爭中,威力該有多大!


    這些日子,朝廷動蕩,他要為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切做好準備,還要打壓周子漣,每日準時去接靳雲下課,還得抽空看江憐給他這些書,忙的不行!


    好幾次等團子睡著了,他才有空去接。


    他索性直接將靳雲交給江憐,省去這來迴的時間,反正除了伍行時刻跟著,還有部分暗衛跟在靳雲身邊。


    更何況若是後麵忙起來,他也不一定顧得上靳雲。


    江憐倒也不介意,反正萬事屋樓上還有房間,平時都留給團子休息用。


    江憐這些日子不僅要給團子上課,還得準備給善仁堂的備課。


    自從上次江憐在善仁堂上了第一節課後,效果異常的好。


    江憐發下去的醫書被他們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對江憐更加敬重。


    鬱修德為了表示感謝,江憐開店期間,派人過來幫了不少忙。


    “江姑娘平日裏比較繁忙,大家也不好意思叨擾,便將問題記錄下來一次性詢問。”


    鬱修德將江憐領了進去,而其他大夫早早的便等著江憐的到來。


    一個個年到花甲的老人,看江憐的眼神像是剛入學的學生,眼裏充滿了求知欲。


    “江大夫,上次你說的那個方子,我試過了,效果果然比原來好!”


    “江大夫,上次你說的傷寒論我還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


    江憐才剛坐下,就被一群大夫圍著問問題。


    她這次準備的課相比之前的傷寒論,要更難一些,是一些內科疾病,但對於都有實操經驗的老大夫,還算接受良好。


    “辛苦江大夫了,今日我爹本來也想來,可這身子骨越發不好了,今日下床都有些困難,便托我替他向你問個好。”


    江憐想起那個溫和的老先生,忍不住多問。


    “鬱老先生可是有什麽舊疾?”


    “實不相瞞,家父他雖然被稱為鏡城醫術第一,但現在年紀大了,身上毛病不少。吃了不少藥也始終沒什麽效果,可能真的是醫者不自醫吧!”


    鬱修德垂了垂眼眸,他如此用心學習醫術就是為了能減輕他父親的負擔。


    但無論她翻閱多少書籍,與他父親症狀相似的案例,始終沒有解決方案。


    “鬱老先生患病,我作為晚輩理應前去拜訪,不知是否會叨擾?”


    “家父一向喜歡江大夫,若是江大夫前去看望,家父必定歡喜!”


    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比較落後,平均壽命都偏低,基本上能活到五六十歲已經算是長壽。


    鬱德容不過四十幾,便已是病痛纏身。


    鬱府算不上大,但各處擺件都看得出主人的品味。


    走近鬱德容的房間,濃烈的咳嗽聲伴隨著藥味傳來。


    一個婦人端著碗,滿臉愁容的走了出來。


    “娘!爹怎麽樣了?”


    邵書文抬眼便瞧見鬱修德,身邊還站著一個十分漂亮的姑娘。


    邵書文眼神在江憐身上轉了轉,她倒是第一次見鬱修德帶女子迴家。


    “還是老樣子,吃不下什麽東西。”


    鬱修德方才一時著急,差點忘了介紹江憐。


    “娘,這是江大夫,是善仁堂特聘的授課大夫,父親也曾誇過她的醫術!”


    江憐對著邵書文淺淡的笑了笑,行了一禮。


    “我聽聞鬱老先生病重,這才貿然前來叨擾!”


    邵書文聽過江憐的名字,無論是鬱德容還是鬱修德對她無一不讚賞,甚至還有撮合他們之意,可現在鬱德容病重,但她現在實在沒有心思。


    “你們進去吧!我去熬藥!”


    推開門,濃重的藥味鋪麵而來,一向聞慣藥味的江憐都覺得有些刺鼻。


    “江大夫能來看老夫,老夫很是開心。隻是這年紀大了,越發不中用了!”


    鬱德容臉色蒼白,半靠在床頭,活動都有些勉強。


    江憐一開始便猜測是些老年人慣發的疾病,見著鬱德容後,有些職業病發作。


    “鬱老先生可是經常頭暈頭痛,記憶力減退,肢體無力或活動不靈活,經常看不清東西?”


    鬱德容愣了愣,以為是鬱修德告訴她的,倒也沒驚訝,隻是歎了口氣,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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