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佰強悄然離開。


    但我卻把符文戰刀掛在腰間,騰出右手,在半空中淩空一劃。


    緊接著,一道彎彎曲曲的符文在半空中悄然形成。


    旁邊的東夷眼皮子跳動了一下,忍不住說:“虛符!”


    我迴答道:“東夷大哥,幫我!”


    虛符和實符不一樣。


    實符需要載體,比如加持在符紙上,比如加持在符文戰刀上,或者幹脆畫在衣服上,形成可以隔絕陰陽的作戰服。


    但虛符沒有載體,更或者說,這是一種純能量形成的符文。


    跟實符比起來,虛符蘊含的能量更多,使用起來更加方便,而且不受環境的限製。


    水中,火中,地下,陰氣極盛或者陽氣極盛的地方都可以使用。


    想要學會虛符其實也不難,唯一需要的就是極其強大的靈魂力量。


    亡魂可以依靠靈魂力量凝聚陰氣,形成身體。


    活人自然也可以依靠靈魂力量來畫出虛符。


    隻不過想要隨心所欲的使用虛符,起碼也得達到a級。否則的話你符文尚未畫出,就會因為靈魂力量不足漸漸消散。


    我這段時間的靈魂強度增長的很是迅速。


    尤其是隨著對原始符文的理解加深,靈魂的強度也水漲船高。


    在張三墳苦苦思索如何走過問心之路的時候,我就已經學會了虛符。


    隨著我一道道虛符畫出,那些符文急速向前,飛快的朝紅色的圓球上壓了過去。


    符文剛一貼上去,紅色圓球迸發出的裂縫就急速縮小,散逸的黑氣也漸漸停止。


    我精神一振,雙手上下翻飛,一道道符文宛若蝴蝶一般釋放出去,頃刻間就把紅色的圓球給團團包裹起來。


    符文帶來的壓力不斷擠壓紅色的圓球,原本這東西有十幾米直徑,但很快就縮小到了七八米,緊接著是五六米,兩三米。


    之前暗淡的紅色隨著體積的縮小,逐漸呈現出紅色戰旗的本體,就連五顆金色的星星都恢複了原狀。


    東夷手持無字天書,不停的繞著紅色圓球轉圈。


    他每轉一圈,紅色的圓球就跟著旋轉一圈,這也讓我不用費力去補全圓球的背後,可以讓圓球均勻受符文壓迫。


    但這東西壓到了兩米多直徑的時候就無法再壓縮下去,反倒是內部的瘟疫壓力極大,隻要我稍稍鬆懈,圓球就會再次擴張。


    我心中暗暗著急。


    總不能我時時刻刻都要在這壓製瘟疫吧?


    再說了,虛符消耗的靈魂力量可不是一點半點,我最多再堅持五六分鍾,怕是就後繼無力了。


    東夷看出了我的窘迫,他隨手一拋,那片薄薄的頁麵已經急速擴大,很快就把紅色的圓球給包裹的嚴嚴實實。


    那是他一直都不離手的無字天書!


    據說東夷的無字天書很是奇特,直到現在都沒人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麽材質。


    根據傳言,東夷從剛出生的時候,手裏就一直抓著這部小小的金屬頁麵。


    最開始的時候,這東西是貼在東夷掌心的,隨著東夷年齡的增大,頁麵才逐漸脫落下來,形成了現在的無字天書。


    我見東夷拋出無字天書,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當下一枚枚符文朝無字天書上貼過去,每一枚符文貼上去,就立刻跟無字天書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頃刻間,無字天書上就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原始符文。


    這些原始符文,全都是我從盤古幡上學過來。按照現代的語言理解,這些密密麻麻的巫文其實全都是一個字:困!


    隻不過這個字是用靈魂力量為墨書寫出來的。


    無字天書和紅色戰旗的雙重壓製,終於讓黑色的瘟疫安穩下來。


    與此同時,張佰強也拎著一個幹瘦的老人快步走來。


    他把老人放在地上,說:“他就是岷陽庇護區的執政官,馮劍南。”


    老人早已經昏迷過去,他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紅色疹子,其中雙手的紅色疹子還不知道怎樣弄破了,流出了淡黃色的膿水。


    這是一個嚴重感染的患者。


    但也正是他,借助了紅色戰旗的威力,硬生生把這一團即將爆發的瘟疫給壓製了下來,不至於整個岷陽庇護區被當場毀掉。


    隻不過我們若是不來,他估計最多堅持半個小時就會靈魂耗盡而死。


    不管如何,能做到如此地步,這位老人也是值得尊敬的。


    我朝四周掃了一眼,說:“還有沒有幸存者?”


    張佰強搖頭:“都死了!”


    他看了看被鎮壓主的紅色圓球,又說:“這玩意兒怎麽處理?”


    我還沒迴答,東夷就說道:“我來處理!”


    “無字天書可以吸收能量!這些瘟疫本質上也是一種能量!”


    “老何,你得去幫隊長。瘟疫之神很難搞!”


    我點點頭,飛快的說道:“這裏交給你了。”


    “人手若是不足的話,把剛才遇到的鎮魔兵喊過來!”


    “張佰強大哥,我們走!”


    說完之後,我已經飛快的掉頭,循著那一縷黑氣消散的方向急速狂奔。


    我能感應到,瘟疫之神離我們不遠了。


    這家夥在甘南地區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傷害,他不死都不行!


    一路上風馳電掣,很快岷陽庇護區就被我們甩在了後麵。


    才翻過兩個山頭,我就看見一團金色的火焰衝天而起。


    張佰強喝道;“太陽金晶炎!”


    我倆陡然加速,已經衝上了那座白雪皚皚的山坡。


    放眼看去,頓時駭然失色。


    我看見無數個灰蒙蒙的影子正在繞著一團金色的火焰急速旋轉。


    火焰內部,張三墳手持密宗鐵棍,不斷的朝四周還擊。


    隻聽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僅僅是片刻之間,無數灰色的影子就攻了不知道幾百上千次,而張三墳也擋住了幾百上千次!


    在張三墳的身後,一個白發少年盤膝而坐。


    他的臉色極其蒼白,甚至身體都隱隱有一種半透明的感覺。


    即便是隔著幾百米,我也能看清楚他身體內部的血管。


    這是巫小隊的隊長,楚巫!


    傳聞楚巫身染重病,但靈魂力量極其強大。


    平日裏他身軀冷凍,延緩病情,隻以靈魂的形態出現在世人麵前。


    但據我所知,他為了走問心之路,第一次以本體的形式行走在這個世界中。


    這是一場賭博。


    走過問心之路,楚巫身上的怪病再也無法對他造成威脅。


    但若是走不過問心之路,他麵臨的可能就是魂飛魄散。


    別人走過問心之路,最多就是止步於此,此生再也無法寸進,但楚巫真的是在玩命!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張佰強大哥!你占據製高點!”


    “我下去幫他們!”


    張佰強默默的打開背包,雙手拿著各種各樣的零件飛快的組裝。


    片刻之後,一柄造型張揚的狙擊步槍就呈現在我們麵前。


    他又打開一個封閉的盒子,說:“符文子彈隻有十顆!但這玩意兒就算是打中了瘟疫之神也未必能致命!”


    “我隻能盡量幫你們拖延!”


    我微微點頭,然後拎著符文戰刀從山坡上一躍而下,人還沒到,漫天的天火紫焰已經席卷而來。


    察覺到天火紫焰帶來的高溫,無數灰色的影子瞬間消散,於是地麵上隻剩下了一個全身都是灰色的老人。


    灰色的長袍,灰色的皮膚,灰色的眼眸。


    甚至他身上的神魂波動都有一種灰蒙蒙的感覺。


    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瘟疫之神,祖卡丶莫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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