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迴頭看去,陣法內的變化還在繼續。


    江談不斷地揮手,可無論他如何變換姿勢,那巨大的白球,就是紋絲不動。


    不僅如此,陣法裏,原本應該向他的身體上不斷灌輸的氣運,此刻卻突然中斷,轉而朝那白球灌輸而去。


    隨著氣運的轉移,江談的修為,如今也停留在了煉神期入門。


    之前的那些氣運,不過是修複了他的傷勢,還沒有真正的提升修為呢。


    可結果,卻停了下來。


    “到底怎麽了!”


    江談臉上大驚。


    他剛剛是借著陣法內巨量的氣運,這才能壓製住李長樂的。


    可如今,氣運不歸自己所掌控。


    那別說是追殺李長樂了,自己現在都不是他的對手!


    陣法外的李長樂,自然也發現了這點。


    原本,他是想著,帶著蝶兒趕快逃。


    能逃多遠逃多遠。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現在,就不必那樣了。


    既然氣運不歸對方所掌控,那正是為兔妖報仇的好時機!


    想到這裏,李長樂立刻朝嘴裏塞了十幾顆丹藥。


    隨著大量藥力的湧入,再加上之前服用的藥力也徹底逸散開來。


    剛剛耗盡的力量,此刻直接恢複了七八成。


    李長樂指尖凝劍,不過一劍,便破了這沒有氣運所支撐的陣法。


    越過那在原地不動的白球,一步一步地朝著男人走去。


    江談此刻哪裏還有之前的囂張?


    麵對李長樂的步步緊逼,臉上滿是驚懼,一步一步地往後退。


    直到最後,整個人退到了牆。


    “氣運,我的氣運!”


    無路可退,江談瘋狂地喊叫著。


    似乎是想要將那些灌輸在白球上的氣運給喊來似的。


    但他沒法做到。


    那些氣運,完全拋棄了他。


    而李長樂,卻已經到了他的眼前。


    “你知道嗎?其實我和她並不算多好的朋友。”


    李長樂緩緩開口。


    “她?”


    驚懼之下,江談的大腦都要宕機了。


    李長樂沒有理會他的疑惑。


    隻是輕輕揮劍,一瞬間,鮮血四濺。


    江談的四肢,便飛落到了墓室的其他角落。


    不僅如此,他渾身的經脈,也在瞬間,被強悍的陰氣所侵蝕,經脈盡毀。


    所擁有的修行根基,也瞬間崩塌。


    如今,即便是那些氣運迴頭,重新灌輸在他的身上。


    失去了修仙根基,他也沒法將那些氣運轉化為實質的力量。


    他已經,徹底失去威脅性了。


    事已至此,李長樂沒有急著動手。


    而是繼續說了起來:


    “說起來,我們和她相處,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


    聽到這話,江談算是明白了,他說的,是剛剛被白球所吞沒的那個兔妖。


    隻是,四肢經脈被毀的痛苦,渾身受陰毒所侵蝕的痛苦,已經讓他說不出話了。


    唯一能表露出的,也就隻有那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不過,我們和她,卻是幾次出生入死的夥伴!”


    說到這裏,李長樂神情一變。


    臉上流露著濃濃的殺意。


    “可你,可你,你竟然殺了她!”


    聽到這裏,江談已經知道了後麵的結局。


    李長樂毫無疑問,會用最痛苦的手段,為那兔妖報仇。


    可一瞬間,他的臉上卻笑了起來。


    知道了必死的結局,他突然間沒有感覺那麽可怕了。


    反倒朝李長樂挑釁道:


    “嗬嗬,你就算殺了我,她也還是死了,一命換一命,我賺了!哈哈哈哈”


    “你!”


    李長樂怒火更盛。


    “你在說什麽?”


    不過就在這時,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李長樂愣了一下,有些呆呆地迴頭看去。


    隻見眼前,白球已經消失,而那個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


    “兔妖!”


    李長樂有些難以置信。


    “什麽兔妖,叫我窈窕!”


    兔妖氣得兩頰鼓鼓的,不滿地嚷著。


    “你·你·你竟然沒死!”


    江談臉上有些絕望。


    這種絕望,比起剛剛要被李長樂殺死,都要濃烈。


    “你怎麽沒死,不,是還活著。”


    李長樂也極為驚訝,雖然是和江談不同,完全是出於驚喜。


    “我也不知道。”


    兔妖晃了晃腦袋,一臉無辜,


    “我當時被那白球吸進去後,本來都想著死了,但誰知道,那白球並沒有傷害我,反而還感覺暖暖的,而且一直往我身體裏灌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再之後,我就不知道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就是現在了。”


    李長樂嘴角無聲地抽了抽。


    明明應該是重逢後的感動,為什麽現在看起來,心裏根本就生不出什麽感動來。


    “我明白了,是氣運!”


    而另一邊,蝶兒已經看出來了。


    “氣運?”


    李長樂愣了一下,聚精會神地看向窈窕。


    此刻,他才發現,盡管沒有剛剛江談那種,具象化的氣運灌頂的誇張表現。


    但隻要仔細看清,就能發現無數條由氣運構成的透明絲線,從虛空中連到窈窕的身上,源源不斷的傳輸的氣運。


    “這裏的所有氣運,都向著兔子精。”


    “怎麽可能。”


    已經被陰氣折磨得奄奄一息江談,有些不甘,更難以置信地說著。


    “當然有可能,”


    蝶兒擁有通幽眼,看得比其他幾個人更加明白,


    “是你之前說的,在截運陣被破壞後,困在這裏的氣運,會自動地進入天命最強的人的身體裏。


    你是慶國末代的皇族,又在這帝王陵中,天命比起我和長樂,自然要強。


    但你可知道,兔子精她可是受了天地造化,才化作的人形。


    這種機會,萬中無一,所受天命,自然不是你能比的。”


    “哦,原來是這樣。”


    窈窕摸了摸下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又紅著臉爭道:


    “是窈窕,不是兔子精。”


    “嗬嗬,原來天命非我啊。”


    江談一陣苦笑。


    “也差不多了,是時候送你上路了。”


    既然兔妖沒什麽事情,李長樂自然也沒有折磨對方的興趣。


    一道斬在項上,隨著人頭滾落,這一切,算是徹底結束了。


    隨著江談的死亡,陣法也徹底崩散。


    先前聚集在裏的氣運,也隨之逸散開來,飄散得無影無蹤。


    不過,兔妖依舊得到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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