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吹,糞肥不經過腐熟就往田裏倒的那都是傻子.....”


    老人們依舊在侃侃而談,本來這隻是林德個人的私事,但是漸漸的,林德好像被眾人拋在了腦後,本來好好的一個老人悉心教導年輕後生的劇本,被硬生生的改成了老年人種田技術交流大會。


    但是對這,林德可沒任何意見,他巴不得這些老人說的越多越好,這樣他才能更好的在海島上坐到自給自足。


    天色漸漸昏沉,但是老人們交流的興致卻沒多少降低,不是他們之前關係不好不願意交流種田心得,而是之前沒人牽頭,也沒人想到這,如今林德的到來恰好給了他們一個交流的點,這才有了如此這般熱鬧的交流場景。


    林德還在一邊開心的記錄著,屋舍後麵的道路上卻已經傳來了熙熙攘攘的腳步聲,林德側首望去,許多扛著鋤頭挎著籃子的男男女女跟半大的孩子已經從城外的地裏忙活完,迴家了。


    “我說這是在幹嘛啊?老叔老嬸子們。”


    一位徑直朝林德購買糧種這戶人家走來的壯漢,扛著鋤頭帶著笑的問道。


    “咋啦這是,今個什麽日子,都在這聊上了。”


    漢子將鋤頭放到屋舍的門邊,一邊從自家的井裏打水洗著腳,一邊笑著調侃道。


    “糟了,忘記給家裏做飯了,趕緊迴家,要不待會娃娃們可得吵得厲害了。”


    見是徐家大朗迴來了,本來還在侃侃而談的老人們忽的想起自己家還沒做飯,都急衝衝的往家裏趕,林德見狀樂的哈哈大笑,不過笑歸笑,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的,所以林德強忍著想要咧開的嘴角,衝著離去的老人們彎腰作揖。


    “後輩林德,感謝諸老賜教!”


    直起腰,再次感謝了一番徐家的老人,跟徐家大朗微笑著點了點頭,便開始收拾起手邊已經記得滿滿當當的十幾張樹皮。


    這些樹皮隻是權宜之計,沒辦法,來時林德也沒想到這塊,所以隻能用樹皮做些簡單的記錄,待會迴去,少不了要在鐵匠鋪借紙筆重新抄錄一遍的。


    將樹皮都碼整齊,用根草繩紮緊,林德背起裝有糧種菜種的布包裹便打算離開了。


    往鐵匠鋪的方向趕,還沒走十幾步呢,便遇到了之前給林德遞樹皮的大娘。


    “後生。”大娘朝著趕路的林德喊了一聲,本來還腳步匆匆的林德聞言停了下來,向身側的大娘問了個好。


    “誒,大娘,你有什麽事嗎?”


    “沒啥事,我家大朗今天休沐迴來了,還給我帶了半隻豬蹄,不滿你說,大娘年紀大了,吃不動那硬玩意,而且你長的很像大娘年輕時認識的一位故人,所以覺得有緣,而且現在天色也晚了,要不在大娘家裏吃點再走?”


    “這不好吧。”林德有些為難的看著大娘,婉拒著便要離開。


    哪知道,這位大娘卻熱情的緊,好說歹說的,硬是要林德去她家吃飯,作為現代宅男的林德,本就對拒絕這種事不太擅長,明明不是很願意,但是就是覺得拒絕了像是自己的錯一樣,既然盛情難卻,那林德也隻好順著大娘的意思,去了她家。


    不過雖然同意去吃飯了,但是林德該有的警惕還是有的,二師兄隨時待命,就算這個看著麵善的老人是個壞人,到時候也能有個一拚之力,而且,林德想要離開誰都攔不住他。


    大娘的屋舍就在路邊不遠的地方,走了十幾二十步的就到了,剛到屋舍前的籬笆牆邊,大娘便朝屋內喊道:“大朗,把家裏的陳年桂花釀拿出來,家裏來貴客了!”


    “娘,拿哪瓶陳釀啊?”


    屋子裏,一道很年輕的聲音響起,朝著屋外的大娘問道。


    拉著林德的手腕,大娘打開了籬笆牆上的大門,一邊走還一邊說道:“就是那瓶為娘最寶貝的,陳了四十年的那瓶。”


    拉著林德往屋子裏走去,大娘滿臉是笑的跟林德說道:“如今年景好,我家大朗在衙門裏做了書簿,也在內城買了房產,不過大娘年紀大了,還是覺得這外城清淨,所以便在一直守在了這裏。”


    “後生,你知道桂花樓的桂花釀吧。”大娘一臉得意的問向林德。


    林德有些拘謹的點著頭:“那當然知道了,桂花樓的招牌嘛。”


    “哈哈哈,那你今天有口福嘍,桂花樓的桂花釀還是從大娘這裏買的配方呢,想當年,大娘可是十裏八村的釀酒好手。”


    進了屋,裏麵有三間房,客廳算的上寬敞,桌子跟屋子裏的燈柱上都已經點起了蠟燭,火光照耀的屋子十分亮堂。


    “燒蠟燭?看來大娘沒有吹牛啊。”環顧了一下,林德心裏暗暗道。


    屋子裏亮堂的很,一名年紀不大,穿著青衫的年輕人捧著一瓶古色古香的酒瓶從內屋走了出來。


    “娘你迴來啦,這位哥哥是?”


    年輕人將酒瓶放在了桌子上,彎腰作揖向林德介紹道:“許閑,許大朗,見過這位哥哥。”


    “林德,冒昧前來,多有叨擾。”


    “不叨擾,不叨擾,大朗,陪林哥兒聊聊天,為娘去給你們準備飯菜。”


    “好嘞娘,您腰板不好,就別太勞累了,我不是帶了半隻豬蹄迴來嘛,你切切給我和林家哥哥下酒就好了。”


    許閑嘮叨的跟他娘親囑咐這囑咐那的,看的出來這是個至孝之人,聽到大娘的腰板不好,林德也連忙說道:“是啊大娘,不用做啥菜了,你就給我跟許哥兒備點下酒的就行,聽大娘說你之前是釀酒好手,我這酒癮可快要犯了,可等不了太久啊。”


    聽到林德的話,許閑感激的朝林德點頭微笑,而大娘則一直在說:“不打緊不打緊,當初他最愛的就是桂花釀配花生,其他的可以沒有,但是花生必須要的。”


    “這....”


    林德看向許閑,許閑則是無奈的鬆開了一直抓著大娘的手,拗不過大娘,許閑隻好輕聲道:“那娘親陪林家哥哥喝點酒吧,兒子去弄。”


    母子兩在那推脫,兒子心疼母親不想讓她太過操勞,而母親則一直在說:“我這老婆子哪能和林哥兒聊到一塊去,你們喝酒就是了。”


    別看許閑對母親百依百順的,但骨子裏也是個執拗之人,這讓一旁的林德尷尬的腳趾都快摳出一室三廳了,他本就不擅長跟人打交道,之前不好拒絕大娘的好意,跟來一起吃飯,現在這場麵他屬實沒經曆過。


    晾了半晌,見母子兩還在拉扯,林德沒管那麽多了,徑直走進灶房,探出一個頭對著還在拉扯的母子說道:“許哥兒,你陪大娘喝點,我去弄點花生。”


    說完,砰的一聲,就把灶房門給關上了,而且還從裏麵給插上了銷子。


    這一下,把許家的母子兩給徹底整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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