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跟蹤神秘人和伊斯瑞的齊格菲,不斷地查看周邊隱蔽的角落。


    法芙娜疑‘惑’地問道:“大哥,怎麽了?”


    “貝奧武夫與荷拉德古娜跑到哪兒去了?我有段時間沒看到他們。”


    經齊格菲這麽一說,法芙娜注意到確實沒見到貝奧武夫與荷拉德古娜的蹤影。就算跟蹤需要隱蔽,也沒必要玩失蹤到隊友都找不到的地步吧?


    齊格菲打開地圖,尋找隊友貝奧武夫。


    “怎麽沒有?”


    齊格菲不信邪地擴大地圖,地圖上隻顯示他和法芙娜。即便是距離太遠無法表明具體坐標,地圖上也會標注隊友的方位。當然,一些特定的技能可以把隊伍標注屏蔽,例如鐵森林海拉創造的結界。


    貝奧武夫仍在隊伍當中,顯示其位於亞斯格特,具體身在何處不詳。貝奧武夫有可能‘迷’路,荷拉德古娜犯這種低級錯誤的概率無限接近於零,她會在第一時間找到齊格菲匯報貝奧武夫失蹤的情況。


    合理的解釋,便是荷拉德古娜與貝奧武夫兩人一齊卷入了什麽事件中。齊格菲望了眼前麵的鬥篷神秘人,他接近神秘人查看id,名叫約翰迪伊,等級52級,看情況應該是最弱的一個。


    兩個超過五十級,外加一個七十級的,齊格菲這邊再少兩人,勝算微乎其微。況且,齊格菲不能保證這三人是對方全部的人手。


    詩嘉古爾並未察覺到異樣,她按照計劃,緩緩向人流量較少的地方移動,以便‘誘’導那些人出手,屆時她再與齊格菲等人裏外夾擊。詩嘉古爾絕不會料到跟蹤他們的人的等級,更不會料到齊格菲那邊有人掉鏈子了。


    “詩嘉古爾,你看。”


    歐若拉停留在一家飾品店麵前,取下櫃台上橙‘色’緞帶,給詩嘉古爾佩戴上。


    “與你的發‘色’一樣呢。.tw”


    “啊……可是緞帶的顏‘色’與發‘色’相同,感覺怪怪的……”


    “看你心不在焉的,稍稍讓你迴神一下咯。”


    歐若拉微笑著把緞帶取下來,詩嘉古爾垂頭喪氣,她盡力地想表現地像平常一樣,可還是被細心的歐出來的些許端倪。歐若拉沒有過問,既然詩嘉古爾不說,就沒必要刻意詢問她,想說的時候,詩嘉古爾會主動‘交’代。


    詩嘉古爾主動邀請歐若拉去散布時,歐若拉便察覺到詩嘉古爾有事情瞞著她。兩人整個下午幾乎一直在移動,歐若拉與詩嘉古爾並未覺得有多累。詩嘉古爾是把心思放在了別的事情上,歐若拉則真的是體力充沛。


    “想不想吃冰‘激’淩?”


    飾品店的旁邊是一家冰‘激’淩店,由於是‘春’天,人很少,npc大媽無聊地打瞌睡,聽到歐若拉的話,才打起‘精’神說道:“兩位小姐要買並冰‘激’淩?瓦爾哈拉武鬥會期間八折優惠。”


    詩嘉古爾有些不放心:“歐若拉大人……天氣有點冷,會吃壞肚子的。”


    “放心吧,我會注意點的。我沒吃過冰‘激’淩,想嚐嚐味道,你也來一個吧。”歐若拉支付兩個冰‘激’淩的金幣,詢問詩嘉古爾,“要什麽口味的?”


    “……和歐若拉大人一樣。”


    “這樣啊。要兩份香草味的冰‘激’淩,謝謝。”


    歐若拉第一次離開津利山,對外界的事物抱有新奇感很正常。歐若拉一直是聽詩嘉古爾講述外麵的世界,但道聽途說與親眼所見完全是兩個概念。


    冰‘激’淩的製作很快,歐若拉把其中一個香草味的冰‘激’淩遞給詩嘉古爾,自己輕輕地咬了一小口。


    “唔……好冰……”


    “不冰就不叫冰‘激’淩了啊……”


    詩嘉古爾仔細想想,好像自己也是頭一次吃冰‘激’淩,之前她待在亞斯格特,以偷盜為生,哪有閑錢買這種奢侈品?即便是偷盜,這種儲存期很短、不能充饑的食物,詩嘉古爾才不會偷它。


    “味道很好,甜甜的。”歐若拉笑著的評價冰‘激’淩。


    詩嘉古爾稍稍咬了一口,進到嘴裏快速融化,誠如歐若拉所言,味道稱得上美味。詩嘉古爾並不討厭冰‘激’淩,既然歐若拉大人很喜歡,她無法升起厭惡的情感。


    一月底吃夏季盛行的食物,路上的行人不由得多瞄這邊幾眼。詩嘉古爾很不適應成為矚目焦點,何況集中在歐若拉那裏的視線多半摻雜別的意味。


    “歐若拉大人,我們走吧。”


    吃完冰‘激’淩,詩嘉古爾牽起歐若拉的手準備離開這裏,再走幾步就能離開繁華的街區。等到人煙較少的地方,她要做的是把那些圖謀不軌的人引出來,與齊格菲他們將其一網打盡。


    柔軟的觸感忽然觸及到臉頰上,詩嘉古爾嚇了一跳,原來是歐若拉伸出手擦拭她的嘴‘唇’附近,食指上的淡綠‘色’讓詩嘉古爾明白了原因,她有些懊惱,現在怎麽連這點小事都注意不到。


    “對不起,歐若拉大人,我……”


    歐若拉搖了搖頭,用手帕將指尖上的冰‘激’淩拭去:“最近的詩嘉古爾,經常走神呢。”


    “呃……”


    果然注意到了啊。


    詩嘉古爾報以苦笑,瞞過歐若拉本身就是不可能的,alchemy家族與她之間的恩怨是‘私’事,決不能把歐若拉卷進來。詩嘉古爾來到暗淡之光副本內時,曾向歐若拉有提到過她的身世,具體有無提到過alchemy這個名字,詩嘉古爾記不清。就算提到過,隔了十年,歐若拉有印象的可能‘性’不大。


    歐若拉的確不知道與詩嘉古爾締結恩怨的神秘家族究竟是何方神聖,但有一點歐若拉非常清楚:詩嘉古爾的反常,唯一有可能的是遇見了故人。再加上詩嘉古爾的‘性’格稍作分析,要是遇見了以前的夥伴,肯定喜笑顏開,不至於像現在這麽‘陰’沉。


    歐若拉拜托過齊格菲,偶爾照看一下詩嘉古爾,她總不可能跟蹤詩嘉古爾,拜托齊格菲的目的,頂多是叫齊格菲在外遇見詩嘉古爾多多留意一下。


    “有什麽……心事?”歐若拉猶豫再三,決定問一問詩嘉古爾。如果詩嘉古爾斷然迴絕,歐若拉至此不再追問,要是歐若拉能幫的上忙,她絕不退縮。


    詩嘉古爾無言,腳下的步伐加快幾分,距繁華的市區越來越遠。歐若拉緊緊跟著詩嘉古爾,她知道此刻詩嘉古爾的內心在掙紮,過去的幾次試探,詩嘉古爾的迴答一成不變,“我很好”“沒事”,這種敷衍了事的態度。


    歐若拉希望詩嘉古爾會打開她的世界裏的窗戶,如果詩嘉古爾願意向她傾訴,歐若拉亦會告訴詩嘉古爾,她身邊能夠依靠的人,有很多。


    “歐若拉大人。”詩嘉古爾帶著一絲疲倦的神‘色’揚起頭,“我,有個弟弟。”


    走到幾乎沒有什麽人的一方區域,詩嘉古爾停下腳步,語出驚人。


    “……弟弟?”


    歐若拉記得之前,詩嘉古爾初來乍到津利山時曾說過,她沒有家人,打記事起便是孤兒。歐若拉覺得這樣‘挺’好,詩嘉古爾生活在亞斯格特,弟弟應該同樣住在這裏。


    因為時間太長,想找到弟弟而苦於無從下手?若真是如此,詩嘉古爾更應把一切告訴齊格菲與布倫希爾德,他們會很樂意地伸出援手。


    事情沒這麽簡單。


    歐若拉靜靜等待著詩嘉古爾的後續,詩嘉古爾憶起往事,表情複雜地說道:“他叫庫拉。我們之間毫無血緣關係,說我們是姐弟,但直到我逃出亞斯格特之前,我始終未承認我們的關係。庫拉的ai是缺陷品,有可能係統故意調節過,用具備侮辱‘性’的詞來形容,他是‘低能兒’。”


    “……”


    納維亞大陸上低能兒極其少見,一般情況下是主控方刻意製造出來的,如同世界上有男人有‘女’人一樣,有健全的人,也存在著低能兒。


    和現實世界相比更加殘酷,由於是係統創造出來與普通人的形成對比的存在,再高級的醫療術都無法將其治好。


    詩嘉古爾的“弟弟”:庫拉,便是被係統所拋棄的不幸者。


    “我以盜竊為生,說得好聽點倒有模有樣,但實際上,很多物品被持有者宣布主權後,是沒辦法竊取的。我的偷盜水平很差勁,能夠盜取的僅有茶杯、盤子之類所有權曖昧的物品,然後轉手倒賣。如果有幸遇見剛出爐的飯菜,搶過來就是我的了。”詩嘉古爾忽而自嘲地笑了,“半偷半搶,在亞斯格特的定義中,搶奪小件物品視為偷竊。有一次我偷了點好東西,躲避追殺逃到貧民區附近,那些大人物難以忍受貧民區惡臭的氣味,放棄離開。我慶幸沒被抓到,準備食用偷來的食物充饑,我的弟弟庫拉,在我的意料之外出現了,那是我們的第一次碰麵。”


    歐若拉做一名忠實的聽眾,認真地聆聽詩嘉古爾講述她從未提到過的往事。既然她鼓起勇氣說出來了,歐若拉有什麽權利拒絕她?


    詩嘉古爾正準備繼續講下去,某些早已蠢蠢‘欲’動的人似乎並不這麽打算。


    黑‘色’鬥篷的神秘人,正大光明地出現在歐若拉的視野內,包括嘴裏嚼著東西的伊斯瑞。詩嘉古爾早已料到他們會挑這種時候攤牌,立即‘抽’出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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