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


    眾人來到禦獸穀,剛一靠近,便聽到有獸鳴聲傳來,“昂~”


    “嚒~”


    “牟~”


    “翁~”


    ……


    有十幾種聲音,就代表有十幾種靈獸。


    眾人往內走了一會兒,沒多時就看到了那些靈獸。


    有長著獨角,形似白馬的駁;有嘴含劍齒,形似綿羊,卻是脾氣暴躁的暴虐羊;有渾身布滿金亮鱗片,頭長四根尖刀牛角的披甲金牛;有背生雙翼,可以飛天噴火的黑背翼蜥,當然西方諸國,也叫這玩意兒為龍,隻是它的實力與真正的龍比起來,還是有些距離。


    看著一下湧出來這麽多禦獸,眾人又是興奮,又是恐慌,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觸怒了這些猛獸。


    尤其是那些暴虐羊,它們雙眼泛紅,前肢微微彎曲,好像隨時都準備幹仗。


    左影落在一頭黑背翼蜥的背上,望著下麵的人說道:“這些就是陪你們今天練習的禦獸了,想必你們都認識了吧?《靈獸總覽》上麵有,關於它們的脾氣、習性上麵也都有介紹,有不清楚的,自己迴去翻書。有不清楚的嗎?”


    眾人搖頭。


    左影滿意點點頭,“看來大家都清楚了,那好,現在大家自己去找靈獸訓練,因為靈獸有限,所以沒有靈獸的人,先到一旁等待,不要隨意走動,也不要大聲喧鬧。


    這些靈獸雖然經過馴化,但還是有脾氣的。你們若是不想被靈獸攻擊,就最好安分點,知道嗎?”


    眾人點頭。


    “那好,大家自己行動吧,有不懂的,就找身邊的人問問,沒什麽特別重大的事,就別來找我。”


    左影說了一聲,便騎著那頭黑背翼蜥飛到了山穀的一片懸崖上,然後在懸崖上找了一棵旁逸斜出的大樹,在那大樹的一根樹杈上躺了下來,然後拿出懷中的《浩然》,喜滋滋地看了起來。


    眾人驚呆,老師這就走了?難道不應該留下來親身示範幾次麽?


    眾人無語,大多數人都沒接觸過禦獸,心裏多少有些恐懼。


    不過好在書上有介紹禦獸之法,不然眾人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欸,你們看,那邊已經有人騎上去了。哇,不愧是被稱為陷陣之獸的披甲金牛,跑得真快啊。”


    “披甲金牛最是勇猛,不過性格卻比較溫順,能騎上它不算什麽。能騎暴虐羊的人,那才是真的勇士。你們有誰敢去嚐試的?”


    “算了,我可不想找死,那玩意看著就不太麵善。我還是去找披甲金牛吧。”


    “嗯,那我去騎駁,聽說駁能吃猛虎,不是食草的,不知道它們脾氣好不好。”


    “那我就去騎黑背翼蜥,這輩子還沒上過天呢,去試試,看能飛多高。”


    ……


    眾人商議一圈後,便各自下場去練習了。


    寧可唯興奮地跑過來問道:“李靜安,你想騎什麽?”


    “騎個鬼,你們自己去騎吧。”李靜安雙手抱著後腦勺,然後走到峽穀亂石堆裏,找了一塊陰涼地躺了下去。


    “李靜安,你不練習嗎?”寧可唯看你竟敢在和做派,似乎沒打算練習禦獸啊。


    “有什麽好練的,老師又不檢查。”李靜安望著藍天白雲,根本就沒打算練習,反正他已經把書看完了,知道該怎麽操作了,心想就沒必要浪費時間練了。


    “老師不檢查,你就不練了?你以後不用了嗎?”寧可唯說道。


    “我已經看過書了,知道怎麽搞,所以沒必要練了。”李靜安從旁邊抽了一根狗尾草準備塞進嘴裏,但一看到周邊塵土飛揚,不太幹淨,想想就算了。


    “書上和實踐能是一樣嗎?你不練能精通嗎?”寧可唯大聲道。


    “要那麽精通幹嘛,能跑不就行了?好了,你們去吧,我在這裏眯一會兒。”


    李靜安已經閉上了眼,他還要與體內那一念陽火之氣做鬥爭,不想做哪些多餘的事。


    “你……”寧可唯無語了,“你真是懶得燒蛇吃。”


    李靜安不以為然。


    “李靜安呢?”秦勝寒挑選了一頭黑背翼蜥過來,打算給李靜安展示一下自己的本領。


    她是郡主,家裏肯定有靈獸這些東西,所以禦獸之法她早就會了。


    先前她看好多人都不知道該怎麽入手,心想李靜安多半也是這樣,於是便想在李靜安麵前秀一把,但沒想到她把靈獸帶過來後,李靜安沒在。


    “那家夥啊,在那邊睡覺呢。”寧可唯沒好氣地朝李靜安這邊指了一下。


    “他不練習禦獸嗎?還是他已經會了?”秦勝寒立即詢問,同時心裏也有些擔憂。


    要是李靜安已經會了該怎麽辦,自己還怎麽在李靜安麵前展示。


    “他說他會了,不想練了。”寧可唯給出答案。


    秦勝寒心裏一沉,心想果然是這樣。不過她也沒太失望,誰讓對方是李靜安呢,人家天賦異稟,一學就會,這不是好事麽,這不正說明自己的知音厲害嗎。


    她笑了笑道:“那我們去練吧。”


    寧可唯嗯了一聲,又朝一旁的數博倫和於澤楊招手,“於澤楊、數博倫,這邊來,郡主要教我們。”


    兩人盯著一頭披甲金牛不知從何入手,一聽郡主要教他們,立刻跑了過來。


    “來了。”


    “郡主。”


    “郡主。”


    看到兩人過來,秦勝寒也不嫌棄什麽,兩人都是李靜安的朋友,她自然會耐心對待,尤其是於澤楊。


    不過於澤楊卻是有些笨,她教了好幾遍,於澤楊還是掌握不了要點,這讓她有些崩潰,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哎,你怎麽還不會啊?這不是很簡單嗎?”


    於澤楊一張臉漲得通紅,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再試試。”


    秦勝寒鼻孔裏哼了哼氣,看到於澤楊還是不成功,她不願再教了。


    於澤楊見狀,有些手足無措,隻感到羞愧。


    這時,一旁的寧可唯看到了,走過來笑著說道:“郡主,太陽這麽大,你去休息一會兒吧,我來教他。”


    秦勝寒心想正好擺脫這個榆木腦袋,便點了點頭,“好,那交給你了。”


    寧可唯嗯了一聲,等秦勝寒走後,對於澤楊笑著說道:“來,我來教你。”


    “你練好了?”於澤楊問道,他怕耽誤寧可唯自己的練習。


    “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吧。”寧可唯笑著說。


    “那個……我可能有點笨,你多擔待些啊。”於澤楊撓了撓頭說道。


    “放心。”寧可唯拍了拍他的肩膀,“姐姐我可是很有耐心的。”


    於澤楊看著她側臉的笑容,猶如被春風吹過一般,有些出神。


    ……


    遠處。


    陶嘉實望著一動不動的李靜安,疑惑了起來,心道:“嘶,這家夥怎麽迴事?怎麽不過來練習?”


    他站在一塊大石頭上,朝李靜安躺的地方看了一會兒,見李靜安始終沒什麽動作,便揮手朝不遠處的向全森招手道:“喂,那個誰。別看了,說的就是你,過來。”


    向全森快步走了過來,問道:“什麽事?”


    陶嘉實指著李靜安那邊說道:“你過去看看他什麽情況,他怎麽不過來練習。”


    向全森朝李靜安那邊看了一眼,隨口道:“在睡覺唄。”


    “睡覺?”陶嘉實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但也未必沒有可能,便說道:“你過去確認一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睡覺。”


    向全森搖頭道:“我不去,我還要練習禦獸呢。”


    陶嘉實道:“別練了,你過去看看,我給你錢。”


    他看向全森的穿著並不算華貴,想來家庭一般,便給出好處。


    向全森神情冷漠,“我不是那樣的人,你看錯我了。”


    陶嘉實掏出一張一千貝的貝票。


    向全森一把接過貝票,表情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諂媚笑道:“您看人真準。是不是隻要過去確認他是不是在睡覺就行了?”


    陶嘉實點頭,揮手道:“速去速迴。”


    “得嘞。”向全森立馬屁顛屁顛地朝李靜安那邊跑了過去,沒多時就來到李靜安的身邊。


    他蹲在李靜安的左側,用手戳了戳李靜安的臉蛋,問道:“李靜安,你是不是在睡覺?”


    李靜安睜開眼,朝這位長著一張敦厚老實的臉的少年看了一眼,皺了皺眉問道:“有事?”


    向全森搖頭,“沒事,我隻是來確認你是不是在睡覺。”


    李靜安側目打量這位,不知他有什麽目的,“沒有啊,怎麽了?”


    “沒事。”說罷,向全森就往迴走了。


    李靜安感到莫名其妙,不過也懶得搭理,繼續去想那一念陽火之氣的事。


    向全森快步迴到陶嘉實這邊,說道:“打探清楚了,他沒有睡覺。”


    陶嘉實皺了皺眉,“真的?”他抬眼朝那邊看了一眼,李靜安分明是躺著的啊。


    向全森點頭,“真的。”


    陶嘉實問道:“你怎麽知道?”


    向全森道:“我問他的啊。”


    “???”


    陶嘉實一臉懵,“你問他?你把他弄醒了?”


    向全森聳聳肩道:“算是吧。”


    陶嘉實大罵道:“你這個蠢貨,你把弄醒了幹嘛?”


    向全森一臉無辜道:“你讓我確認他醒沒醒,我把他弄醒,你不就確認他醒了嗎?”


    “你……我……”陶嘉實真是無言以對,想要罵娘,但想想還是算了,又說道:“你再幫我辦一件事。”


    向全森問道:“什麽事?”


    陶嘉實從懷裏掏出那瓶獸春散來,說道:“你把這個喂給他吃了,不用喂全部,隻要指甲蓋這麽一點就行了。”


    向全森義正辭嚴道:“這位同學,我想你是對我有什麽誤解,這種犯法的事我怎麽可能會去做。”


    陶嘉實道:“放心,這不是毒藥,這是癢癢粉,隻會讓他不舒服,不會傷及他性命。”


    說完,又掏出一萬貝貝票來。


    向全森目視前方,“你別侮辱我的人格。”


    陶嘉實手指一分,下麵又有兩張,一共三萬。


    向全森挺了挺胸膛道:“我是不會輕易向金錢屈服的。”


    陶嘉實手指再一撚,又分出兩張,這下就是五萬了。


    向全森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在踐踏我的尊嚴。”


    陶嘉實手指一夾,收起了兩張,五萬變三萬。


    向全森聲音微變:“生而為人,我有做人的底線。”


    陶嘉實又收起兩萬。


    向全森忍著淚水帶著哭腔道:“我的家教不允許我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來。”


    陶嘉實右手一卷,正要收起最後那一萬。向全森繃不住了,連忙抓住陶嘉實的手,“欸欸欸,陶哥,別再減了,再減就沒了。還是五萬吧,五萬我立刻去做。”


    陶嘉實把五萬貝票拍在他的手上,問道:“你的底線呢?你的家教呢?”


    向全森幹笑道:“底線不是被突破了嘛,至於家教,那也隻是不允許我做損人不利己的事,但這是損人利己的事,不衝突。”


    陶嘉實服了這個老六,說道:“把事辦好,辦周全,別讓我失望,知道嗎?”


    “一定一定。”向全森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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