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實緩步走了起來,於是李靜安也走了起來。


    兩人都望著對方,圍著一個圈遊走。


    李靜安心道:“這家夥竟然沒有立馬出手?他是在等我出手嗎?不應該啊。這家夥先前那麽狂,恨不得除我而後快,怎麽可能會不立馬出手?


    嘶,他這般遊走起來,是在觀察我,想找出我的破綻,然後抓住機會,好一擊必殺?有這個可能。


    這麽想來,他修煉的功法就是爆發類型的,難道他也是五行屬火的?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雖說主動出擊會有一定風險,但也有一定贏的機會。可要是等對方進攻,我不知他的功法,也不知他何時進攻。一旦被他抓住機會,我可能連反手的希望都沒有。


    所以,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進攻,以攻為守,打破他的節奏,這樣或許還有機會。”


    李靜安眯了眯眼,心中下了決定,他握了握拳,腳尖一點,正要出手,但又立馬收住了。


    “不對,這是陷阱。”


    李靜安眼睛望著陶嘉實的腳尖,“他雖然是整個腳掌著地,看似破綻百出,但全身的重量明顯全部移到了腳尖上。這種姿態,能讓他迅速做出反應。


    而且,他的左手顯得有些僵硬,擺幅偏小,應該是肌肉緊繃導致的。這樣能幫他抵禦大部分的傷害,避免被一擊而潰。這是防守姿態,說明他不打算主動進攻。


    此外,他的右肩鬆弛有度,但手臂卻借著身體擋住了,讓我看不真切,這應該是在蓄力。隻要我進攻,他在防守後,立馬就能做出迴應,給我沉痛一擊。”


    李靜安輕吐出一口濁氣,“嗬,還真是沒看出來,這家夥竟然沉住了氣,還給我設了一個陷阱,有點東西啊。”


    陶嘉實等了片刻,還是不見李靜安主動出手,心中疑惑道:“難道我的用意被他發現了?不可能吧,我隱藏地這麽好,他怎麽發現。


    還是說,這家夥也很謹慎,即便看到我露出了的破綻,他也不敢出手。哼,真是孬種。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這樣呢?你還不出手?”


    陶嘉實抬起雙手,環在腰間,像做辦公坐久了的人一樣起身扭動腰軀,身體還慢慢地背對著李靜安。


    眾人看到他這個樣子,都震驚了起來。


    “什麽?!他竟然背對著對手,他難道不怕李靜安偷襲嗎?”


    “是啊,背對著對手,如果別人偷襲,他怎麽反應得過來。這不是找打麽?”


    “真想不通他怎麽這麽大膽,難道是仗著自己體魄強橫,一點都沒把李靜安放在眼裏?”


    “有可能。先前在教室裏看他和數博倫打架,那數博倫打了他幾拳,他似乎一點反應也沒有,想來是體魄比較強橫。


    而李靜安與名次並不高,他可能覺得李靜安並不比數博倫強多少吧,因此打算讓李靜安幾招。”


    “但李靜安可是殺了釋空啊,他能不強嗎?”


    “嗨,你真是會人雲亦雲。那釋空是被李靜安殺的不假,可李靜安動手時,釋空早已被左老師和院長打成了重傷,已經奄奄一息了,哪有什麽戰力。


    李靜安隻不過是撿了個便宜而已,當時要是我在,一樣能滅了他。”


    眾人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紛紛覺得李靜安不過就那樣。


    ……


    “好狂妄的家夥,竟然敢背對著對手,真是膽大。。”秦勝寒看到陶嘉實這個樣子,又是震驚又是生氣。沒想到陶嘉實竟然這麽小瞧她的知音,一點都不尊重對手。


    “郡主,我說了吧。陶嘉實根本沒把李靜安放在眼裏,兩人實力相差太大,李靜安根本不值得陶嘉實大動幹戈。你看,就算陶嘉實背對著他,他還是不敢出手。”


    向晉笑嗬嗬地說,隻要能踩李靜安幾腳,他就樂此不疲。


    “誰說他不敢了,他隻是……”秦勝寒本想幫李靜安說幾句話,但又說不出合適的理由。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小臉漲得通紅。


    “他隻是什麽?”向晉連忙詢問,笑意更甚。


    “隻……”秦勝寒實在找不出原因,眼睛瞥向一旁這個因為幸災樂禍而難以掩飾住笑容的家夥,氣不打一處來。


    手肘用力往後一頂,撞到了向晉的腹部,疼得他齜牙咧嘴,立刻彎下腰來。


    “犯賤。”秦勝寒哼了一聲,往邊上挪了幾個身位,不再理會他。


    向晉好不容易直起身來,已經是滿臉通紅,他望著李靜安的身影,雙眼圓睜,咬著那口白玉牙,吐出三個字,“李靜安!”


    ……


    “誒,於澤楊,陶嘉實不是已經背對著李靜安了嗎?為什麽李靜安還不出手?”數博倫不解,心想陶嘉實都已經背對李靜安了,此時出手不出手,更待何時。


    “這……我也不知道。”於澤楊搖頭,他也看不懂為何李靜安還不出手。


    “沒有明顯破綻,他怎麽可能出手。”寧可唯忽然出聲道。


    “沒有明顯破綻?”數博倫望著陶嘉實的背影,不解問道:“他已經背對著李靜安,看不到李靜安的動作了,都這樣了,還沒有明顯破綻?”


    “誰說他看不到。”寧可唯一雙大眼望向前方,目光注視著陶嘉實身前的地方。


    “他……他背對著怎麽看到?他後背又沒長眼睛。”數博倫還是不解問道。


    “後背是沒長眼睛,可是他前麵長了啊。”寧可唯道。


    數博倫和於澤楊對視一眼,還是沒動寧可唯的意思。


    寧可唯隻得再解釋道:“你們看他的影子,現在是下午,日頭偏西。而他站在了東邊,而李靜安站在了西邊,所以李靜安的影子必定會偏向東邊,朝他那個方向。


    隻要李靜安一靠近他,李靜安的影子就會出現在他的腳下,他就能提前預知了,從而反擊。”


    兩人立刻看向陶嘉實和李靜安的站位和影子,果然像寧可唯說的那樣。


    兩人對視一眼,又震驚了。沒想到陶嘉實竟然利用上了地上的影子,難怪他先前一直走,直到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上,才停了下來,原來是打得這個主意。


    若不是敵對關係,二人還真有些佩服陶嘉實了。


    當然,更佩服寧可唯,沒想到寧可唯竟然能看出來,真不容易。


    要是他們倆的話,哪怕是想破腦袋,估計也想不到這一點。


    聽到她的解釋,左影也朝這邊看了一眼,心道:“不愧是女子排名第一的天才,想不到小小年紀就有了這份洞察力,真是難得。”


    轉頭又看向遠處並沒有過來看熱鬧的風千寒樓,“果然如傳聞中一樣冷酷,看來一般的決鬥很難吸引他的注意。”


    又看到風千寒樓手裏的長劍,“冷若冰霜,靜似寒山,是一把寒鐵打造的寶劍。隻可惜還未開智,差了一點靈性。不過也無所謂,早晚的事。”


    收迴眼神,又朝場中二人看去,先看陶嘉實,“戰鬥天賦倒是不錯,隻是心性易燥易驕,還得練練。”


    又看李靜安,“觀察倒是細致入微,性格也謹慎。隻是修為太低了,體內的炁似乎隻有陶嘉實的六成左右。


    看來真如院長所說的那樣,有些懶散。要一個月讓他實力達到班級前三,談何容易。院長真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啊。”


    等了許久,陶嘉實見李靜安還沒向偷襲,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家夥怎麽還不進攻?我都已經背對他了,他怎麽還不敢上前?


    難道說他已經發現了我的意圖?不可能啊,我表現得這麽自然,全程沒往地上的影子看一眼,他不應該發現才是啊。


    想不通。還是說,這家夥就是個孬種,根本不敢出手?”


    陶嘉實轉過身,目光看向李靜安,發現李靜安神色淡漠,橡根柱子一樣杵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沒好氣道:“你到底打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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