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唯見狀,一邊繼續攻擊焦牆,一邊在心裏讀秒。


    而焦牆打出的那一拳,也開始變化,第一個四秒,變成兩個拳頭,第二個四秒,變成四個拳頭,然後是八個,十六個,三十二個,六十四個。


    焦牆感覺差不多了,左掌一拉,隻是晃動了一下,那些拳頭便悉數迴來了。


    他沒有喊出那個“迴”字,就是怕寧可唯引起警覺。


    但寧可唯也不是庸人,她早就在觀察他手掌的變化了,看到對手有下達指令的動作後,立即警惕了起來。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來了。”寧可唯急忙迴身,但卻沒看到那些拳頭。


    焦牆嘴角一笑,“在上麵,傻子!”


    寧可唯急忙抬頭去看,果然看到茫茫多的拳頭落下。


    她臉色劇變,心道:“這些拳頭最終是會迴到左掌,被左掌接收,但同時,飛行軌跡也會受到左掌的影響,並非直來直往。”


    “……好似一個被線拉住的球,可以直接拉迴來,但也可以甩出一個弧度後,再拉迴,而其方向,就變得不可預見了。”


    李靜安輕哼一聲,“還真是有趣的拳法。”


    焦牆哈哈大笑,“垂死掙紮的人是你們。結束了!”


    他左掌往下用力一拉,所有的炁都朝寧可唯的頭頂砸了過去。


    眾人都緊張了起來,料想這個少女必定會被打得慘不忍睹。


    然而,就在這時,李靜安忽然一個箭步衝飛了出去,一腳將焦牆的左掌踢偏了方向。


    那些黃色拳頭炁團的軌跡也發生偏移,正好貼著寧可唯的胸前滑過。


    得虧她平胸,不然多多少少都會被打中。


    眾人又是一驚,“怎麽迴事?這家夥又可以動了?難道他的秘術還能使用兩次?”


    焦牆也是一驚,雙眼瞪大,轉頭正要看向李靜安,突然一抹白色撒來,讓他瞬間失了明。


    而後,更是感受到襠部傳來劇烈疼痛。


    撩陰腿!


    看到這一幕,鄭玉張了張嘴,“好熟悉啊。”


    祁彤也是驚呆了,又是這一招。


    那些炁團迴到了焦牆的左掌,但什麽也沒打著。


    李靜安與寧可唯又同時發難,兩人雙拳猛轟,如雨打芭蕉一般,砸在焦牆的身上。


    焦牆麵露痛苦,竭力看向左後方,“柴步,救我!”


    李靜安和寧可唯根本沒給他機會,兩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後,用俯身摸地後旋踢結尾。


    兩人的腳像是門板一樣夾擊他的腦袋,讓他大腦瞬間空白。


    “焦牆!”


    肖強大喝一聲,立刻前衝了出來。


    坐靠在樹枝上的張桐猛然直身,朝外麵看了一眼,眼睛瞬間瞪大,“怎麽迴事?”


    原本他以為焦牆是勝券在握的,根本用不著他費心,但才過去片刻時間,焦牆竟然輸了。


    這……怎麽可能?


    他實在不敢相信,兩個才剛入門的新生,竟然打敗了丙屆前十戰力的焦牆。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祁彤和鄭玉也是一驚。


    祁彤雙眼瞪大,捂著嘴道:“他……他們真的贏了?還破解了焦牆的拳法,這太不可思議了。”


    鄭玉也難掩震驚,實在是焦牆剛才展現出的實力,讓他以為焦牆是絕不可能被打敗的。但……


    眼前的一幕,又讓他不能不信。


    他實在想不通,李靜安他們為什麽會贏。到底是怎麽迴事?


    隻是這時候,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得快點前去幫忙。


    兩人飛身而下,快速落位。


    李靜安皺了皺,心道:“還以為真隻來了一個人呢?”又看了看鄭玉等人,“原來來了啊。”


    見肖強那些人衝了過來,他二話沒說,一腳踩在焦牆的腦袋上,“誰敢過來,我踩爆他的腦袋。”


    肖強等人不敢動了,說道:“別亂來,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李靜安好笑道:“不客氣?怎麽不客氣?”


    說著,又是狠狠一腳踩在焦牆的臉上。


    焦牆恢複了清明,看到自己被踩在腳下,屈辱難忍,想要發作,但因為受傷過重,體內的炁根本就調動不起來。


    而且,因為使用迴風拳的緣故,體內的炁也所剩無幾了。


    柴步道:“小兄弟,有話好好說,能不能先放了他?”


    李靜安看他像是看傻子一般,“你覺得呢?”


    柴步道:“那你想怎樣?”


    李靜安道:“不是我想怎樣,是你們想怎樣?我似乎和幾位無冤無仇吧,那你們這是……”


    柴步說道:“我們也沒辦法,我們是受人之托。”


    李靜安問道:“是受誰之托?”


    那張紙條隻寫了有人要對付他,卻沒寫誰要對付他。


    柴步正要迴答。


    焦牆從鞋底露出一張嘴來,“別說!”


    李靜安腳上猛地加大力道,又看向柴步說道:“不用管他,告訴我,是誰?”


    柴步看向焦牆,見焦牆即便被踩在腳下,也依然搖頭。


    他不好說了,因為涉及到向晉,還不真不好出賣。


    李靜安見他不迴答,抬頭想了想,“不說?哼,你以為你們不說,我就不知道是誰了?”


    他望向柴步的眼睛,“是向晉。”


    柴步臉色劇變。


    看到他這個反應,李靜安知道自己猜對了。


    其實也很好猜,因為他得罪的無非就這麽幾個人。


    一個是釋空,一個向晉,當然還有昨晚其他的那些人。


    隻是那些人沒有明麵上與他起衝突,應該不至於動手。


    而釋空,他的勢力龐大,門人眾多,如果真的派人來,肯定會派一些高手來,而不是焦牆這樣的學生。


    所以,隻能是向晉了。


    李靜安微微一笑,“看來我說對了。嗬,還真有膽啊。”


    焦牆說道:“你猜對了又如何,隻要我們不承認,你們就拿他沒辦法。”


    李靜安道:“我拿他有沒有辦法還不好說,但至少,我現在拿你有辦法。”


    焦牆冷哼一聲道:“哼,你又能把我怎麽樣?”


    他認為旁邊有這麽多人看著,還有刑罰堂在,李靜安不敢把他怎麽樣。


    李靜安瞄了他一眼,“這麽橫?行,那就……”


    話未說完,忽然他抬起另一隻腳,一腳將焦牆的手臂踩斷了。


    “啊!”


    焦牆疼得大叫,正要警告李靜安,隻見李靜安又踩斷了他另一隻手。


    “啊!”


    又是一聲慘叫。


    “住手!”柴步連忙喊道,想要上前阻攔。


    “都別過來,不然宰了他。”李靜安麵露兇光,冷冽的神情不像是說假話。


    柴步隻能止步,“你別亂來了,不然鬧到刑罰堂去,你沒好果子吃。”


    李靜安笑道:“就算鬧到刑罰堂又如何?是你們先惹事在先,我還不能還手了?”


    柴步冷笑道:“誰說是我們先惹事的,明明是你們先挑的事。”


    李靜安望向她,“你打算顛倒黑白了。”


    柴步道:“沒有證據的事,本來就是各執一詞,更何況現在是我們的人被傷了,你說刑罰堂會信誰?”


    李靜安看向祁彤幾人,“你們打算站哪邊?”


    祁彤正要開口,鄭玉搶先一步說道:“我們哪邊都不站,我們隻是路過的。不過,我確實看到是他先動的手。”


    說著向焦牆一指。


    他必須這麽說才行,倘若說他們一早就埋伏在這兒,那會讓焦牆怎麽想?


    不到最後一步,他還不想與焦牆鬧得太僵。


    李靜安笑了笑,然後看向柴步,“現在你們有什麽話說?”


    柴步臉色微變,他沒想到這裏還有其他人,而且數量這麽多。


    如果是這樣的話,到時候到了刑罰堂還真不容易狡辯,四張嘴哪說得過七八張嘴。


    肖強看了一眼鄭玉,問道:“你是什麽人?敢和我們作對?”


    他們雖然都是丙屆的學生,卻相互間不認識,這足以說明他們的平庸。


    不像焦牆,丙屆的人,幾乎沒有不認識他的,也從側麵說明,他的戰力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但就是這樣一個厲害的人,此刻就倒在李靜安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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