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焦牆以為他站在這裏,就是一尊兇神,過來的人就算不上前拜拜,也該有所忌憚。


    但他怎麽也沒想到,眼前這兩個家夥,明明看見他了,卻絲毫沒把他放在你眼裏,還在那邊自顧自地說笑著。


    尤其是那個少女,嘻嘻哈哈,東張西望的,半點畏懼都沒有,簡直視他如無物。


    這怎麽能忍?


    高大少年腳步一踏,整個人好似一頭隱藏在樹後,等待許久的猛虎,驟然彈射而出。


    少年掠至寧可我身前,怒目圓睜,抬臂握拳,對著寧可唯的腦袋,掄圓砸下。


    寧可唯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早有防備。見到焦牆一拳砸來,腰身往後一仰,身子好似打了個對折,堪堪躲過那兇猛的一拳。


    李靜安終於放下了抱在後腦勺上的雙手,右手攤開出掌,直劈焦牆的麵門。


    焦牆反應極快,腳尖在地麵一點,整個人迅速折向,劈開了那一掌,同時,身子轉擺,如神龍擺尾般,又朝剛靠著腰力起身的寧可唯甩去。


    寧可唯雙臂交叉護在身前,但還是被那一記鞭腿砸中。


    砰然一聲巨響,寧可唯身形急速倒退,重重撞在三四丈之外的一棵大樹上。


    大樹枝葉顫抖,掉了不少新葉。


    寧可唯強行站定,悶了一口氣,又甩了甩胳膊,這才讓臉色恢複如初。


    李靜安轉頭望了一眼。


    寧可唯嘿嘿一笑,“不礙事,他就是速度快而已,力氣小得很。”


    李靜安信以為真,一腳朝焦牆的腦門踹去,但卻被焦牆一把抓住了腳踝,然後重重往下一扔。


    在李靜安掉地的一瞬間,高抬起一腿,一腳朝李靜安的胸膛踹了過去。


    李靜安雙臂護在身前,擋住了不少力道,但仍是被踹出去好遠,側身貼著地麵,翻了好幾滾,才堪堪停住。


    所幸這邊多為草地,土壤也鬆軟,隻是磨破了衣裳,人倒是沒多大的事。


    他右掌一拍,整個人彈射而起,又朝三丈外的寧可唯看了一眼。


    寧可唯尷尬一笑,“好像力量也不小哦。”


    李靜安懶得和她計較,搖了搖脖子,又朝兩側的樹林看去,不見任何動靜,心道:“難道真的隻來了這一個人?


    祁彤和鄭玉那兩個家夥,真的不打算露麵?”


    遠處祁彤看到剛才這一幕,說道:“以前隻是聽說焦牆厲害,但沒想到這麽厲害,竟然一個唿吸間,就打敗了兩人。”


    鄭玉皺著眉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焦牆不是我這種一般貨色。別說他們兩個了,就是兩個丙屆的學生,也未必能勝他。


    這兩人要吃大虧了。”


    祁彤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快出去吧。”


    她剛挪步,立刻就被鄭玉抓住了手腕。


    她抬頭看去。


    鄭玉笑著說道:“這小子狂得很,正好讓他吃吃苦頭,等他們先打一會兒再說。”


    祁彤皺眉,“鄭玉,別胡鬧,焦牆實力太強,小心釀成大禍。”


    鄭玉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看著吧。”


    “你……”見鄭玉沒有出手的意思,祁彤氣極,但也無可奈何。找來的這些人都是鄭玉的朋友,鄭玉出手,這些人自然不會出手。


    沒辦法,她也隻能幹看著了,但願李靜安他們不會被打得太慘。


    李靜安晃了晃腦袋,向前走了幾步,望著前方那個高大少年問道:“怎麽稱唿?”


    焦牆冷哼一聲,“終於知道開口和我說話了麽?看來挨打了,總是要懂事些。”


    寧可唯興奮地走到李靜安的身邊,左右看了看李靜安身上被擦破的衣服,嘖嘖道:“看來傷得比我重些。”


    李靜安沒理會她,繼續看著焦牆,目光清冷,“所以,你是……”


    焦牆略抬下巴,自我介紹道:“老子叫焦牆,一個教訓你的人。”


    李靜安道:“敢直接報出姓名,看來是不怕我去刑罰堂告狀了。”


    焦牆得意一笑,“告狀?哼,你可以去啊,不過我告訴你,你去告一次,我就打你一次,一直打到你服為止。


    而且,就算你去告了,你憑什麽證明是我打的你?哼,無憑無據的事,誰會信?”


    李靜安道:“你不怕問魂術?”


    焦牆麵露譏笑,“我又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輩,他們敢對我用問魂術?別做夢了,你以為問魂術是一般小法術嗎?隨意就能使用?


    告訴你,使用問魂術有一套嚴格的流程,需要經過多方審批,不然即便是院長,也不能隨意使用。所以,問魂術不可能用在我身上。”


    事實也確實像焦牆說的那般,學宮的確有人會使用問魂術,但並不代表學宮就能隨意使用問魂術。


    除了像釋空那種已經“叛亂”的人,能被直接使用問魂術外,其餘人一般情況下,是一概不準使用的。


    尤其是學生。


    因為學生神魂不強,極易受到損傷。要是一個誤判,可能就會毀掉一個人一輩子。


    所以,朝廷對問魂術的使用,有明確規定。


    焦牆家裏有好幾個都是做官的,因此對這些事比較了解,沒被問魂術三個字嚇到。


    不像祁彤鄭玉兩人,兩人沒什麽大的背景,對這些事又比較生疏,不明白這些道道,自然一嚇就被嚇到了。


    李靜安抿了抿嘴,他對問魂術的使用流程也不熟悉,隻是自己害怕,猜想別人也會怕,便直接拿出來用了。


    隻是他沒想到,能嚇住祁彤和鄭玉,卻不能嚇住焦牆。


    看著麵前高大少年的得意神情,李靜安說道:“難怪這麽拽,原來是因為有恃無恐。”


    焦牆把下巴抬得更高了,好像在說:“就是這麽拽,怎麽滴?”


    李靜安扭了扭脖子,看向一旁的寧可唯,“那……隻能打一架了?”


    寧可唯興奮地摩拳擦掌,果決地吐出一個字,“打!”


    兩人對視一眼,而後眼神同時冷了起來。


    焦牆輕哼一聲,“自取其辱。”


    腳步一踏,再次衝了出去。


    麵對兩人,他突然急轉變速,向右邊的寧可唯靠了過去。


    先是一招掃堂腿,攻擊寧可唯的下盤,逼得寧可唯後跳躲閃,緊跟一招正蹬踹,壓向寧可唯的胸膛,打算一擊必殺,不過被寧可唯側身翻轉躲過。


    他右腳收迴,又抬起,準備使用變線踢。


    但這時李靜安飛身而起,一招淩空飛膝撞來。


    焦牆膝蓋一彎,整個人向後折去,剛好躲過李靜安的膝撞。


    腰背用力,整個人又挺了起來。


    看到寧可唯三百六十度旋風腿踢來,連忙以俯身摸底後旋踢破解,同時踹向寧可唯的後頸,隻是被寧可唯矮身躲過了。


    李靜安見縫插針,一記鞭腿掃來。


    焦牆不慌不急,左手抱住他的大腿,右手抬肘砸下。


    李靜安麵色淡定,心裏慌得一批。連忙用轉提膝應對。


    焦牆一招不成,放下李靜安的大腿,施展轉身肘。


    李靜安隻得右格擋,然後穿插下撥肘,卸力的同時,準備反擊。


    焦牆微微皺眉,又施展正頂膝。


    李靜安用交叉手防禦,一秒後,又連忙用左側閃近身,化解焦牆的下砸肘。


    同時瞬間變招,迎麵托掌,攻擊焦牆的下巴。


    焦牆心裏一驚,立刻偏頭躲開,反手就是一招葉裏穿花,單手從腋下滑過,直逼李靜安的胸膛。


    眼看要得手,寧可唯飛身而上,一腳踢開,同時用轉身踢,逼退焦牆。


    雙方交手一個迴合,心中都暗暗心驚。


    遠處幾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鄭玉咽了咽口水,“這……這兩人怎麽這麽強?”


    祁彤望著前方,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不知道,如此行雲流水的動作,絲毫不阻滯,看來都是身經百戰的人。”


    鄭玉道:“焦牆有這種水平,我可以理解,但為什麽這兩人也有這麽高水平。無論是應對格擋,還是見勢反擊。似乎都做到了完美,這根本就不是新生的水平。”


    祁彤道:“可能……與他們來的地方有關吧。”


    鄭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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