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就跟看到一朵鮮花,插在牛糞邊的感覺是一樣的。想要繼續賞心悅目是不太可能的,隻會把所有的情緒懟到那坨牛糞上,心裏暗罵那坨牛糞為什麽要偏偏出現在這。


    還不時地向鮮花靠近,這是要幹嘛?汙染我的花嗎?注意到周圍鄙夷、不屑、氣憤的不善眼神,李靜安渾不在意,更是一隻手搭在寒樓的肩頭上,笑問道:“你注意到沒,你好像在女生中很受歡迎,那些女孩子都很喜歡你呢。”


    “沒有。”寒樓淡淡答了一句,然後將李靜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了下去。


    李靜安笑了笑,


    “你不知道你的長相對那些女孩子有多大殺傷力,我敢保證,你要是衝著她們笑一下,絕對能迷倒一大片。你要不要試一試?”


    “沒興趣。”


    “那你對什麽有興趣?”寒樓舉起手中的劍,神色略微興奮了些,


    “劍。”


    “你呀……”李靜安搖了搖頭,對於這麽個不通人情的人,他也是無奈,不過有時候覺得滿有趣,至少從頭到尾,這個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像那些人一樣帶著鄙夷。


    李靜安想起一事,又說道:“對了寒樓,聽說參加春闈可以組隊,你要不要和我們組隊?我們一路上有個照應。”聽到這話,不少人都炸開了鍋。


    對啊,可以組隊,有誰不想和寒樓這樣的高手組隊,尤其是那些女生。


    即便最後不能過關,但能和寒樓待在一起,過幾個愉快溫馨的夜晚,那也是好的啊。


    所以,不少人紛紛走了出來,都想和寒樓組隊。但這時,一個黃色身影走了出來。


    “你有什麽資格和他組隊,你配嗎?”那人輕蔑一笑,臉上掛著譏諷和不屑,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以為攀上一根高枝,就能飛上枝頭?”說話的是一個少年,叫趙寅寒,在新生中,實力也算是不錯。


    趙寅寒瞪了李靜安一眼,轉身又看向寒樓,微微揚起下巴說道:“寒樓,和我組隊吧。我實力不錯,你跟著我,我能帶你打破記錄,真正成為學院第一人,怎麽樣?”李靜安聽了趙寅寒的話,臉上始終保持鎮定,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還要繼續潛伏。


    所以他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看寒樓如何應對。寒樓看了趙寅寒一眼,直接說道:“我不和任何人組隊,而且你的實力一般。”他的言語平靜,不帶任何嘲諷的語氣,隻是在敘述一個事實。


    但這已經讓趙寅寒臉色驟變,隱隱間有些怒氣。


    “你說什麽?”


    “他說……你的實力一~般!。”李靜安在一旁笑著幫說了一句,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如果說被寒樓嘲諷一番,倒也沒什麽,別人有這個說話的底氣,但哪輪得到你一個廢柴過來指手畫腳。


    聽到李靜安重複的話,趙寅寒臉色一變,指著李靜安說道:“你算個什麽東西,輪得到你在這裏說話?”李靜安麵帶微笑著說道:“我不算東西啊,你算東西嘛,你是東西你先說。”他神情鹹淡,而且始終帶著微笑,讓人看了就忍不住窩火。


    “你……”趙寅寒冷哼一聲,


    “向智老師說的果然沒錯,你果然是個尖嘴利牙的東西,恐怕除了這張嘴,你也沒其他本事了吧。”李靜安笑道:“向智老師說的自然很對,不然也不會說‘你們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你們都是些什麽廢物玩意兒,一個個的,連這也學不會。當你們的老師簡直丟臉。’我想,向智老師如果知道你認為他說得果然沒錯,隻怕會高興地睡不著吧。”這些話自然都是真話,向智上課時比這還難聽的話都說過,因為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大多學生其實都習慣了,雖然當時很難受,但事後也覺得沒什麽。隻不過現在重新被人提起,向智當時的嘴臉一下浮現在眼前,才讓人有些膩歪。


    趙寅寒知道說不過李靜安,隻得冷哼一聲,


    “你就隻會呈口舌之能?你連炁都不能顯化,說話怎麽還敢如此放肆?”李靜安微笑道:“說話又不需要靠炁顯化,我想怎麽說都行。咋了,你看不慣?”趙寅寒哼了聲,卻沒有搭話。


    他發現自己在口舌上,不管如何,始終占不了便宜,反而惹得一身騷。


    倒是李靜安這人,明明屁本事沒有,說話卻十分利害,陰陽怪氣的,還始終麵帶微笑,讓人看了就想打他一頓。


    “趙寅寒,你和他一個廢柴說那麽多幹什麽,自降了身份。”一個模樣還算不太壞的少女走了出來,


    “你要是實在氣不過,等到了春闈,自然有的機會教他好好做人,何必這會兒浪費口舌呢。”聽了少女的話,趙寅寒嘴角笑了起來,


    “是啊,這會兒何必與你費口舌呢,咱們春闈再見。到時候一定會讓你好瞧的。”少女笑道:“你可別把話說得太重了,要是別人害怕了不敢參加了,豈不是浪費了你一片苦心,得不償失啊。”趙寅寒笑了笑,又看向李靜安,


    “你不會這就害怕了?做男人,可不能太慫啊。”李靜安笑道:“你放心,我一定參加。”趙寅寒點了點頭,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


    “那咱們走著瞧?”


    “走著瞧。”李靜安也很期待春闈的到來,這些人還不知他炁能夠顯化,更不知道他現在修煉的功法,所以隻要出奇製勝,很大概率會贏,就算正麵贏不了,不是還有其他辦法麽。


    所以此刻,他並不擔心,反而很期待。等趙寅寒走後,李靜安又看向那個少女,發現少女不善地望著自己,橫眉冷對。


    李靜安詫異,自己又惹過這少女?不過現在也懶得管了,小屁孩而已。


    李靜安看向寒樓和於暢,


    “我們去報名吧。”兩人點了點頭,自然而然地跟在他的身後,好像一下子他就成為了三個人的主導。


    這讓那些少女更加氣憤了,紛紛責罵。說那個不要臉的竟然敢走在寒樓的麵前,搞得好像寒樓是他的小弟一樣,氣死了。


    先前那少女看到這一幕,更是氣憤,要不是這裏有其他老師看著,她指定要上去大罵李靜安一頓。


    臭不要臉的,真不知自己幾斤幾兩?來到報名處,由還幾個老師同時壓陣。


    李靜安隨便排了一個隊,那些人看到他後,紛紛露出詫異,隨後就是鄙夷、不屑……李靜安對此視而不見,早已習慣了這些眼神。


    等他來到案台前時,整個人一愣,然後笑道:“喲,向老師。”向智抬頭看了李靜安一眼,微微詫異,隨後也露出那些人同樣的神情,但更多的還是厭惡,


    “你怎麽來了?”李靜安好笑道:“我怎麽不能來了?”


    “你……”向智看了周圍老師一眼,不想把話說得太直白,委婉道:“春闈不是小事,每年參加的人有幾千人,但最後能通過的,卻隻有一百來人。你……其實沒必要參加,走不了多遠不說,還浪費時間,何必呢。而且,萬一受了傷,還得躺個十天半個月的,得不償失啊。”李靜安一臉感動,連忙拉著向智的手說道:“啊,向智老師,沒想到你這麽關心我,還為我考慮,我真是感動死了,眼淚都快感動留下來了。”說著,連忙擦了擦眼睛,好像真的有眼淚一般。


    旁邊幾個老師看了,紛紛笑著點頭,覺得向智還是不錯的,瞧把學生感動的,這才是為人師啊。


    向智有些尷尬,連忙將手抽了迴來,還順便在衣服擦了擦,又強顏歡笑說道:“既然你明白我的意思,那快迴去吧。”李靜安卻是搖頭說道:“不行,我不能迴去,既然向智老師這麽為我考慮,我一定要為向智老師爭口氣,就算最後通不過,也不能讓人小瞧了向智老師教的學生。雖然你教的的確不怎麽樣,但咱們士氣不能丟啊,是不是?”旁邊幾個老師聽到後,都笑了起來,紛紛取笑道:“向智老師教的學生還是很硬氣嘛,可以的,可以的。”


    “是啊,向智,這學生多好,雖然知道實力不足,但還是不願給你丟臉,多懂事。”……聽著其他老師


    “陰陽怪氣”的讚許,向智心裏十分不是滋味。但礙於大家臉麵,又不好明說,隻能尷尬笑了笑,心中的氣也隻能轉向李靜安了。


    “我不需要你為我爭口氣,你隻要別給我丟臉就好。要是可以的話,以後出去了,千萬別說是我的學生,我丟不起這個臉。”李靜安收斂起感動的麵容,又露出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


    “這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說與你有任何關係。”


    “你這樣說,那我就心安了不少。”向智笑了笑。李靜安也是微微一笑,然後說道:“那可以幫我登記了嗎?”向智無權拒絕李靜安報名,隻能提筆在書簡上寫下李靜安的名字。


    看到名字被記下後,李靜安滿意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謝謝,這才轉身離開。


    望著那個背影,向智不屑地輕哼一聲,隨手將竹簡丟到一旁,好像寫上了李靜安的名字,都讓他感到十分不適。


    寒樓和於暢也順利辦完,三人在門口匯合。之後於暢說還要會藥圃打理就先去了,而寒樓也說要繼續練劍也走了。


    很快門口隻剩下了李靜安一個人,以及周圍一群暗自譏笑的宵小。李靜安看了周圍人一眼,轉身離開。


    本是花樣正好的少年少女,卻天生的一副鼠輩像。唉!此後幾天,李靜安還是繼續修行,一麵鞏固赤炎拳,一麵修行劍法,至於電光鬼影步,左影來過多次,每次都有仔細指導。


    雖然李靜安進步緩慢,有時練習一天都不見任何成效,左影也不生氣,始終掛著一張小臉。


    李靜安覺得左影這人脾氣不錯,至少在認識的這些人中,他脾氣算得上第三好的了。


    第一當然是於暢,其次嘛,就是那個說話聲音很小,經常害羞的少女雲青雪了。


    可能雲青雪的脾氣比於暢更好,隻是李靜安不太喜歡她那種性格,太忸怩了。


    李靜安還是喜歡那種大大咧咧的,像端木玄雅和雲青雨那種就好,隻是雲青雨又不同,她太高傲了,好像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很不爽。


    相對而言,端木玄雅就要好很多,她雖然出身也非凡,但臉上從沒有掛著那種神情,無論是對李靜安,還是對於暢,始終都是以平等的目光看待。


    這讓李靜安十分喜歡,隻不過端木玄雅說話與她為人一樣,向來直來直往,而且脾氣有些暴躁,雖然有時並沒有什麽壞的心思,但說出的話,也是殺傷力巨大。


    李靜安偶爾聽著,心裏多少也不是滋味,但也沒往心裏去。畢竟對方把自己當朋友,自己也要擺出對待朋友的大度,一味的斤斤計較,反而不好。


    當然端木玄雅也是點到即止,不會帶著惡意的譏諷和嘲弄。不然那就不是朋友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月後。李靜安的電光鬼影步終於有了初步成效,雖然與左影預期的相差甚遠,但也算是不錯了。


    畢竟不是人人都是天才,這一點左影給予充分的理解。而劍道,那部焰分斬浪訣,李靜安也學會了蓄勢和一個殺招,隻是沒有實戰過,不知道威力如何。


    至於赤炎拳,李靜安始終不得其法,即便每天都在練,但還是不能將拳威顯化出來。


    左影坐在一旁看了半天的言情,最後大概是看累了,起身揉了揉眼,發現李靜安還在練拳,便說道:“出拳雖然講究快,但心一定要慢,你總是那麽急切幹什麽?要想爭,先學會靜,要想急,先得穩。調整情緒,將炁壓縮,運轉法門,試著把炁積聚起來,等到手臂感受到那股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壓力後,再出拳。”李靜安依言,連忙調整好自己的思緒,然後一步一步來,緩慢到了極致,等炁在手臂都積聚起來了,這才出拳。


    轟!巨大的火焰,迸射而出,將旁邊的水麵全都照亮了,就連邊上一棵無名小草,都瞬間化為煙灰。


    成了。李靜安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又看了看前方黑漆漆的一片,愣了愣道:“出來了?”有時候,自己勤練千遍萬遍,還不如別人指導一遍。


    難怪拜師很重要,需要講究論資排輩,原來是這樣。左影伸了一個懶腰,


    “既然成了,就多練習練習吧,千萬別掉鏈子。”李靜安嗯了一聲,然後又呆住了。


    “掉鏈子?”果然是這樣,很多流傳下來的文字語言都是相通的,也許這並非另一個世界,還是原來的世界,隻是有些文明覆滅了吧。


    李靜安很想去藏書樓看看,翻看那些史書,想知道還有沒有遺留什麽蛛絲馬跡,如果能找到過去的痕跡最好,就算找不到,知道那些文明如何逝去也行啊。


    “師父,藏書樓裏有沒有史書啊?”左影放下言情,想了想道:“近幾十年的有,幾百年前,上千年前的也有,但你要是想看一百年前的,那就難了。”李靜安走上岸說道:“我找一百年前的曆史幹嘛?我隻想看看比較久遠的曆史而已。”左影道:“那就是我多想了。不過久遠的曆史也不好找,得去皇家藏書樓才行。”


    “那還是算了吧,那地方想想也不是我能去的。”李靜安有些喪氣,他知道皇家兩個字有多重,像他這樣的平民,估計一輩子都去不了那地方。


    左影卻是搖搖頭,


    “這可未必,要是這次你能通過春闈,我就帶你去金陽走一遭,以我和那些大人物的交情,別說讓你看幾本史書了,就是讓你看幾本宮內情史,也是小菜一碟。”李靜安斜眼看向左影,


    “你這麽牛?”左影哀歎了一聲,


    “大概也就隻有你始終認為我在天外天學院隻是一個小小老師。”


    “難道不是?”李靜安試探問道。


    “唉!”左影無奈搖頭,


    “有眼無珠啊,有眼無珠啊……”


    “你……難道很強?在學院你排第幾?外麵都知道你的大名?”李靜安看左影年紀不大,又喜歡看言情,猜測他肯定是個老色批,估計實力也就那樣,而且他脾氣那麽好,從不與人發脾氣,很有耐心。


    這一點與後山那個一看就很有本事的人相反。讓李靜安不得不懷疑,也許實力與脾氣是成正比的。


    實力越高,脾氣也就越大。像左影這種幾乎沒什麽脾氣的人,估計也是個廢柴,不然怎麽會收自己這個半拉子徒弟呢?


    李靜安越想越肯定了某種猜測。也許左影連天外天的地板,向智都不如。


    於是他小心靠近左影,小聲問道:“你……是不是連向智都不過啊?”左影目瞪口呆,大概是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人拿來和向智作比較,而且對方那口吻,似乎還認為自己占據下風,這……左影重重哀歎一聲,然後轉頭看向一臉天真的少年,認真問道:“李靜安啊,你爹娘還行嗎?要是還行的話,就再生一個吧,你算是廢了,起碼眼睛都是瞎的。”李靜安嘿嘿一笑,


    “我開個玩笑,我知道你比向智厲害。”左影心情暫時好一點,不想李靜安又說道:“那你在外麵算什麽水平,有三流水準不?”左影微微一笑,指著遠處的瀑布道:“今日加訓,過去站到天黑,太陽沒落山,不準上來,飯也不能吃。”


    “師父,你怎麽這樣?”


    “我這是為了你好,快去。”李靜安哀歎一聲,隻得站在瀑布下。當然不敢居中站立,現在的他還承受不住那股水流的衝擊。


    但這一個月來,他也算是千錘百煉了,每日除了練習那些功法外,另外就是需要站在瀑布下錘煉體魄。


    無論刮風還是下雨,沒有一天停滯。期間,除了左影來看看外,就是雲青雪偶爾會出現在這邊。


    當然她每次給的理由都一樣,但都會很貼心地送上一些她覺得有必要的東西,包括一些她親自熬煮的抵禦寒氣的藥湯。


    李靜安對此十分感激,每次閑下來時,都會與小姑娘說說話,給她講講故事。


    不過有了上次講鬼吹燈時的尷尬後,李靜安便不再講故事了,而是把重心放在其他地方。


    比如一個叫阿甘的人,後來又講了一個叫阿q的人。雲青雪每次都認真地聽著,但很少說話。


    除非在李靜安問到她的時候,她才會說話。不過有趣的是,大概是與李靜安熟識了緣故,現在雲青雪說話聲音要比之前大很多,而且也敢抬頭看人眼睛了。


    這讓李靜安好受不少,不像以前,他每次看雲青雪時,對方永遠都是低著腦袋,好像故意要給他看腦袋瓜子一樣。


    今天,雲青雪又來了,不過換上了一件淡藍色的長裙,看起來十分小巧可人。


    左影放下言情,又看了看李靜安一眼,最後合上書,拍了拍李靜安的肩膀,


    “不錯啊,小子。”李靜安莫名其妙,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左影就已經消失不見。


    少女娉婷走來,看到李靜安後,嫣然一笑。李靜安舉起一手打了個招唿,


    “你來了啊,今天怎麽有空來了?”


    “我……過來看看你。”雲青雪走近後,李靜安與她並肩坐在河邊的岩石上,旁邊就是瀑布,現在又是初春時節,各種野花遍地開放,爭相奪豔,好不熱鬧。


    “那個……你練習得怎麽樣了?”


    “還行吧,沒實戰過,不知道具體水平。”李靜安握了握手,他能感受到手臂裏的力量。


    自從炁能夠顯化後,他時常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力量想要迸發出來。問左影,左影給出的解釋是憋壞了。


    以前神魂不定,體內的炁雖然無法調動,但因為日積累月的訓練,還是產生了不少,隻不過都在體內遊走罷了。


    現在神魂初定,那些遊走的炁自然要被儲存在氣海。但因為實在太多,所以部分炁就自己跑了出來,想要遊走出去。


    等日後,氣海擴大了,那些炁自然就會安定下來,不用緊張。同時,左影也說了,經過這件事後,李靜安的炁要比同齡人的多得多,算是因禍得福。


    可能炁的濃鬱程度,不會比一般的天才低,還可能更高。李靜安聽完後,呆了許久,最後燦然一笑,說自己也不是毫無長處嘛。


    左影對此不可置否。


    “你修煉得這麽勤奮,一定很厲害,相信這次春闈你一定能過。”雲青雪鼓勵道。


    “但願吧。”李靜安笑了笑,又問道:


    “對了,你是和你姐姐組隊吧?就你們兩個嗎?”雲青雪搖搖頭,


    “還有一個朋友。”李靜安點點頭,


    “有你那個厲害的姐姐帶隊,相信你們沒有問題。”


    “嗯。”雲青雪笑了笑,她對自己姐姐很有信心,相信自己姐姐無所不能。


    想起一事,李靜安又問道:“對了,你經常在醫館,你能不能幫我弄到一些藥粉之類的東西,比如撒人眼睛上,可以讓人暫時失明,但不會對眼睛有太大損害。”雲青雪想了想道:“我記得醫館有種草藥磨成粉後有這個作用,隻是你要這個做什麽?”李靜安笑道:“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幫我弄一些就是,到時候我把錢給你。”雲青雪連連擺手,


    “不用不用,那些草藥都是不要錢的,你千萬不要給我錢。”少女心地善良,不想讓李靜安花這些冤枉錢。


    李靜安笑了笑,


    “那……多謝了,有空了請你吃飯。”雲青雪不懂這是客氣話,連忙說道:“不用請我,錢你自己留著吃吧。”


    “……”李靜安愣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


    “你呀,真是個小可愛啊,哈哈……”兩人又簡單說了一會兒話,之後雲青雪看天色不早,就迴去了,而李靜安還要再練一會兒。


    如今的他,還是認為自己與其他人差距太大,必須努力追趕才行。……三日後,雲青雪送來了那個藥粉,李靜安道了謝後,連忙將藥粉用一個小袋子裝好,然後放在身後,以便隨時取用。


    等把這些東西都處理好後,李靜安這才拉著於暢趕往春闈考核的地點。


    春闈是在迴山山脈附近舉行,離天外天學院不過幾十裏而已。大多數人都是徒步趕往,當然一些有錢人家,也有騎馬的,一些大家族子弟,更是騎著各種坐騎,還有能飛天的。


    李靜安遠遠就看到三五個人騎著幾隻金翅大鳥從頭頂飛過,神情十分喜悅。


    旁邊也有騎著各種猛獸的少年少女,顯然身份都很不俗。不過大多數人還是像李靜安他們這種普通人家的孩子,隻能靠雙腳走了。


    兩人走的不快不慢,一路上有的沒的瞎聊,等到了入口處時,已經是中午了。


    這時日頭正盛,不少人三五成群地紮堆躲在樹蔭下。放眼看去,好像整片林子全是人。


    李靜安和於暢正考慮要不要去找一棵樹時,不遠處忽然一個聲音傳來,


    “於暢,這邊。”李靜安聽出是那位大姐大的聲音,轉頭看去,果然看到端木玄雅在向這邊招手。


    兩人沒有遲疑,快步跑了過去。端木玄雅是坐一頭飛獅獸過來的,因此占到了一個好地方,這棵樹枝葉繁茂,最是陰涼。


    而且還開著花,芳香四溢。李靜安走近後,笑道:“果然兩條腿的跑不過四條腿,四條腿的追不上帶翅膀的,富家子弟果然不一樣。”端木玄雅說道:“你這兩條腿要是跑快一點,不一樣能早到?”李靜安搖頭笑道:“那怎麽行,一會兒就考核了,我得保存體力啊。”端木玄雅笑了笑,然後又問道:“就你們兩個?”李靜安點頭,


    “寒樓要一個人獨闖,數博倫找到了其他小夥伴,可不就剩我們兩個人麽。你呢?”端木玄雅道:“我打算跟你們一起。”


    “跟我們?”李靜安有些詫異。端木玄雅解釋道:“我說過會帶於暢進西院的,我不能食言啊。”李靜安笑道:“這麽說,我算是沾了老於的光啊。”李靜安一手架在於暢的肩膀上,笑道:“可以啊老於,連藥穀的大小姐都主動為領路了,你人脈很廣嘛。”於暢尷尬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端木玄雅說道:“好了,你不要取笑他了。”頓了頓又道:“先說好啊,一會兒我肯定是以自己的事為主,其次才會想著幫你們,所以你們自己最好能加把勁,不要把全部希望放在我身上,我畢竟力量有限。”李靜安笑道:“這你放心,關鍵的時候,我們不會拖累你,自己就會選擇放棄。當然,如果事情反過來,希望你的做法也是一樣。大家互幫互助,但關鍵時候,還是先照顧自己。”端木玄雅點點頭,算是認可了李靜安的話。


    李靜安舒緩了一口氣,然後又看向遠處。發現今天來的人大多穿著得體,好多人還帶了很多的兵器,不過其中佩劍的最多。


    就算一些本身不是修煉劍道的,也會習慣性的佩劍。從某種層麵上而言,佩劍其實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世人都認為佩劍的人,大多身份尊貴,比如王侯將相,達官顯貴,哪一個不是腰佩寶劍。


    而且,又因為武道是窮人的專屬,一些人為了避免被淪為一塊,所以再不情願,也會在腰間別上一把長劍。


    當然,長劍的品秩往往不太高,幾千貝就算可以了。至於像寒樓那種造型古樸,還帶有符文的,估計整個天外天學院,也找不出幾把。


    就算一些世家子弟有這個財力,家族長輩也不會讓他們隨意佩戴這種劍。


    萬一遇到一些貪財的亡命之徒,丟了劍不說,就怕把命搭進去了。而且,這些孩子,也未必能將符劍的威力發揮出來,帶了也是白帶。


    李靜安就注意到,在場的這麽多人中,佩帶的劍大多一般,很多都是裝飾不錯,華而不實的東西居多。


    而好幾劍,就那麽幾把。遠處獨自一人的寒樓有一把,近處端木玄雅也有一把,還有旁邊的雲青雨雲青雪兩姐妹,有兩把,另外幾把看著也還算不錯,反正加起來不超過十把。


    但在場佩劍的人,卻足足有三千多人。原本李靜安也想搞一把的,他好歹開始練劍了,但打聽到一把一般的劍就要幾千時,他果斷地就放棄了。


    雖然身上有雲青雨施舍的一萬貝,但他還不想花這個錢。至少不願在這種情況下花,他不想欠雲青雨的,畢竟不熟。


    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到了時間。入場口,幾個身影從一頭兇猛的飛行巨獸上跳下,為首的是一個穿著有些暴露的女人,露出一雙大長腿不說,胸前傲然俏立的雪白山峰,也唿之欲出。


    旁邊好幾個男老師都有意無意地瞥了幾眼,隻是礙於女人的身份,才不敢太放肆。


    女人名叫月離,是天外天的現任院長,也是第五代院長,所以一般的人除了稱唿她為院長外,還喜歡叫她五代大人。


    女人一手叉腰,一手拿著個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一些酒水順著臉頰,流經脖子,再到夾縫深處,路過雪白高峰,看得不少男生直咽口水。


    不過女人渾不在意,擦了擦嘴看了一眼前方不斷聚集靠攏的學員,眯了眯眼,


    “哦,今年的男孩子挺多嘛,欸,這幾個長得還不錯,你看這小臉俊的,嘖嘖,姐姐真是喜歡。唉,小哥,要不要喝一杯啊。”旁邊幾個男老師大概是習慣了,也不說什麽,隻有一向嚴肅的歌橈皺了皺眉頭,但又不想去扶這個酒瘋子,隻好讓她繼續肆意妄為下去了。


    不過炎武卻是膽大,伸手攔住了月離,提醒道:“院長,春闈考核呢,不是路邊酒肆,正經點。”


    “正經?你說誰不正經?我不正經嗎?我哪裏不正經了?”月離真是發了酒瘋,一麵質問炎武,一麵伸手在炎武身上摸,


    “欸,好健壯的胸肌啊,來再給姐姐摸摸。”炎武一把抓住月離的手腕,皺眉道:“院長,正事要緊。”月離還是把手放在炎武的胸膛上撫摸,


    “我現在不是正在幹正事麽?你想幹什麽?姐姐可是那隨便的人啊。”炎武無語,轉頭看向歌橈。


    歌橈歎了一口氣,對炎武說道:“讓你妹妹把人帶下去吧,接下來由我主持。”炎武點了點頭,叫來那位炎大夫把這個還在撒酒瘋的院長帶下去。


    下麵的學員看得一愣一愣的,這人真是我們的院長?怎麽這副德性?李靜安也感到奇怪,轉頭看向角落裏的左影,哪知對方即便是現在,還是一門心思沉浸在讀書的喜悅當中,完全沒管現場發生了什麽。


    李靜安哀歎了一聲,總覺得這個學院的人都有些不太靠譜,院長是這樣,師父也是這樣。


    等院長走後,歌橈站出來說道:“今天是春闈的日子,想必春闈意味著什麽,大家應該都很清楚了,這裏我就不再贅述,現在,我簡單說一下規則。”歌橈指著身後說道:“規則很簡單,就是從我身後的入口進入,然後在七天的時間內,從出口出來,途中發生意外不能進行者,或者逾期不能到達者,皆屬於淘汰。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下麵的人嗚嗚泱泱高聲答道。歌橈滿意點點頭,然後連同幾個老師一起抱拳說道:“祝各位大道順暢,武運昌隆。”在幾位老師讓開身形以後,所有的學員開始往入口走去。


    入口處是由兩根高不可攀的紅色木柱組成的結界大門,裏麵的景象被鏡麵結界擋住,暫時看不到。


    這也算是一種陣法,除了這裏,天外天的大門晚上的時候,也是這樣。


    沒有引路人,或者自身不知道結界咒語,不可能進得去。這時候,結界被打開,所有人一起往內走去,這才終於得見裏麵的景象。


    等所有人進去後,歌橈雙手一會兒,結界大門又被封閉了起來,這樣進去的學院也不能再從這個入口出來,以免他們作弊。


    因為早在這之前,有人利用規則的漏洞,從結界入口進去後,又從入口跑了出來,然後駕馭自家的坐騎,直接飛到了出口。


    算是通關第一人,隻是這個成績並沒有被留存下來,隻不過那人卻是被破格選上了。


    但在那之後,學院做了改變,等所有人進去後,就立馬把入口的結界封上,避免再次出現那樣的情況。


    “今年的人數好像比以往要多一些啊。”炎武等結界大門被關上後說道。


    歌橈點了點頭,臉上掛著些許輕鬆喜悅,


    “是啊,以往一般大概有三千人,但這次卻有五千,幾乎有一般人來參加。”炎武笑道:“看來今年的學生個個熱情高漲,相信通過的考生會比以往多一些。”歌橈道:“但願吧。”


    “那我們與其他人匯合?去看看這些孩子的表現。”炎大夫炎勝雀說道。


    眾老師點點頭,再次登上那頭長得像北極熊的巨獸背上,一起前往靈境水潭。


    ……


    “好像今年的人比往年多啊。”雲青雨皺了皺眉。一旁的好友鑫雨說道:“聽說原本是隻有三千的,但後來有人聽說那個叫李靜安都參加了,也都紛紛報了名。”雲青雨明白了過來,可能好多人當時在想,連李靜安那種廢物都能參加,憑什麽自己不能參加。


    輸人不能輸陣,於是也紛紛報名參加了。使得原本三千人的場子,一下子擠滿了五千多人。


    雲青雨輕哼了一聲,朝遠處的李靜安看了一眼,眼中帶有些許不屑,


    “真不知這家夥非要來湊什麽熱鬧?乖乖在宿舍待著睡覺不好嗎?”一旁的雲青雪欲言又止,其實她很想說李靜安並沒有姐姐想的那麽不堪,他其實有些厲害了。


    隻是她一向在姐姐麵前唯唯諾諾慣了,根本不敢接話,隻得低頭沉默不語。


    所有人開始往前走,李靜安和端木玄雅,於暢三人也開始出發。李靜安雙手抱著後腦勺,顯得十分輕鬆自在,


    “真是熱鬧啊,感覺有點想趕廟會,我都想在這裏擺個攤子賣紅薯了。”於暢搖頭道:“這些人不喜歡吃紅薯的,你還是賣大餅吧,就叫李大郎炊餅。”


    “???”李靜安歎氣道:“老於啊,你要是不會說話就閉嘴吧,還讓我賣炊餅,你他丫的是於門大官人?想要霸占我家娘子?”於暢莫名其妙,撓了撓頭,


    “你在說什麽啊?”端木玄雅解釋道:“他抱怨你罵他武大郎,他罵你西門慶呢?”於暢更加莫名其妙了,什麽武大郎,什麽西門慶。


    李靜安卻是轉頭看向端木玄雅,詫異道:“你知道武大郎?還知道西門慶?”端木玄雅斜眼看過來,


    “知道這個怎麽了?不是趣本雜言裏的故事嗎,我早就看過了。”李靜安有些意外,又問道:“那你知道孫猴子嗎?”


    “知道啊。”


    “林黛玉?”


    “知道。”


    “曹操?”


    “知道。”


    “那秦北山呢?”李靜安又問,秦北山是那個時代最出名的人物,全球享有盛名,而且他所做的貢獻,足以載入史冊,是一個不該被曆史淡忘的人。


    “這個倒是沒聽過。”端木玄雅搖了搖頭。李靜安摸著下巴,有些奇怪,又問道:“唐宗宋祖呢?”端木玄雅再次搖頭。


    李靜安更摸不著頭腦了,覺得事情有點蹊蹺。端木玄雅問道:“你問這些都是什麽?”李靜安搖搖頭,


    “沒什麽,就是……瞎問的。算了,我們不要糾結這些無關的東西了,先闖關吧。”端木玄雅見他不願多說,也就不多問,她向來是個直爽的人,不會故意為難他人。


    三人繼續前行,發現大部分人都聚集在了一條河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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