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邊門,範永新興奮說道:“這就是半邊門?前些天一直聽人說,我還沒來過呢。聽說來這裏吃飯的人,非富即貴,而且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能吃到。我身邊不少人都以能在這裏吃東西為榮,原本我也想過來嚐嚐的,奈何家裏的事太多,一直沒機會過來。”


    “這個好說,等你有空了,我給你單獨安排一桌。而且,連前些天図園詩會裏,他們喝的酒,我也給你搞一壇。”龍戰大方地說。


    “啊,那真是多謝戰哥兒了。”範永新受寵若驚,他這些天也不是沒聽過半邊門的一些事,想要在這裏吃飯,沒點權勢,還真不行。


    即便他們家有錢,也不一定能安排得上。而且,龍戰還說要送他一壇在図園詩會上聲名大噪的詩仙酒,更是讓他激動不已。


    他可是聽說了,那詩仙酒可是得到徐夫子這些大儒誇讚了的,在蘇城內不少達官顯貴據說花費上萬兩銀子也買不到一壇。


    想不到戰哥兒現在竟然直接開口要送他一壇,讓他感動萬分。


    “謝什麽,我們可是哥們兒。”龍戰說道:“而且,上次你來的時候,我就給你說了,霧隱城那個老板來了後,我會幫你安排一桌酒席,但沒想到會出這事。不過也沒事,他沒跟你來,是他沒福氣。我這裏的東西,可不是誰都能吃得到的。”範永新連連點頭,好像又迴到了以前跟在三少爺後麵的日子。


    進了半邊門,黃掌櫃立刻前來打招唿,態度恭敬至極,


    “三少爺。”龍戰點了點頭,問道:“霍小姐呢?”黃掌櫃迴道:“剛才霍爺來了,正在與小姐在三樓說話。”


    “霍爺來了?”龍戰想了一下,也能理解。昨晚發生那樣的事,作為父親,霍爺當然要過來看看自己的女兒。


    龍戰嗯了一聲,又問道:“昨天讓你打探的消息有結果了嗎?”黃掌櫃點頭,正要開口。


    龍戰說道:“去後院說話。”


    “是。”一行人又來到後院。龍戰負手而立,問道:“什麽情況?”黃掌櫃正要開口,忽然看到後麵跟來的範永新,連忙止住了口。


    龍戰說道:“他是我兄弟,不用避諱。”黃掌櫃搖頭道:“這件事與範家有關。”範永新一聽與自己家有關,連忙靠近了幾分,


    “與我們家有關?我們家出什麽事了?”黃掌櫃看向龍戰,看到後者點頭,才說道:“幫會裏的兄弟說,最近龍玉樹與你們範家的陳掌櫃來往密切,可能在密謀什麽。”


    “陳掌櫃?”範永新連忙問道:“是陳典富嗎?”黃掌櫃點頭,


    “聽說陳典富在你們範家是負責霧隱城生意的,而最近你們範家和霧隱城那邊……”後麵的話不用多說,大家都懂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譚家突然就變卦了,原來是他們在搞鬼。”範永新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莽子!”龍戰連忙喊住範永新,


    “你想幹嘛?”


    “當然是迴去揪住那叛徒了,這狗東西敢背叛我們範家,我要好好教訓他。”範永新氣憤,想不到在自己家幹了多年的掌櫃,竟然在這個時候背叛他家,讓他無比氣憤。


    “教訓完後呢?”龍戰走過去,按住他的肩膀,


    “教訓完了,你家的生意就會迴來?那個什麽譚掌櫃就願意和你做生意了?既然他敢背叛你,就不怕和你鬧翻。他現在和龍玉樹他們肯定已經談好了,你現在就算迴去了,也改變不了什麽。”


    “那難道我就什麽都不做,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當什麽事都沒發生?”範永新握緊拳頭,恨不得一拳打死那個人。


    “做,當然要做,但要看怎麽做。這事得從長計議。”龍戰說道。


    “戰哥兒,我沒時間了,那些貨物壓在我們手上,如果不盡快出手的話,我們範家就運轉不過來了。我們範家可能在朝夕之間,就麵臨崩潰。我……”範永新眼睛通紅,


    “我真的很怕,我不想我們範家的家業毀在我的手上。”


    “放心吧,不會的。”龍戰說道:“那批貨霧隱城的人肯定要,他們之所以不跟你談,是想用更低的代價來換,但不管怎樣他們一定會要。而且正如你所說,那批貨隻有你們有。你們著急,霧隱城那些人就不著急了?他們之所以敢這麽拖著,就是料到你會沉不住氣,其實他們的壓力和你一樣大。隻要你也穩著,到時候害怕的就是他們了。”龍戰看著昔日的好兄弟說道:“莽子,相信我,這是一場博弈,你要是不想輸的話,就什麽都不要做,安安靜靜地等著。這時候誰先承不住氣,誰就輸了。”範永新知道龍戰不會害他,默默地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說什麽了。


    龍戰鬆了一口氣,大拇指又不自覺地壓在食指上。龍玉樹,陳典富……


    “掌櫃的,萬玉軒來了。”門外小廝稟告了一聲。黃掌櫃看向龍戰,後者說道:“讓他過來吧。”黃掌櫃出門去迎接,沒多時就看到萬玉軒快步走來,拱手喜道:“三少爺,事情談妥了。官家問你們東家什麽時候過去麵談。”談好了?


    速度還挺快,不愧是蘇城第一掮客。龍戰笑道:“今天就有空。”萬玉軒笑道:“看來我們掌櫃的所料不差,三少爺請,買家已經落座了。”龍戰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


    “不愧是柯大當家的,連我什麽時候赴約都想到了。”萬玉軒笑了笑。龍戰轉身又對範永新說道:“莽子,你先迴去,記住了,迴去後不要亂,沉住氣,那批貨千萬別亂動。”範永新嗯了一聲。


    龍戰和萬玉軒一起離開,孟晚琳想了一下,最終還是跟了上去。……樓上,望著離去的馬車,霍紹元說道:“還真是沒看出來,這位三少爺有這麽大的本事。”


    “是啊是啊,爹你是不知道,當初他說要幫我時,我隻覺得可笑,心想你一個落魄廢物,連自己的管不好還幫我,這不是無稽之談嗎?”霍從寒興奮地說著,


    “但哪知道,這才過去十幾天,他就幫我賺了幾十萬兩銀子了。而且,隻我們這個酒樓的名聲,也傳了出去。如今在蘇城誰不知道我們半邊門?爹,你知道現在每天有多少達官顯貴想來我們這裏吃飯嗎?我聽外麵的人說,現在那些人,都以能在這裏吃一頓飯為榮。在這裏吃過飯的,在外麵說話的嗓門都要比別人大上一些。嘿嘿,爹,你想不想吃一桌?”霍紹元自然也聽過風聲,笑了笑道:“不是說每頓飯隻有十桌嗎?我有這個榮幸?”霍從寒抱著霍紹元的胳膊道:“那都是說給外人聽的,我們自己人想吃隨時都能弄。”


    “自己人?”霍紹元品味這三個字,


    “你說的自己人是跟我是自己人,還是跟他?我反正和他不是自己人。”霍紹元看向霍從寒,


    “那你是哪邊的人?”霍從寒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麽答話。霍紹元說道:“從寒啊,這個三少爺的名聲如何,想必你也知道。他突然投奔你,還這麽賣力的幫你,你就不想想為什麽?”霍從寒鬆開父親的手,兩手絞在一起,悶悶道:“能是為了什麽?”


    “我是龍蛇會的會長,是蘇城的地下皇帝,我在蘇城的能量說大不大,說小它也不小。”霍紹元看著自己的女兒,


    “無論是朝廷大官,還是那些豪門世家,都想和我搭上關係。你覺得他有沒有這個想法?”霍從寒承認:“也許有吧。”


    “從寒,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看待問題不要隻是用眼睛看,還要用心去看。”霍紹元平靜道:“那位三少爺聲名狼藉,以前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想殺他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昨晚的刺殺,就是最好的例子。”


    “昨晚那些人並不是衝著他來的,是……”霍從寒連忙爭辯,卻被霍紹元伸手打住了,


    “是不是衝著他來的不重要,留他在身邊有沒有危險才重要。”霍紹元轉身看著窗外低矮的屋群,


    “我在蘇城也待了幾十年了,從你出生至今,有幾個人敢刺殺你的?但現在因為他的出現,竟然有人敢對你動手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霍從寒搖頭。


    霍紹元道:“這意味著,他們是冒著哪怕惹怒我的下場也要殺掉他。這意味著,如果下次他們還有機會,他們還會動手,而且連你也不會放過。”霍紹元轉身,


    “現在,你還要留他在身邊?”霍從寒道:“昨晚的人已經被他解決了,那些人不會再對他動手了。”


    “解決?”霍紹元搖頭,


    “我不知道他是許以重利,還是怎麽,但你以他的方式那樣解決,穩妥嗎?而且,你認為解決了一個,就沒有第二個?他隻得罪了一家?昨天中午,他不是和龍家的人鬧掰了嗎?你覺得以那個龍子騫的性格,會輕易放過他?”霍從寒憤憤道:“他不放又能怎樣,難道我們還怕他不成?”


    “你說的‘我們’是指你和他,還是把我也算上了?”霍紹元道:“你應該知道,我們龍蛇會在蘇城雖然勢力不小,但也絕不是龍家的對手。你是要你爹我,帶著所有的兄弟,去和落塵家族拚命?”


    “我……我沒那個意思。”霍從寒低著頭。


    “那看來你是隻算了你和他了,從寒,你為什麽肯為他到這一步?”霍紹元看著自己女兒的眼睛。


    霍從寒低頭不敢與之對視,但神色間已經表露出了些什麽。霍紹元大驚失色,


    “從寒!你……你喜歡他?”


    “我……我沒有。”霍從寒低著腦袋沒有承認,但臉上的那兩團紅暈,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為什麽?為什麽?”霍紹元不解,他抓住女兒的手臂,


    “你們才認識十幾天,你怎麽就……從寒,你告訴我,他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迷藥,讓你這麽快就對他動心了?”


    “我……我沒有,我沒對他動心。”霍從寒偏著腦袋,隻感覺臉上火熱得發燙。


    她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龍戰,隻是想著他,就覺得開心。她喜歡龍戰雷厲風行的樣子,喜歡他指點江山的樣子。


    那與她見過的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樣。


    “從寒,你看你,你的臉頰通紅,你這是害羞了。你從小到大,什麽時候害羞過?”霍紹元看著女兒紅透了臉頰,鬱悶道:“而且,這些日子,手下的弟子向我稟報你這些天的舉動,他們都說你這些天明顯笑臉多了,而且時常發呆。”霍紹元深唿吸一口氣,


    “從寒,爹雖然不是女子,但也知女子心事。你騙不了我。”霍從寒迴想這些天自己的狀態,的確好像是開心了許多。


    而且,也時常在龍戰走後,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發呆。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他了?


    霍紹元苦口婆心道:“從寒,聽爹一句勸,他不是良配。且不說他以前的名聲如何,單就說他這些天做的事,你覺得這些事是一個常人能做得出來的?他接近你,又拉攏柯沛玲,還把這間酒樓做成了象征蘇城權貴們身份高貴的場所。你覺得他所圖會小?”霍紹元深唿吸道:“他太危險了,或者說他背後的東家太危險了。他隻是棋子罷了,你覺得日後,你和他在一起,會有好下場?更何況,他還是個有家室的人。”最後一句話,如同一把利劍插在霍從寒的心口上,讓她有些錯亂。


    至於之後,霍紹元勸她的話,她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她隻記得那個曼妙身材的紅衣女子,隻記得那兩個人騎上白馬,在晨曦下,在街道上,縱馬馳騁……落梅小園。


    萬玉軒帶著龍戰和孟晚琳來到一間靜室外。萬玉軒恭聲道:“官家,三少爺來了。”


    “請進。”裏麵傳出柯沛玲的聲音。萬玉軒打開門,做了一個


    “請”的手勢。龍戰正要進去,迴頭對孟晚琳說道:“你要進去嗎?”孟晚琳想起那日的場景,覺得進去了也起不到什麽作用,但不進去,又怕會錯過什麽。


    便嗯了一聲。龍戰沒多說什麽,直接走進去了。孟晚琳緊跟其後。屋內,已經換了方桌和椅子,而且旁邊擺了一些盆栽,看起來頗為精致。


    房間內,除了柯沛玲外,還有一個身穿褐色長袍的男人。男人背對著這邊,負手望著窗外的景色。


    此人便是運河使計飛鸞,朝廷正四品官員,管理著陽江河運的一切事務。


    柯沛玲站起身說道:“計大人,人來了。”龍戰也拱手道:“龍戰,見過計大人。”孟晚琳也跟著拱手。


    計飛鸞轉過身,目光好似能射出寒芒一般,直撲龍戰,帶著質問的語氣大聲道:“你知道我在這裏等了多久嗎?我整整一個上午都耗在了這裏,你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嗎?”柯沛玲眼角一跳,心想這位還是生氣了。


    看來開局並不好。孟晚琳也是被計飛鸞的目光嚇到了,知道眼前這個人物不太簡單。


    斜眼瞄向龍戰,想知道龍戰怎麽應付。龍戰並未被計飛鸞給嚇到,眼睛與之對視,語氣不卑不亢道:“那是因為計大人知道我值得被等,哪怕讓計大人再等上兩個時辰,計大人也會心甘情願。”計飛鸞冷哼一聲,


    “你值得我如此?”龍戰自信道:“釀酒秘方可以傾囊相授,半邊門的利潤,也可分出三成。”計飛鸞眼睛微眯,


    “三成?”龍戰道:“玉肉的名聲已經在蘇城傳開了,相信盤京的那些人也很快會知道。盤京的豪閥世族多,他們應該很願意購買。哪怕是一千兩一份。”計飛鸞看著龍戰,盯了十來秒後,忽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小子,以前我不太明白你爺爺為什麽會把你當作未來家主培養,現在似乎明白一點了。”龍戰微微一笑。


    他知道計飛鸞肯定是猜錯了。原主之所以會被當作家主培養,完全是因為原主的大哥進了仙門,成了尊貴的山上人;而二哥又體弱多病,下半身還殘了。


    兩人都不適合,隻能輪到龍戰了。當然,龍瀚海對原主確實是比較偏愛,但這絕不是直接原因。


    計飛鸞開始落座,龍戰也跟著落座。一旁的孟晚琳緊隨其後。最後坐下的是柯沛玲,她暗暗鬆了一口氣,原本以為計飛鸞會大發雷霆後,會弄得場麵不好收拾,沒想到龍戰三言兩語,就把局勢緩和了。


    她不得不又高看龍戰幾分,真是沒想到,這位以前看著是個不學無術的潑皮無賴,現在卻反倒有些未來家主的氣質了。


    計飛鸞說道:“按照柯大當家說的,那個秘方我準備出三百萬兩,你看如何?”龍戰笑了笑,搖了搖頭。


    計飛鸞皺眉,


    “怎麽?三百萬兩還嫌少嗎?”龍戰搖頭,


    “不少。”計飛鸞問:“那為何……你搖頭。”龍戰說道:“因為這個價格不太合適。”計飛鸞看了看柯沛玲,又皺起了眉頭,


    “我不太明白你什麽意思?既然你說不少,那為何又說不太合適?”


    “因為我沒打算要三百萬兩,我隻要……”龍戰伸出兩根手指,


    “二百萬兩。”


    “二百萬兩?”計飛鸞吃驚,龍戰竟然不加價,反倒減價了,這讓他有些意外。


    他的底線可是五百萬兩啊。柯沛玲也感到吃驚,向來談價都是越談越高,哪有越談越低的,還是自己主動往低了叫。


    她不明白,一雙妙目盯向龍戰。孟晚琳也是大感意外,她雖然不太懂那個秘方的價值,但也家裏是做生意的,多少也耳濡目染過。


    知道兩家做生意,都是賣家往高了喊,買家往低了叫,但絕沒有龍戰這樣主動往低價叫的。


    她看向龍戰,不明白這個男人在想什麽。計飛鸞再次問道:“你說的二百萬兩?”龍戰點頭,


    “對,就是二百萬兩,準確來說,去掉答應給柯大當家的三成利潤,你隻要給我一百四十萬兩就行了。”計飛鸞還是困惑,好奇問道:“你……怎麽想的?”柯沛玲和孟晚琳也有此問,心想這家夥到底怎麽想的,為什麽白白少要一百萬兩?


    那又不是小錢。


    “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我想賺大錢。”龍戰老實說道:“三百萬兩,兩百萬兩,對我而言,其實都不算什麽,因為我的目的不是這點小錢,相信計大人也不會太在乎這點小錢。”


    “嗯。”計飛鸞言不由衷地應了一聲,在場麵上總不能輸給一個年輕人吧。


    “我知道計大人是運河使,掌控著大寧所有航道,而航道就是經濟的命脈。”龍戰說道:“如論是龍家,還是關家,亦或者是蘇城其他大家族,他們所有的錢財來源,幾乎都離不開陽江,而陽江您就是王。”最後幾個字語氣加重,聽得計飛鸞精神一震。


    這年頭馬屁聽多了,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麽清新脫俗的馬屁。他認真迴味:“陽江您就是王!我是陽江的王。嗬嗬嗬,有點意思。”龍戰繼續說道:“都說走南闖北,要拜碼頭,我想這裏最大的碼頭就是您了。所以那一百萬,就是我拜您碼頭的禮錢。”計飛鸞輕敲桌子,認真品味這些話。


    許久之後,才說道:“這麽說,你是要和我做長期買賣了。”龍戰點頭,


    “我說過了,我不會在乎一兩百萬,那不是我的追求,相信計大人也不會隻有這點追求。”計飛鸞心中無語,麵上點頭,


    “這是自然。”龍戰繼續道:“所以,我準備成立一個商會,這需要計大人的支持。”計飛鸞凝神思考,手指輕敲,片刻後問道:“我占多少?”龍戰再次伸出三成手指頭。


    計飛鸞搖頭,


    “太少了,我要……”他伸出一個手掌。龍戰三根手指,變兩根手指。計飛鸞驚道:“怎麽還變少了?”龍戰道:“第一次我出三成,是希望和計大人做朋友,所以我多讓了一成。但看到計大人討價還價,隻想與我做生意,不講情麵,那我也隻好不講情麵了,所以隻有兩成了。”計飛鸞嘿嘿笑道:“計某還不曾與小孩做個朋友,你是第一個。”龍戰伸出三根手指,


    “那就三成。”


    “好。”計飛鸞哈哈大笑,隨即又麵露憂慮之色問道:“你說的這些,你能做主嗎?你背後的那位東家……”龍戰道:“東家說了,在他迴來之前,這裏任何事都由我做主。所以,計大人不必擔心。”計飛鸞點頭,又問道:“計某十分仰慕東家的才華,不知能否約見?”龍戰道:“計大人的想法我會轉告東家,至於能不能約見,我也不知道。”計飛鸞道:“能寫出那樣的詩詞來,恐怕不是我這等凡夫俗子能約見的。但願有幸吧。”柯沛玲也是神往許久,期盼能見。


    隻有孟晚琳不時看向龍戰,這家夥不是說是在夢裏背下來的嗎?怎麽又冒出個東家來?


    不過仔細一想,就知道夢裏背詩站不住腳,看來那些詩都是那個什麽東家寫的,然後給他的。


    “東家?”她喃喃道,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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