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到了門口,秦勝寒才發現來的並不是李靜安等人,而是向晉幾人。


    “郡主。”


    “郡主。”


    “……”一眾公子哥小姐紛紛行禮。秦勝寒見不是李靜安,而是這幾個人,心裏有些失落,問道:“就你們幾個?”呂劍疑惑道:“不是我們,還能有誰?”秦勝寒想想也是,李靜安一向孤傲,怎麽可能跟這些人一起來,是自己想多了。


    她笑了笑道:“沒誰,先進來吧。”


    “多謝郡主。”幾人行禮後,一起進去了。來到府內一片花園幽靜處,繁花盛開,花香飄遠,蜂蝶遊戲,靈鳥歌謠……眾人心情都很不錯,這樣別致的園子,楚城內恐怕也就郡王府才有了。


    眾人靠著一處水榭坐下,呂劍大咧咧地笑道:“上了半個月的課,總算能放鬆一下了。”邊上一個少女笑著打趣道:“你還要放鬆啊,你不是天天都在放鬆嗎?上課釣魚,下課摸魚,你放鬆得還不夠?”上課釣魚就是人上課時睡著,腦袋一點一點的像釣魚。


    眾人大笑。呂劍抗議道:“這是汙蔑,這是栽贓,我什麽時候上課睡覺了,我隻是在冥想罷了。”那少女笑道:“嗯嗯,原來是這樣,難怪解老師總是喊你出去站著,原來不是讓你出去罰站,而是讓你出去冥想,感受太陽神光是不是?”眾人又是大笑。


    呂劍氣唿唿道:“欸,秋雲你這是什麽意思,幹嘛總是揭我的短?”


    “我隻是說實話而已。”秋雲笑了笑,又看向商洛,笑著說道:“欸,商洛,我聽說你們一班的實力很強啊,是不是真的?”一旁的商洛腰杆挺直,就算是這種閑散聚會,他也沒放低對自己的要求,點了點頭道:“還行,是有幾個修為不錯的人。”秋雲又問道:“那和你比怎麽樣?”商洛神色平淡地說道:“那他們還差些。”呂劍笑道:“早聽說一班有個舉世無雙的武道天才了,想必說的就是你吧。看來,我們這一屆的第一人,就是你了。”聽了這話,商洛雖然想保持平靜,但嘴角還是微微翹了一下,不過又立馬說道:“那也未必,聽說五班也有一個頂尖天才。”提到五班,幾人不得不看向秦勝寒。


    秋雲問道:“勝寒,聽說你們五班那個寒樓本事很高是不是?”秦勝寒偏著頭想了一下,迴道:“不太清楚哎,沒見他出手過。”秋雲再道:“他一直沒出過手嗎?難道連下午的武課都沒人和他切磋過?”秦勝寒搖頭,


    “沒有。”商洛忍不住問道:“班上有這樣的高手,難道你們能忍住不向他挑戰?”他是個武癡,如果知道有比較厲害的人,他一定會前去挑戰,因為他覺得這是武者的本能。


    但聽說寒樓在班上竟然沒人與他切磋過,讓他有些費解。秦勝寒還是搖頭,


    “他比較高冷,平時都不與人說話,更何況交手呢。”又看向商洛說道:“你如果有興趣,倒是可以去找找他。”商洛握了握拳,眼中滿含戰意道:“正有此意。”旁邊的呂劍好奇問道:“那你們班除了他,還有誰比較厲害?”秦勝寒立刻就想到了李靜安,眼眸閃動,立即出聲道:“李靜安,李靜安比較厲害。”一聽到這個名字,旁邊的向晉無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不管是那晚的威脅,還是前些天下午的屈辱,都讓他不寒而栗。他現在都有些談李色變了。


    與他不同的是,商洛卻是嘴角翹起,肯定道:“果然是他。”呂劍皺了皺眉問道:“他的修為我聽人說好像一般吧,他能有多厲害?”提起這個,秦勝寒頓時來了興致,說道:“他當然厲害了,陶嘉實強吧,還不是被他打得跪下了。”一聽這話,呂劍驚了一下,


    “陶嘉實也不是他的對手?!”不怪不他驚訝,實在是陶嘉實的實力在他們這個圈子中算厲害的,甚至有人說,同齡人之中,除了頁天鳴,就數他最強。


    當然,這個圈子隻包括楚城的人,不算從海城來的商洛。秦勝寒腰杆挺直,小胸脯昂了昂,


    “可不是?那天我們老師說讓兩個人出來切磋一下,想看看我們的水平,當時,喊得就是他倆。”呂劍還是不信,


    “不會吧,陶嘉實的實力我知道,我和他交手過,他雖然算不上什麽頂尖天才,但也絕不是一般人能打敗的,就連我都在他手底下走不過三十招。那個李靜安,我又不是沒見過他,他連我都未必打得過,怎麽可能打得過陶嘉實。”秋雲也說道:“雖然不太想承認,但不得不說陶嘉實確實厲害,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比的。那個李靜安,據我所知,他是來自鄉下吧。一個鄉下來的人能有多厲害?一沒師父教導,二沒丹藥扶持,三沒功法傳承,怎麽可能打得過陶嘉實。”其餘人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不過言語中也多是這個想法,覺得秦勝寒是在吹牛,在誇大她的知音。


    秦勝寒當然不幹了,立即說道:“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們問向晉。”這裏的人,也就向晉是和她一個班,她隻能拉向晉出來作證。


    然而向晉對李靜安怨恨至極,不僅因為李靜安折斷過他的手腳,給他喂過毒藥,還因為上次禦獸穀的事,讓他成為了全校師生的笑柄,導致他現在都不太敢怎麽講話了,生怕別人又提起他的恥辱史。


    雖然,上次的事,他還不知道是不是李靜安幹的,但很明顯肯定與李靜安有關。


    不然同病相憐的陶嘉實,為什麽會對李靜安憤恨不已?他現在隻是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上的當而已,不明白李靜安是怎麽給他下的藥而已。


    但不管如何,他對李靜安肯定是沒好臉的,怎麽願意去誇李靜安。但,現在郡主已經發話了,他又不能不接,隻能點頭輕嗯了一聲,算是迴答了,其餘的真是一個字都不想說。


    心想,自己的仇人不落刀子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還誇他,做夢!見到向晉點頭,眾人也算是確定了事情的真偽。


    畢竟向晉和李靜安有隔閡,按理說不會說謊。隻是,這些人一看到向晉,又想到陶嘉實,從禦獸穀那裏聽來的趣事,一下就湧上了心頭。


    好幾個人都忍不住暗自竊笑了起來,實在是那件事太荒謬了。被靈獸給上了!


    這真是古往今來頭一次了吧。向晉現在十分敏感,哪怕那些人嘴上沒說什麽,單隻是這目光,就讓他有些無地自容。


    他低著頭,默不作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在秦勝寒的心思並不在他的身上,繼續之前的話題道:“看吧,我沒說謊吧,我說了李靜安很厲害的,你們還不信。”呂劍見狀,也連忙引開注意力道:“郡主的話我們自然信,隻是我有一點不明白,以李靜安的修為,他是怎麽打贏陶嘉實的?郡主能給我們講講當時的情況嗎?”說別的,秦勝寒可能沒這個耐心,但講李靜安,她立刻就元氣滿滿了,


    “沒問題,這件事是這樣的……”她把那天下午的事細致入微地講了一遍,講得那是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地,就差現場演示了。


    眾人也聽得癡迷,實在是那場打鬥的確有不少可取之處,就連武道卓卓的商洛,也不禁連連點頭,時不時蹦出個


    “好”字。秦勝寒講到最後說道:“大致就是這樣,一開始我們都不認為李靜安會贏,甚至一些人還以為李靜安會慘敗,但最後的事實卻是陶嘉實被打得跪地,若不是左老師出麵阻止了,陶嘉實還得吃幾個大虧不可。”呂劍有些恍惚地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還真是厲害。陶嘉實利用了陽光和影子,他竟然能立刻學以致用,而且用得更好,真了不起。”秋雲也點頭道:“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不得不說,他的確比我想象中要厲害很多,是我小看他了。”旁邊的商洛卻是心道:“不愧是他,我早說他非凡了,如今一看,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加厲害。真是有些期待與他交手啊。”聽到眾人的誇讚,秦勝寒心情大好,好像這些人是在誇她一般。


    但這時向晉卻有些不爽說道:“哼,要不是陶嘉實沒用那些法寶符籙,他怎麽可能贏。要我看,還是陶嘉實厲害。”一聽這話,秦勝寒高興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


    “陶嘉實沒用法寶符籙,李靜安就用了?兩人實打實地憑本事切磋,怎麽在你口中,就是李靜安勝之不武了呢。”向晉冷哼道:“本來就是。我們都知道,一個人的實力高低,除了自己的修為和智慧外,法寶符籙也算是自身實力的一部分。你既然說要比實力,那當然也應該算上法寶符籙,不然還有什麽可比的。就像一個人本來依仗的就是自己的右手,你非要人家不用右手和你打,那你就算贏了,你能說你比人家厲害嗎?”秦勝寒氣憤道:“這能一樣嗎?”向晉絲毫不懼,就和她杠上了,


    “怎麽就不一樣了。手臂是自己的力量,法寶就不是了?難道以後我們與人交手,要和別人打生打死,我們還能要求人家在打之前把法寶符籙這些都交出來?”說完,還覺得不夠,又轉身看向呂劍,


    “如果是這樣,那呂劍幹脆也不要練劍了,反正以後與人切磋,別人也會要求你不準用劍的。不然不公平。”


    “你……”這一通說下來,辯得秦勝寒無言以對,最後隻能氣憤地用手指著向晉,眼中迸發熊熊烈焰。


    氣死了,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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