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廷燁喬裝改扮,到了李皓購置的那處隱秘宅子時,李皓、楊文遠、張溫、袁文紹都已經在了。


    見張溫和袁文紹也在,顧廷燁還真有些詫異,畢竟原先可從沒叫過他們兩個。


    此時李皓說道:“今日袁文紹和張溫陪著品蘭、華蘭來我府上,剛巧就接到了你的傳信。


    我想著人多力量大嘛,幹脆就把他們也給叫來一起出出主意。


    大體的情況我已經和他們倆說過了,你現在就來講具體是發生了什麽事。”


    對於這兩人,顧廷燁也還是相信的,所以也就沒說什麽,而是開口介紹情況。


    “原先我不是派人監視起了那些和趙宗全勾結的將領嘛,之前他們活動還算正常,西郊大營那邊也沒什麽動靜。


    可直到昨夜,突然有人接連去拜訪這些將領,之後今天這些人便有了動作,開始在西郊大營聚攏兵丁。


    我派人混在其中打聽過了,下麵的士卒其實也不明白具體原因,隻以為是例行整訓。


    然後我還通過關係打聽了下,可以確定的是各軍指揮使從沒有下過整訓命令。”


    聽到這話,李皓不由說道:“這麽說,可以肯定那些人是在私自調兵了,那其他人有沒有什麽反應。”


    顧廷燁迴道:“這些人的駐地現在基本都調換到最外麵了,所以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而且西郊大營本就經常操練,那些不知道前因後果的人,縱使知道了也未必會放在心上。”


    袁文紹聽見這話,也讚同道:“是啊,我這些天就一直在西郊大營,可要不是顧廷燁說,我都沒有在意過。”


    確實也是,西郊大營屯駐的兵力本就龐大,上四軍中或許得到的關注能多些,至於其他雜牌人馬無人問津也是正常現象,可以理解。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要弄清楚他們到底要幹什麽,是趙宗全準備武力兵變嗎?


    於是李皓對楊文遠和顧廷燁說道:“趙宗全想要調動人馬,肯定不可能無的放失,宮外最近沒出什麽問題,那最有可能的就是皇宮裏麵有問題。


    最近你們兩個,有沒有收到宮裏的什麽消息。”


    見李皓問話,楊文遠和顧廷燁都搖了搖頭,表示沒聽說什麽特別的。


    不過顧廷燁倒是提出了自己的猜想:“能讓趙宗全孤注一擲的事情,也隻能是那把龍椅了。


    那麽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官家確定要立趙宗漢為太子,所以逼得趙宗全隻能鋌而走險。


    另一種情況,官家已經不在了,隻是消息被曹皇後給瞞住,想趁機擁立趙宗漢登基。”


    顧廷燁的想法雖然大膽,但也並非沒有道理,而且趙禎這幾天也確實沒有接見過任何朝臣,自然也就沒人能確認趙禎是否還活著。


    可若是這樣,情況可就真的複雜了。


    要知道李皓身上現在還擔負著任務的,當初趙禎把兵符給他,可是讓他來穩定局勢,並且幫助趙宗全登基的。


    但以如今的情況,李皓實在不認為自己憑借一道兵符就能掌控住西郊大營。


    畢竟現在西郊大營的情況,可比兗王之亂時更加複雜。


    而且李皓也實在不知道該不該幫趙宗全,萬一真要是趙禎改了主意呢。


    正當李皓為此頭疼時,楊文遠問道:“那現在我們該做些什麽,總不能就坐在一邊看戲嗎!”


    顧廷燁他們自然是不願意做個看客,於是幾人的目光慢慢都匯聚到了李皓身上,想讓李皓拿個主意。


    可李皓如今也沒下定決心,隻能說道:“如今情況不明,實在不好妄下決斷,而且西郊大營那邊也是剛開始準備,想來趙宗全就算要動手,也不可能那麽快。


    這樣吧,明日顧廷燁和楊文遠先去聯係宮內守衛,一來打聽宮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二來讓我們的人注意起來,不要被別人給利用了。


    至於張溫和袁文紹,你們則去到西郊大營,盯著那些投靠趙宗全的人,監視他們的動向。


    若是有什麽問題,立刻到我府上來,我會在府裏等著你們的消息。


    然後最遲明日晚上,我們再來這裏,到時確定接下來具體該如何行事。”


    對於李皓的安排,眾人也沒去發表意見,此事便就這麽定下了。


    之後李皓考慮到,不管自己接下來會作何舉動,汴京城的一場大亂肯定也是免不了的。


    於是說道:“另外最近兩天,大家最好能想個辦法把家卷帶離汴京,免得發生什麽意外情況。”


    這點大家更是認同,畢竟當初兗王之亂眾人都是親曆者,那個時候武將家卷可是不安全的緊。


    隻是這幾個人之中,李皓是最好安排的,自己就能當家做主,想辦法把人帶出去就行。


    顧廷燁這邊也不難,無非就是把明蘭還有昌哥、蓉姐帶走,最多就是加上自己的大嫂和嫻姐兒。


    至於其他人,顧廷燁才懶得去管。


    可張溫他們就麻煩了,那可都是一大家子人,又不能都說實話,免得什麽時候話就傳了出去,那樣就麻煩了。


    麵對這個困難,顧廷燁就提議道:“要不幹脆想辦法把人在組織起來,一起到馬球場去看聯賽。


    反正趙宗全他們的目標肯定是汴京城,在城外估計沒有多少人,到時安排個莊子躲起來,等事情平息再出來。”


    說實話這個主意真談不上多好,但張溫他們還是選擇按這個去做,畢竟也確實沒有多少時間去想其他辦法了。


    既然事情已經商量定了,眾人便各自散去。


    第二天一早,李皓便把自己告假條子送去了陳升之那,說自己偶感風寒,要請上幾日的假。


    對比陳升之倒是沒有懷疑,畢竟他可不算是趙宗全的人,原先幫著趙宗全說話,也是因為韓琦的緣故。


    現在韓琦因為在大相國寺待著,被趙宗全有意給忽略掉了,因此陳升之也就不知道趙宗全的打算。


    所以得知李皓告假的消息,陳升之混不在意,直接就給批了。


    當然告假在家的李皓,也並沒有閑著,他馬上寫了一封信前往鄭州,把那裏研製的火槍火炮給調過來。


    另外便是自家人離開的事,也要在今天安排妥當,其中還得把自家嶽母給叫上才行。


    而且在離開汴京城之後,因為李皓還得在城裏麵處置事情,不能和他們待在一起。


    那外麵就需要有個人知道真相,來照顧眾人。


    這個重任李皓就選擇了自家娘子,而且還有英國公夫人在一旁看著,想來也沒有問題。


    於是李皓找到了張桂芬,先將事情完整交代了一遍,然後說道:“汴京城這幾天估計會有一場大變,等會你去通知嶽母,讓她今日一定要過來。


    等到夜裏,你們就從地道前往那處宅子,然後在那座宅子裏麵等到天明,趕著早上城門開啟的功夫趕緊出城。”


    聽完李皓的話,張桂芬當即問道:“那你呢,不和我們一起出城嗎?”


    李皓迴道:“我的目標太大了,若是突然離開,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而且我在汴京城裏還有事情要做,也不能離開。


    至於安全方麵你盡管放心,畢竟城裏又不隻有我,楊文遠、顧廷燁、張溫、袁文紹他們都在。


    隻要把你們安全的送出汴京,到時我和他們便可以聚在一起,相互還能有個照應。”


    張桂芬本身也不是多兒女情長的人,見李皓主意已定,便也沒有再過多相勸。


    而是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讓母親來的時候,多帶些護衛過來,到時便就在府裏,聽你的差遣。”


    李皓則不同意:“我的安全你真不用擔心,嶽母帶來的人還是跟著你們一起走,保護你們吧。”


    張桂芬此時態度非常堅決:“那不行,你在城裏麵會更加危險,有他們保護我能更放心些。


    而且那麽人的行跡也不好隱藏,留在府裏還能掩人耳目,不讓外人知道我們已經離開。


    至於城外的安全,你也不用太擔心,到時我們直接去北河莊,那裏的佃戶都是跟隨我父親多年,從軍中退下來的老卒,有他們在就足夠了。”


    見李皓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張桂芬當即說道:“若你還要推辭,那我們就都不走了,陪著你在汴京待著。”


    李皓也隻能是答應下來:“好,那我把人留下就是,你們離開之後多多小心。”


    說著便把張桂芬抱了過來,想再感受下她的氣息。


    畢竟李皓嘴上說著不用擔心,可實際上心裏卻也沒有底,所以在麵對離別時,心中難免出現了些許觸動。


    而張桂芬其實也察覺到了這點,隻是她明白自己丈夫的堅持,所以對於李皓的擁抱,為給予了熱烈的迴應。


    也就在這時,擁抱著的兩人四目相對,似乎在這之間,產生了些許情愫,慢慢的兩人也就越來越近。


    正當兩人要親在一起的時候,突然聽見秋芸的聲音,於是兩人連忙分開,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不過秋芸看到張桂芬臉上未曾消失的紅暈,問道:“大娘子,你的臉色怎麽這麽紅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張桂芬當即迴道:“沒有,我就是太熱了。”


    秋芸看向院中的蕭瑟落葉,不明白這都已經是深秋了,怎麽會熱呢。


    李皓見狀便岔開話題,免得讓秋芸刨根問底的。


    “對了,你剛剛不是要找我嗎,是有什麽事情嗎?”


    秋芸聽到問話,當即說道:“哦,剛剛外院傳來消息,說是趙策英前來拜訪,要見老爺。”


    聽見這話張桂芬臉色一變,剛要說話,便被李皓製止了。


    李皓轉頭對秋芸說道:“這事我知道了,你讓人把趙策英給帶去正廳喝茶,我隨後就到。”


    等秋芸走後,張桂芬才又說道:“趙策英這次來,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所以來試探你的。”


    李皓搖了搖頭,迴道:“應該不會,畢竟我還沒開始辦事呢,他們怎麽察覺,總不能是算出來的吧。”


    停頓了一會,李皓實在也是想不通,便說道:“算了,咱們也不要多想,等我出去見一見他,就知道了。


    你這邊還是先派人把嶽母接來,不要耽誤了時間。”


    隨後李皓便前往了正廳,當然在進去之前,李皓還是做了些偽裝,至少看著確實像是得了風寒。


    這一見麵,李皓便說道:“我今日身體有些不舒服,有些怠慢你了,還請恕罪。”


    當然說話之間,李皓時不時的還捂著腦袋咳嗽幾聲,裝的頗有幾分樣子。


    見狀,趙策英當即迴道:“你這話說的,你我之間什麽交情,哪用的著說這種客氣話。


    不過你這病確實湊巧,我今日是去了鹽鐵司找你的,結果到了之後就聽說了你得病告假了。


    本來我還打算請你去吃酒的,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聽了這話,李皓意識到,趙策英這是有些不信自己,想試探一下自己。


    便迴道:“這病來如山倒啊,本來昨日白天在鹽鐵司辦公之時還沒什麽事的。


    結果晚上迴來之後,就感覺腦袋暈暈乎乎的,整個人都昏昏沉沉,所以才派人去三司告假的,倒是累的你白跑一趟。”


    趙宗全說道:“若是這樣的話,那可得謹慎一點,有沒有找太醫來看過。”


    李皓聽後當即又咳嗽了幾聲,然後才說道:“太醫倒是沒找,畢竟如今宮裏麵這情況,也不方便讓太醫出宮。


    我便讓人到慶雲堂請了一位大夫,讓他過來把了把脈。


    他也說我隻是感染了風寒,沒什麽大事,所以隻是開了幾副藥,讓我按時喝下就行。”


    趙策英聽到這話,當即便在心裏把慶雲堂記在了心裏,打算等會就派人去查查,看李皓這到底是不是在裝病。


    而在麵上,則是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好好養病,等我過幾日再來。”


    李皓聽後也沒有阻攔,還要起身來送。


    結果被趙策英一把按下,說道:“你就別送了,萬一要是病情加重,我得罪過可就大了。”


    李皓這邊自然也就坡下驢,讓下人代替自己送趙策英出門。


    趙策英剛走,張桂芬就從正廳後麵走了進來,問道:“你剛剛可是報了醫館名字的,若是趙策英去查,會不會查出什麽問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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