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慈元殿顯得無比寂靜,隻剩曹皇後獨自一人坐於殿中。


    殿中的燈火驅散了黑暗,卻點不亮曹皇後心中的希望。


    這時的曹皇後還在想著太醫告訴自己的消息,原來如今趙禎的身體已經是病入骨髓了。


    現在看著是恢複的挺好,但卻已經是迴光返照,即使是按照最樂觀的估計,趙禎也未必能拖過一個月。


    當然這個消息暫時隻有太醫和曹皇後知道,就連趙禎那邊都被曹皇後給想了辦法瞞著,就更別說外麵了,而這也是曹皇後為什麽要突然更換太醫的原因。


    想到自己即將失去攜手了三十年的丈夫,曹皇後心中除了悲痛之外,還有著失去目標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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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曹皇後陷入在這複雜情緒中時,有內監在殿門外迴稟道:“皇後娘娘,曹提舉在殿外候著,想拜見娘娘。”


    聽了這話,曹皇後迴過神來,說道:“好,你去讓他進來,之後你直接退下,殿外不用讓人伺候。”


    內監答應一聲,隨後便下去領人了。


    很快曹景休就進來了,看到曹皇後現在的狀態,曹景休被嚇了一跳。


    因為與往日的相比,今天的曹皇後顯得無比頹廢,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那股精氣神,整個人顯得蒼老了很多。


    不由關心道:“姐姐,你這是怎麽了,宮裏麵出了什麽事嗎?”


    曹皇後長歎了口氣,說道:“今天太醫對官家進行了診治,說官家的身體已經拖不下去了,最多隻有一月之期。”


    聽到這話,曹景休眼神微縮,很是震驚。


    對於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曹景休並沒有懷疑,因為曹景休知道,自家姐姐既然敢告訴自己,那肯定是經過幾番驗證過的。


    迴過神來,曹景休連忙問道:“姐姐,這個消息還有誰知道。”


    曹皇後解釋道:“這幾天的診斷都是由宋太醫單獨來的,我和他提前交代過。


    不管是什麽病情,當著官家的麵都隻報喜不報憂,先把情況與我說明,再由我來找合適時機說。


    宋太醫是個明白人,這種消息他絕對不敢去與外人說,而且如今他都是住在宮中,身邊又有人看護,肯定傳不出消息。


    所以這個消息,現在應該就隻有我們三人知道。”


    確定了這個消息不會被傳出去,曹景休長舒了口氣。


    畢竟這樣一來,他們在這之中可以操作的空間就大多了。


    正當曹景休想著該如何應對下麵事情的時候,突然抬頭看到曹皇後,發覺她如今表情不對,立馬警覺過來。


    知道自家姐姐這肯定是為了趙禎的事傷心,曹景休有點擔心,她會為了這個而沒有鬥誌。


    現在這個時候,正是需要她發力之時,可不能從這掉了鏈子,得趕緊想個主意讓她清醒過來。


    正思考間,一個人名突然跳入了曹景休的腦袋裏。


    便當即說道:“姐姐,那這件事的勝負結果也就在一月之間了,這事關係到小皇子的未來,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


    一聽到這話,曹皇後當即清醒過來。


    是啊,自己還得為趙宗漢鋪路,一定要讓他來掙得他該掙的一切,繼承官家的皇位,也承繼官家的香火。


    想到這裏,曹皇後當即打起了精神,而且似乎是為了給自己加油鼓氣,也是為了給自己找了個正當理由。


    於是說道:“前幾日,我試探過官家的意思,他還是想冊立趙宗全為太子,承繼帝位。


    官家希望國有長君,這是在為天下計,這肯定是沒有錯的。


    可趙宗全此人狼子野心,若是讓他繼位,隻怕於官家有害無利,所以我不能不為官家計。”


    曹景休自然了解自家姐姐,當即附和道:“是啊,官家心係天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下安定,卻忽略了自己的身後之事。


    姐姐身為官家發妻,為官家思慮也是應當應分的事情,自然當為官家思慮一番的。


    趙宗全此人利欲熏心,早早與宰輔勾連,隻怕日後還不知會做多少出軌的事情。


    相反小皇子溫順恭良,在姐姐的教導下又有孝悌之心,日後一定能為天下表率。


    至於長幼問題,官家當初也是少年繼位,然後再由章獻明肅皇後垂簾聽政,一路扶持才有的今天。


    若是小皇子繼位,姐姐也可重尋舊例,在大慶殿垂簾聽證,扶持小皇子,直到他親政為之。”


    這一番話真是說到曹皇後心裏去了,這個時候曹皇後想推趙宗漢上去。


    一方麵確實是因為趙宗漢一直養在她身邊,這天長日久的也就真的把他當成兒子了,自然想要為他謀劃些什麽。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趙宗全進京之後的一連串舉動,讓曹皇後覺得他並非之前所想的忠厚之人。


    曹皇後是真的擔心,趙宗全在繼位之後,會不會弄出什麽幺蛾子,敗壞趙禎的後世之名。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曹皇後對於自己的實力有點過度自信,認為自己是絕對不比劉娥差。


    既然劉娥當初都能輔左趙禎,開創一番盛世華章,那自己肯定也是能辦到的。


    打定了這個主意,兩人便開始商量具體細則。


    首先明確的是,趙禎壽數隻剩最後一個月的消息,絕對不能在傳,甚至就連趙禎自己都不能告訴。


    否則一旦消息泄露,不管是趙禎自己知道,還是外麵的臣子知道,冊立儲君的事都必然會立即進行。


    那這個時候,趙禎最可能還是會選擇的還是趙宗全。


    所以隻能瞞著所有人,直到趙禎最後時間的來臨。


    到那時,詔書內容還不是曹皇後想怎麽寫就怎麽寫。


    在這一點上,主要工作都在宮內,必須要從源頭出發,隻能讓宋太醫在宮中這段時間不要把話說漏了。


    否則消息隻要有些微泄露,那再想封鎖消息就不可能了。


    另外就是應付趙禎的話也得提前想好,畢竟身體好壞趙禎是有直接感覺的,怎麽湖弄他也很重要。


    這一切宮中的事情,都需要曹皇後來安排妥當。


    確認了宮裏麵的事情,接下來曹皇後接下來又開始關心起宮外事宜,其中需要著重在意的就是李皓這邊。


    曹皇後問道:“最近趙策英還是跑李皓家跑的很勤嗎?”


    曹景休答道:“嗯,現在還是隔個兩三天就去一次,每次都會待半個多時辰才走。


    但這半個時辰之中,他們具體談了哪些內容,我就不知道了。


    本來我是打算安排人混進李皓府上的,但他們家現在用的都是服侍已久的老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招過人,所以也沒辦法安排進自己人。”


    對於這個,曹皇後表示理解,要是李皓真有這麽容易對付,那當初就給解決了,也不至於拖到現在。


    但曹皇後還是想問問,曹景休對這件事情的看法:“那以你所見,你覺得李皓有沒有投靠趙宗全。”


    沉思了一會過後,曹景休迴道:“我覺得應該是沒有的,否則趙策英也不用跑的這麽勤快。


    而且最近三司裏麵可忙了,李皓也是一直被牽扯到裏麵,韓大相公到現在可都還在折騰李皓呢,這也不像是支持了。”


    曹景休的這個答桉,也正和曹皇後想的一樣,於是曹皇後也就在沒說什麽。


    隻是曹皇後又問起了韓琦、歐陽修與趙宗全那邊的消息,得到的迴答是一切正常。


    這幾人裏麵,歐陽修最近一直是深入簡出,隻在自己府裏和衙門來迴轉,並沒有什麽異常。


    反倒是韓琦與趙宗全的話,他們中間倒是私會了兩次,隻是談話內容不得而知。


    隻是之後兩家都沒有什麽其他的舉動,所以也加強了監視,但並沒有得到有用信息。


    了解了這些之後,曹皇後又交代道:“之後的這一個月,是最後的關鍵時刻,需要你辛苦一些。


    除了現在的這四人之外,像是寧遠侯府、令國公府、忠靖侯府等一些和這四人關係親近的人家,也給我派人盯著,免得被人暗度陳倉,到時就悔之晚矣了。”


    對於這個要求,曹景休並沒有什麽意見,反正正如曹皇後說的,最後一個月了,多堅持一下就行。


    在與曹皇後確認沒有什麽其他問題之後,曹景休很快就出宮安排了。


    而在另外一邊,李皓這邊的調察也有了進展,借著寧遠侯府的關係,顧廷燁在此番調查之中還真查出了一點貓膩。


    於是在匯合了楊文遠以後,兩人又一次來了李皓府上,結果正好和要離開的趙策英碰上了。


    不過因為以前的事,雖然趙策英在麵對李皓時,已經能坦然自若了。


    可對於顧廷燁,心裏卻還是有些不得勁,於是在相互見禮之後,隻寒暄了兩句便分開了。


    等兩人通傳進府之後,李皓見麵便問道:“你們來的倒是湊巧,趙策英也是剛剛才走。”


    顧廷燁迴道:“我們知道的,剛剛過來得時候,正好在門外碰到他了。


    對了,他最近似乎來找你的次數,有點過於頻繁了吧,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李皓也認同顧廷燁的說法,確實這家夥最近來次數太多了。


    而且偏偏這家夥過來也沒有什麽正經事,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閑聊。


    於是吐槽道:“要真有事要發生,他也不會來告訴我啊。”


    隨後便轉換了話題,說道:“對了,你們兩個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聽了以後,顧廷燁迴話道:“這不是你讓我去西郊大營查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李皓說道:“是嘛,那你詳細說說看。”


    顧廷燁聽後說道:“這次我是盯著那幾家公侯人家去的,可一通查探以後卻始終沒有發現問題。


    本來我都已經打算放棄了,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父親之前的一個部將給我提供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他說在前段時間,有一陣子西郊大營的中下層將領經常會結伴前往汴京。


    本來這也很正常,畢竟將領們休息的時候去汴京城逛逛,也都能理解。


    可怪就怪在,這些人每一次都是成群結隊的,而且幾輪下來,他們的隊伍人員似乎都不會變動的。


    這就引起了那人的懷疑,隻是當時他手頭上有事情要忙,也就沒有細究。


    這次是聽說我來了,才想著告訴我的,然後我便去查了一下,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麽。”


    正說著快到精彩部分的時候,顧廷燁突然來了個反問,然後自己還慢條斯理的端起了茶杯。


    這把李皓氣的夠嗆,直接就是一腳踢了過去,說道:“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顧廷燁見狀趕緊說道:“這邊我知道了這事,便篩選了幾個人出來,並派人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盯了幾天之後,便有了新的發現,原來這些人最後都會聚到了一處宅子,看來是有人把他們整合到一起去了。”


    聽到這裏,李皓不由說道:“厲害啊,這些人單個說,確實能掌握的人馬很少。


    但若是加在一起,那在西郊大營裏麵也是一股龐大的力量啊。


    隻是有這個能力,能一下子收服這麽多人的,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辦到的。”


    到這個時候,李皓心中已經有了猜測,這件事八成就是趙宗全的手筆。


    隻是這還隻是猜測,還需要顧廷燁來證實此事。


    於是李皓說道:“那個宅子到底是誰的,你有查出來嗎?”


    顧廷燁迴道:“查出來了,宅子的主人是一個商人的,但這事明顯不可能是一個商人能做到的。


    於是我便知道這個商人隻是一個幌子,背後肯定還有人在隱藏著。


    之後我查了這個商人的人際脈絡,卻沒有發現其中有能做到這事的人。


    既然從這裏查不到了,我也就隻能使用笨辦法了,多找點人挨個跟蹤從那座宅子出來的人,借此找到幕後主使者。


    於是我就從漕幫調了一批人來,隻要是從那個宅子裏出來的人,都挨個跟蹤。


    你別說,這還真有效果,雖然幕後之人精明似鬼,中間還找了兩個宅子做中轉。


    但最後還是讓我發現,從那座宅子裏麵出來的人,大多都是匯聚到了三座宅子裏麵。


    而這三座宅子,分別是趙宗全的皇子位,趙策英的府邸還有韓琦的府邸。”


    聽到顧廷燁揭開謎底,李皓也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不過這並沒有讓李皓高興起來,畢竟在原先的計劃裏,這次最多就是皇宮裏麵可能有些動靜。


    可現在看來,西郊大營生亂的風險可不低啊,這超出了李皓的預期。


    而且這種亂局還不同於上次,第一次宮變的時候,李皓是直接拿住了最上麵的幾個將領。


    調動的都是一隻隻完整的軍隊,組織監管上都有保證,可即使這樣,都還有人趁機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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