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想辦法搞定這件事,現在的新足協雖然也隻是清水衙門,但是不需要這樣的錢,如果你所說的這位許先生真的有意和足協合作,可以通過官方的渠道,至於獎金的事,你可以和我們申請,我們會在現有的基礎上適當的提高獎金水平,你還是應該把功夫花在真經的事上,我不否認你的指教天分,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走了彎路,靠這些辦法是不可能取得成功的。”維迪這幾句話說得已經非常重,句句帶刺的他讓楊樂都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開始反駁。


    “官方渠道和私人渠道都是為了解決問題,我和他之間並不存在任何私人交易。錢我說了可以根本不用過我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古往今來皆是如此,給球員多一點彩頭比任何思想教育都有效,我每天的工作時間雖然不固定,但是至少都保證八個小時以上,這筆讚助是我利用工作之餘的時間談來的,所以我不認為我的功夫花在了不正經的地方。”[]


    “總之這個事情就這樣,現在是特殊時期,錢這個東西盡量別去談,我知道你家世好,年紀輕,對錢還不一定有個概念,可以隨口就談千萬、百萬的東西,但是你知不知道這些數目足以讓人掉腦袋,其他我們就事論事的說,你說給球員開高額的贏球獎金,開到多高是個頭,你就算一直在國家隊的位置上坐到退休也不過就是幾十年,我們中國隊難道隻存在幾十年?


    這一次給了高額的贏球贏球獎金,下一次怎麽辦,難道每一次都去找商人討口?商人是傻子嗎?他們的錢給過來了也一定不會白給,肯定是要達到某種目的,我已經收到風聲,這個許先手要進軍足壇,有人投資中國足球我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但是我希望投資是建立在正規的基礎上,以前足協也不是一開始就那麽墮落的,還不是這樣一點一點走向墮落的,一筆小錢不正規,之後就會有更多不正規的事,你就想想,他日後真的投資了足球,他來找我要好處,我怎麽辦,六千萬的紅包都收了,我能不能拒絕他。(.)”


    這短短的時間內維迪竟然權衡利弊考慮得這麽遠,楊樂與之相比確實在這方麵稚嫩了許多。


    “你是不是也一早得到消息,他要讚助我這筆錢。你這發言稿,提前準備好的吧?”


    “怎麽可能,你不說我怎麽會知道。”維迪的臉色開始稍顯好轉。


    “雖然站在你的角度來說是那麽一迴事,但是我不認為我做錯了,我也不認為我是在做不正經的事。”


    “我剛才話是說得重了一點,這麽說我也是你的長輩,即使不是工作關係我也有必要給你一點意見,我相信你也不會介意,你雖然年輕,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位敬業的主教練,我們選了你,就相信你的能力和態度。


    然而做事情要從大的方麵考慮,同樣中國隊的現狀你我都很清楚,所以有些事情著急是改變不了的,我知道你很想帶隊取得成績,但是不能急,很多東西,你盡了力我們看在眼裏,是不會怪你的,你知不知道這次進去的人裏麵有多少人年輕的時候和你一樣,他們那個時候也有夢想,也努力,也發自內心想把中國足球搞上去。


    但是他們一步路沒有走好,就成了階下囚,所以你要保持警惕…”


    維迪越說越嚇人,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楊樂是收了“腦白金”了,心煩意亂的楊樂也不打算再糾纏下去。


    “得,你是前輩,這事你說搞不成那就搞不成,來說說接下來的比賽吧,最好是能邀請到一支西亞的強隊,時間緊迫,你們抓緊一點運作,我不知道清水衙門的你們能不能拿出錢來安排一場友誼賽。”


    維迪聽完楊樂的話突然笑了起來。


    “又氣又笑,黃狗飆尿。”楊樂在心中沒好氣的罵道。


    “我什麽時候說過讚助的事情搞不成?”維迪笑著問道。


    楊樂想起《無間道3》裏的一個情節,梁朝偉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就朝他的談判對象腦袋上打去,現在維迪辦公桌上也有一個煙灰缸,楊樂真的很想把它拿起來朝維迪頭上招唿過去。


    “剛才不知道是誰在那裏的得得瑟瑟講了一大堆。”不知道怎麽的,當年楊樂見南主席的時候總還是有一絲敬畏之心,但是眼前這個“跳水主席”就不能讓楊樂覺得絲毫敬畏,楊樂和他說起話來很多時候都很隨意。


    “我說了,要讚助就談合作,你讓他直接來找足協談,所有東西都公開出去,他讚助多少錢,多少錢用於球隊的獎金一目了然,全部麵向公眾,我們可以請媒體來,這樣的合作對雙方都有好處,同樣這樣的方式才是健康的合作方式。”


    楊樂認為維迪這話說得不錯:“你難道不會一開始就這樣說嗎?”


    “不教訓教訓你,你怎麽能服氣?”


    “當初說好配合我工作,現在就來當班主任教訓我,怪不得有能耐的老教練都不來接你這個爛攤子。”楊樂板著臉說道。


    “配合你工作我們當然要配合,一個星期內給你友誼賽的答複,你現在有沒有想好要和什麽隊交手,西亞國家那麽多,最好還是給我們具體的對象,我們才好去運作。”


    “伊拉克、伊朗和阿聯酋其中一支,他們和朝鮮隊同分在一個小組,想必他們也需要找一支東亞的球隊熱身,但是這種熱身賽必須要安排好,因為不是安排在國際足聯規定的國際比賽日,所以這種比賽的性質就是教學比賽,你也要提前和他們打好招唿,我們這次的國家隊陣容會以青年隊為主,但是務必請他們排出成年隊,否則這樣的比賽就毫無意義,我估計伊朗隊你是請不來的,阿聯酋隊也不差錢,所以伊拉克是最好的選擇。”


    “那好,我們就去運作同伊拉克隊的比賽。”


    走出了足協大樓,楊樂又被記者重重圍住,他隻能說他這次來隻是照例出席一下國青的總結會,至於國家隊的問題楊樂閉口不談,隻說已經有了大體的框架,具體的一些內容會在稍後公布。


    楊樂迴去之後就拖他父親聯係了許家銀,楊樂讓他父親轉告許總中國足協現在一切都要正規化,讚助也好,還是各個方麵的合作也好都需要直接找中國足協談。


    楊樂剛剛撂下電話就接到了他大伯的電話,這下他大伯不光批評了楊樂,還順道批評了楊樂的父親,用他大伯的原話就是“小的瞎胡鬧,老的也不懂規矩。”


    “做人難,做好人更難,幫別人找錢都成了瞎胡鬧,我要是幫哪個貧困縣弄到六千萬,人家還不得給我樹立一尊雕像。”


    想到雕像楊樂又響起了當年為了紀念中國隊打進韓日世界杯在五裏河體育場周邊樹立的紀念雕像,可是五裏河體育場以於07年正式拆遷,整個體育場被實施了定點跑破,那些雕像也被當作破銅爛鐵不知道被人運到了哪個垃圾場。


    這一次中國足協辦事的效率出其的高,僅僅兩天之後就敲定了同伊拉克隊的訓練賽,一個星期之後,新一屆國足將在香河國家足球訓練基地迎來伊拉克隊的挑戰,因為是訓練賽,所以本場比賽並不對外售票,而楊樂也在同一時間公布了新一屆國足第一次的集訓比賽大名單,這份大名單也讓所有媒體都大跌眼鏡,這次的大名單和國青隊參加亞青賽的陣容沒有絲毫區別,媒體們紛紛質疑安排本場比賽的動機,也紛紛質疑楊樂這樣招人究竟目的何在。


    伊拉克方麵倒是很重視本場比賽,他們答應盡遣主力來華,隻有頭號球星尤尼斯因為在卡塔爾阿爾加拉法隊效力,要隨隊一同參加卡塔爾國內杯賽,所以不能前來參加本場比賽。


    楊樂再和他的“老學生”見麵之前還要應付各種媒體,他向媒體解釋了安排本場比賽的原因,但是媒體普遍表示楊樂的解釋過於生硬,它們認為新國足的第一場比賽有些過於草率。


    徐老板那邊的事最終也隻能黃掉,他要進軍足壇收購球隊,就不可能再讚助中國足協,雖然沒有法律明文規定不能這樣做,但是這樣做總會讓人說三道四,徐老板自然不願意這樣做,而在對中甲球隊“廣州足球俱樂部”的收購上,徐老板的恆達集團已經占盡了先機,一億人民幣的報價讓他其他競爭對手都望而卻步,大部分的廣州球迷也對徐老板的收購表示歡迎,隻有少部分廣州球迷擔心徐老板是來玩票持反對意見,畢竟傍富不成落得慘談下場的例子在中國足壇已經屢見不鮮。


    盡管媒體有些意見,楊樂對他的首次出征還是非常有信心,足協內部以維主席為首的領導班子也很支持楊樂帶隊去打本場比賽,隊員將直接趕往香河報道,就在楊樂準備去機場之前他在網上看到了一則非常有趣的新聞。


    “成都市某重點中學三名學生因為違反學校規定,私自組織足球聯賽並帶領同班同學學參與其中被學校勒令停課迴家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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