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樂：“王偉一個助理教練怎麽得罪這個張健了？”
屈雲：“以我現在的身份不方便告訴你，總之在中國足球圈裏，不小心就會得罪人，也不用去了解什麽地方得罪了。”
楊樂：“所以王偉現在還在幹助理教練，那王鳴和林茂臻呢?”
屈雲：“王鳴其實也是一個元老了，他以前省上帶男隊的時候有做過林茂臻的教練，林茂臻這個球員早年錯過了留洋，也算天妒英才，退役後一心想成為一個好的教練。他們那一代的球員不吃足球飯，什麽本事也沒有。”
楊樂：“王鳴為何這麽多年也無法轉正？”
屈雲：“帶隊成績差，上一次女足四強賽才拿一個第三，怎麽交差？在中國足球圈，混飯吃容易，混的好還是要靠成績。”
楊樂：“所以我這樣沒有成績的人就注定當傀儡？”
屈雲：“除非你是世界大牌教練，足協高價求你來當國足的教練，否則沒有哪一個國足教練能真正的獨享教練權利的。”
楊樂：“但是我想打破這種慣例呢。”
屈雲：“以我現在的角色很難給你意見。”
楊樂：“看來你隻方便認為我是充數的濫竽。”
屈雲：“我可沒有這麽說過。”
楊樂：“以你對中國足球的愛，不可能會刁難一個想讓中國足球好的人，除非你認為他沒有能力。”
屈雲沉默不語。
楊樂：“我想你很清楚中國女足現在的水平，也很清楚這樣搞什麽教練組是沒有好結局的。”
屈雲：“如果對於一個優秀的教練來說，這樣做當然沒有好教練。”
楊樂：“你始終認為我是一個混飯吃的，我這次當上國青教練和我大伯沒有任何關係。”
屈雲：“那你也隻是一個選秀出來的產物，不代表你有實力。”
楊樂：“不論如何，球隊既然設置了主教練就應該按照主教練的思路去做。如你所說，王偉壯誌難酬，王鳴紙上談兵，林茂臻胸懷大誌。我想我留下一個人配合我就可以了。”
屈雲：“你有什麽本事趕走其他兩個？”
楊樂：“我就是不想用趕走的方式，現在中國足球不應該出現更多的負麵新聞，而我也不認為他們有什麽錯，無非是大家的足球理念不同，並不代表他們的人有什麽問題。”
屈雲：“你的理念是什麽？”
楊樂：“實事求是。”
屈雲：“具體說說看。”
楊樂：“防守反擊，我認為這一屆隻有防守反擊才能打出成績。”
屈雲：“為什麽這麽說？”
楊樂：“因為現在中國足球需要成績，而防守反擊可以很快的出成績，至於要提高中國足球的水平是十年，二十年的事情，而我要做的隻是去拿到亞洲冠軍，然後奪得世青賽的參賽資格。而我的球隊隻有打防守反擊的實力。“
屈雲：“但是你的教練組不這樣認為？”
楊樂：“對，他們認為作為強隊我們應該跟上潮流。”
屈雲：“他們說的有道理。”
楊樂：“可惜我們不是強隊，我想如果要跟上潮流，最好從五歲六歲開始。”
屈雲：“我能幫你的隻有這些。”
楊樂：“我會找到解決的辦法。”
集訓第三天。
通常結束了一天的訓練，晚上林茂臻都會選擇離開基地吃點夜宵,9點過出去。11點之前返迴基地，這一天也不例外。
“呦，林指導，你也出來吃東西啊。”楊樂在這個地方已經等候多時了。
“小楊啊，來來坐坐坐，一起喝點。”林茂臻這種性格，比他年輕的就喊小楊了。
“林指導，其實我小時候一直把你當偶像。”楊樂這句話也算有3分真。
“哈哈，不提當年勇了，現在你是主教練，我們配合你工作。”林茂臻看來和傳說中一樣是一個低調的人。
“哎，一轉眼你們都老了，97年看的我是淚流滿麵啊，那種記憶好像就在昨天。”楊樂刻意把話題帶到林的巔峰時刻。
“那一屆真的可惜，還好02年打出來了，後來就不行了。”林隨即幹上了一杯。
“都說全國喝酒看山東，能喝多少？”楊樂很好奇的問。
“那些年，不講究，不知道喝酒這東西對運動員不好，使勁喝。現在我帶那些孩子，都不讓他們沾這個。”林茂臻是山東人。
“以後怎麽打算？帶國足？”楊樂問道。
“哎，我們不行了，當球員的時候就踢的臭被球迷罵。現在當教練也比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腦袋靈活。”看得出來這是真心話。
“人家都說好的球員能當好的教練，我這些隻不過是運氣好，也從來沒有踢過職業足球，甚至業餘球員都不是。和你們比差很多經驗，遇見大比賽，說不定緊張的尿褲子。”楊樂這話倒也不假。
“我看你還行啊，這麽久工作還挺認真。你上次接受采訪我也看了，說的還行，有些東西搞足球都明白，不好說。”說罷林又幹了一杯。
“你覺得我教怎麽樣，教練組裏就你和我年紀最接近了，我喊你都不知道喊叔叔好還是喊哥哥好。”楊樂很陳懇的問林。
“這東西，我看你平時有板有眼的還像個樣子，但是今天大家出來說。我也不怕得罪了，憑心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能當上女青的教練，外麵有很多種說法。”林說罷看了一眼楊，從林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他沒有任何惡意。
“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是靠關係。我也不怕坦白講。多多少少借了點光，但是我確實有正規的教練資格證書，在英國考的。我的答題你也看到了，不能說我一定本事沒有。”楊樂很平靜的說道。
林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小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就事論事，不明白就問問。你們年輕人總能幹出一番事業，也不用在乎別人說什麽。”
楊樂隨即也喝了一杯道：“林大哥，我這一次當教練。說白了就像他們說的，就是一場秀，咱們帶這個隊，拿到世青賽資格就及格，以中國女青這個實力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有你們幾個大哥帶，容易。等這個比賽完了，估計我就得去基層找事做了，你要抓住機會。”
林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亮光，但是很快他又喝光了一杯酒。漫不經心的說：“我不行，上麵資格比我老的太多。下麵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又後生可畏。說難聽點，我們這一批球員，讀的書都少。靠名氣唬唬那些小孩子還行，這些小姑娘我都不知道拿他們怎麽辦。”
楊樂輕歎一聲，又喝了一杯：“也不能這樣說，這比賽完了你保準有希望。哎呀，我來當這教練也承受了不少壓力，其實你要說我有什麽。能給你吹一吹的也就是多讀了點書，我是不賣弄，其實我一直覺得讀書沒啥用。但是既然來了，我也不能丟臉你說是不。再說了，男子漢，誰不想拚搏一次。就算我不是教練，我就是一個球迷我也希望中國足球好。我讀了一點書也想用在實處。可惜得不到支持。”
林聽出了楊的意思。
“你是說戰術上我們不支持你？”
“也不能這樣說，我知道你們經驗豐富有道理，但是我也想自己嚐試一次。也算不枉費這個機會，中國女足又這麽強，我打的保守點，這一屆還是能有成績。等打完這個比賽，足協也不能讓我再幹了，到時候我去提點意見，喊領導重點培養你們這一代。你說你們這一代，都是中國足球的功勳，見證過中國足球的輝煌。經驗豐富，給你們鍛煉的機會，再學學理論知識，怎麽不能成一個好教練。”
林又喝了幾杯，有點微醺了。
“小楊啊，別說當哥哥的不關照你。你說戰術上的事情，我以前一直覺得都是瞎扯，我們以前和韓國人踢，什麽戰術沒用過，就是打不過。打那些歐美強隊更是，人家踢我們就和玩一樣。所以戰術上的事，你也別太在意。”
“哎，我也不是在意，我就真的想過過癮，也對得起我讀的書。這樣林哥，你支持我，這比賽完了我就去推薦你。我不行，我喊我家裏人想點辦法，畢竟不能讓人才埋沒。”楊樂說得斬釘截鐵。
林舉起了酒杯，這一次沒有喝下去。
“我個人其實也不反對你，但是教練組是一個團隊。”
“林哥有你這句話就行，其他兩個指導都是老教練了，我私下去和他們溝通溝通。林哥你放心，這個比賽打完，我就把教練位置讓給你。到時候我去基層鍛煉積累經驗，你那個時候再指點江山，到時候有什麽需要小弟效勞，小弟一定鞍前馬後。”楊樂說罷又大口幹了一杯。
接著楊樂就和林一起稱兄道弟的喝到10點過，然後準時返迴基地。楊樂知道林一定是想做出點事情的人，絕不甘心做一個助理教練。到時候青年隊教練讓他做又何妨，我楊樂的夢想可不隻做一個青年隊教練。
“王叔，起那個早啊。”早上訓練是從8點30開始，王偉一般5點過就起來了。
“小楊啊，你也起的早啊，不習慣廣州的氣候啊，這麽多年了，我們年年來這訓練。”王偉看起來人不錯。
“王叔走一起去吃早飯吧。”楊樂向王偉發出邀請。
“我要去跑步，跑了吃。”
“那好啊，我和你一起去，天天練別人，自己也要練練才是。”
這個時候的廣州才蒙蒙亮，一老一少的兩個人出現在球場上晨練。
“王叔啊，幹女足這行多少年了？”
“十二年了吧，從輝煌時期幹到現在，哎，那個時候女足成績好，我也風光。”
“那不是跟過好幾個教練？”
“恩，國家隊教練都跟過，後來來青年隊也跟過不少。”
“沒想過自己帶隊啊？”
“老了，帶什麽隊，你們年輕人才有資格帶。”王偉這話說的挺讓人心酸的。
“都是老革命了，怎麽不去足協混個官當。”
“沒那個福分，我還是當教練，做我分內的事。”
“你說我們現在領隊也不隨對集訓，以前的領隊也這樣嗎？”
楊樂注意到聽到領隊這個詞的時候，王偉詫異了一下。
“說那些做什麽，現在的領隊是領導，等要比賽了肯定要來督戰。”王偉刻意迴避問題。
之後晨練完，楊樂和他一起吃了早飯，就開始準備一上午的訓練了。
中午的時候王偉接到了總局裏某領導的電話，意思就是說他也是老同誌了，這麽多年兢兢業業在教練崗位上。問他以後有沒有什麽打算之類的，王偉當然知道楊樂的背景，中午的時候王偉找到了楊樂。
“小楊，有什麽話，直接和我這老頭子說。我這人帶球隊就沒有什麽好的成績，但是就是不愛搞歪門邪道。”
“王叔，我想你誤會了，我也是前不久聽我一個朋友說你因為得罪了人所以一直沒辦法提升。我們雖然相處沒幾天，但是我看的出來你是一個認真負責又正直的人，我也是好心和我大伯隨口說說這事。他可能放在了心上吧。”楊樂的語氣聽起來很隨意。
“那都是之前的事了，我也沒什麽好爭的了，這麽多年風風雨雨都過去了。”
“沒激情了嗎？”
“那肯定比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有激情，我們現在也不知道中國足球應該怎麽辦了，隻求一個坦坦蕩蕩，吃足球飯的人，敢這麽說的也沒有幾個。”
“哎，你們老一輩的不行，我們更不行了。”
“話不是這樣說，中國足球還是要靠你們這一代人努力才行啊。”
“王叔，你覺得我行嗎？”
“你白天能那麽早起來，這麽久做事也沒出什麽亂子，老實說已經超出我的預計了。”
“那你們為什麽不放手讓我去做？”
“放手？”
“你們應該各個方麵都支持我啊，這一次比賽，我想全靠我自己，這是一次鍛煉我的機會，王叔，你們這一代人應該為你們的將來打算一下，而我輸得起。我希望你們能支持我，我覺得你能聽明白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讓我不幹涉的你工作。”
“對，如果贏了是我們一組人的功勞，如果輸了是我一個人的責任，而王叔你一定隻會升不會降。”
“我這歲數，還升什麽。我是怕你瞎弄。”
“打個亞青賽你還不放心嗎？”
“好我支持你可以，但是出了亂子我還是會幹涉。”
“好，一言為定。”
現在3個人裏，2個支持我。剩下一個也就沒什麽了，這下就等我放手去做了！
屈雲：“以我現在的身份不方便告訴你，總之在中國足球圈裏，不小心就會得罪人，也不用去了解什麽地方得罪了。”
楊樂：“所以王偉現在還在幹助理教練，那王鳴和林茂臻呢?”
屈雲：“王鳴其實也是一個元老了，他以前省上帶男隊的時候有做過林茂臻的教練，林茂臻這個球員早年錯過了留洋，也算天妒英才，退役後一心想成為一個好的教練。他們那一代的球員不吃足球飯，什麽本事也沒有。”
楊樂：“王鳴為何這麽多年也無法轉正？”
屈雲：“帶隊成績差，上一次女足四強賽才拿一個第三，怎麽交差？在中國足球圈，混飯吃容易，混的好還是要靠成績。”
楊樂：“所以我這樣沒有成績的人就注定當傀儡？”
屈雲：“除非你是世界大牌教練，足協高價求你來當國足的教練，否則沒有哪一個國足教練能真正的獨享教練權利的。”
楊樂：“但是我想打破這種慣例呢。”
屈雲：“以我現在的角色很難給你意見。”
楊樂：“看來你隻方便認為我是充數的濫竽。”
屈雲：“我可沒有這麽說過。”
楊樂：“以你對中國足球的愛，不可能會刁難一個想讓中國足球好的人，除非你認為他沒有能力。”
屈雲沉默不語。
楊樂：“我想你很清楚中國女足現在的水平，也很清楚這樣搞什麽教練組是沒有好結局的。”
屈雲：“如果對於一個優秀的教練來說，這樣做當然沒有好教練。”
楊樂：“你始終認為我是一個混飯吃的，我這次當上國青教練和我大伯沒有任何關係。”
屈雲：“那你也隻是一個選秀出來的產物，不代表你有實力。”
楊樂：“不論如何，球隊既然設置了主教練就應該按照主教練的思路去做。如你所說，王偉壯誌難酬，王鳴紙上談兵，林茂臻胸懷大誌。我想我留下一個人配合我就可以了。”
屈雲：“你有什麽本事趕走其他兩個？”
楊樂：“我就是不想用趕走的方式，現在中國足球不應該出現更多的負麵新聞，而我也不認為他們有什麽錯，無非是大家的足球理念不同，並不代表他們的人有什麽問題。”
屈雲：“你的理念是什麽？”
楊樂：“實事求是。”
屈雲：“具體說說看。”
楊樂：“防守反擊，我認為這一屆隻有防守反擊才能打出成績。”
屈雲：“為什麽這麽說？”
楊樂：“因為現在中國足球需要成績，而防守反擊可以很快的出成績，至於要提高中國足球的水平是十年，二十年的事情，而我要做的隻是去拿到亞洲冠軍，然後奪得世青賽的參賽資格。而我的球隊隻有打防守反擊的實力。“
屈雲：“但是你的教練組不這樣認為？”
楊樂：“對，他們認為作為強隊我們應該跟上潮流。”
屈雲：“他們說的有道理。”
楊樂：“可惜我們不是強隊，我想如果要跟上潮流，最好從五歲六歲開始。”
屈雲：“我能幫你的隻有這些。”
楊樂：“我會找到解決的辦法。”
集訓第三天。
通常結束了一天的訓練，晚上林茂臻都會選擇離開基地吃點夜宵,9點過出去。11點之前返迴基地，這一天也不例外。
“呦，林指導，你也出來吃東西啊。”楊樂在這個地方已經等候多時了。
“小楊啊，來來坐坐坐，一起喝點。”林茂臻這種性格，比他年輕的就喊小楊了。
“林指導，其實我小時候一直把你當偶像。”楊樂這句話也算有3分真。
“哈哈，不提當年勇了，現在你是主教練，我們配合你工作。”林茂臻看來和傳說中一樣是一個低調的人。
“哎，一轉眼你們都老了，97年看的我是淚流滿麵啊，那種記憶好像就在昨天。”楊樂刻意把話題帶到林的巔峰時刻。
“那一屆真的可惜，還好02年打出來了，後來就不行了。”林隨即幹上了一杯。
“都說全國喝酒看山東，能喝多少？”楊樂很好奇的問。
“那些年，不講究，不知道喝酒這東西對運動員不好，使勁喝。現在我帶那些孩子，都不讓他們沾這個。”林茂臻是山東人。
“以後怎麽打算？帶國足？”楊樂問道。
“哎，我們不行了，當球員的時候就踢的臭被球迷罵。現在當教練也比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腦袋靈活。”看得出來這是真心話。
“人家都說好的球員能當好的教練，我這些隻不過是運氣好，也從來沒有踢過職業足球，甚至業餘球員都不是。和你們比差很多經驗，遇見大比賽，說不定緊張的尿褲子。”楊樂這話倒也不假。
“我看你還行啊，這麽久工作還挺認真。你上次接受采訪我也看了，說的還行，有些東西搞足球都明白，不好說。”說罷林又幹了一杯。
“你覺得我教怎麽樣，教練組裏就你和我年紀最接近了，我喊你都不知道喊叔叔好還是喊哥哥好。”楊樂很陳懇的問林。
“這東西，我看你平時有板有眼的還像個樣子，但是今天大家出來說。我也不怕得罪了，憑心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能當上女青的教練，外麵有很多種說法。”林說罷看了一眼楊，從林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他沒有任何惡意。
“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是靠關係。我也不怕坦白講。多多少少借了點光，但是我確實有正規的教練資格證書，在英國考的。我的答題你也看到了，不能說我一定本事沒有。”楊樂很平靜的說道。
林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小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就事論事，不明白就問問。你們年輕人總能幹出一番事業，也不用在乎別人說什麽。”
楊樂隨即也喝了一杯道：“林大哥，我這一次當教練。說白了就像他們說的，就是一場秀，咱們帶這個隊，拿到世青賽資格就及格，以中國女青這個實力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有你們幾個大哥帶，容易。等這個比賽完了，估計我就得去基層找事做了，你要抓住機會。”
林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亮光，但是很快他又喝光了一杯酒。漫不經心的說：“我不行，上麵資格比我老的太多。下麵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又後生可畏。說難聽點，我們這一批球員，讀的書都少。靠名氣唬唬那些小孩子還行，這些小姑娘我都不知道拿他們怎麽辦。”
楊樂輕歎一聲，又喝了一杯：“也不能這樣說，這比賽完了你保準有希望。哎呀，我來當這教練也承受了不少壓力，其實你要說我有什麽。能給你吹一吹的也就是多讀了點書，我是不賣弄，其實我一直覺得讀書沒啥用。但是既然來了，我也不能丟臉你說是不。再說了，男子漢，誰不想拚搏一次。就算我不是教練，我就是一個球迷我也希望中國足球好。我讀了一點書也想用在實處。可惜得不到支持。”
林聽出了楊的意思。
“你是說戰術上我們不支持你？”
“也不能這樣說，我知道你們經驗豐富有道理，但是我也想自己嚐試一次。也算不枉費這個機會，中國女足又這麽強，我打的保守點，這一屆還是能有成績。等打完這個比賽，足協也不能讓我再幹了，到時候我去提點意見，喊領導重點培養你們這一代。你說你們這一代，都是中國足球的功勳，見證過中國足球的輝煌。經驗豐富，給你們鍛煉的機會，再學學理論知識，怎麽不能成一個好教練。”
林又喝了幾杯，有點微醺了。
“小楊啊，別說當哥哥的不關照你。你說戰術上的事情，我以前一直覺得都是瞎扯，我們以前和韓國人踢，什麽戰術沒用過，就是打不過。打那些歐美強隊更是，人家踢我們就和玩一樣。所以戰術上的事，你也別太在意。”
“哎，我也不是在意，我就真的想過過癮，也對得起我讀的書。這樣林哥，你支持我，這比賽完了我就去推薦你。我不行，我喊我家裏人想點辦法，畢竟不能讓人才埋沒。”楊樂說得斬釘截鐵。
林舉起了酒杯，這一次沒有喝下去。
“我個人其實也不反對你，但是教練組是一個團隊。”
“林哥有你這句話就行，其他兩個指導都是老教練了，我私下去和他們溝通溝通。林哥你放心，這個比賽打完，我就把教練位置讓給你。到時候我去基層鍛煉積累經驗，你那個時候再指點江山，到時候有什麽需要小弟效勞，小弟一定鞍前馬後。”楊樂說罷又大口幹了一杯。
接著楊樂就和林一起稱兄道弟的喝到10點過，然後準時返迴基地。楊樂知道林一定是想做出點事情的人，絕不甘心做一個助理教練。到時候青年隊教練讓他做又何妨，我楊樂的夢想可不隻做一個青年隊教練。
“王叔，起那個早啊。”早上訓練是從8點30開始，王偉一般5點過就起來了。
“小楊啊，你也起的早啊，不習慣廣州的氣候啊，這麽多年了，我們年年來這訓練。”王偉看起來人不錯。
“王叔走一起去吃早飯吧。”楊樂向王偉發出邀請。
“我要去跑步，跑了吃。”
“那好啊，我和你一起去，天天練別人，自己也要練練才是。”
這個時候的廣州才蒙蒙亮，一老一少的兩個人出現在球場上晨練。
“王叔啊，幹女足這行多少年了？”
“十二年了吧，從輝煌時期幹到現在，哎，那個時候女足成績好，我也風光。”
“那不是跟過好幾個教練？”
“恩，國家隊教練都跟過，後來來青年隊也跟過不少。”
“沒想過自己帶隊啊？”
“老了，帶什麽隊，你們年輕人才有資格帶。”王偉這話說的挺讓人心酸的。
“都是老革命了，怎麽不去足協混個官當。”
“沒那個福分，我還是當教練，做我分內的事。”
“你說我們現在領隊也不隨對集訓，以前的領隊也這樣嗎？”
楊樂注意到聽到領隊這個詞的時候，王偉詫異了一下。
“說那些做什麽，現在的領隊是領導，等要比賽了肯定要來督戰。”王偉刻意迴避問題。
之後晨練完，楊樂和他一起吃了早飯，就開始準備一上午的訓練了。
中午的時候王偉接到了總局裏某領導的電話，意思就是說他也是老同誌了，這麽多年兢兢業業在教練崗位上。問他以後有沒有什麽打算之類的，王偉當然知道楊樂的背景，中午的時候王偉找到了楊樂。
“小楊，有什麽話，直接和我這老頭子說。我這人帶球隊就沒有什麽好的成績，但是就是不愛搞歪門邪道。”
“王叔，我想你誤會了，我也是前不久聽我一個朋友說你因為得罪了人所以一直沒辦法提升。我們雖然相處沒幾天，但是我看的出來你是一個認真負責又正直的人，我也是好心和我大伯隨口說說這事。他可能放在了心上吧。”楊樂的語氣聽起來很隨意。
“那都是之前的事了，我也沒什麽好爭的了，這麽多年風風雨雨都過去了。”
“沒激情了嗎？”
“那肯定比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有激情，我們現在也不知道中國足球應該怎麽辦了，隻求一個坦坦蕩蕩，吃足球飯的人，敢這麽說的也沒有幾個。”
“哎，你們老一輩的不行，我們更不行了。”
“話不是這樣說，中國足球還是要靠你們這一代人努力才行啊。”
“王叔，你覺得我行嗎？”
“你白天能那麽早起來，這麽久做事也沒出什麽亂子，老實說已經超出我的預計了。”
“那你們為什麽不放手讓我去做？”
“放手？”
“你們應該各個方麵都支持我啊，這一次比賽，我想全靠我自己，這是一次鍛煉我的機會，王叔，你們這一代人應該為你們的將來打算一下，而我輸得起。我希望你們能支持我，我覺得你能聽明白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讓我不幹涉的你工作。”
“對，如果贏了是我們一組人的功勞，如果輸了是我一個人的責任，而王叔你一定隻會升不會降。”
“我這歲數，還升什麽。我是怕你瞎弄。”
“打個亞青賽你還不放心嗎？”
“好我支持你可以，但是出了亂子我還是會幹涉。”
“好，一言為定。”
現在3個人裏，2個支持我。剩下一個也就沒什麽了，這下就等我放手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