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帝都內,皇宮有條護城河。


    全長一百零八公裏,河麵寬七十二米,深八米,共分東西南北四麵,統稱護城河。


    東護城河正中心位置,塑有一條金龍,騰龍於水上,其餘三方位護城河各是白虎、朱雀、玄武等三神獸。


    東方青龍為四象之首,所以皇帝住行靠近東方。


    四麵護城河養有多種奇魚異種,其中最為出名的就是火焰魚,此魚渾身有著火紅色的紋路而無鱗,水中遊弋時這些紋路會冒出火焰來,像是有一團團火焰在河中穿行,煞是漂亮。


    秦玉懷帶著秦風與秦水二人,提著一把扇子不住敲打著掌心……垂釣本是借口,可他卻來了興趣。


    帶著二人來到一處偏僻地理,小聲道:“素聞皇宮中育有火焰魚,此魚遊弋時,全身會冒出火焰,此火遇水不滅,與水如同水乳交融……”


    秦玉懷話未講完,秦水便一臉急色道:“大少爺,不可,此事萬萬不可。”


    “秦風,方才路經聽風軒,你是否有聽人提起皇帝已出帝都,前往龍山寺的消息?”秦玉懷不理會秦水,將目光移向秦風問道,已證實自己是否為幻聽。


    秦風身子微低,卑恭道:“大少爺所言極是,確有人提起此事。”


    “本少爺要你去打聽打聽,這火焰魚的做法與皇宮目前的虛實。”秦玉懷自不是循規蹈矩之人,當下拍板下了決定。


    “少爺,大少爺,不可啊……少……”


    秦風領命離去,秦玉懷也已離開,隻剩下秦水一個勁叨叨不可,大少爺不可啊的話語。


    ……


    一處麵攤前,一身雪白衣衫著身,一縷雪白鬢發垂流而下的麵容俊朗的男子,眉間那絲不羈之色顯露無疑。


    一身仆從裝飾的男子,麵顯焦急神采,滿麵愁容,懷揣一袋銀兩,目不轉睛注視著跟前大快朵頤的俊朗男子。


    “老板,再來一碗。”俊朗男子捋起袖子,擦了擦滿是油膩的嘴角,將圓底大碗疊在一旁沾著殘羹的大碗上。


    “來咯,秦公子慢用!”


    店家一臉歡迎之色,喜滋滋的將碗筷遞上……這秦公子一人便消費了常人的六倍,今日或許可以早些收攤,麵攤老板如是想到。


    “大少爺,此事萬萬不可啊。”秦水還在一旁苦苦相勸,秦玉懷權當耳旁風,自顧自大快朵頤,消滅這眼前的麵食。


    “大少爺,大少爺…有消息了。”秦風的聲音忽的從遠處隱隱傳來。


    秦玉懷抬眼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秦風的身影不時出現又消失。


    “嗯?”


    直至秦風喘息著出現在秦玉懷眼前時,秦玉懷才不滿的發出鼻音聲,口中含糊不清道:“急……屁,你想……爺早日坐……不成。”


    秦風連道不敢,貼近秦玉懷,附在其耳畔低聲言語小會。


    “當真?”


    “千真萬確!”


    秦風很是興奮,他知曉自家少爺打算偷偷潛入皇宮捕捉火焰魚,這是大事件,更是足以株連九族的大罪過,可他總覺得莫名的興奮激動。


    秦玉懷吸入最後一條麵條,砸吧兩下嘴,雙眼放光道:“結賬,準備準備去。”


    路過秦風時,快速在他耳邊道:“將秦水弄暈,以免壞事。”


    秦風微不可查的點頭,平靜的看著在付賬的秦水。


    ……


    通紅大日斂去最後一絲火光時,一時兩人出現在靠近皇宮百米外。


    帝都沒有宵禁的規矩,但是常人也不敢靠近皇宮百米,一旦被禦林軍發現,將會被以軍法處理,更有甚者,若是碰上情緒不佳的禦林軍,極有可能人頭落地。


    所以,皇宮周邊百米外圍處,幾乎看不到半個人影。


    “秦風,你確定從西護城河入內,毫無問題?”


    西護城河便是白虎方位,白虎兇煞,能夠在此地巡管之人,必是兇神惡煞之輩,否則鎮不住白虎,極容易在此地出事。


    “大少爺,小人打聽的仔細,楚帝出行龍山寺,帶走了常日裏巡管白虎門的禦林軍,為的便是路遇僵屍能夠安全。”秦風吞了口口水接著道:“尋常禦林軍不敢在此地逗留的,況且楚帝不在宮內,底下人能有幾個不鬆懈的道理?”


    秦玉懷點點頭,這話說得倒也是。


    “關於……”


    “關於火焰魚,小人也早已經打聽清楚,您已經問了小人第八遍了,大少爺。”


    秦玉懷還沒說話,秦風就知曉他要放什麽屁,當即迴應道。


    “魚竿與餌料可有帶?”


    “大少爺,這餌料不好找,僅此一條。”秦風叮呤道,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盒,打開後可看到一條食指粗細的泥鰍,怪就怪在此泥鰍的體內有一條淡金色的細線,令其看起來極為不凡。


    秦玉懷瞥了一眼,哪怕之前已見過數次,可還是甚覺驚奇。


    秦玉懷嘴巴剛一張,秦風立馬收起玉盒道:“大少爺,秦水已喝下半日散,明早清晨才會醒來。”


    秦玉懷有點懵逼的點點頭,似乎又想起什麽一般,想要在問時,秦風大唿了一聲蒼天啊,你降下一道雷劈死我吧。


    “轟……”


    夜空驀然降下一道雷霆,轟碎了秦風身畔的青石板,炸出數米深的坑。


    這一下可把二人給嚇得,秦風臉色發白,秦玉懷也好不到哪去,迴過神來後一巴掌拍向秦風。


    “你個烏鴉嘴,這麽著急想死!”


    秦風嚇得不輕,根本聽不見秦玉懷在說什麽,隻聽秦玉懷接著道:“萬一把禦林軍領來,你我真要斬魂台上見了!”


    殊不知,今夜原本有禦林軍巡查白虎門,可白虎門發生的詭事不少,更有禦林軍慘死這裏,不止一起……皇帝不在皇宮內,鎮得住白虎煞氣的禦林軍也不在,那些巡查的禦林軍隻是過場般走了一圈,早早撤走了。


    那些在附近巡查的禦林軍,此時親眼瞧見憑空炸雷,個個嚇得不比秦風少,鬼哭狼嚎的遠離了白虎門。


    可以說,此時此刻的白虎門,秦玉懷哪怕是大搖大擺的進出,也不會有人抓捕他們二人。


    抓住秦風雙肩,秦玉懷使勁搖晃幾下,秦風總算是迴過了神來。


    “走。”


    秦玉懷當先竄出,秦風緊隨其後,在繞過幾米深的雷坑時,心有餘悸的吐出一口氣。


    二人走後,空氣一陣蕩漾,一道豔麗的身影,風情萬分的出現在二人之前所等待的地方。


    “還真是不怕死。”此女一身紅葉色綾羅薄紗,蓮步款款從白虎門踏入,隱約可見白虎門上空有道巨大的白虎身影,竟如狗兒般,嗚嗚低吟著,似乎很是懼怕紅衣女子。


    “見到本鬼母,還不速速現身。”此女自是鬼姬,踏入白虎門時,輕叱一聲。


    一陣極其兇煞的氣息橫掠而過,一頭吊睛白虎,形體威武足有丈許長,四肢彎曲跪在鬼姬跟前,低吟的吼了幾聲。


    “往前行去二人,不得禍害,否則拿你是問。”鬼姬說完此話,徑直而走,吊睛白虎起身退讓一旁,默默的跟隨在鬼姬身後。


    秦玉懷二人貓著身子,輕手輕腳的摸索著,因是頭一遭進來皇宮,也不知道該往哪去才能找到護城河,東奔西走整整一個時辰,終於找到了。


    “大少爺,有火,河底下有火在燃燒。”秦風興奮的叫出聲來。


    秦玉懷星目一瞪,順著秦風指的位置望去,護城河底下竟有幾道火焰在燃燒,定睛細看下,竟是條渾身冒火的魚兒。


    “世上竟真有火焰魚!!!”秦玉懷感慨,手卻不慢,三下二除一搗弄好魚竿,將龍鰍抓出上鉤,用力一拋。


    “咚……”


    隨著一聲脆響,一抹淡金色逐漸沉入河底。


    護城河足有五米深,魚鉤沉入河底三米左右便不再下沉,隨著流動的河水晃悠著。


    原本被驚走的幾尾火焰魚,逐漸靠近魚餌。


    “大少爺,動了動了。”秦風拍拍秦玉懷肩頭,忍不住激動的喊出聲。


    秦玉懷真是服了秦風,無奈道:“本少爺沒瞎,看得到……你最好給老子安靜點,生怕禦林軍不知道我等闖入皇宮嘛?”


    狠狠瞪了一眼秦風,秦玉懷眼中火熱漸現。


    微風襲來,鬼姬火紅衣著揚起,而她嘴角更是露出淺淺一絲笑意,眼中滿是柔情。


    隻是遠遠的觀望秦玉懷,知足感便從心底深處油然而起,眉目愈發柔和,屬於女性獨有的母性光輝悄然而現。


    “有人來了,大少爺。”秦風急忙撲倒秦玉懷,魚竿落地發出響聲。


    原本整齊有序的巡查禦林軍聞聽聲響,沙沙走動時,一身甲胄摩擦的聲響霎時靜止。


    “頭,西北麵似有聲響。”


    “去看看!”


    “可那處是通往白虎門的出入口……”部下之人猶豫著還是開了口。


    “啪!”


    秦玉懷心中暗道糟糕,聽這響聲,想必是開口之人被打耳光了,那麽極有可能他們二人會被前來尋探的禦林軍抓走。


    “大少爺,小人去引開禦林軍,若是小人不幸被捕,您一定要借機逃出皇宮,明年今日還請勞煩大少爺在小人墳前上杯酒。”秦風就要起身,一身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悲壯之意。


    “慢著!”秦玉懷拉住秦風,道:“你聽,這是什麽聲音?”


    “吼……”


    秦風眼露異色,隨後驚喜莫名道:“是虎嘯,白虎顯靈了!”


    可下一秒秦風臉色忽變,緊張兮兮道:“大少爺,快跑,白虎乃是兇煞至極的神獸,一旦現身定會見血,快跑……”


    “慢著!”


    秦玉懷再一次拉住神色緊張的秦風,指著禦林軍走來的位置道:“你看,白虎往那邊去了。”


    ……


    龍獒帶人走後,布勒忠誠的虔誠地站於我身後半步遠。


    “你們該離開了。”說完此話,帶著布勒冒著暴風雪進發。


    “人類!”


    喊我人類?


    “你們是否殺人這一切與我無關,此間事已了,我沒空浪費時間。”我語氣不善的迴應,身形不曾停留。


    “我等祖上來自秘林,我們想迴到故裏。”雙麵怪恢複大小,誠懇的對我說道。


    “秘林我不曾去過,不敢保證能夠帶你們進去,我還有事。”我壓根就不做停留,繼續進發。


    看他們神情,不難猜出一件事……秘林可不是那麽好進的!


    “人類,我等願意付出代價。”三怪焦急的大吼。


    “主人,我看不如先答應它們,您所要做的事情不能拖,事後在處理此事。”布勒在一旁出主意。


    我點點頭,也好。


    “我不保證能夠帶你等進入,但在此之前先讓我看到你們的誠意。”


    “那你的誠意又如何!”


    顯然,它們不是白癡。


    “你們可以不信,我不強求,我的耐心有限,給你們十秒鍾考慮。”


    十秒鍾悄然而逝。


    “我等答應你,需要我們為你做些什麽事!”獨眼怪脾氣較為急躁,唿哧的大聲嚷嚷道。


    “很簡單,跟在我身後,幫我對付一些怪物。”


    ……


    在半途中,我感應到蛇冥的靈魂波動,這意味著它正在向我而來。


    “布勒,你去接應一下我朋友。”我擺手吩咐它離去,按照我對蛇冥所在地方的感應,將地址告知於它。


    “是,主人!”


    前行了數百米,遇上幾波冰雪怪物,皆被三怪擊殺。


    再次前行,我發現了一條斷臂,斷臂上的徽章是特編靈爆行動組的標誌。


    看來有人出事了!


    我將這條手臂拾起,扒開其緊握並且被冰凍的手掌,掌中握著一隻無線耳機,可聽可說話。


    “喂喂喂……聽得到麽!”


    在暴風雪中,我丟下斷臂,帶上無線耳機,大聲的嚷了幾句。


    斷臂的肌肉組織已經壞死,哪怕續接上亦是於事無補,畢竟這寒流是人為,帶著該族特有的屬性。


    “哧……哧哧……哧……”風聲很大,然而無線耳機內卻傳來十分清晰的響聲。


    “唿叫005,唿叫005,這裏是行動小組,報告你的具體位置。”


    這是靈爆的聲音,我當即就樂嗬了,真是瞌睡來枕頭,正在發愁該如何聯係他,沒想到陰差陽錯聯係上了。


    “靈爆,是我!”


    “小子,你還活著!太好了,你在哪裏,我們被困在一座牢籠中,出不來。”


    在對話中,我告訴靈爆將他們離開後行走的路線告訴我,我靜靜沉思小會後,招來三怪,要它們分散開來,幫我尋找地點。


    相對於人類而言,妖魔鬼怪似乎更顯得坦蕩些,隻是點頭後便離去。


    同時,我再一次感應到蛇冥的位置,它離我更近了些,剛才與它之間的聯係似乎被某物所阻礙。


    “天快亮了……”我自語一句後,跑動而起。


    十分鍾後,地麵傳來震動,仿佛有龐然大物在奔跑,我知曉是三怪迴來了。


    “人類,按照你所給的信息,我們兄弟在西北方向發現一道裂縫,那裏或許就是你想要尋找的目的。”


    我一笑,這還真得感謝它們。


    “謝謝,此間事了我會遵守承諾。”我跳上雙麵怪的肩頭,順著裂縫處跑去,速度十分快。


    ……


    一條似天塹般的巨大裂縫,橫亙在前方,似天然形成,寬有數十米。


    “你們在這等我,我必須下去一趟。”


    天真的要亮了,我必須下去一趟,人多力量才大,何況我也確實從裂縫底下感應到了生命特征,畢竟我對氣的感應有很深的接觸。


    就在我攀爬下去一半身子的時候,像是皮膚摩擦著地麵的聲音傳來。


    “恩公,蛇冥來也。”


    我探出一顆頭,蛇冥數十米長的蛇身扭動著,腹下有四處凸起,頂著龍角。


    蛇冥搖身一晃,蛇軀縮小了幾倍,隻有十來米長,從它口中吐出一口白氣,化成筋鬥雲一般的事物。


    “恩公,請上。”蛇冥當先跳上筋鬥雲,我則是轉身麵對布勒,叮囑了它幾句後,蛇冥駕馭著筋鬥雲直衝裂縫深處而去。


    ……


    筋鬥雲速度很快,蛇冥操控著它,跟我講述著這一個半小時的經過。


    隨後,蛇冥取出一枚冰蓮花遞給我。


    “恩公,此物似乎是被分開的,本體應該是一朵冰蓮,或許我們要的答案就在其中。”蛇冥肯定的說道。


    我收起冰蓮花,拍了拍蛇冥的腦袋,道:“救人要緊。”


    一路飛行,裂縫之下空間慢慢擴大著,我很快見到靈爆所言的冰籠。


    一個女人,她的頭發根根晶瑩透亮,好似上等的水晶雕琢而成,身材凹凸有致,極為高挑的身材……這不過是她的背影。


    她!背對著我!


    我跳下筋鬥雲,蛇冥化出人身,站在我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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