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


    這兩個字帶著濃烈的殺氣,這莽夫還沒動手呢,賈政與賈赦,就感覺有一柄刀,懸在了脖子上。這莽夫,當真敢殺人的!


    略施小懲?


    你特釀就差拆了榮國公府的大門!


    燒了榮國公府?


    榮國公府是當年太祖下令敕造,有種你來燒?


    還真別說,這莽夫當真敢燒啊。


    “走吧,趕緊商議對策去。”


    這件事情大發了,這是一件極其棘手的麻煩事:“該動用的關係,都用了吧。”


    “老子打死他!”


    賈家人脈,用一個少一個。


    今天,為了給賈璉擺平這種事,賈家怕是要人脈即將用光的節奏:“這個孽障!”


    ......


    “王爺...”


    秦業下馬,就要下拜。


    吳發微微一歎,扶住秦業:“嶽父,您來什麽事?”


    嶽父老好人,說不得就是幫著賈家求情的。畢竟,嶽父與賈家還有些牽扯,算是有些關係。


    有嶽父大人出麵的事情不少,今日怕是不能給嶽父這個麵子。


    “賢婿!”


    秦業就差老臉老淚縱橫了:“賈家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嗯嗯?


    嶽父這是心疼我?


    唔,這是想通了其中關鍵?


    知道這謠言,未來會對秦可卿造成難以想象的後果?


    “嶽父。”


    吳發深吸一口氣,剛才他極力壓製著怒火。現在賈家還不能動,謠言還需要賈家去擺平。要不然,吳發的性格,榮國公府早就已經四處起火。


    “小婿給了他們三天時間擺平。”


    吳發苦笑一聲:“隻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辦到。”


    不能辦到的話,吳發就隻能自己擺平的。


    等到吳發自己出手,後果...無人能承受。


    “賢婿。”


    秦業咬著牙:“這件事情必須要擺平啊,要是他們擺不平,老夫...老夫隨你燒了榮國公府,殺了那個小畜生!”


    吳發一愣,旋即心中一暖。


    秦業是很疼愛自家女兒,很顯然這次謠言的事情,碰觸了這個老好人的底線。


    “好!”


    ......


    皇宮。


    禦書房,太上皇也在這裏。


    坐在禦案後,太上皇微微閉著雙眼閉目養神。慶元帝還在來迴踱步,謠言四起,那莽夫臉皮厚無所謂,反正再多謠言與謾罵,那莽夫從來不理會。


    但是,謠言會連累北平郡王妃。


    太上皇已經十幾年不來禦書房,今日就來到了這裏。


    態度很明顯,這件事情必須要擺平。


    這個遺落民間的公主,可是太上皇唯一的嫡親血脈,太上皇表麵不怎麽流露,但是已經視為心尖肉。


    容不得,這個嫡親孫女,受半點委屈。


    然而,天下事,最難擺平的就是謠言,就是人心。


    強壓?


    錦衣衛四處抓人?


    這無法從根本上解決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就算是皇帝,也感覺到了棘手。


    謠言要是這麽容易消除,自古以來,也不會有謠言中傷,讓皇家顏麵盡失,從而導致朝廷威信大失的事情了。


    “陛下。”


    錦衣衛在禦書房外稟道:“末將得到消息,北平郡王從榮國公府出來了。”


    “嗯。”


    慶元帝微微點頭,興致不高。


    隻要那莽夫不鬧騰,就說明這件事情還沒有解決的辦法。


    錦衣百戶趕緊繼續說道:“北平郡王給了賈家三天期限,三天內擺平此事,要是不擺平此事,他就放火燒榮國公府,然後殺人。”


    這,很符合那莽夫的行為做法與性格。


    慶元帝深知吳發性格,還真能做出來。


    “賈家那群糊塗蟲子,能擺平這件事情嗎?”


    慶元帝臉色陰沉,必然無法擺平...那麽,那莽夫就要燒了榮國公府。


    莽夫!


    榮國公府是當年太祖所敕造,你要是燒了...就是燒了太祖的威嚴,太祖的臉麵,那是大罪!


    賈家居住著榮國公府,寧國公府。


    但是這兩個大宅子,是屬於皇家的,不屬於賈家。


    說白了,當時就是皇家建造,讓寧榮二公居住的,隨時可以收迴來。如果不是眷念寧榮二公的功勞,賈家的人,那裏還有資格,居住在寧榮二府?


    這是國公府!


    不是三等威烈將軍,一等神威將軍,就可以居住的。


    “榮國公府賈璉之妻,賈王氏提議,去順天府狀告教坊司老鴇。”


    錦衣百戶繼續說道:“現在已經開始寫狀紙。”


    “嗯?”


    慶元帝眼睛一亮:“賈家,也非是全都是糊塗蟲子,還有一個聰明人。”


    太上皇這個時候也是睜開眼:“有時明白,有時糊塗罷了,這也不是聰明,這是陰損一招,上不得台麵,咱們要是不推波助瀾,不在背地裏相助,教坊司背靠宗正寺,不理她又如何?”


    “父皇的意思...”


    慶元帝輕聲道:“讓宗正寺配合?”


    “還能怎麽樣?”


    太上皇起身:“讓宗正寺配合一下,錦衣衛暗中相助,謠言必須要澄清。”


    不是消弭,而是澄清!


    事關重大,要是不澄清,未來謠言還會一瞬而起,甚至更為難以遏製。


    “豈是,那莽夫心裏應該已經有了最為直接的辦法。”


    太上皇皺了皺眉:“隻怕到時候,神京城會血流成河,對誰都不好。”


    心中一凜,要是順天府、賈家還有宗正寺無法擺平這件事情,以那個莽夫的性格,怕是到時候,誰說這謠言,那莽夫就會摘了誰的腦袋。


    要是整個神京城都在說,那莽夫敢屠城!


    那莽夫也有底線,看似處處討要別人家的姑娘,實則就是塑造一個貪財好色的形象,讓他與太上皇抓住把柄。


    每一次鬧騰,都是在可控範圍內。


    要不然,以那個莽夫的身份,王府豈能隻有一個王妃,一個側妃?


    水溶自詡正人君子,姬妾妃子還有一百餘人呢。


    忠順王、忠義王,不,單說牛繼宗,當初還隻是一等伯,妻妾就有數十個...這還算是少的。


    朝中大臣,還有自詡士林領袖的,妻妾那個不是數十個?上百個?


    所以,北平郡王妃,就是那莽夫的軟肋,那莽夫的逆鱗。


    觸犯這莽夫的逆鱗,這莽夫豈能善罷甘休?


    “陛下...”


    錦衣百戶繼續稟報:“北平郡王走出榮國公府,直接摔碎了一頭獅子,將一頭獅子,扔進榮國公府去了。”


    “嘶!”


    太上皇與慶元帝均是倒抽一口氣。


    這莽夫,最終還是發泄了一番情緒,還是造成了破壞。


    這是獅子寓意不凡,這麽毀了...毀的是賈家顏麵,也是毀了開國太祖的顏麵。


    這還是很嚴重的。


    慶元帝與太上皇內心更多的還是震撼。


    知道這莽夫厲害,悍勇無雙,沒想到這麽猛。


    榮國公府門外的獅子,他們最是清楚。當初敕造寧榮兩府的時候,那兩頭石頭獅子,都是斤數都有一定的意義的。


    上首石獅重九千六百斤,下首石獅重八千四百斤...


    就算是下首那頭石獅,從門外扔進府內,那也是八千多斤!


    這莽夫!


    如此悍勇!


    “另外,北平郡王在街上,榮國公府門外,遇到了秦大人。”


    錦衣百戶抿了抿嘴:“秦大人一改往日作風,說是榮國公府不能澄清謠言,就會跟著北平郡王放火,殺人。”


    “嘶!”


    太上皇倒抽冷氣,眉宇間有些羞愧。


    他作為秦可卿的親祖父,上沒有下定如此決心。而身為文臣的秦業,竟然為了女兒,膽敢殺人放火!


    “老實人,被逼急了啊。”


    慶元帝冷笑一聲:“賈璉,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紈絝。要是此時不能擺平,朕...就要收拾榮國公府了。”


    賢德妃?


    抱歉。


    他選擇出手也是有所考量,太上皇也會出手的,而且隻會更狠。


    ......


    來到王府門外,進入府內。


    先是去蔡氏院子坐了一會兒,來到自己小院的時候,看到倚門而立,等著他迴來的秦可卿的時候,吳發內心越發愧疚。


    咧了咧嘴,快步走過去,吳發笑道:“可兒怎麽在這裏等著?”


    秦可卿眸光一閃,溫潤一笑:“也沒等多久,算算時間,夫君也該迴來了。”


    擁著嬌妻入懷,吳發有些猶豫,這件事情要不要說出來。


    想了想,吳發還是決定不說,說了嬌妻隻會更加擔憂。


    豈料,秦可卿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夫君何必苦惱,咱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隻是...隻是...我為夫君添麻煩了。”


    要是早早為丈夫誕下子嗣,哪怕是一個女兒,今日的謠言,根本就無法流傳。


    這都成婚兩年餘,肚子沒什麽動靜。


    心裏微疼,吳發搖頭:“這事與可兒無關,唔...”


    嬌妻獻上香吻:“夫君,我們努力努力,要個孩子吧...”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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