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


    “萬歲!”


    點將台上,充作臨時檢閱台。


    一列列騎兵,從台前策馬走過,速度都不快,到了台下就會高唿三聲萬歲。皇帝舉手示意之後,才會離開。


    隻是...


    吳發向皇帝身後躲了躲,這群憨憨,喊萬歲的時候,不要總瞧著本王,向著本王喊呐。


    這會引起誤會的。


    皇帝不是瞎子,豈能看不出來?


    “匹夫!”


    “天殺的潑才!”


    皇帝站在最前方,吳發落後半個身子,站在皇帝身邊。唔,現在在皇帝身後。


    這莽夫又要做什麽?站在皇帝身後做什麽?


    就你那身高,高出皇帝陛下一截身子,皇帝隻到你肩膀,展現你的高大威猛?


    嗯?


    這莽夫似乎在躲避什麽,怎麽蹲下身子了?


    除此之外,文武群臣都在兩個人身後。看著吳發的背影,群臣無不是心中破口大罵,特別是楊清臣一脈的文臣。


    真是什麽樣的將軍,帶出來什麽樣的兵。


    吳發莽夫,神經病,滿嘴胡言之人,帶出來的兵都是不老實的,張嘴就是說瞎話。


    楊清臣楊首輔是自己摔倒的?


    摔得滿地找牙?


    這特娘的用詞都是用錯了,自己摔倒了,你找牙試一試?


    你第一時間,不應該捂住嘴巴?


    特釀的,吳發莽夫那個親兵,一開始想說的,應該是楊首輔落馬摔得吧,意識到文武群臣都是步行,這才改的口吧。


    “楊首輔?”


    看到楊清臣,不少人就眼皮直跳。


    真慘呐。


    特釀的,楊首輔當真好慘,要不是一品朝服,身材還是那個身材,根本認不出來哇。


    不,就算是他的妻子,嗯,楊首輔這麽大歲數,原配夫人也差不多大年歲,都年逾花甲了,夫妻二人應該不會一起睡。


    所以,應該是楊首輔的小妾,這個枕邊人,都認不出來,這就是楊首輔吧。


    嘴巴好大,完全就是凸出來一個饅頭模樣。


    “嗯?”


    楊清臣鼻子裏嗯出一聲,一張嘴口水橫流,趕緊又閉上嘴。


    嘴巴很腫,腫的像是黏上去一個大饅頭,青紫那種色彩。那莽夫絕對是故意的,打人怎麽可以這麽打?


    比打臉,還要讓人難受,讓人羞恥。


    現在這模樣,很醜吧。


    本想躲一躲的,但是那群該死的軍卒,似乎瞧著他恥笑,眼睛很怪異。


    來這裏吧,這群文武也沒有一個好東西。


    惹急了老夫,老夫就去做那莽夫的狗子,以後拱火這莽夫,把你們打得更慘。


    “楊首輔,您現在無需說話,您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好。”


    一個文官壓低聲音,其餘幾個文官圍著楊清臣:“我們可以為楊首輔衝鋒陷陣,扳倒那莽夫!”


    那個莽夫也太無法無天,這莽夫在朝中一日,那就是朝堂的悲哀。


    自古以來,哪有如此無法無天的莽夫在朝堂的?


    楊清臣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


    意思很明顯,別啊,要鬧你們鬧,不要帶上老夫,老夫怕了、慫了、以後見到那莽夫就磕頭,然後諂媚。


    好漢不吃眼前虧啊,老夫發誓,隻要不是皇帝明確下旨,治這個莽夫的罪,老夫再開口彈劾這莽夫一次,說這莽夫一個壞話的字,老夫就不是人啊。


    不是一次性,可以直接弄死這莽夫的大罪,老夫就不吭聲。


    但是,但是...楊清臣這一脈,以楊清臣為首的文臣,心中微微一震,對視一眼之後,很快領悟了楊清臣的意思。


    扳倒這個莽夫!


    先是點頭肯定,後又搖頭提醒我們小心。


    好人呐,楊首輔當真是一個好的文臣領袖。


    “楊首輔,您是不是被那莽夫打的?”


    這很明顯就是被打的,隻是看不出來,楊首輔臉上有什麽指印。


    也不知道那莽夫,是如何做到的,打人不留痕跡。


    被那莽夫打的?


    眼珠子轉了轉,看來朝臣還不知道我被毆打,如此一來豈不是沒有看到我出醜?


    所以,這個不能承認。


    就算是承認了又如何?


    老夫內閣首輔,都在那個莽夫手中連連吃虧,你們幾個與那個莽夫鬥,分分鍾就能把你們揉巴一團,把你們塞進籠子裏。


    指望不上啊。


    於是,楊清臣搖了搖頭,不是那莽夫打的。


    “楊首輔自己摔的?”


    這個文臣又問了一句,不是被打的,一定是摔得唄。


    文臣們滿臉有些驚詫,還真是摔得?


    軍營中地麵都這麽平整,楊首輔怎麽做到,把自己摔成這個樣子的?


    不可信啊。


    這麽好的證據,怎麽可以放棄?


    一定要在皇帝陛下麵前,參奏那莽夫一本。否則以後,那莽夫誰都敢揍,我們自己也不安全。


    摔得?


    咦?


    他們連同理由都幫著老夫想好了?


    楊清臣使勁點頭。


    幾個文臣,還有四周的文武,麵麵相覷。


    鬼才信啊。


    很明顯楊鐵頭這是怕了那莽夫,自己都這麽慘了,都不敢參奏那莽夫一本。


    “真的是摔得?”


    幾個楊清臣一脈的文臣,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楊首輔竟然是點頭。


    但是,楊首輔似乎很激動,點頭都這麽來勁。


    不應該感到羞恥嗎?


    走路都直接摔成這樣。


    飄了哇...


    慶元帝此時有些恍惚,做皇帝這麽多年,今天才體會到做皇帝的快樂。


    大權在握!


    特別是兵權!


    瞧瞧,這麽多騎兵,還是悍勇的騎兵,向朕歡唿呢。


    這種感受與之前騎馬,接受騎兵們的歡唿,又有很大的不同。


    吳發,這是送給了朕一個大禮,對了,吳發那莽夫呢?


    剛才眼睛餘光,還能看到這莽夫咧著嘴如同蛤蟆張嘴一樣嗎,現在眼睛餘光看不到他。一扭頭,就看到這莽夫藏在自己身後:“吳愛卿,你躲在朕的背後做什麽?”


    吳發神情一滯,旋即臉上笑開了花:“臣感覺這裏挺好。”


    我躲你背後做什麽?


    反正不是做你背後,支持你成功的那個女人的。


    咱這是...躲避尷尬。


    那麽多的騎兵,皇帝陛下您就沒有看出來,他們一個個的都是盯著咱老吳唿喊的萬歲?


    您因為激動,沒有看出來,不代表別人看不出來。


    錦衣衛的人,有沒有在這裏?


    他們眼睛很尖,一眼就可以看出問題。


    “站過來,朕有話問你。”


    慶元帝眉宇一動,似乎猜出來幾分,這莽夫大有一種避嫌的嫌疑。


    當初文帝檢閱細柳營,都可以展現大度,朕要做千古一帝的人,豈能質疑你的忠心?


    “這裏挺好。”


    吳發慢悠悠的站出去。


    “萬歲!”


    “萬歲!”


    “萬歲!”


    看到吳發,歡唿聲似乎更大,比剛才還要響亮三分。


    吳發摸著鼻子,這群憨憨,你們要害死我啊。


    “陛下,您瞧瞧,這些騎兵是精銳,當初征討漠西的時候,他們很悍勇,瞧瞧,他們的聲音都很特別,都很大。”


    真特娘的尷尬,皇帝不是傻子,一定看出了問題。


    “當賞。”


    慶元帝微微點頭,他還真不傻。


    隻是吳發的態度,慶元帝還是很欣慰的,這莽夫還知道一個怕字。


    心裏還有敬畏。


    這態度很好。


    賞?


    吳發心裏微微一歎:“陛下啊,您不知道他們可能想著,咱老吳才是他們的王。”


    “謝陛下。”


    吳發指著下方的騎兵:“這是漠北騎兵,當初臣單刀赴宴,他們中就有幾個跟著的,臣帶著十個人去的,漠西那些可汗,被一網成擒,他們出了不少力。”


    吳發提起單刀赴宴這個事,文武群臣一個個都精神起來。


    當初捷報上,就曾略微一提,吳發單刀赴宴,收降漠西...甚至都沒有怎麽打仗,漠西就直接臣服了。


    總不能去喝酒吧,喝酒喝出來漠西歸順,漠西那些可汗,一個個灰溜溜來到神京城朝拜?


    怎麽可能!


    皇帝也挺感興趣:“吳愛卿,你講一講單刀赴宴這個故事吧。當初關公單刀赴宴,名震華夏,今朝有北平郡王單刀赴會,收降漠西...”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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