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接過捷報,鄭秋看了一眼,準備先熟悉熟悉捷報,以免讀起來磕磕絆絆。這一看不打緊,一看之下,鄭秋倒抽了一口冷氣。


    眼角直跳,滿臉駭然。


    跪在地上的文武群臣,聽到這一聲倒抽冷氣聲音,一個個心神一顫。


    這沒卵子的東西,有如此反應,這份捷報不簡單啊。


    但是狗東西,你倒是先念再說,倒抽什麽冷氣,抽的我們心裏發寒。


    那莽夫取得的戰果越是輝煌,我們罪名越重,得罪的這莽夫越狠,這莽夫就越是沒有可能,永鎮邊陲啊。


    那莽夫...要迴來嗎?


    秦業趴在地上,花白胡子一抖一抖的,臉上樂開了花,心裏越是興奮:“抽吧,這大太監越是震驚,發哥兒取得的戰果越是輝煌啊。”


    “臣吳發,向陛下報喜啦...”


    熟悉的調調,熟悉的詞匯,僅僅這一句,鄭秋語氣惟妙惟肖,在大殿內迴蕩,震蕩著每一個朝中臣子的心。


    沒錯!


    就是那莽夫!


    就是這調調,就是這語氣。


    肏特釀!


    該死的莽夫,一定是這句話喊得多了,皇帝陛下誤以為,這就是他的女婿?


    是以,才會如此維護?


    “六月初三,臣整頓察哈爾部、和碩特部騎兵北進漠北,遭遇漠北各部聯軍十七萬。”


    嘶...


    漠北鐵騎十七萬!


    這是龐大的數字,吳發隻有騎兵七萬!


    兵力相差懸殊。


    漠北,果然聯合起來,十七萬騎兵啊。


    “臣陣前挑釁,佯敗退軍,哈...”


    這一個哈字極具靈魂,再有鄭秋這一聲笑,不知道是捷報中帶的字眼,還是鄭秋因為太震驚,情不自禁的失笑。


    朝臣反正心髒一顫,這莽夫佯敗?


    誘敵深入?


    有什麽埋伏?


    這一聲笑,是誰的?


    那莽夫的,還是鄭秋這個狗東西的?


    “臣擺好火炮上千,刹那間火炮齊鳴,轟炸漠北騎兵...”


    啥?


    火炮?


    嘶!


    他們腦海中浮現一個畫麵,那莽夫陣前耀武揚威,最後佯敗後退。


    但是,僅僅後退百丈,露出猙獰的炮口。


    刹那間火舌噴吐...


    “漠北騎兵人仰馬翻,被轟死無數。炮聲驚馬,漠北騎兵大亂,前麵欲退,後麵衝鋒,自相殘殺者數之不盡...”


    嘶!


    這種場麵很難想象!


    他們可以想到,漠北蒙古急匆匆而來,縱然是帶著火炮,也因為火炮笨重,沒有來得及準備,而吳發莽夫,已經布好大炮,嚴陣以待。


    以萬全準備,打了漠北騎兵一個措手不及。


    “炮火轟擊,箭弩齊射,火銃射擊...漠北騎兵潰敗,臣率軍衝鋒...臣感到惋惜,漠北各部可汗,亂軍中已經不成人形,屍體被轟碎,是以,組建蹴鞠隊的願望落空,陛下見諒...”


    嘶。


    還是倒抽冷氣聲音,千架火炮轟擊,那種密集的炮火轟擊,血肉之軀如何抵擋?


    這要被轟成肉渣渣了吧。


    這莽夫不講武德,漠北騎兵以騎射聞名天下,這莽夫直接用火炮火銃,漠北騎兵焉能不敗?


    “此戰,大晉斬漠北騎兵十三萬六千有餘,漠北騎兵近乎全滅。臣率兵追擊,得遇厄羅斯哥薩克騎兵,斬其三千餘...”


    啥?


    怎麽又與厄羅斯扯上關係了?


    “厄羅斯為漠北提供火炮火銃,意欲占領草原,臣氣憤不過,如今率兵西進,要給厄羅斯一個教訓。嗯,漠北沒有了可汗,漠西還有,為了給陛下組建蹴鞠隊,臣必須要努力。”


    啥?


    這莽夫不停下來整軍?


    又已經西進?


    特釀的,你現在滅了漠北,功勞至少已經可以獲封國公!


    甚至,封王!


    還如此拚命?


    給厄羅斯一個教訓,這是殺得上了癮?


    這莽夫!


    這是你西進的理由?


    漠北沒有了可汗,漠西還有,你以為老鷹抓小雞,這麽好抓?


    你還真是忠心啊,隻為了蹴鞠隊?


    “噢,忘記說了,漠北各部王公貴族被俘,如今已經前往神京城,要為陛下獻舞...”


    要為陛下獻舞...這是要皇帝陛下效仿唐太宗,讓頡利跳舞?


    噯?


    要是如此,還真是別開生麵,這是曆史見證啊。


    這是要記錄進入史冊的,到時候參觀者,會不會被錄入史冊?


    幾個文臣蠢蠢欲動,到時候要是趁興作詩一首,豈不是名垂千古?


    “陛下...”


    鄭秋或許是讀捷報讀的沉迷其中,這一嗓子模仿著吳發。


    刹那間,文武群臣被嚇了一跳,就算是慶元帝也是一哆嗦。


    鄭秋完全沒有注意,繼續讀道:“漠南漠北女人,臣捉了十幾二十萬,全是年輕的,陛下要是充入教坊司,可不要忘了分紅給臣啊...臣起於草芥,上有老,下有...還沒有小,但是臣拚命就是給子孫留錢呐...”


    眼皮直跳,滿朝文武無不驚愕非常。


    這莽夫說啥?


    捉了二十幾萬蒙古女人?


    還都是年輕的?


    這莽夫還要分紅?


    如此光明正大,向皇帝要錢的,自古以降,也隻有這莽夫了吧。


    還別說,這可是新鮮的路子,不知多少人喜歡!


    將要大賺!


    “匹夫!”


    “莽夫!”


    “人渣!”


    “敗類!”


    不少文臣嘴裏念念叨叨,罵罵咧咧:“這,有違我中原聖人之道!這是惡魔行徑!那些女子,何其無辜!”


    “陛下!”


    鄭秋又是突兀一嗓子。


    慶元帝眼角直跳,這老東西故意的吧。朕正盤算著,如何擴大教坊司,增進國庫收入,如何增加新項目,你突然這一嗓子,朕...


    那美好的項目靈感,都這麽沒了!


    這狗東西,迴頭收拾你!


    文武群臣也是如此,他們不少人,都在幻想著,這種路子是何味道的時候,鄭秋這一嗓子,讓他們腦子裏幾乎已經嗯嗯...的想法驅散。


    “臣料定必然有朝臣聖母之心泛濫,以狗屁聖人之德罵臣。”


    噯?


    這莽夫竟然能料到這一點?


    不簡單啊。


    但是,你這莽夫,匹夫,既然知道,為何還能做出這種事情?


    諸葛山基眸子裏閃爍著一抹光輝,作為天下士林代表,是不是可以以此為目標,鼓動天下士子儒生,攻訐這莽夫?


    讓陛下迫於壓力,懲治這莽夫?


    似乎...大概,可行!


    這個可以謀劃謀劃。


    “臣請陛下,先處死此等假義假仁,豬狗不如之人!”


    嘶?


    哈?


    匹夫!


    你說啥?


    誰是假仁假義?


    誰又豬狗不如?


    你說清楚!


    我等秉承聖人教化,心存仁義,是以不可見屠戮,不可見惡魔。


    你這莽夫,你這匹夫惡魔,抓捕這麽多蒙古女人,來到中原充入教坊司,你這是什麽行徑?


    惡魔!


    比惡魔還要可惡!


    你顧慮到她們的感受了嗎?


    你顧慮她們家人的感受了嗎?


    “臣在漠南漠北,解救中原女子八千三百六十三人,每一個都是關入籠中,沒有衣服,每日有人專門給她們清洗,以供發泄...”


    鄭秋聲音顫抖起來,大殿之上,一片死寂。


    鄭秋繼續念道:“僅僅最近三十年,蒙古騎兵南下,掠走中原女子數十萬,近百萬!然則如今存活者,隻有這八千餘...她們是生育工具,死活誰問?”


    “他們有家人,有父母兄弟,然而他們被掠走的時候,滿朝文武,那些虛偽的讀書人,那群豬狗不如的假仁假義的文臣,可曾想過他們的遭遇?”


    “轟...”


    剛才心裏咒罵的文臣,腦袋一片轟鳴。


    “他們可以同情蒙古女子,然而我中原女子,誰又心傷一次?”


    鄭秋語氣高亢起來:“臣請斬殺這群假仁假義,滿嘴仁義道德的豬狗之輩!”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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