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


    吳發帶著薛剛,兩個人在街上溜達。


    五城兵馬司負責京城巡捕盜賊,疏理街道溝渠及囚犯、火禁之事。不僅如此,還負責每三日一次校勘街市斛鬥、秤尺,稽考牙儈姓名,時其物價。


    可以說職責有些雜,許多權利與順天府是有重疊的。


    除此之外,神京城內外城門守護,也是五城兵馬司管轄。


    另外,神京城城內治安維護,也是五城兵馬司職責。比如巡邏,宵禁之後,巡城負責神京城的治安等等。


    作為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吳發職責也就是遛街。


    吳發大可坐鎮軍營,防備不患。但是吳發坐不住,這會兒,錦衣衛應該去田冠軍他們府上,進行抄家了吧。


    “大人放心,末將已經遣人,在門外盯著,要是這幾座府宅,有絕世美人,一定在送入教坊司前,解救她們。”


    瞧瞧,瞧瞧,薛剛為何留在吳發身邊,其他人不行?


    這家夥懂事啊,雖然有些時候,也會犯迷糊,大多數時候,就是咱老吳肚子裏的蛔蟲啊。


    “這次五城兵馬司,必然職務空缺,大的不敢許你,千戶還是可以許你的。”


    按照薛剛的功勞,也就可以做一個百戶,奈何這家夥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吳發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人。


    “多謝大人提拔。”


    薛剛卻直接拒絕了:“末將認為,還是留在大人身邊,更有前途。”


    好小子,你真有前途。


    吳發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挺不舍這個自己肚子裏蛔蟲一般,懂事的親兵隊長:“先跟著我,要是哪天有機會,帶你封爵,封妻蔭子。”


    薛剛咧嘴笑了。


    舔與舔是不同的,他就是掌握了精髓。


    這不,得到了迴報?


    “吳縣公!”


    正溜達著,一個身穿飛魚服的錦衣百戶,出現在吳發麵前:“您交代的事情,果然有古怪,人已經抓住了。”


    “什麽?”


    吳發是真的忘記了,昨天與王熙鳳之間的約定。


    昨天事情太多,又是入宮麵聖,又是抄家的,王熙鳳這點小事,吳發根本沒放在心上。


    錦衣百戶有些懵,感情您這是忘記了這件事情?


    虧得我們一夜未睡,就盯著寧榮街呢。


    我們當成大事一樣去辦,您轉眼就忘?


    “大人,您忘記與榮國公府,璉二奶奶之間的約定了?”


    薛剛在他身邊,小聲提醒。


    “啪。”


    一拍腦門,吳發恍然而悟:“特釀的,那娘們是不是沒安好心?”


    錦衣百戶微微搖頭:“榮國公府的璉二奶奶沒有出麵,我們沒見到璉二奶奶,吳縣公,您過去瞧一瞧就知道了。”


    ......


    城西。


    一個小院中。


    “哎呦...我犯了什麽法?你們抓我就是無視國法!”


    賈薔英俊的臉上,有幾個巴掌印。


    被繩子捆著,他堂堂寧國公嫡脈玄孫,雖無父無母,賈珍待他如親生。還有蓉哥兒也很是慣縱他,從未短了他的銀子。


    打小錦衣玉食,在待遇上,不次於寧國公府的未來承爵人賈蓉。


    他什麽時候,遭過這種罪?


    他也是想著銀子,最近花銷太大,賭錢輸的太多,又是眠花宿柳的,囊中羞澀。恰巧璉二奶奶,拿出真金白銀的,要他幫一個忙。


    於是乎,他為了銀子,接了這個活。


    錢沒賺到,卻遭了這種罪。


    錦衣衛啊,賈薔其實挺怕的。一開始以為,要被送到詔獄,沒想到被帶到這個沒人住的院子。


    賈薔懂了,錦衣衛接私活!


    “我要告狀,我要...”


    “啪...”


    一掌封嘴,賈薔叫聲戛然而止。


    嘴巴四周,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很快讓嘴巴腫脹起來。


    有些麻,隨後就是疼。


    嘴巴似乎不是自己的,已經張不開。


    錦衣衛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逼供審訊的高手?


    不要說寧國公府的哥兒,就算是王爺世子,他們也下得去手。賈薔眼睛幾乎冒火,不再吭聲。再說話,還要挨揍。


    馬蹄聲響,緊接著一道聲音傳來:“吳縣公,就在這裏了。”


    賈薔有些懵,錦衣衛果真幹私活!


    幫助別人謀私利!


    這還了得?


    但是他不敢吭聲,能讓天子親軍,心甘情願幹私活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吳縣公?


    神京城已經沒有一個公爵啊,哪來的吳縣公?


    “那娘們兒,也就這點手段了,敢坑本公?”


    清朗聲音,賈薔聽得出夾雜著一絲絲興奮...噯?不應該是憤怒,是惱火?怎麽卻是興奮?


    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咱薔哥兒,神京城有名的俊俏後生,今日要被後入?


    肏嫩釀!


    這是哪個混賬東西?


    正心裏咒罵呢,就看到一個高大且熟悉的身影,賈薔差點背過氣去。


    我這時候裝著暈過去,還有機會嗎?


    那雙明亮的眼睛,已經與咱對視,這時候暈過去,明顯即使露餡啊。


    怎麽會是這莽夫?!


    不對!


    璉二奶奶坑了我!


    要戲耍的是這莽夫,為何不早說?


    要是早知道要坑這莽夫,打死我我也不接這活兒,賺這點銀子。


    “吳縣公,這些人怎麽處置?”


    錦衣百戶,指著那群青皮無賴詢問。


    “哼...”


    想他平北縣公,當年也是青皮。


    但是他從來不會做昧良心,損害良知的事情,做事都要對得起良心。


    這群青皮,給咱們青皮行業抹黑啊:“拿去審訊,要是做過傷天害理,違法亂紀的事情,直接定罪就是,要是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直接打斷腿扔出去。”


    “嗯?”


    嘴裏被塞著襪子的一群青皮被帶走,吳發抽了抽鼻子:“你們怎麽找這麽一個地方,騷臭熏天的。”


    “嗯?”


    錦衣百戶雙目看向賈薔:“之前沒有,這些味道,是這位寧國公府嫡脈玄孫賈薔帶來的。”


    “賈薔?”


    吳發饒有興致的看著賈薔:“還真別說,年齡不大,細皮嫩肉的,就是一點不好。”


    “吳縣公評判,絕對公平公正,哪裏有問題?”


    錦衣百戶有些討好。


    “就是,挨得打不夠重,最好要他奄奄一息那種,但是又不危及生命,找個大夫隨便一看就好那種。”


    錦衣百戶點頭:“末將這就去辦。”


    “算了,算了。”


    吳發搖搖頭:“這樣也挺好,你派個人去通知賈珍,告訴賈珍他們府上的哥兒賈薔,要謀害我命,問問他是把這位寧國公府的嫡脈玄孫,送入詔獄,還是要私下裏解決。”


    賈薔是要戲耍他,算不得犯罪。


    但是不妨礙咱,嚇唬那個老扒灰啊。不知道這個老扒灰,有沒有幫助他的兒子,物色到可以扒灰的兒媳?


    其實,吳發有些建議教導賈珍,可以去教坊司,幫著一個姑娘贖身,嫁入你寧國功夫,這樣啥都方便啊。


    不僅解救了一個命運悲淒的姑娘,人家姑娘也放得開。


    扒灰?


    扒啥都行。


    錦衣衛的人奉命而去,賈薔則是有些呆:“這是汙蔑,這是汙蔑!”


    我就是被人用錢收買,要戲耍一個人而已...沒有想著,要害人命。


    整個神京城誰敢惹你這個莽夫,還要害你性命?


    誰有這種本事?


    “打他!”


    這會兒還能辯解?


    吳發找個地方坐下,一指賈薔:“狠狠打!打到說不出來話為止。”


    “特釀的,想要坑害本公?你們這是以下犯上,這是形同謀反啊...”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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