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好的一出抓|奸的戲碼由於身後突然出現的人完全脫了味道,那個在晏亭印象中一直睡眼朦朧的睿王此刻正怒目圓瞪,臉色陰沉的站在了這園子的入口處,身後跟著包括張效在內的侍從若幹人,皆麵麵相覷。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抬頭再去看並站在亭子裏的玥謠和公子野,那二人臉上掛著一般無二的奸笑同時斜睨著玥謠,晏亭默聲皺眉,這樣明目張膽的勾搭在一起,若心中沒個分寸的,怎可為之,即便真的是大國的公子通|奸,這也是損名聲的事,好歹要找個背人的地方不是,怕這玥謠今日第二次栽在姒塔手中了。


    玥謠雖生在帝王之家,可自幼便被父兄寵著,哪裏是那個以禍主為目標的女人的對手,輕歎口氣,不知者當她晏亭生得好命,這才入仕便搭上了玥謠這樣的強勢人物,實在是惹人紅眼的運氣!可這半天接連兩次照麵令晏亭深知,如今玥謠被睿王最寵溺著的女人記恨,那個明顯美色高於一切的君主又怎麽可能一如既往的寵溺玥謠,不管他是藏著怎樣的心思,總之玥謠不可能再那般的說一不二,怕自己這才被玥謠推舉的上大夫隨即便要被那個眉眼含奸的女人給拉下水了!


    “此番已經被臣妹與流雲親眼瞧見,王兄莫要再執迷,那賤人對您根本沒有任何真心,她是公子野的女人,來到您身邊就是為了讓您沉迷,已達到他竊我大央的目的,王兄,您醒醒吧!”


    玥謠說得誠懇,晏亭卻抬眼望天,先前還瞧著玥謠有些腦子的。無語哀歎,公子野暫時還是個不能動的主,姒塔那自得意滿的架勢也是個心中有數的。玥謠是他睿王的親妹子,這一幹人等中,唯有她晏亭是個可以宰殺的替罪羊。且那玥謠又要特別的提出來她二人‘親見’了姒塔與公子野的醜事,自己這想脫身也難了。


    晏亭這廂心中還戰戰兢兢的時候。那頭睿王果真出了聲,比晏亭想象中的沉穩,問話卻是沒出了晏亭的預料,“晏愛卿,先前寡人收了十九公主的佩劍,如今她心中怨恨著寡人的姒夫人,她便是這個性子。寡人心中分明,便不再聽她片麵之詞,寡人問愛卿,方才你瞧見姒夫人同公子野有怎樣的情況?”


    說到這裏,睿王微微抬了抬眼皮,那深邃的眸子中有一抹精光一閃而過,晏亭看得個分;明,先前玥謠同姒塔鬧得歡,晏亭不覺怎樣;承恩殿內同公子野明爭暗鬥更是覺得稀鬆平常,就算方才玥謠拉她墊底。晏亭也不過是一聲歎息,可如今睿王不過抬抬眼皮,晏亭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觸動,今日所有的困擾敵不過他那一眼帶給她的震撼——若他當真昏庸好色也便罷了。可若是他本質並非如此,三年的隱忍,豈是尋常之人!


    晏亭躬身垂著眉眼,並不去看玥謠給她的警告,醞釀片刻便恭謹道:“臣方才一直被十九公主強拉著來到這裏,不怕眾人笑話,臣是個沒膽子的,公主又走得快,臣實在害怕這原本就單薄的身子不經摔,便一直盯著腳下的路,這才站住了不多時,還沒等著看看這是哪裏,大王便到了。”


    聽她說完,玥謠怒聲道:“晏亭,本公主當你是個本分老實的,卻沒想到你也是個睜眼說瞎話的,實在讓本公主失望至極。”


    晏亭依舊躬身,睿王拂袖道:“罷了,你若是再鬧,今後便不必再出入王宮了,晏愛卿是怎樣的人,寡人心中分明便好,實在沒必要容你說三道四,他是寡人的愛卿,不是你的侍從,公子野與姒夫人皆是有大量之人,不會與你計較,你且迴府給寡人好生想想,你今日做得可是一個公主該有的行為?”


    暗暗一笑,這睿王果真甚寵玥謠,把那二人抬高以放玥謠過關,若那玥謠心中分明,該承了這人情,就此作罷,她一個怎麽鬥得過那二人背後的勢力呢!


    一旁冷眼旁觀的公子野此時出聲道:“大王,本公子素聞貴國十九公主是個爽直的性子,如今瞧見果真如此,本公子倒是覺得與十九公主甚投緣,想來她也是一心想維護大王的聲譽,遠遠瞧見本公子與姒夫人同時在此侯著大王,心生誤會,實不必埋怨她。”


    晏亭偷偷抬眼掃了一眼公子野那對桃花眼,這順水人情做得當真的好,玥謠已經如此的厭煩與他,可他還能笑得一臉的魅惑,實不損他六國第一公子的盛名——呸,虛情假意的家夥!


    都說有情人心意相通,原來冤家也可以心有靈犀的,晏亭這頭也不過偷偷的抬頭掃了公子野一眼,公子野竟在第一時間便接收到了她的窺視,微微轉過頭來對上了晏亭的打量,隨即身子一縮,臉色微變,倉皇的轉過了頭去,看著晏亭心頭甚歡喜。


    玥謠聽見了睿王與公子野的說法,不再計較了晏亭的‘背叛’,抬頭對公子野揚聲道:“不用你假好心,你那點算計本公主豈會不知,王兄被你們迷了眼,本公主可是心中分明,迴去便迴去,也省得見了那些汙穢肮髒的東西心中煩悶,不過本公主今日把話說開了,在我大央境內,本公主絕不會讓你們一直猖獗下去的,本公主對天明誓!”


    公子野看著晏亭的時候戰戰兢兢,轉了頭之後再看旁人卻又是那樣一副翩翩風度的樣貌,即便玥謠叫囂的甚大聲,公子野還是微微的淡笑,和聲細語道:“其實姒夫人曾隨本公子習琴,此乃眾人皆知之事,本公子並未瞞著大王,如今姒夫人見了本公子的麵說上幾句舊話也無可厚非,且方才也是大王讓姒夫人前來與本公子打個招唿的,想來公主是真的誤會了。”


    玥謠轉頭看了看睿王,又看了看公子野,冷笑一聲,“明白了,本公主不會再多事了。”


    說罷轉身便走。睿王並不攔著她,反倒是一直被質疑的姒塔輕言媚語道:“大王還是這般的寵著她,十九公主大概是因嫁不出去而心中鬱結。愈加的疑神疑鬼的,大王該明白女大當嫁,若鶴先生實在不娶她。也別耽誤了她的幸福,大王便做主給她尋個不會計較那麽許多的男人。公主想不開,大王可是不能糊塗的。”


    聽姒塔說話,玥謠頓住了腳步,那頭公子野搖頭歎息,“若是兩年前十九公主應下本公子的提親,想必也不會如此的局麵,可惜現在本公子實在不想落人口實!”


    玥謠猛地迴身。怒氣衝衝的就往姒塔與公子野的方向奔去,路過晏亭身邊之時,被其伸手拉住,附在玥謠耳畔小聲道:“公主莫要著了小人的道。”


    “不用你這見風轉舵的小人管,鬆手。”玥謠掙紮著,可晏亭卻是抓得牢,那頭姒塔冷言冷語道:“瞧不出,上大夫倒是個膽子大的,竟然敢在這眾目睽睽下拉著十九公主,莫不是真與公主有些別樣的私情了?”


    實在不堪入耳。睿王輕聲道:“愛姬,玥謠乃我大央公主,你說話留些口德。”


    聽睿王如此一說,姒塔眸光閃了閃。隨即輕笑著邁步上前,路過晏亭身邊之時,還甩了個風情萬種的眼神給她,看著晏亭頭皮一炸,那姒塔嬌笑的貼上了睿王的胸口,輕輕拉著睿王腰間的龍紋玉佩,溫言軟語道:“大王,雖十九公主誠心詆毀了公子野與妾身的聲譽,不過妾身並不想糾纏此事令大王心中不快,妾身那話是誠心之言,大王心中該分明才是,鶴先生若是想娶公主,便不會拖這麽久了,女兒家的好年華並不長的,妾身不過是見了十九公主這性子愈加的難以捉摸,才好心提醒大王的。”


    “賤人,你若是個有好心的,盛康也就是大央第一忠臣了。”


    眼見玥謠說話愈加的沒譜,晏亭急忙出聲急急蓋住了她的聲音:“公主,臣可還能有幸與您同往?”


    玥謠偏頭看著晏亭眼中的擔心,眼圈竟微微的紅了,吸了口氣,沉聲道:“本公主想必是要被關些時日了,罷了,即便本公主不來,流雲也不會寂寞了,蒼雙不會讓你一人應對那群虎狼的。”


    原來隻是要壓住玥謠的激烈反應而隨便扯得借口,卻是不想玥謠這迴話卻是讓晏亭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追問道:“公主此話是何意?”


    玥謠微微的扯了嘴角,卸了爭強好勝氣焰的玥謠其實真的很美,比晏妙萏和屠幼菱好看上許多許多。


    “蒼雙親自同本公主提到的人,他焉有毫不理會的道理!”


    玥謠並不掩飾口吻中的落寞,說出這話之後,突然對晏亭莞爾一笑,似玩笑般呢喃道:“或許本公主有那麽點嫉妒你,若能得蒼雙垂憐,本公主寧與你換換這身份!”


    晏亭看著玥謠在她臉上遊移的眼神,隻得一聲慨歎,別夕那樣的男子中了蒼雙鶴那廝的毒,可他們為男子,隻要付出忠誠便可,可若玥謠般集榮寵一身的女子中了他的毒,實在是別一番滋味,心中慨然,幸好自己在很多年以前已經見識過蒼雙鶴的真實麵目,不必受他的蠱惑,若當真可以身份對換,玥謠還會那麽癡迷那廝麽——那廝究竟哪裏好,為何自己就是見不得他那看似灑然,實則處處算計的小人嘴臉呢!


    玥謠見晏亭一副無法理解的樣貌,莞爾一笑,隨即轉身對睿王說道:“王兄,若當真有那麽一日,臣妹非嫁不可,蒼雙勉強不得,臣妹便用這小十九的身份跟王兄討個人情,臣妹若不得鶴,便嫁了流雲吧!”


    身子一抖,晏亭鬆開了玥謠的手腕,隨即向後一跳,這動作一氣嗬成,利落的哪裏有半點病態之姿,惹得玥謠展顏一笑。


    見玥謠笑了,晏亭愈加的緊張,尷尬道:“小人家中已有妻室,公主莫要拿小人開心。”


    玥謠唇語道:“嫁了你,那人便無法忽視本公主的存在了。”


    晏亭研習過唇語,有些無奈,這公主大概真是被毒害太深,有些神智癲狂,眼下不是與她講道理的時候,倒也不再說些什麽。隻當自己不懂唇語便好。


    玥謠瘋,睿王竟也由著她,甚至出聲應道:“若當真有那麽一日。寡人便替你做主,絕對不會讓你受了委屈,寡人允你。若你嫁除先生之外大央任何一個臣民,隻會是那人的正室。寡人最寵愛著的小十九萬萬不能做平夫人便是。”


    說罷微眯著眼掃過晏亭,看得晏亭身子又是一顫,想到若那蒼雙鶴若誠心要陷害與她,那麽她想必是跑不掉了,就連自己原本打幌子的屠幼菱想必她也是護不住了,偷偷翻翻白眼,當真是一對瘋子兄妹!


    又有些後悔自己的多管閑事。方才就不該抓著玥謠,讓她就這樣去跟那個姒塔鬧去,反正睿王寵著她,也不會真拿她怎樣,如今倒好,把自己搭進去了,反倒讓姒塔和那個公子野看笑話了去!


    玥謠迴身對晏亭微微一笑,隨即轉身走出眾人的視線,晏亭轉迴視線,卻是未曾想竟然見到公子野玩味的笑臉。登時火大,這公子野平白長了一張好看的臉,笑得實在礙眼,損了整體的美感。


    呸!什麽六國第一公子。連別夕都比不得,浪得虛名的,如今還敢看她笑話,她已經被那個反反複複、陰晴不定的玥謠公主搞得心事惶惶,這公子野還要招惹了她,送上門來給她出氣的,焉有不用的道理,整了整心情,晏亭複又堆上了那誇張的媚笑,烏漆漆的臉襯著那口潔白的貝齒愈加的晃眼。


    原本還在看著她笑話的公子野瞧見了晏亭如此表現,臉上訕笑頓時凝滯,眼神不自覺的飄向了別處,似乎看不見了便躲開了他心底的瘟神一般。


    哼!巴掌大的地兒,小樣的,你能躲天上還是地縫裏去!勾唇冷笑,晏亭幾步靠近了公子野。


    張效等人是在睿王身邊混得最好的,那等察言觀色的本事已經練成了精,早在玥謠最初開始鬧的時候,他便已經帶著眾人退了下去,此時姒塔若依人小鳥般的靠在睿王懷中,那睿王倒也不避諱晏亭和公子野,就那般明晃晃的同姒塔調起了情,看著實在沒什麽理會晏亭都做了些什麽的時間——睿王越喜歡姒塔,為姒塔全然不顧形象,那頭公子野越是開懷。


    映在公子野那一對分外妖嬈的桃花眼中的黑麵白牙愈加的深刻了起來,那一對眼也瞪得滾圓,大概實在是受不住這等刺激,公子野不顧形象,轉身便要撒丫子,卻在剛剛抬腳之時,被晏亭自其身後伸出雙手緊緊的勾住了他那窄細硬朗的腰身。


    晏亭勾住公子野之後,明顯感覺到了他身子劇烈的戰栗,這還不夠,若要趴著公子野耳邊吹氣,晏亭是要踮起腳尖的,那樣想必她整個人都要貼上公子野平滑的後背,雖她戲耍著公子野,可若是這般親昵,她還真的做不出,略思量之後,晏亭隻是那般站在公子野身後,對著他的脖子吹氣道:“公子,方才是流雲怠慢了您,這會兒流雲定不會在讓公子一人行與尚晨宮中,有流雲陪著,萬萬不會再惹了旁人錯怪了去。”


    聽見自己的聲音,晏亭也是一愣,平日裏她刻意的壓著自己的聲音,雖不如男子的粗糲,卻也略帶暗啞,如今刻意裝扮出來了魅惑,竟現出了她原本的聲音,脆生生的勾人,並不輸給姒塔那等專門魅惑男人的聲音了。


    公子野太過緊張,並沒有注意到晏亭的聲音,直接掰開了晏亭捏在他腰間的手,快速向一邊跳去,聲音不大,隻夠晏亭一個人能聽清,卻帶著十足的斷然道:“你離本公子遠些,跟你在一起,怕才要招惹了旁人不明是非的汙蔑,平白損了本公子的聲名。”


    抱臂立在一邊,看公子野上串下跳,好不緊張的樣子,晏亭覺得長長的籲出一口悶氣,心情又敞亮了。


    “上大夫與公子說著什麽,竟是如此的開懷,說出來也讓大王高興一番可好?”


    方才你儂我儂渾然忘我的兩個人轉眼便訴完衷腸,這會兒就站在晏亭身後,晏亭聞聲迴頭,觸目便是姒塔那一張經過精雕細琢,如今笑容嫵媚的臉,晏亭眼睛微微抽了抽,她是未曾忽略了姒塔不時瞟向公子野的眼,想必她出現的快,定是發現了公子野的異常,前來解圍的。


    “沒什麽,上大夫關心一下本公子這身衣衫可還合體。”


    未等晏亭迴答,公子野已經搶先發了話,晏亭心下冷哼,腦子倒是個靈活的,實在是個好麵子的家夥,即便姒塔是他的人,他也要遮遮掩掩的。


    伸出搪住嘴,輕聲咳了咳,公子野已經迴頭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晏亭,生怕她真的說出些卷了他顏麵的話來。


    晏亭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公子野,接到他眼神中的警告,嘴角勾了勾,你若如此,我偏不讓你舒坦了,拉長了嗓音,看著公子野眼中的緊張,沉穩道:“小人實在未曾注意過公子您穿了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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