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業者,能擔他人不敢當之險,用他人不敢用之人!


    漫漫長夜,軟玉溫香抱滿懷,也驅散不去那雙重瞳帶來的寒意,卻還是會在晨曦映照王榻之上時,慵懶而笑,尊一聲先生,得百業昌盛,不現於世之精兵良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得見卿玦之人皆道其乃天下至美,卿玦雖有女子亦不能敵之美貌,可寡人卻覺他那種姿容太過虛幻,倒不像個人了,而每看先生一次,更勝往日驚心,或許,卿玦天下第一之名並非不可撼動!”


    本已起身打算離開的蒼雙鶴聽睿王如此一說,莞爾一笑,晨曦與薄煙交相,籠罩在蒼雙鶴周身,透著與朝陽爭輝的氣勢,笑應睿王之言,廣袖長衫隨其動作輕蕩,如一副躍動的彩卷,勾人心神。


    “好皮囊未必有好本事,大王素喜以貌取人,此乃帝王之大忌。”


    蒼雙鶴說完,睿王朗笑附聲道:“寡人知姬氏百年間,皆有以貌取人的習性,因此姬氏之後人皆有上乘之姿,乃天下貌美之大族,百年間,叔父信常侯五子卿玦達姬氏樣貌造極之勢,細算來,脫不得姬氏秉性,寡人心中知自己之弱性,卻一時難改之,不知先生可有辦法?”


    “或許晏亭會是大王一劑良藥!”


    說罷睫毛微閃——這話是沒經心的,隻是那樣脫口,等到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之後,蒼雙鶴才察覺自己竟也有無意識的說法。


    習慣了深品,即便蒼雙鶴說得並不經心,睿王卻還是撫著自己略露青茬的下巴輕聲道:“先生這話或許也是對的,不過晏亭的樣貌實出寡人所料,其父晏痕樣貌堂堂自是不必說,寡人也曾聽宮中傳聞。晏亭之母盈姬更是生得婀娜多姿,嫵媚迷人,當年甚受父王與晏痕寵愛。怎此二人卻生出了如此不堪的兒子來?”


    聽睿王喃喃自語,蒼雙鶴搖頭淺笑,姬氏此習性已經深入骨髓。若要改之,豈是一朝一夕所能成。好在隻是讓睿王招晏亭為臣子,若是要他娶個若晏亭一般的王後,怕大央上晨宮中,此代將不見嫡子。


    來時不必事先通稟,離開亦不必三拜九叩,迎朝陽緩步走出儀昇殿,侯在外麵的別夕側頭輕笑。軟聲道:“先生。”


    蒼雙鶴迴以溫和的笑,輕聲道:“迴吧!”


    盡管觸目無人,可別夕也不多話,點頭應道:“遵先生吩咐。”


    前方大殿之內,該是風雲暗湧,不過蒼雙鶴並不以為意,他隻負責指引,路還是需要晏亭腳踏實地的去走的——誠如他對睿王,亦是不需如教導乳兒般的耳提麵授,說得多了。反倒招惹了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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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那廂先前玥謠公主來勢洶洶的衝入了睿王的重歡殿,卻得了睿王冷麵以對,卸了她有別於旁的公主的特權,此番對於從來說一不二的天之驕女算得上是接連的打擊了。


    從前她自蒼雙鶴那裏受了委屈。每每跑到睿王眼前哭上一哭,博得睿王冷麵怒斥了蒼雙鶴的不是,然後板著臉說要逐了蒼雙鶴出大央境內,換得玥謠心頭不舍,倒也就這般解了脾氣。


    玥謠心中清楚,大央離不得蒼雙鶴,睿王那樣一說也隻是哄她一哄罷了,當不得真的,可她聽得就是睿王對她的重視,如今連睿王這裏也得不到安撫了,怎能不說是接連的打擊?


    拉著晏亭出了重歡殿,並不理會侍衛、宮娥詫異的目光,到了僻靜的迴廊才鬆開了手,晏亭尷尬的整了整微亂的衣襟,才想著該說些什麽勸慰的話以平息玥謠的傷悲;亦或許她邪惡點,火上澆澆油,趁機挑撥了睿王與自己親妹妹的關係,令其聲名更加的狼藉,以平複被他一次又一次蔑視的自尊心,聲還沒出的時候,卻未想到那玥謠鬆了她的手,轉了個身子之後,竟直接撲在了她的身上。


    高舉著自己的雙手,晏亭聽見自己的心口劇烈的跳動聲,她很想義正言辭的說‘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拒絕之詞,可玥謠伏在她肩頭的嗚咽聲又令晏亭把含在口中的托辭咽了迴去,隨即莞爾想到——若自己是個真男子,想來也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多情種!


    晏亭較尋常女子要高上一些,不過這玥謠也生得不矮,站在一起實在短了那麽一點點小鳥依人的感覺,且玥謠這動作也實在稱得上強勢,其雙臂緊緊扣在晏亭窄細的腰身,臉麵埋在晏亭的頸項間,遠遠看去,這幅畫麵倒是有些怪異。


    仰天而望,心中慨然,曾經私藏過幾本泛黃的殘破小冊子,支離破碎的故事,男男女女的酒糾葛,看得並不真切,卻覺得稀奇,下山之後聽晏忠偶爾與曾勝乙說笑:真英雄亦不敵繞指柔!她原本想不清楚,如今見了玥謠算是開了眼,隻是不懂她這樣一個假男人都要心軟了,蒼雙鶴那個真男人為何就是不應玥謠的示好,他說自己有心,晏亭卻覺得蒼雙鶴那是睜眼的瞎話。


    玥謠哭累了,慢慢的鬆開了手,可在抬頭之前還是貼著晏亭的衣襟蹭上一蹭,晏亭臉上的表情在這一瞬間徹底垮了,暗暗憐惜,本就沒幾身像樣的衣衫,想著要見大國來的貴客,總不好讓人家笑話了去,便把壓箱底的錦袍都翻出來了,結果貴客尚未見到,這錦袍已經毀在了嬌客的蹂躪下,再是美人,哭起來也短不得鼻涕眼淚,料子並不十分厚,因此晏亭已經感覺到了肩頭玥謠靠著的地方一片濕潤。


    身上的力道沒了,晏亭攢著眉頭看了一眼麵前的玥謠,紅了眼睛,亂了胭脂,這樣看來也同尋常女子一樣,少了那高高在上無法親近的距離感。


    玥謠定定的看了晏亭片刻,隨即笑了起來,令晏亭擔心了這公主是不是受刺激過度,以致亂了神經。


    那頭玥謠邊笑邊伸手指著晏亭道:“本公主接觸過許多男子,其中最小的也才十三四歲,就是沒見過比你還緊張的。似乎聽聞你已經娶了妻的,怎會把身子僵成半截木頭樁子了,當真有趣得緊。蒼雙並未欺騙了本公主,與你在一起,真的不會太悶!”


    聽玥謠這樣一說。晏亭竟有些轉不過腦子了,上一刻這女人還哭得驚天動地。令她的小心肝也跟著亂亂的顫,咋轉了眼,卻又笑得前仰後合了?或許她當真是有些問題,那個自詡非凡的蒼雙鶴才不受她吧!蒼雙鶴那廝當真是個黑心肝的,自己受不住這公主哭哭笑笑的瘋癲樣,就把自己送到她麵前頂了份子,算是個什麽東西!


    即便心思輾轉。晏亭還是謹慎的躬身應道:“小人謝過公主抬愛!”


    玥謠揮手道:“既是本公主喜歡的,你便不必左一口小人,又一口抬愛的,去見那西申無恥之徒,總不好損了顏麵,你這袍子髒了,跟本公主去尋身新的來。”


    說罷伸手又去拉晏亭的手腕,晏亭本想躲,也不知玥謠是無心還是有意,竟然笑道:“你這身子與尋常男子不同。原本見了就覺得太過纖細,這擁上了之後更是覺得短了男人的氣勢,若非懂得功夫,本公主當真要懷疑你是否受得住女人的纏!”


    晏亭的臉一瞬間漲熱。隻聽過有男子輕薄女子,那場麵未曾經曆過,如今倒是見到女子調戲男子,梗在那裏不知道概要如何應對,陰業隻教她應對男子,卻疏忽了怎樣應對女子了!


    玥謠見晏亭又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笑得更加的開懷,方才從睿王哪裏討來的悶氣一瞬間消散,伸手扣住晏亭的手腕,拉著晏亭便去了尚辰宮中專司裁衣的院子,那裏應該能尋到適合晏亭暫時替換的衣袍,雖說晏亭是個單薄的身子,不過既是尚晨宮所有,便不會缺了尺寸——央國軍事暫時看上去與旁國無可比擬,但是財勢上卻是數一數二的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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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亭可以眼睛不眨氣不喘的冷眼看男男女女的在她麵前換衣服,可卻是萬萬不敢在人家眼前脫衣服的,還想著要怎麽支開玥謠的時候,卻是未曾想這個行為大膽的公主在她換衣服的時候倒是還有些規矩,也省了她的麻煩。


    玥謠不氣蒼雙鶴的不冷不熱,也不惱睿王的重色忘情,隻是反反複複的怨恨著姒塔的魅惑主上,一並更惱了姒塔身後的主人之子公子野,在晏亭耳邊碎碎念著不能給公子野好臉色瞧,最好越快趕出大央越好。


    應對著睿王之時並沒有想過公子野,如今真的要見了才想起當初的舊事,盛康避而不見並不是真的因為殺姬之仇,更是與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扯不上什麽關係,可她卻是不同的,那唯一的一麵好像自己把公子野搞得十分狼狽,如今再見,也不知道公子野會不會借機尋了舊恨。


    即便睿王寵著玥謠,在尚晨宮中玥謠也有些特權,可朝堂正殿,玥謠是進不得的,這是祖上傳下的規矩,玥謠並不爭這個出頭,放晏亭一人到了大殿,自己到先前養心苑等消息去了——睿王不準她去後宮,可並沒要求她不準守在前頭不是!


    等到晏亭一襲新袍獨自一人走進大殿之時,眾人莫不是側目相視,有盛康在,他們看待晏亭是一種表現,如今盛康不在,且聽說晏亭曾與蒼雙鶴和盛康皆有過私下的接觸,這些人更是不敢再說三道四,上次笑她最歡的趙少使和張禦史此番照比上次是截然相反的兩種表現,她明明來得十分的晚了,站在此二人之間,小聲的說了歉然,卻不了那二人卻公瑾奉承道:“不晚,不晚,大王不到,什麽時候都算不得晚!”


    晏亭麵上輕笑,心底冷哼:我當自己逢迎起來是個沒邊沒沿的,你二人比我還邪乎,睿王再不濟,好歹也是主上,竟拿主上與朝臣比,活得太舒坦了,老虎病久了,還真拿他當貓欺負了,怕以前也總拿睿王和盛康比,這話說得是一個自然,等天地變色之時,爾等一個個肯定是最先被收拾的!


    未免風雲變色,池魚受殃,晏亭不再理會了此二人。默聲躬立一旁,心下想到的是睿王安撫著姒塔的模樣,雖自己因為玥謠公主耽擱了許久。可此時睿王還沒到,實不知他究竟是怎麽安撫的——晏亭的心思總禁不住想著睿王的荒|淫,並不知道蒼雙鶴其後又去見了睿王。


    公子野覲見之前。睿王才無精打采的到了大殿之上,他這個模樣對於朝臣來說司空見慣。並不覺得有何特別,可先前晏亭是見過睿王的,如今瞧著他這個模樣,總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睿王落座之後並不拿眼瞧晏亭,半垂著眼角好像尚未睡醒的樣子,慵懶的說道:“方才晏愛卿呈了西鼎侯盛康的帖子,說身子不適。這帖子既是盛康托晏愛卿呈上的,且十九公主也同寡人說晏愛卿的好處,此番接待公子野,便由晏愛卿暫代盛康,眾愛卿可有異議?”


    已經搬出了盛康和玥謠的名聲,哪個還敢說個不字,方才還討好過晏亭的趙少使和張禦史更是喜上眉梢,覺得一早便遇上了好事,自己的目光當真凜冽,今日的馬屁拍得甚準。聽睿王出聲詢問,其二人帶頭揚聲道:“大王英明,晏小上大夫風姿俊骨,堪當大任。”


    聽此二人之言。晏亭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嗆咳了一陣方才緩過了氣,那頭一直聳搭著眼角的睿王掀了掀眼皮,瞧著嗆咳之後臉色愈加難看的晏亭,把一對俊逸張揚的劍眉打了幾個結,似自言自語的呢喃:“寡人不理政事,又不是個瞎子,這話你們都說得出,還真當寡人好欺負了!”


    距離睿王最近的內侍聽見睿王的呢喃,臉色微微變了變,緊著給那二人打眼色,晏亭瞧著內侍把一張頗俊秀的臉擠成了包子樣,努力的憋著笑,卻是不想那二人奉承著開懷,並未注意了內侍的好心提醒,還在滔滔不絕的讚美著晏亭,他們隻是努力的巴結晏亭,卻忽略了睿王的喜好,大概是以前有盛康護著,使得他們忘記了睿王的這個癖好,如今盛康不再,他們習慣性不把睿王放在眼中了。


    “那兩個寡人怎麽瞧著眼生的狠,沒什麽印象了,寡人總也看著晏愛卿那臉心中不暢快,他二人倒是與寡人意見十分的不同,寡人不喜,來人,把這二人拉出去醒醒腦子,稍後降他兩級,省得站在最前頭與寡人為敵!”


    昏君這點好,做什麽事情不必過分的遵規重矩,隻要全憑自己喜歡就好,此二人與盛康最為親近,今日盛康剛好不再,借著這個理由削了盛康的私黨,且這理由要多荒謬就多荒謬,隻能讓外人對睿王更加的鄙夷,實在是個一舉多得的好辦法!


    晏亭皺著眉頭聽趙少使和張禦史的叫冤喊屈,心下念著睿王實在不是個好東西,他要削了人家的職,就找個強勢點的理由,隻因為那二人誇了自己一句長得好,他睿王就不舒服了,日後她晏亭的這張臉,還不成了大央的第一笑料了!


    那兩人叫的響,平日裏與他們稱兄道弟的人這會兒都默了聲,睿王昏庸,可他高居上位,他們不該忘記這點的,現在沒盛康在,誰出了頭,指不定就是下一個受屈的,那兩個人暫時吃下些苦頭,等下朝之後去西鼎侯爺府,盛康自有辦法!


    所有人都在盯著被拉出去的兩個人,唯獨晏亭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睿王,她看得清楚,那二人被人拉上的瞬間,睿王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雖不明顯,卻令晏亭心頭一顫,這人究竟是什麽樣的,怕隻有相處久了,才能看得分明!


    等到大殿上終於安靜了之後,睿王才換了個姿勢從新倚上了另外一邊王座的扶手,慵懶道:“這一早嘰嘰喳喳的當真的鬧得沒個安靜,見了就心煩的,眾愛卿可還有什麽事需要處理?”


    睿王已經這樣說話了,有先前的例子在,都是些見風轉舵的,哪個還敢說些什麽,都閉著嘴連連搖頭,卻是不知此舉又招惹了睿王的心煩,微微揚聲道:“早晨起來姒夫人就同十九公主當著寡人的麵鬧了起來,寡人心氣不順,爾等又是這個表現,是想氣死寡人麽?”


    聽睿王這樣一說,那些臣子更是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應對,晏亭身後站著個不知姓名的老者輕輕的撞了她一下,晏亭微微顰眉,心下算計著這群人當真會欺負外來的,睿王先前已經說瞧著她樣貌就不舒服,這些人又想讓她出頭,不是明擺著給她找罪受,自己幹脆揣著明白裝糊塗,權當不懂好了!


    她不動,身後的人小動作便不斷,晏亭那眼皮子耷拉的比睿王還要嚴重,睿王畢竟坐得高,怎會瞧不見她這裏的動靜,半晌,竟微微勾了嘴角,那張小臉雖不受他待見,可那上頭的表情卻恁般的豐富,遠遠望去,竟也可以令人莞爾。


    上位者心頭歡喜,大殿中卻是人人自危,適逢此時,殿外傳侍高聲道:“西申公子野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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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紫第三本書上架了,竟是比前兩次還要緊張,畢竟這本某紫傾注了多半年的心血——從去年10月份已經開始寫本書的大綱了,某紫見過讀者說謀權太多,有些沉悶,可某紫還是按照大綱的設定開始動筆了,說實話,當初寫一本小白文的時候,某紫可以一個小時達到3600字,不過就是速度不慢,質量倒是實在差強人意,某紫對那十分不成熟的文文不敢提及,隨後幽池,速度已經隻有2000每小時,有親說現在某紫更新的少,說實話,現在狀態好的時候,某紫一個小時才能寫1000字,通常隻是半個小時寫300字,很多時候,坐在電腦前,反反複複的斟酌語句,一個小時也寫不了幾個字,盡管許多人說,網絡文文筆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可某紫還是希望能寫出好一些的文文,所以更新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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