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雞早在路上就和無愁說好了,先不暴露身份,於是此時它隻充當無愁的跟班角色。


    那錢執事閱人無數,見無愁身邊跟著一隻妖獸,雖以他的修為探不出深淺,然他眼力卻是極好,一眼便能看出無愁絕非等閑。


    此時竟十分熱情招待無愁,先上給他上茶,又命弟子給他準備房間。


    無愁道:“多謝錢道長美意,隻是我急著拜見貴掌門,能否快些通報?”


    錢執事笑道:“哪裏的話,柳公子遠來是客,上得山來,怕也走的累了,不妨在此先歇息一日,明日一早我便差人前去內門通報。”


    到了人家的地頭,那自然也不好說什麽,無愁隻得道:“那便勞煩了。”


    錢執事笑道:“不勞煩,不勞煩,我看柳公子氣度不凡,因此就私下決定,為柳公子安排了咱這裏最上等的房間,唯有最上等的房間才能配得上您的氣度和身份,柳公子不介意吧?”


    無愁見錢執事所做所言,與客棧裏的掌櫃實再是別無差異,當下也覺的莞爾。


    於是笑道:“錢執事,那不知這最上等的房間住一日是要多少房錢?”


    錢執事眼神一亮,臉上如綻開一朵花兒一般,隻是那朵花實在不怎樣好看,暗道:這個客人真是好曉事。


    在望天門中,凡塵裏的金銀在內門裏是一紋不值,內門弟子從來不用為吃穿用度發愁。


    在外門裏那就不一樣了,外門弟子月俸極少,生活之所迫,錢物在外門裏那是流通之物,從前就有好些客人在錢執事安排客房後,不問價錢便住進去,接果在錢執事命弟子前去收房錢之時發生了些不娛快。今日無愁一住下便尋問房錢之後,倒叫錢執事有些驚喜,終於碰到個曉事的了。


    錢執事笑臉相陪道:“不貴不貴,若是銀子隻要一百兩,金子隻要十五兩,如果是別的物件,就需看物件價值了,不過柳公子請放心,上等客房絕對值得此價。”


    無愁上次助李家莊奪迴寶玉,包裏尚有李莊主酬謝的金子五千兩,聽了這個價雖比之凡塵中高出不少,他卻還是可以接受的。


    他點頭應道:“那便討撓了,下在也卻是有些累了,明日還請錢執事多多費心。”


    當下錢執事便命弟子帶無愁前去歇息。


    到了上等房裏,他才知道錢執事所說的上等房果然是直那個價,因這個上等房裏擺設華麗,又建在一個山崖之沿,推開窗子便能盡覽山間之美景,室內又引山中一股溫泉,形成一個浴池,屋外種有幾株桂樹,山風吹來,滿室盡香。


    大公雞跳上窗棱眺望山間之景,無愁則是愜意無比泡了個溫水浴,頓感神清氣爽,周身暢快非常。


    無愁正活動筋骨,欲打坐修行,站在窗棱上的大公雞叫道:“小子,快看,那裏發生內鬥,打起來了。”


    無愁走到窗前一望,隻見在山中一方大場地上,正圍著許多弟子,中間有二人正在相鬥,招招都十分兇狠,完全不像是在切蹉,到像是在搏命。


    大公雞道:“小子,咱們快去看看熱鬧!”


    說完也不管無愁就展翅從窗戶上飛了下去。無愁從上俯看,綠草連綿,碧樹如雲,千百種野花競相怒放,大公雞一身赤紅如火的金紅色羽毛,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是炫麗多彩,它伸展著雙翼劃過天空,落在一棵繁勝的大柳樹上,然而眾人見了都不以為意,隻當它是隻會飛的雞,也沒什麽奇怪之處。


    無愁此次來望天門,是作為客人的身份有求於人,他當然不能也從窗上飛下去,不然也太失禮數了。


    隻得中規中矩一步一步走過去。


    隻見場中相鬥的二人,其中一人正是早上無愁見過的趙弛,另一個是一名麵色白皙的少年。


    趙弛又眼中盡是不屑,口中輕蔑道:“方召,認輸吧。”


    此時那少年已被趙弛逼入下風,卻是咬牙苦苦支撐,然而眼神堅定,死也不認輸。


    “好,你不認輸,我就打到你認輸。”趙弛右掌青光爆長,去勢如虹,狠狠往方召肩頭掃落。


    方召本就修為不如趙弛,二人鬥了良久,體力早已不支,此時趙弛揮掌拍來,哪裏還能躲的開?


    “喀”的一聲脆響,左肩骨脫位,被趙弛拍飛後跌,足足在地上滑行兩丈多遠,身上無一處不痛,臉上豆大汗珠滾落,左肩脫臼,頓時沒了知覺。


    還在掙紮著起身,試了兩次,終於又搖擺著站了起來。


    趙弛獰笑道:“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再接我一掌不能。”


    正要動手,聽見一聲脆喝道:“住手。”聲音嬌嫩,好似一個女孩。


    眾人都紛紛望去,隻見說話的是一個羞澀的少年,不過十二三歲,見眾人齊齊地望著他,臉上泛起幾點紅暈。


    趙弛嘲笑道:“哈,往常的膽小鬼今日怎麽敢對著師兄大唿小叫了?”


    那少年臉頰微紅,然而氣勢卻不弱,道:“趙師兄,方師兄已被你擊傷,自然便是你勝出了,你何以非要方師兄說出認輸二字呢?大家既是同門師兄弟,趙師兄又何必痛下狠手,一點不顧念同門手足之情?”


    少年言正理順,當下便有幾人附和稱是,指責趙弛下手狠毒。


    趙弛惱羞成怒道:“師兄們間的比鬥,你這小鬼竟敢在此評頭論足,目無尊長,我今日倒要替你師傅好好管教管教你這不成器的弟子。”


    伸手便要去抓那少年的胸襟衣衫,那少年麵露驚慌便向後退去,卻不想後麵站的有人,與那人撞了一下,被後麵那人扶住了。


    趙弛大喜,心想:看這下不教訓你這多嘴的臭小子。


    後麵那人道:“趙弛,你還要不要臉,周煜師弟才入門三年,你入門幾年了?零頭都比人家多,還好意思出手打人,我要是你,早就找塊樹皮把臉遮起來了。”


    無愁見那人頗為眼熟,原來早上來的時候,和王元義在山門口說話的一群人中便有此人。


    那人手裏拿著一個李子咬了一半,將餘下的全都塞入口中,胡亂咬了幾下道:“怎麽,想打人?”拍拍周煜的肩頭示意周煜站到一邊。


    “噗”的一聲將李子核向趙弛吐去道:“來來來,我來陪你打。”


    趙弛冷不防那人將李子核吐來,且不說被打到疼不疼那是小事,問題是上麵沾著口水,豈不是要汙了自己的衣衫。


    於是慌忙閃避,誰知那人竟以此為先手,又是一招飛腿斜劈,好似老翁砍樹,趙弛心中暗罵:無恥,身手卻是不慢,急速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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