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聞言大驚,心說這些人看起來個個鮮衣怒馬,怎麽勸自己去投靠霍山,難道他們是霍山來的?心裏想著不管是什麽人先打發了再說,於是再次拱手作揖:“這位大俠莫要開玩笑,晃寧死不從賊!你等還是速速離去吧。”


    衛宣聞言哈哈大笑,眾衙役汗出如漿!心想難怪一個個身手這麽好,真要是霍山賊,今日黃麻子算是白死了。說不得今日自己這些人也逃不掉,聽得徐晃不肯從賊總算鬆了一口氣。不過看衛宣笑的肆無忌憚一個個心中又擔心起來。


    徐晃心情複雜地看著衛宣等人,衛宣也不逗他了,直接進了大門,對著發呆的徐晃說道:“徐亭長裏麵說話吧。”


    徐晃以為衛宣是私底下要說服他隻好跟著衛宣進了養馬場,卻聽得衛宣說道:“出了今日之事,你這養馬場也保不住了。你這裏大概有多少戰馬我全要了,我也不趁人之危,市場價,如何?”


    徐晃一聽對方要買馬,想起之前杜衝手中的大斧,知道這些人的財力肯定不小,隻是如果他們來自霍山,徐晃還真不願意賣馬給他們。正尋思著怎麽拒絕卻見到衛宣一臉笑容地看著自己:“聽聞徐亭長早年被縣長賞識,緣何至今還是個亭長,且今日縣衙的衙役都欺上門來你卻無可奈何?今日若不是我等恰好路過,你不但要被人搶奪了養馬場,想來那秦縣尉為了名正言順還要治你一個勾結山賊、毆打衙役的罪名,就算沒丟了性命也是要流放幾千裏啊!”


    徐晃繼續無語,心說難道我跟你說我自己不會做人,跟你說賞識我的縣長調走了。更關鍵的是衛宣後麵那些腹黑的邏輯是完全可能的。今日前來的黃麻子,自己若是乖乖讓人將戰馬帶走可能落下個去職,既然動了手估計縣衙裏肯定要給自己定個罪。想到這裏他覺得衛宣等人直接殺了黃麻子也就無所謂了,反正自己肯定是要準備逃亡的。


    “你有兩個選擇,一是和門外那些騎兵一樣成為我家的賓客,我家必定能夠護得你的安全。即刻處理了養馬場,我帶著你迴安邑,想來小小的一個捕頭死了也就死了。”


    徐晃嘴角抽動,心想原來這些人是安邑來的高門子弟,應該是大家族了,很有可能是衛家,如果是衛家還真能護住自己,不過徐晃還是糾結於是問道:“那二個選擇呢?”


    “跟著我去剿匪,盡快立功,等你的品秩比縣尉高了,自然就沒人提這事了。不過這個過程可能時間比較長,也比較危險。”


    徐晃眼睛一亮,再次拱手作揖:“敢問閣下是?”


    “北部督郵衛宣!”


    徐晃恍然,這就是了,上來不分青紅找白就將捕頭黃麻子砍了就算是楊縣長來了也不敢這麽做,總是要先抓起來再慢慢泡製。


    這位既是衛家公子說護住自己自然沒問題,是督郵自然可以直接給黃麻子定罪,說不得那秦縣尉也要被連累,這是耍人玩呢,害得自己好一陣擔心。


    明白過來的徐晃再次拱手作揖:“今日多謝衛督郵仗義出手,晃無以為報,這養馬場的戰馬任憑督郵挑選一匹算是晃報答督郵的。”


    衛宣看著徐晃搖搖頭:“公明兄,看來你是沒聽明白本督郵的意思啊。你說你一身武藝蝸在這黃沙亭不是埋沒人才嗎?不瞞你說,我衛家接連兩次被人欺上門,我這些日子就是在河東郡內尋訪俠客,公明兄的大名自然如雷貫耳。所以我當然向你選第一個。


    不過人各有誌,你若是想走仕途,正好如今河東不太平,襄陵更是出現了縣令、縣尉和主薄同時被害,第一家族被滅門的大案子。黃巾軍餘黨有死灰複燃的跡象,太守府正是用人之際,宣不才可以向陰河東推薦你,隻是今後到了太守府能不能升遷就看你自己了。”


    徐晃無語,心說這位今日是非逼著自己做出選擇了,這不是算計人嗎?不過今日如果沒有衛宣到來他的安穩日子也到頭了,想了想,督郵新任,想必佐吏是有空缺的,晃願為督郵手下佐吏。”


    衛宣聞言大喜,心想到了我手裏你就跑不了,臉上卻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歎了一口氣:“那就先這樣吧,今後的脾氣還是要改改啊。去了安邑你這養馬場也就沒人看管了。我衛家私人出資買你的戰馬吧。一共有多少?”


    徐晃見到衛宣的樣子,突然覺得這位也是衝著自己的戰馬來的,不過既然衛宣說了是買,他就不擔心衛家公子耍賴,於是帶著衛宣往馬廄而去,一邊說道:“原來是有三十多匹的,後來飼料供應不上了,賣了不少。現在還剩下二十匹,督郵你見了再給個價。”


    衛宣點點頭:“我全要了,你能養馬自然有戰馬來源,到時候還需要你幫忙牽線,我衛家的商隊護衛需要一些好馬。”


    “那是自然!”


    等衛宣看到徐晃的馬才知道什麽叫做戰馬,有句話叫做貨比貨的扔,衛宣現在恨不得立即將門外那些馬全扔了,眼前的才是馬啊!想來這徐晃以前家中資財還是不少的,難怪不願意做賓客,可惜居然玩物喪誌淪落到需要賣斧頭的地步。


    見到對自己的戰馬還算滿意徐晃就說道:“我從匈奴人那邊買進來的時候是一匹三萬錢,養了兩年多,督郵你就給五萬吧?”


    衛宣扭頭看著衛宣問道:“你確定,這樣是不是太虧了。”


    “這些馬若是趕到中原去販賣,少了十萬是肯定不賣的。晃如今囊中羞澀,加上出了今日的事情也無法繼續了。”


    衛宣笑道:“你這就是三歲稚童抱著金磚在大街上玩,難怪被人惦記。這樣吧,你自己留下一匹,剩下的我給你一百萬錢,另外那大斧也還給你。”


    “如此就多謝督郵了。”


    “不用,不用,是我占了便宜。你現在可能是河東太守府最富有的佐吏了。”


    “督郵說笑了,晃當日開這個養馬場的本錢也是問族人和親朋借了不少,還了這些也沒剩下多少了。”


    “嗯,那就這樣吧,你拿本督郵的官印去一趟縣城,讓那秦縣尉來一趟將門外那些衙役領走吧,事情鬧大了對你對他都不太好。”


    徐晃連連點頭也不廢話,從馬廄裏牽了一匹馬,裝上馬鞍翻身上馬就朝著楊縣縣城而去。


    衛宣看著這位騎在馬背上的英姿就如同一個四十歲的光棍看到一個十七八歲全裸美少女一樣,雙眼放光,口水差點流出來。


    一番努力總算將人弄到身邊來了,接下來就是找機會推倒,哦,不應該是想辦法讓徐晃納頭拜主公。


    杜衝等人見到徐晃騎馬飛奔還以為衛宣是讓他跑路了,派遣了個人進來看衛宣,卻發現衛宣正趴在馬廄門口,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裏麵悠閑散步的馬兒。


    徐晃快去快迴,迴來的時候不僅有縣尉秦壽還有縣長壓楊舉,衛宣也不問是徐晃將自己的身份泄露給縣長的,還是縣尉,既然見了麵,衛宣自然還是要簡單解釋一番,畢竟捕頭被殺了。


    縣長楊舉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子,等聽完了衛宣的敘述然後說道:“黃麻子公開劫掠百姓財物在先,襲擊太守府督郵在後,論罪當朱,下官一定會嚴辦他。”


    衛宣心中冷笑,縣長雖然不如縣令,品秩卻是比督郵要高,這位如此謙卑,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官。不過他還得裝模作樣的勉勵幾句。


    “最近河東並不太平,有人潛入安邑意圖刺殺太師,壺丘亭那邊也鬧山賊,襄陵更是有太平道人明目張膽地戕害縣令、縣尉和主薄,楊縣距離霍山並不遠,兩位平日了還是要多組織鄉民備盜啊。”


    兩人一聽衛宣輕描淡寫的帶過今日之事連連點頭稱是。


    楊舉想了想說道:“督郵遠道而來辛苦,不如隨下官去縣城稍作休息,也好讓下官盡一下地主之誼。”


    衛宣當然知道這位是打算賄賂自己,擺擺手笑道:“宣奉命行縣,自然不便大張旗鼓。門外的衙役你們帶迴去,今日之後就這樣了。另外西鄉黃沙亭亭長徐晃精明能幹,正好太守府也缺人,我準備推薦他入府為督郵佐吏,這亭長你們找人接任吧。”


    楊舉看了一眼徐晃對著衛宣說道:“應該的,應該的。也恭喜公明賢弟了。”


    徐晃表情冷淡的迴了迴禮,心裏卻是將揚舉鄙視了一番。一旁的縣尉秦壽聽聞徐晃被衛宣征募也是臉色大變,他當然知道今日衛宣大事化小,並不代表徐晃就原諒了他。不過想到徐晃隻是一個小小吏員又要去安邑,也還是鬆了一口氣,不然還真擔心徐晃日後報複。


    等到楊舉恭喜完徐晃,秦壽也是連連鞠躬行禮,一臉歉意:“我聽聞那黃帽子打著本官的旗號企圖訛詐公明賢弟,真是罪該死,放心,今後隻要本官在一日,這楊縣就沒人敢急於賢弟你的家財和族人!”


    這迴徐晃也迴禮都懶得做了,隻是微微電郵表示自己聽到了。


    兩人見到衛宣堅持不肯隨同自己迴楊縣也就不多留,到門口帶上衙役和黃麻子的屍體就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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