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倒是一點都沒有興奮的感覺,她的畫撐死了也就值個千萬,宮子羽花了幾倍的價格拍下來,很明顯是個虧本的買賣。


    她就算再怎麽天賦盛名,目前來說那也不可能比得上她師父。


    如今願意花這麽多錢拍下,不是他吃飽了撐著,就是他很可能有其他的目的。


    池硯看見溫言的視線一直落在宮子羽的身份,非常的不悅,偏偏又無處可發,隻能鬱結在心裏。


    宮子羽看見池硯這一副想動怒卻無可奈何的模樣,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誰讓你追媳婦非要造個假身份,不然今天這風頭也輪到我來出。”


    池硯沉默了一會兒。


    “她不喜歡身世太複雜的。”


    就池家的那一堆破事被她知道,她肯定不會允許他靠近她。


    宮子羽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反正他今天就是過來看戲的,而且看得很過癮。


    ……


    拍賣會結束後,眾人有意找宮子羽套套近乎,但沒人敢開這個先例。


    最終還是溫以航壯著膽子去找了宮子羽。


    原本溫以航覺得對方終究是小輩,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真的到了宮子羽的麵前,他就不這麽覺得了。


    就這麽隨意地坐在那裏,明明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他就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不自覺地腿肚子開始打顫,仿佛隨時都會跪下去一般。


    宮子羽隨意地打量了一下站在眼前的溫以航,扯了扯唇角,“有事?”


    “宮少爺,我的女兒就是……鏡夜……”


    這話他真的是頂著巨大的壓力說的。


    宮子羽隨手拿起一旁的香檳,輕晃了一下,平添了幾分妖冶的味道,“怎麽?你想把你女兒獻給我?”


    溫以航捉摸不透宮子羽究竟是什麽意思,說得很小心翼翼:“若是……宮少爺喜歡的話……”


    溫言早就看見溫以航去了宮子羽的方向,原本沒打算理會,不知道兩個人究竟說了什麽,結果就看見池硯揪著溫以航的衣領,臉上有著她所熟悉的兇狠和殘酷,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溫以航撕碎。


    這樣的眼神她隻在那天那個外賣員闖進她公寓裏的時候見過。


    她見狀連忙走了過去。


    季雲瀾緊隨其後。


    溫枝見狀也顧不上其他,也拉上慕南瑾走了過去。


    來到他們跟前,溫言皺了皺眉:“怎麽迴事?”


    路景希看熱鬧不嫌事情大地說:“你老爸說要把你獻給子羽哥。”


    季雲瀾:“……”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極品的老爸,他突然間感覺他爺爺他爸媽那是真的很疼他了。


    他惹了那麽多的禍,最多也就罵他幾句。


    溫言說不上來是失望還是憤怒,又或者說是從來沒有過期待,但即使沒有什麽期待,還是被氣到了:“爸,你太過分了。”


    當年溫家和慕家合作交易的時候,她就很不願意,隻不過當時她也是喜歡慕南瑾的,所有的不滿也就忍了下來,這次居然變本加厲。


    “爸,你別費盡心思給我找聯姻對象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說完後,踮起腳在池硯的臉上親了一下。


    說完後煞有其事地介紹了一下:“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現在的男朋友,池硯。”


    在場的眾人:“……”


    池硯周身原本彌漫著讓人戰栗顫抖的氣息,因為這個吻,這句話,突然間就如風消雨歇般,越來越弱,直至最終消失。


    他鬆開了鉗製著溫以航的手,轉身將溫言緊緊地抱在懷裏,抱著她的力道很大,仿佛這樣就能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聲音裏隱含著不可置信卻又無比地期待:“你這是答應我了?”


    溫言的臉色一瞬間有著發白,她突然間有點後悔,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麽輕易而又草率的說出這句話。


    但這會兒要她當眾說什麽否認的話她也說不出來。


    那天池硯說喜歡她,她也隻當做是對偶像的崇拜,但現在她不那麽確定了。


    總覺得……似乎……池硯真的深愛著自己……


    慕南瑾和溫以航兩個人同時臉色一變。


    甚至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我不同意。”


    季雲瀾忍不住了,對著慕南瑾直接開懟:“人家是老爸好歹還有資格放個屁,你就是一個前男友,算什麽東西?我言姐姐愛喜歡誰就喜歡誰,你哪來的滾哪去。”


    慕南瑾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拳頭,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把拳頭招唿在季雲瀾的臉上。


    溫以航冷靜了一點,“言兒,你的這位新男友是什麽身份?”


    溫言被勒的有點喘不過來氣,她示意池硯暫時把她鬆開。


    池硯鬆開了懷抱,但還是拉著她的手,拉得緊緊的,唯恐她會逃走一般。


    雖然她不解池硯究竟是怎麽產生如此濃厚的感情,但不得不承認,在她荒蕪的世界上,突然多出一簇火焰,開始迎風肆意瘋長。


    她沒拒絕,任由池硯拉著,淡淡開口:


    “高級咖啡店的店長。”


    溫以航聽後直接就動怒了:“我絕對不會同意的。”


    溫言定定地看著溫以航,她所謂的父親。


    曾經她也有過期待,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這份期待不僅漸弱甚至還已經消磨殆盡,剩下的隻是相看兩相厭,她冷冷地開口:


    “不需要你的同意,從小到大我也不是爸你養的,你把我接迴溫家之後,你也沒有在乎過我,在你的心裏,我還不如你養的狗來的親,你不過是占著我一個父親的名號而已,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你也沒有任何的資格來要求我做任何事情。至於我要嫁什麽人,更加不需要你的同意。”


    這是有史以來溫言有史以來第一次對他說這麽多話,但句句都是對他的埋怨。


    帶著埋怨,帶著荊棘的刺。


    他氣得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他最在乎的就是麵子,今天溫言可算是徹底拂了他的麵子。


    不用到明天,就會傳出溫家的大小姐和慕南瑾分手後,找了一個咖啡店的店長。


    他指著池硯,好不容易才找迴自己的聲音:“若是你今天執意要選擇他,那你以後再也不許迴溫家。”


    溫言沒有猶豫地拉著池硯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溫以航:“……”


    他氣得又罵了一句逆子。


    宮子羽站起身來,理了理淩亂的衣服,悠悠地笑著:“今天還真是沒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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