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希爾頓的要求下,賽後的新聞發布會取消了。


    西門·金再次謝過希爾頓後,迴到了更衣室中。


    一走進去,馬可保羅就衝了過來。


    他們緊緊地擁抱,全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劫後餘生的苦楚。


    西門·金與隊員一一見禮,然後站到戰術黑板前,哽咽著作出了賽後的訓話。


    “穆裏尼奧曾經說過:早已注定,我隻能在荊棘中采拾花朵,但重要的是,要對勝利與信念,充滿執著。”


    “作為一支小球隊,一支在世人眼中隻配保級的球隊,我們的前路會像今天的比賽一樣,處處充滿著危險與不確定的因素。”


    “但是我西門·金無所畏懼,因為我的球隊,具備爭奪冠軍的實力。因為你們,是一支麵對必輸之局,還依然能保持專注與自信的隊伍。”


    聽著他的話,球員們感同身受。


    或者說,他們作為場上的主角,本就比任何人都還要了解剛才發生的一切。


    但是西門·金還要說:“波爾圖是聯賽冠軍,他們隨便一個人的身價,可能都比我們的全隊要高!”


    “但是那又怎麽樣呢?整個上半場,我們沒有給對方半點機會,他們的一舉一動,也完全被我們所掌握!”


    “所以我可以大言不慚的說,如果不是有門德斯這個畜生,那麽這場比賽我們一定會贏。所以,如果有人到現在還在懷疑自己,那麽我隻能說,你不配待在維薛拿!”


    掌聲!


    雷鳴般的掌聲。


    球員們在將掌聲獻給西門·金的同時,其實也是在獻給自己。


    西門·金繼續又道:“天朝有句古話,叫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而我們葡萄牙也有句諺語,叫做‘在汪洋大海中,沒有誰注定便是水手’。”


    “因此,我要你們明天陪在家人身旁,然後從後天開始,我們將為戰勝裏斯本而付出一切!”


    “付出一切!”


    球員們神色絕決、群情高漲,這場本該是劫後餘生的歡慶,頃刻間變成了一場出征前的誓師。


    一直在跟拍球隊的攝製組,用鏡頭記錄下了這一畫麵。


    他們在欽佩這些小人物的同時,也在心裏對西門·金掌控更衣室的能力,嘖嘖稱奇。


    “金,比賽結束了,我們的拍攝也將告一段落。但是我要告訴你,跟你們在一起的這些時間,讓我學到了很多。”


    聽說攝製組要走,一些跟對方處得很熟的隊員,顯得有些依依不舍。


    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分別之日早晚會來。


    西門·金摟住那些球員的肩,看著導演謝納克道:“你們的拍攝,讓我們這些沒見過世麵的人,習慣了攝像頭與媒體,我要代表球隊,謝謝你們。”


    ……


    迴到維澤拉,西門·金與全隊揮手告別。


    此時空曠的維澤拉球場外,隻有他與笆笆拉的身影,還在滿是梧桐的步道上麵行走。


    迴想起自己就要跪下時的場景,西門·金心裏好生後怕。


    於是她盯著笆笆美麗的臉,低聲問道:“笆笆拉,我當時差點就給他跪下了,我是個儒夫嗎?”


    笆笆拉搖頭,眼中滿是愛憐,她伸出修長纖細的手指,輕輕按在了西門·金的唇上。


    “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且不說你最後沒有跪下,就算是你當時真的跪下了,在我心裏,那也是一個成熟男人,一個真正的男人,才會做的事!”


    “可是……”西門·金抓住她弱若無骨小手,將其輕輕按在心口。


    “哪有什麽可是……”笆笆拉輕聲道:“一個為了夢想、為了球隊,甘願放棄自尊的男人,才是真的男人,也是才我……”


    說到這,她的臉紅了。


    西門·金已經不能再說什麽,他也不必再說什麽。


    他隻知道,自己這一生,已經再也離不開她。


    月光星鬥。


    清風蟲鳴。


    兩道長長的影子,在街邊第七顆梧桐樹的鑒證下,靠得越來越近……


    忽然,樹叢之後,一道手電的光芒莫明射出。


    那光芒打碎了此刻的寧靜,那詢問逼退了將要相接的雙唇。


    “誰在這呢?這裏可是維澤拉球場的花園,無關人士還請離開。”


    笆笆拉不好意思地扭開了頭,羞嗔道:“克林爺爺,是我。”


    “啊?是大小姐啊,對不起對不起。”


    隨著來人的聲音越發清晰,一個頭發花白,約莫有七十歲左下的老人,打樹後走了出來。


    西門·金有些尷尬,隻能笑道:“你好克林,你在巡夜嗎?”


    克林,是球隊的門衛,同時也是看著笆笆拉長大的。


    所以當他看清二人的臉後,立即就知道自己闖了禍。


    “啊……這個……嗯,我……其實我是個瞎子。”


    克林一邊說,一邊裝作沒事人一樣,倒退著又從樹前溜了迴去。


    笆笆拉被他逗得嗬嗬直樂,終是挽了西門·金的手,走向了外麵的停車場。


    ……


    按下二人各自迴家不表,卻說在波爾圖的一幢高端別墅內。


    孔塞桑正跟個孫子一樣,老老實實地坐著。


    “給我一個解釋。”愛德華一邊撫摸著梵妮的腿,一邊試圖去揉捏她高高隆起的某處。


    孔塞桑有些尷尬道:“愛德華先生,這隻是個意外。”


    “意外?一手情報給你了,賞金也給你了,就連裁判好像也在幫你……而你卻跟我說這是意外?”


    “是的先生。都怪西門·金,他實在太卑鄙、太無恥了!”


    梵妮的臉,因愛德華手上的不安份,而變得有些潮紅,但是在聽到對方辱罵西門·金時,她不免還是有些不自在。


    “啪!”


    愛德華直接在她的下巴上扇了一掌,厲聲道:“怎麽著?你是不是還想著他啊?”


    “不,不是,我沒有。”


    “沒有?那你說說,為什麽你的情報,換迴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這……這……我也不知道呀,錄音是我偷錄的,我可以發誓,他根本就不知道。”


    看著她楚楚可人的俊俏模樣,愛德華又有些後悔,於是立即又哄了她幾句。


    “好了好了,是我太生氣了,這樣吧……明天我帶你去巴黎,給你買一枚大鑽戒。”


    “嗯,好。那你們聊,我先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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