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道友,今宵的夜色真好,可就是有點冷。”說著,流蘇嗬了嗬手,臉色清白卻又幾分楚楚動人的模樣,眼巴巴地瞅著展嘯。


    展嘯也沒看他,隻顧著生火了,他們是修仙之人哪裏就那麽嬌貴了,海裏取得冰山也闖的,冷怕什麽。


    展嘯不識時務,流蘇有點惱火,這些天暗示了多少次,這小子仍舊是裝傻充愣,流蘇除了喜歡展嘯這一款的美男子之外,未嚐沒有存了征服之心。在這一方麵男人和女人都是相同的,合歡宗的女子美豔動人,魅惑眾生,有不知有多少男修明知道她們是妖魔一般的存在卻仍舊自願獻身的。


    說到底男人隻要不是兔爺,鮮有把持的住的,展嘯三番兩次的明裏暗裏的拒絕讓流蘇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當真是問道心切、還是自己的魅力不夠?


    流蘇靠近了展嘯一點,他就往旁移了一點兒,待坐好隻好,流蘇又裝作無意識的靠近了一點兒,展嘯又是往旁移了一點兒,如此反複。到最後展嘯幹脆是一下就站了起來。


    抬頭一看燈火下月痕正尷尬地站著,展嘯禮貌節地拱了拱手。


    月痕一看隻有展嘯和流蘇二人,心裏頭就有了一絲猜測,這六人畢竟不是同門師兄弟不過半路結伴而來的,難免不會有隔閡,如此便是不同心,同伴不同心最容易發生爭執了。


    月痕一直想要鬧明白的是他們為什麽要來漂移島,這個島上莫非有什麽她不知道的秘密。


    這話月痕不能直接問展嘯,於是坐到了篝火的旁邊。


    “冷道友,小家夥睡了麽?”


    “嗯。”月痕點了點頭。小家夥非但睡了,而且睡的還很安詳。


    流蘇看著她,女人對於女人天生就有著直覺,常常能夠十分敏銳的察覺到同性之間的秘密。比如現在流蘇看月痕,眉宇間仍舊帶著稚嫩,雖然她已經竭力讓自己顯得成熟了。她的眼神純淨無暇不似那種裝出來的感覺,事實上這種感覺即便是裝出來了也不像。而且她還懷疑月痕與曆笑天的關係根本就不是道侶或者小妾,小家夥不是月痕親生的孩子!


    “帶小家夥不辛苦嗎?”


    “當然辛苦,可是也很快樂。”


    “道友又是如何找到這個島嶼的呢?”月痕終於是心癢難耐問出了心中所想。


    流蘇咯咯一笑,看了一眼展嘯,見他似乎沒有什麽反應,隻顧著撥動著柴火。她道:“還不是為了曆前輩的那點寶貝兒。”


    展嘯的眉頭微蹙,狐疑地看了流蘇一眼,流蘇也不顧。


    “姑娘,想必你也不是曆前輩的遺孀吧!?”


    這麽快就被人拆穿,月痕倒也沒多大的驚訝,曆笑天是什麽人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從一開始她也沒承認她就是曆笑天的遺孀。


    月痕的沉默流蘇看在眼裏,她淺笑道:“想必姑娘也打不開曆前輩的洞府,否則的話也不必等到我們來拿了。”


    月痕還是沉默,曆笑天的洞府在哪兒她都不知道,不過這個島她卻是熟悉的很,除了這一處天然的洞穴之外,好像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做洞府了,月痕一驚,莫非他們要找的地兒就是這兒。


    當然臉上還是沒有表露出來,展嘯多看了月痕一眼,他似乎有些明白流蘇的做法。她是想要拉攏一個人手,這個時候展嘯看流蘇多了一層感激。


    畢竟流蘇知道他與張無涯等人的合作隻是暫時的,他的實力沒有他們高如果真到了奪寶成功的那一刻現在就是眾人火拚的那時候,所以展嘯一直都保持著警惕之心。


    如果真如流蘇猜測的那般月痕並不是曆笑天的遺孀,甚至她連島上的秘密都不知道的話,那麽大家就可以合作了。


    “姑娘,要不我們一起吧?!寶貝得到了大家均分如何?”流蘇每一句話都說到了點子上。月痕思考著其中的利與弊。


    合作,意味著有可能被算計!


    不合作,意味著很可能立馬就遭了算計!


    月痕選擇了前者,點了點頭道:“好!”


    反正她也想要離開這個島了,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這兒。如果他們真的敢打自己的主意的話,不敢說十層的把握,起碼也有七八層的把握逃跑。


    金丹期後期和中期的修者也許實力上會被初期的修者高上不少,可畢竟不是元嬰期的想要一舉就把人給滅了,這個可能性不大。況且月痕有沉淵在手,還有淩波三式傍身,逃跑不成問題。所以她才答應了。


    月痕大答應並不會出乎流蘇的意料,隻是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竟然答得如此的爽快。


    三人中大部分都是流蘇在說著計劃,而月痕在聽,偶爾的時候點頭附和。而展嘯則是倒騰著篝火,至始至終沉默不語。


    ……………


    張無涯等人迴來的時候,看到他們三人坐在篝火前稍稍有些狐疑。不過也沒有多想。


    等到子夜過後,月痕找了個理由說要迴去陪小家夥睡覺了。


    然後張無涯等人就把流蘇和展嘯拉到了一旁說道:“今宵,機會隻有一個了,那個女人和小孩就睡在裏頭,他們現在還不防備,趁著這會兒功夫衝過去殺了他們,就會事半功倍,展兄弟以為如何?”


    所謂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修真界殺人奪寶本就是尋常之事,可是要對一個女人和孩子下手,而且是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人殺了,這種狠辣的心思展嘯做不到。他緊握著拳多想此刻一拳衝過去把張無涯揍得連他媽的都不認識!這還是個男人嗎?或者這還是個人嗎?


    展嘯不語,張無涯又看了看流蘇。


    流蘇巧笑嫣然,媚眼如絲,說道:“張道友的提議當真不錯,我也是這麽想的。”


    展嘯疑惑地看了一眼流蘇,流蘇暗暗給他使了個眼色,又道:“都說展道友的修為不凡,我等今日卻想要見識見識。”


    展嘯轉念一想也有些明白了流蘇的意思,可是他怕月痕不明白,如果等會兒自己不明不白的就這麽衝了進去,當真是打起來了會怎麽樣。


    再者說了整個洞府的禁製圖,他不知道,流蘇也不知道,那是藏在張無涯的儲物戒中的。


    如果張無涯看出了蹊蹺轉而向他們三人動手怎麽辦?一時間展嘯覺得流蘇這女人有些不可靠,起碼她是想要坐山觀虎鬥了。


    展嘯淡淡地說道:“好,我去!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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