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靈小法決和劍訣兩者兼修,很累。


    每天都累到精疲力盡,月痕狠狠心積攢下來的晶石,都拿去買了靈藥泡澡,每天將大把的靈力耗費幹,又重新補充。


    這個過程,很是痛苦。


    不單單隻是疲倦,榨幹靈力之後,神識會出現短時間的混亂,一絲絲像是剝離開來一樣,一絲一縷就牽動著腦海,稍有不慎神識就會受損。


    對於修者而言神識受損將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月痕每一次都如履薄冰,都是要勞逸結合,才是更好的修煉,可是一停下來她就覺得渾身不得勁兒,是在浪費時間,也是在浪費生命。


    每時每刻稍有鬆懈,她都會提醒自己,她與別人的不同。


    她沒有任何的天賦,也沒有可以依仗的法寶。好不容易有一個拿出手的植靈天賦,能夠讓師叔看上了,有進內門的機會,再不把握那就太過了。


    所喜的是,這一次她的路子走對了。


    植靈小法決和劍訣同時兼修,兩方麵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提升。


    特別是劍訣,感悟之後招招都具備了殺氣。這讓月痕很滿意,劍訣的第一式【盈袖善舞】竟小有所成。越來越能夠體會到當初蝶舞師姐的溫柔一劍,看上去溫和無害,實則霸道剛猛,尋常人是抵擋不住的。


    轉瞬間到了內門考核的日子,諸多外門弟子都要求到落雪峰進行考核。


    月痕沒有去,因為碧落師叔提醒通知她不必來了,她直接被碧落師叔請進了內門中。


    前一天,碧落師叔對她進行了檢測,短短的一個月她修為竟有了增長,隱隱要突破練氣後期。


    對於這個結果月痕知道,可是碧落卻沒有表揚,隻是冷冷地哼了哼,告誡月痕道:“你的速度還是太慢,一個月了才修煉成五個小法決。”


    聽完這句話後,月痕的自尊心受損,滿心以為會受到表揚沒有想到還是這種結局,隻能夠繼續埋頭苦練。


    她卻不知道剛走出門口後碧落師叔的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意,嘴角輕揚一見就很愉悅。


    月痕這個弟子不錯,勤奮、踏實,都是她選弟子的重要原因。


    隻是碧落卻從不會去誇獎,誇了她就傲嬌了。


    這一些月痕當然不清楚,碧落師叔說她做得不夠好,那她就努力做好。


    第二天她就進了內門正式成為了碧落的弟子,讓小環和小田好一陣羨慕,這一屆的外門弟子中隻有五人被選上,月痕算是其中的一個,沒有經過內門考核,一時間羨煞旁人。


    濟月劍門派的女修士雖然不多,可也算是一個正統的修仙門派,可是現在照這樣發展下去,弟子隻會越來越少了。


    修仙本就不易,要找女弟子就更是不易。


    女子修仙很少不會為情所困,說到修仙路就是滅情滅義,起碼這一點月痕是做不到的。


    她雖然沒有父母,可是值得她牽掛的人也不是沒有。


    月痕到了丹心堂之後,學的不是煉丹之術,仍舊是植靈法訣。


    碧落師傅說了,等哪天她練成了《植靈手冊》的要術,那就開始給她講解丹藥的知識。


    月痕也不急,丹藥師固然好,但及不上劍修禦劍飛行,看上去白衣飄飄,有如仙子臨凡般的美豔。


    女人愛美,月痕也不例外,更何況,當初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的是碧清師叔,第一次接觸到修仙也是因為碧清師叔,所以對劍道月痕尤為癡迷。


    這些天都忙著修煉了,竟徹底忘了公孫謙交代他的事兒,直到看到公孫謙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月痕愣住了半響,終於想起了他是柏草薈和交易行的老板,也是她現在的合作對象。


    “公孫老板?”月痕的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隨後又苦惱地低下了頭:“對不起,我沒有把你的妖靈草培養出來了,我忘了。”


    公孫謙笑笑,剛才看到她那麽認真地練習著植靈法訣大概就猜到了這個結果,他也猜到了。


    “沒關係,我可以再等一個月,這次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說著也沒看她,隻打量了一下四周,“不錯不錯,濟月劍門派的丹心堂種植的靈草藥竟一點兒也不必柏草薈的遜色。”


    那是自然,月痕一挺胸脯也有了幾分傲然之氣。


    然而公孫謙的目光在觸及到那顆沒有任何靈氣的小草之後,竟泛出了一縷精光。稍縱即逝,月痕卻不曾看到。


    裝作無意地公孫謙對院落中的各種靈草藥一一點評之後,卻忽然在這顆小草上停住了。


    月痕以為他隻是把這顆小草當成了普通的小草,倒也沒在意,畢竟一開始她也沒看出什麽尋常的。


    隻是時間一長,都是她每日來照顧的小草,小草愈發地鬱鬱蔥蔥了,偶爾的時候也會舞動著葉子來和她互動,小草是對她有了感情。


    “月痕姑娘可知道這株草的來曆嗎?”公孫謙突然問道。


    月痕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莫非公孫老板知道?可否詳細告知。”


    “它的來曆我知道一點兒,這種草不是來自人界,跳脫了仙界和妖魔兩界,應該是在餛飩之端生長出來的,無靈氣卻獨具靈智。我不知道在這為什麽會找到這種草。”公孫謙托著腮幫思考。


    月痕聽完他的解釋後才恍然,不過她更在乎的是它的作用。


    “這種草可有什麽作用嗎?”


    “作用?”公孫謙笑笑:“說大不大,對於有用之人就是大作用,對於一般人而言這作用不大,可以說是雞肋吧。”


    說了等於沒說,月痕還是不知道它可以做什麽。比如說是靈獸的主食也好,其他也好,她還想培養出它的下一代呢。


    公孫謙自然知道她的想法,這小妮子以為自己一臉精明,其實都把情緒寫在了自己的眼眸中。她不擅長於隱藏自己。


    公孫謙沉默了半響,突然開口道:“把它給我,你開個價吧!”


    一邊又說作用不大,一邊又要把它買走。


    月痕把小草護在了身後,警惕地看著公孫謙:“不行。”


    “難道不相信我?我是一個講誠信的人,秉承的原則一向都是以顧客為先的,畢竟我們的合作是長遠的,我沒有理由隱藏這棵草的價值,所以價錢都是由你任意開的。”


    “這棵草是我師傅種的,我沒有處決的權力,再說了也最起碼要讓我知道它的功效。”


    公孫謙想了想,道:“它的功效我還不能說,這株草我可以暫時不要。但是它早晚有一天會是我的。”


    不知道他哪兒來這麽大的自信,月痕明顯感受到身後的小草的葉子突然抖了抖,很顯然是被嚇的。


    咚――咚――


    兩聲沉悶的鍾聲,把月痕和公孫謙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對麵的一座小山峰上。


    “出了什麽事兒嗎?”公孫謙眯起了眼睛看著。


    “不好。”月痕失聲叫道。


    說完,就一路往落雪峰方向奔去,走到半路才發現公孫謙仍舊待在原地,就跑迴來警告了一句:“這草是我師傅種的,你可別打它的主意,否則我師傅可是金丹期的修者。”


    然後月痕轉迴頭又跑了,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公孫謙沒來由地一陣大笑,一聲爽朗地笑意在丹心堂的外院中迴響。


    幸而這會兒沒人,否則的話,公孫謙定會被人帶到了落雪峰中接受拷問了。


    公孫謙俯身把手伸到了小草上,小草瑟瑟發抖,公孫謙大唿有趣。隻是最終還是放開了。


    “我是個生意人,講誠信的生意人。”公孫謙喃喃,其實他的話言不由衷。


    目光再次落在了對麵的落雪峰上,隱隱地看到了許多女弟子都往那個方向或禦劍飛行大概冷月痕這般直接跑過去的。


    他的眉間微蹙,預感到了一絲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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