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醫院的林倩倩忽然被送進了急救室,安柔在醫院裏擔心的不行。


    消毒水的味道讓整個白色簡約風格的醫院都變得不盡人意起來。


    急救室的外麵隻能看到許多白衣天使在外麵忙碌的跑來跑去,帶著白色口罩的臉上更多的是沉重之色。


    而這沉重像是會感染一般,讓林天和安柔也患上了這種病。兩雙眼睛的目光一直伴隨著許多醫護人士一進一出,仿佛恨不得在醫生的衣服上長個眼睛,進去看看手術到底進行的怎麽樣了。


    “你說她會不會有事啊?”安柔目不轉睛的盯著急診室的門,原本聲音還算甜美的嗓音現在竟帶著絲絲不易察覺的哭腔和沙啞。


    “不會的。”相比安柔的擔憂,他的擔憂自然也是一點也不少。


    中年男子頭上原本被發膠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不知何時兩縷不堪重負的從頭上垂了下來,仔細看去還能找到一根耀眼的白色隱藏在發梢之間。他此時耷拉著肩膀坐在急診室的門前探頭探腦,外麵沒有了在外的精明模樣。


    “哢吱——”一聲開門聲挑動了兩老兩根緊繃的神經,裏麵的人還沒推出來便如同條件反射似的立馬站了起來,快速跑過去。


    幾個小護士一起把林倩倩從裏麵推了出來,一瓶白色的透明點滴還在搖搖晃晃,就像此時她的生命一般,好似雖是都會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倩倩,我家倩倩怎麽樣了?”安柔連忙想要趴到病床上看望林倩倩,卻被一旁的護士抵擋開來,說道:“現在病人的情況很不穩定,還請您先不要激動。”


    說著,護士扶了扶那掛在支架上搖搖晃晃的輸水瓶,輕輕的把她推向病房。


    那現在看來,暫時是還沒有什麽事情了。想來,安柔鬆了一口氣。隻是這一口氣還沒鬆完,走在後麵姍姍來遲得主治醫生看著手中的文件,眉頭緊皺,一臉嚴肅的樣子讓她那顆微微放下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醫生……”還沒等安柔開口詢問,醫生便如同了然一般的低頭看著檢查結果表說道:“病人情況很不樂觀,雖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必須要盡管進行換心手術。否則隨時可能再次出現危險,到時候恐怕最好的大夫也無力迴天了。”


    是的,因為心髒是個脆弱至極的東西,先暫且不說手術風險,就在手術之前,關於心髒這一難關,林倩倩就如同已經一隻腳踏進了深淵裏的人,連帶著牽扯著安柔和林天的兩根線,一同在深淵的周圍徘徊。


    畢竟這是他們最疼愛的親生女兒啊……但,她林安然又不是。


    可憐天下父母心,但可憐之人也必有可恨之處。


    安柔趴在病床前,林天在病房裏到處不安的踱步,腳下的步子亂作一團。整個病房裏安靜的隻剩下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噠噠”聲還有機器的聲音圍繞在耳邊。


    “林天,你說現在咱們應該怎麽辦?我害怕……害怕林安然那邊……”安柔的哭腔已經明顯的展示了出來,完全的顯露出了一個小女人的姿態。


    “咱們家女兒啊……這可是咱們家的寶貝女兒啊……”淚水打濕了床單,這一聲又一聲的哭泣聲音挑動了林天現在本就極其敏感,煩躁,無助的神經。


    他頓了頓腳步,把那雜亂無章的踱步停在了安柔的身旁。麵對安柔一聲又一聲的哭腔,他現在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他從一個公司的老板瞬間變迴了那個會為自己家裏事操碎了心的老父親。一雙常年在商業混的已經渾濁的眼睛裏此時出現了一絲迷茫。


    麵對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兒還有趴在床邊泣不成聲的老婆。作為一個丈夫,林天選擇蹲下來,用有些粗糙得手輕輕的擦拭掉了妻子漲紅了的眼睛裏的淚水,隻是那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啪啪的一直往下掉。


    “咱女兒會好起來的。”見擦拭眼淚無效,林天隻用手環住安柔略顯消瘦的肩膀,微微歪頭附在安柔的耳邊說著,眼睛卻是一刻都不曾離開自家女兒的臉龐。


    “那心髒源那邊怎麽辦?”安柔站起來,梨花帶雨的臉龐看向林天,再次把話題引到了心髒源上,柔弱的聲音讓人忍不住心生疼惜之意,剛哭完的臉龐更顯柔弱了。


    剛說完,安柔便有些重心不穩的往後退了幾步,林天連忙大跨一步,扶住了她。


    安柔卻猛的撲進了林天的懷裏,像一個傷心需要大人安慰的孩子,在他的懷裏哭的泣不成聲。


    直到安柔哭的眼睛都有些許的幹澀,她才把頭從林天的懷裏抬起來。撐著紅腫的像個核桃一般的眼睛,望著此時略顯無力的林天。


    原本盤在後麵略顯優雅的頭發不知何時鬆動了起來,不安分的發絲爬到了安柔哭的濕濕的臉上,成功的黏在了上麵,優雅的風度一瞬間化為灰燼,現在的她隻擔心自家女兒的安危。


    “都怪林安然那個逆女,要不是因為林安然,現在倩倩也不會躺在醫院裏。”林天看著林倩倩熟睡的臉頰,咬牙切齒。一雙渾濁疲憊的眼睛裏頓時充滿了熊熊怒火,在裏麵燃燒。


    一說到林安然,安柔原本就因為哭泣得累了的身體頓時有些喘不上氣來。林天連忙拍了拍她的後背。待到安柔激動的情緒漸漸的平息下來之後,兩人的仇恨頓時被指引到了同一一個人的身上,便是林安然。


    這個他們自認為給林倩倩心髒是必須義務的林安然。因為她林安然是私生女,就必須要為她們的寶貝女兒付出同樣是生命的生命。


    “那個林安然……”說著,安柔放在床上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把潔白的床單握在手中,似乎是跟她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


    放開床單時,潔白的床單已經變得無比的褶皺,如果這就是林安然,想必現在已經被她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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