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兩岸雖然相距不遠,可石橋已經破敗坍塌,常人很難攀爬過去,等到眾人一一飛掠而過,才發現還有一人立在原地未動。


    “耶!那小子是那個門派的弟子?這是連禦空之術都沒學會嗎?”


    “就這點實力還來這裏做什麽?”


    “小子,你喊我聲大爺,我帶你過來,如何?”


    有人對著魂小天戲謔般喊到,立刻引來眾人哈哈般大笑。


    魂小天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他還指望呂師兄能帶自己過去,卻發現那憨貨正對著周心蕊傻笑,哈喇子都快流了一地。


    未等那個不靠譜的呂師兄反應過來,秦了知與周心蕊居然一同飛掠了過來,明明是秦了知先伸的手,魂小天卻挽住了周心蕊的胳膊。


    這下剛才嘲笑他的人全都傻了眼,來此劍山本就是‘狼多肉少’,怎麽看去這兩人還都對這小子有點意思似的。


    “難怪不肯叫我大爺,原來是有女人做靠山。”剛才丟了麵子的人自然是不肯罷休,出言更加刺耳。


    “孫師弟可要謹言慎行,人家的靠山可是兵穀。”


    齊南英這句話可謂是用心歹毒,他猜測魂小天可能是來至蠻域的某個部族,可還是故意刺激的他神經,而且他無形中將兩人推向了徹底的對立麵。


    那個身材矮小之人果然上當,哼了一聲便和齊南英熟絡般,聊了起來。


    篝火升起,三三兩兩的弟子各自圍坐,中原勢力雖然盤根錯節,可青年弟子下山曆練的時間都很有限,他們之間的走動也是比較少的,但是這其中有幾人名頭很響,不少人多少都聽過他們的事跡,那便是齊南英,秦了知和花河等人。


    兩女一方,秦了知太過冷淡,以至於旁人肯本不敢靠近,而齊南英那一方,已經圍坐了不少少年。


    魂小天剛升起火堆,三來酒樓的公子爺便走過來,李三來身高中等,體型微胖,約麽十五六歲年級,從見麵起,這個少年的臉上就一直掛著笑容。


    “兩位師兄好,能否讓小弟搭個火?”


    呂口串一拱手,道:“三來酒樓的酒菜天下聞名,李公子幸會幸會,請隨便坐。”


    呂口串口中客氣,可臉上並沒有太多的驚喜表情,心想:“本就帶了一個拖油瓶,現在又來一個,那些家夥個個都是怪胎,要是動起手來,我們這三瓜兩棗還不夠人一盤菜的,一個酒樓的公子爺,跑來這裏做甚?”


    “阿彌陀佛”,花河念了聲佛號,:“可否打擾幾位師弟一番?”


    呂口串轉頭一撇,心想可算來了個能鎮場子的家夥,答應一聲,忙讓花河坐下。


    呂呂串借著火光仔細打量著花河,他皮膚白皙,眉目清秀,暗想可惜了,是個和尚,要是個小娘子該有多好。


    七八歲的那個孩子,正是那日差點被騙了藥草的小童,魂小天上前將他拉了過來:“怎麽不去兩位姐姐那裏?”


    那孩子也認出了魂小天,十分開心。“小天哥哥,原來是你,真是太好了!額!那個姐姐有點兇,一句話也不說,我有點怕。”


    “人家那天還幫過咱們呢!”


    “嗯……”


    魂小天本想問他為什麽會這來這裏,父母知道不知道,可話到嘴邊又害怕觸及他的傷心處,隻好改口道:“那你就和我們在一起吧。”


    那男童看了看魂小天和另外三人,猶豫了一下說:“好吧,我好歹也是男子,兩位師姐帶著我肯定不便。”


    “呔,人小鬼大。”


    呂口串啐了一口,不過也讚成他的說法。


    隨即呂口串又對著花河說道:“呂某真沒想到,連佛門戒字輩第一人都來了,花河師兄,久仰大名!”


    花河雙手合十,道:“呂師兄過譽了,出家人不爭強好勝,並沒有第一第二之說。”


    “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我猜到會來很多,隻是萬萬沒有想到,西蜀山居然無人前來。”


    花河道:“依小僧看來,這十二指山的機緣太過虛無縹緲,能來此地的無非隻有兩種人,一種是修行到了瓶頸,短時間內無望突破,就算來此浪費些時日,也沒有太大的損失,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與此相反,功法修為進度緩慢,資質愚鈍些的,修煉自身功法沒有太大進度,不如來此碰碰機緣,所以西蜀山沒有來人,也在情理當中。”


    花河的話說的很明白,一種是絕對的天才,而另一種是絕對的愚笨。


    魂小天心想,:那我應該算是後者一類。


    呂口串很認同他的說法,所以並沒有出言反駁他,看了看李三來和男童藍瓔,居然和魂小天是一樣苦瓜表情,又看了看齊南英那個方向,暗歎:“真是人比人氣死個人。”


    花河端坐,一手自然下垂,一手單結無畏印,氣勢不怒自威。魂小天由於修行了金剛般若經對他也生出一絲好感。


    花河道:“呂師兄,三位師弟,你們白日來可觀察過這劍山的境況?”


    呂口串一點頭,這也是他所擔心的問題。他道:“這十二指山,雖然山峰不少,但是都是海拔低矮的小山,靈力稀薄的可憐。”


    “即便是這樣,矮個子裏也要拔高個。”


    呂口串:“沒錯,這一處山脈,往南的四五個小峰靈力最盛,西手邊幾峰次之,隻有東方幾峰不行,雖然看上去海拔最高,但是上麵植被稀少,別說靈力了,生機都少的可憐。”


    花河點頭稱是:“所以明日少不了一番爭奪,呂師兄可有什麽打算?”


    此言一出,幾人皆暗暗的盤算。


    正這時,吱吱吖吖聲傳來,一個輪椅從角落裏推了出來,周平生輕搖羽扇,“此次前來的弟子中,武力以秦師姐為首,不說她性情冷淡,當今天下也沒有人敢得罪兵穀,所以那南方山峰必會被秦師姐所得。”


    他啪的一收折扇,道:“不知有沒有打擾到幾位師兄?”


    呂口串一見此人,腦海裏浮現出四個字,‘老弱殘兵’。


    花河表示不打擾,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周平生又道:“中原四山十八門,其中十八門又分上中下六門,齊殿雖然在囚巫山上表現平平,但好歹也是下六門的存在,齊南英又是一門之首,附和的強者自然不少,現在的結果也很明顯,所以西峰的位置,怕也與我等無緣了,所以……”


    幾人沉默了一會,突然呂口串用所有人都可以聽見的聲音大喝說道:“好,要爭,我們就爭那最高的山峰……”


    有幾個正在吞幹糧的弟子,聽他此言,差點沒被他噎死。


    “呂師兄,帶上我一個。”隻見一個身背長槍皮膚黝黑的少年氣衝衝的走了過來,他口中還不停的罵罵咧咧:“狗賊烏向石,小爺我遲早有一天一把火燒了你們神羽林。”


    看來他與那個神羽門的弟子有著不少過節,呂口串現在是來者不拒,更何況這位還算是比較正常的。


    噗噗噗


    一陣特殊的腳步聲傳來,呂師兄幾人神情一滯,這腳步非常特殊,好像踩在某種音樂的鼓點上,又蘊含不少法學奇妙。


    來人也是一個少年,身材中等,相貌普通,丟進大街中便找不著的那種。


    那少年指了指自己嘴巴,又指了指篝火邊的空地。


    呂口串仔細端詳他的衣角,發現有幾個音符模樣的印記,又看了看他的嘴巴,思索一番道:“師弟可是踏歌林——裴重康?”


    少年立刻點頭,麵露喜色,沒想到有人會一眼認出他來。


    眾人也對呂口串的見識有些佩服,而呂口串卻些悶悶不樂,名字這裴重康也不是什麽硬手。


    隨著裴重康的加入,火堆周圍算是坐滿了人,呂口串仔細掂量了一下眾人實力,自己的是個半桶水,大長棍比我強一點,但也好不到哪去,至於那最後的來人……踏歌林他有些了解,早些年能有中六門的實力,這些年低落了不少不說,他一門比較精通音律,靈力修為並不突出,這樣仔細算來,能拿的出手的隻有一個花河。不由得暗歎,:“哎吆,真是龍一窩,鼠一窩。”


    呂師兄雖然神經大條,開始也不是沒有試一試的想法,不過隨著齊南英那邊人數越聚越多,加上周平生‘靈氣雖有也是寥寥無幾,主要目的還是那月汐幻鏡’的勸說下,呂口串也徹底的放棄了心中的衝動。


    八人分食了一些幹糧米酒後一時無話,魂小天啪的折斷手中一根樹枝,而後扔進火堆中看它熊熊燃燒起來。


    呂口串道:“既然大家走到這裏,也算是一種緣分,日後我等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要在一起修行,不如我們排個兄弟名次如何?”


    “不知道花師兄可會覺得委屈?”


    花河道:“小僧隨遇而安,不覺得委屈,呂師兄說的對,相遇即是緣,我們按年齡大小來排可好?”他這樣說,自是給足了呂師兄麵子。


    另外五人麵麵而覷,表示讚同,裴重康言語不便,用樹枝在地上寫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如此一番忙碌,結果呂口串比花河略大十幾天,兩人排在了第一第二的位置,接下來是季京侯第三位,李三來第四位,雲小天第五位,裴重康第六位,藍瓔不出意外排在最後一位。而戲劇性一幕出現,周平生和李三來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


    花河道:道“一切都是緣,命中早注定,善哉善哉,”


    如此這般,八麵玲瓏的呂大師兄也沒了太好的辦法,這時隻聽周平生道:“這還真是巧,看來我和李兄真是有緣,不過名字排名隻是個稱乎而已,不必太過糾結,我們就並列第四好了。”


    李三來在排名過程中顯的異常興奮,這時應和道:“好好好,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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