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兄台有何指教?”周青雲轉向胡金淵,目中精光閃爍。


    “這……”


    胡金淵一時間語塞,他隻急著阻止了,卻沒想過之後的後果,他憑什麽阻止人家問話,在各派武者麵前,他不可能睜眼說瞎話,說‘周青雲無理取鬧,雷驚天根本沒有過錯’。


    一條大魚自動送上門來,周青雲哪裏還管雷驚天這個小蝦米,正麵對抗不行,但若有魚愚蠢的魚自動往網裏鑽,他不笑納,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周青雲眼睛一亮,心道:“若操作的好,說不定能直接把此人除掉,可惜希望渺茫,即便不能,能讓他惹一身騷也很是值得。”


    他趁勢追擊,說道:“在下向這位兄台詢問,兄台為何要阻止?難道在下可有不當之處?”


    胡金淵想來想去,沒有發現任何不妥的地方,人家有理有據,他無言以對。


    “那兄台是打算替我麵前的這位迴答了。”


    周青雲說的不急不緩,語氣卻異常肯定。


    大殿內外的聰明人絕不少,在周青雲全麵壓製住騷亂的局勢時,大家就對他的新奇手段佩服不已,在他問出那些話後,他們已然有所猜測。在看到胡金淵插手後,皆感到胡金淵的愚蠢,他們詫異,看起來挺深沉的一個人,怎麽會做出如此不智之事。


    局麵演變成這般模樣,胡金淵心裏別提有多後悔了,他向來獨來獨往慣了,突然能帶領一群武者在大名鼎鼎的全真教裏耍威風,自信心空前膨脹起來,仿佛腳踩全真教,手握九陰真經將不費吹灰之力,揚名立萬就在眼前。


    結果,大意衝動之下,他終於得來周青雲的懲罰。


    應下來?胡金淵想都沒想過,他還沒有大度仁慈到替一個毫不相幹的外人背黑鍋,不應吧,他又為何出手阻止別人,難道是耍別人玩,簡直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弄不好可能,不,看情況,一定還得向人家賠禮道歉。


    胡金淵是左右為難,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正在他為難之際,王尤坤的夫人張丹雅忽然開口說道:“我看這其中有所誤會,胡兄的意思可能是,你一個武功高強的全真教的長輩,為何要以大欺小,欺負雷幫主。”


    到最後她的嗓音變得尖細起來,得意而仇恨的望向周青雲。在場不少武者聽得張丹雅的聲音,不禁眉頭大皺。


    婠婠翻翻白眼,這女人,腦子有病嗎?不知天高地厚,這全真教雖為正派人士,但也虛偽到可恥,換做魔門,露出如此敵意的人,早都被一掌打死了。


    還是魔門好啊?快意恩仇,想殺誰就殺誰,正道有些人彼此恨不得對方死無全屍,還相互客套來客套去,整天帶著麵具,她看著都累,兩相比較,一種心靈上的優越感頓時油然而生。


    周青雲定睛看向張丹雅,瞧著對方有幾分姿色,更具成**人獨有的韻味,一臉妖媚相,不過,嘴唇略薄,顯得刻薄寡恩。


    張丹雅說完後,對胡金淵扭頭一笑,嫵媚道:“胡兄,你說是不是這樣啊?”


    “是,是,正是王夫人所說的這樣。”胡金淵感激的看了眼張丹雅,他對張丹雅關鍵時刻能伸出援助之手,心下十分歡喜,自然承一份人情,王家的事情他知道不少,不就是和全真教作對嗎,他們即將施行的計劃,不也是和全真教為敵,順手人情,他還是非常樂意為之。


    張丹雅報仇心切,凡是能讓全真教不高興的事情,她便十分高興,而且一句話換來一份恩情,她沒有什麽不滿意的了。


    “恕在下眼拙,你是?”周青雲大概能想到她為何人,故意問道。


    張丹雅的笑容轉眼消失,恨聲道:“你們全真教真是貴人多忘事,多年前的王之貴,你們可曾記得?我就是他的親生母親。”


    “哦!”


    周青雲麵色平靜,好像聽到了什麽無關緊要的小事一樣,做出努力迴憶的神情,他這副樣子,可把王家夫婦氣得直欲發瘋,他們最在意的事情,在別人看來不是個事兒。


    見周青雲費盡腦力思考的神色,以及那恰到好處迷茫的眼神,其他人不知事情始末,以為周青雲當真不記得有那件事情。


    但和周青雲並肩作戰過的吳清誌和風清揚可見識過周青雲聰明的頭腦,憑他的聰敏,不可能沒有對自己的仇人進行過調查,看著眼下王家夫婦兩人憋得青紫色的麵孔,他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同樣的一席話,造成同樣的結果,那日柴達的樣子不就和此時的類似,周青雲嘴巴的厲害,他們不是沒有領教過。


    兩人對視一眼,皆發現對方眼中了然的笑意。


    周伯通和全真七子可知道周青雲明顯的在裝,他們幾人昨日才商談過王家夫婦兩人,不可能這麽快就忘記。


    要不是周青雲以一人之力力壓這些居心叵測的武者,恐怕全真教日後真要成為江湖中的笑柄。盡管避免了即將臨頭的屈辱,他們內心中的怨氣可尚未消散一絲。


    幾人明白周青雲有心戲耍張丹雅,都不約而同的有心配合,其實,他們早就不爽王家夫婦時不時仇恨的目光。


    丘處機反應最快,搶得先機率先開口道:“王之貴這個人,我從未聽說過,這位夫人,你是不是找錯了對象?”


    王尤坤、張丹雅夫婦被氣得臉色轉黑,不等兩人說話,馬鈺又接著開腔道:“我也未曾聽說過王之貴這個人,你們夫婦肯定是記錯了,找我們全真教也是白找。”


    王尤坤哆嗦著嘴唇道:“記錯了?我們會把自己的親生骨肉的名字給記錯了?”


    他說話變得不利索,張丹雅卻口齒伶俐,她麵容扭曲,怨毒的盯著馬鈺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兒子當年就是被王重陽親手殺死的,你們全真教和我們王家有不共戴天的血仇。”


    周伯通哎呦一聲,猛然一拍腦袋,突然跳起來道:“我好像想起來了,依稀記得大師兄順口說起過,他殺過一個無惡不作、惡貫滿盈、欺男霸女,好事不做、壞事幹盡的惡霸,那個人也姓王,具體的姓名不清楚,不過,家中挺有勢力。


    子不教,父之過,大師兄說本想直接去找那人的父母,可又心懷仁慈,不忍多造殺孽,才就此罷手,希望那人的家人能夠幡然醒悟。那王姓孽畜,當真是你們的兒子?”他說到最後一句,卻反問起來。


    譚處端小聲向周伯通道:“我看這王家夫婦氣質不俗,師父殺死的那個畜生,不可能是他們的兒子?”老實人也怒了,雖說是小聲說話,可他的聲音,估計殿外的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孫不二再接再厲:“沒錯。一般人若擁有那樣的兒子,早就將其溺死在水裏裏,怎麽會把其放出來禍亂天下,除非,他們的家人長輩,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周青雲對全真教眾人的舉措無比滿意,有人在一旁協助,他感覺不再是孤軍奮戰,心氣成倍提升,戰鬥力仿佛要直線飆升。


    好嗎,全真教幾乎全上陣,風清揚情不自禁懷疑,莫非周青雲刁鑽的毒舌本事還會傳染,自己若是有幸得到,那麽,他果斷的陷入無限遐想當中。


    全真教眾人好像是好心的為王尤坤夫婦辯解,可聽著怎麽會萬分不自在,心裏靈巧的人已經察覺到不對勁。


    張丹雅終於無法忍受全真教幾人的聯手挖苦,諷刺,她瘋了一般尖叫道:“夠了,不用再說了,那人就是我的兒子,是我們雍州王家之人。”


    周青雲根本就不理會大喊大叫的張丹雅,他疑惑的問周伯通:“此事我們怎麽都不知道,反而就你一人知道。”


    王尤坤用力抓住張牙舞爪的張丹雅,大聲道:“你們不用假惺惺的。”


    周伯通撓頭道:“王家主,你的確錯怪我們了,他們幾人確實不知情,大師兄隻是告訴了我一人而已,我當時隻是當故事聽了,也沒多在意,好不容易才想起來的。”他說話氣死人不償命,大家也都知道他老頑童的雅號,司空見慣。


    王尤坤學聰明了,不再言語,他知道自己說的越多,越是丟臉,其他人沒有說話調解的意思,胡金淵倒是很想幫忙,可怎麽幫,一切事實俱在,這兩人的兒子明顯死有餘辜,他可謂毫無辦法。


    周青雲摸摸下巴,低聲道:“原來如此。”


    他看向恢複鎮靜的張丹雅和還算清醒的王尤坤,好似一臉真誠的說道:“既然事情都清楚了,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麽。二位失去兒子之事,我深感遺憾,但是,那混賬東西絕對罪該萬死。


    我大師兄好心放過你們王家,我在此真心期望你們能夠引以為戒,多做善事,積累功德,償還你們兒子所欠下的孽債。”


    王尤坤夫婦還待要說,胡金淵、程正通趕緊拉住兩人,示意不要再做糾纏,免得耽誤大事,兩人清楚自己的斤兩,需靠眾人之力才能抱得大仇,隻得偃旗息鼓。


    周青雲欣慰的道:“對了,這就是了,話又說迴來,我們全真教做事向來以理服人,我又怎麽會欺負一個晚輩,我剛才隻是和他講道理罷了。”說著,他手指指向雷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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