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王爺怎麽會提到了這事,王妃不同意,我以為這事也算了,沒想到、、、倒惹得王妃生了氣。”


    “這不關你的事,必是有人在父親麵前提了這事,這人還是為了三妹妹著想。”


    沒想到嶽峰也想到了。


    “這事本來是好事,若是由母親親自去提,父親不會不同意,偏偏她不肯,讓別人搶了先機,父親將這事交給你也是因為這個。”


    許玉珍有些吃驚嶽峰看得這麽透徹。


    隨即想到嶽峰雖然不在內院摻和,但是對嶽王爺、嶽王妃以及嶽家其他人都比許玉珍要清楚,所以一想便知道是怎麽迴事。


    嶽峰許玉珍怔怔的,以為她嚇壞了。


    “不舒服嗎?還是請人來看好了,跪了那麽久不是好玩的,你平時哪裏受過這種苦。”


    “不要緊,別吵得人都知道了。我身體那麽嬌弱。”


    話雖這樣說,可是嶽峰看她嘴唇毫無血色,麵色泛黃,知道她心裏是因為忌諱。


    將手伸到被窩握住許玉珍柔嫩的小手。


    “我記得我當初去找無名道人的時候碰見了你同侯爺,那時候我覺得奇怪,怎麽你好好的侯府小姐卻跟侯爺去爬山。”


    許玉珍笑道“我自小就不嬌氣,小時候身體雖然差些,後來慢慢長大後就養好了。爺爺他也不怎麽拘著我,我同父親在蘇州任上的時候也經常跟著他出去,我走路的功夫是極好的。”


    嶽峰明顯不信,就算老侯爺疼愛許玉珍,但京中的這些千金小姐他是知道的,許玉珍出去的機會還是有限的,說走路的功夫,大概也不過是她自以為比其他小姐好一些。


    嶽峰不好打破許玉珍的這點驕傲,收了收被子“睡吧,我還要去見一下父親。說說二弟的事。”


    許玉珍是真累了,閉了眼睡過去。


    嶽峰看了一會兒,確定她睡著了,才起身。


    “你是從小跟著世子妃的老嬤嬤,世子妃良善。麵子薄。我如今給你個話。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嬤嬤該知道怎麽做。”


    胡嬤嬤內心一喜,嘴上恭敬道“老奴知道了。”


    嶽峰點了點頭“好好伺候世子妃。你們都是她身邊的人,有時候也不要太過忠心了,什麽都由著世子妃受委屈。”


    嶽峰急匆匆迴來本是為了嶽二公子在軍中的事,結果被許玉珍受罰的事先絆住了腳,次吃忙急急忙忙地去嶽堯那裏。


    嶽堯聽說嶽二公子在軍裏呆不下去,已經連著幾天都不見了,氣得將手裏正拿著的一柄利劍砍了桌子一角。


    “不爭氣的東西!連這點苦也受不了,人呢,人跑哪去了?”


    “不知道。這事還沒到大統領那裏,是同我要好的一位小將告訴了我,我已讓人去找了。可是現在出征在即,二弟在軍裏熬不住,恐怕不適宜跟著去了。他在軍裏也得罪了不少人,他是臨時插進去的。有些人本來就對他不滿,他自己也受不得軍裏的苦。大統領十分重視軍心之穩,他這個樣子實在不適合去去前邊了。”


    嶽二公子在西北唿來喝去慣了,得了一個小小的佐領,心裏積了十二分的怨氣。嶽王爺也知道這一點。


    “這次機會難能可貴,他怎麽什麽也不懂。要是立了功勞迴來,那還會是小小的佐領嗎,西北那一帶咱們家還沒有那麽快人走茶涼,趁著這次機會,他撈個職缺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你去將他找迴來,錯過這次,我以後就是想為他打算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嶽二公子是被嶽峰派去的人抬著迴來的,迴來的時候渾身帶著酒氣。


    職中逃離,嶽王爺為了兒子的前程厚著臉親自去求了大統領,可惜不奏效,嶽二公子巴不得不用去,嶽王爺也隻能算了。


    許玉珍知道後開始擔心起來。


    這雖然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可也有可能送死的。


    日期越來越近,嶽峰越來越難迴來,許玉珍心裏的不安也越來越重。


    肅惠長公主這時遞了帖子上門,邀她過府。


    許玉珍拿著帖子翻來覆去的看,不知道該怎麽去好。


    之前與嶽王妃的不愉快,全因著上次宴請這些貴婦人引起的。


    公主下請,不好迴絕,許玉珍也著實想與這位長公主想交。


    收了帖子便去嶽王妃那裏。


    許玉珍同嶽王妃說明了長公主邀她過府的事,嶽王妃有氣無力道“要你去你便去吧,問我做什麽。”


    自嶽峰上次與嶽王妃深談後,嶽王妃再也沒有刁難之舉,可是卻也不願意麵對許玉珍,除了必要場合,其他時候基本是不願許玉珍在跟前的,說話什麽的也似現在這般愛答不理。


    許玉珍取得了她的同意,也便告退。


    段媽媽瞧這兩婆媳毫不親熱,有些擔心道“世子妃自上次之後完全不介懷,每日依然照常晨昏定省,王妃您何必不給世子妃麵子呢。”


    “你看世子爺維護她那樣,我不過是稍微教訓她一次,世子爺差點就同我鬧翻了,許家的女兒果然不是個簡單的,嬌貴得跟什麽似的。”


    這是賭氣的話了,好不容易迴到京城後嶽王妃的體麵才建起來一些,實在不應該又打迴原形。


    “世子爺這麽維護世子妃,王妃您就更應該看重了。您想想,除了世子爺,其他的那些公子那些是王妃您養著的。這府裏就一個世子爺,也隻有一個世子妃。王妃同世子妃是在一條道上的,何必因為一點小事就生分了。”


    “莫不是要我這做婆婆的去屈就她,現在她就將世子爺哄得心裏沒了我,我要是再給臉麵,以後隻怕沒我的容身之處了。我真是命苦,以為娶迴來個和我同心的媳婦,沒想到、、、世子爺也是個沒良心的,好歹我養了他幾年,你看看他上次同我說話,哪裏有半點情意。”


    段媽媽默然,嶽王妃當時沒想到自己會養不住兒子,以至於忽略了同嶽峰的感情培養,對這一點,嶽王妃不是不後悔的。


    可是,如今再後悔有什麽用?


    “這香料是不是十分特別?”


    許玉珍細細地聞了聞,點頭道“有一股奇特的清新味道,並不似一般香料那樣膩味。”


    長公主拿起另外一種梅花形的香餅。


    “這一種味道更濃烈些,我聞久了就有些受不了,所以加了一些東西,製成了那種,比這要好聞許多,你要是喜歡,這兩樣都包迴去一些,我把方子寫給你,你也學著製製。”


    許玉珍笑著道“那便多謝公主,夏天快到了,這香料正是應景。”


    “謝什麽,你不是也把那製茶的方子給了我,我喜歡的很,每日裏都要喝幾杯的。”


    許玉珍見她和善,說話也隨意了許多。


    而長公主見她是個十分有見識得女子,心裏也頗為喜歡。


    “聽說世子爺要啟程去西北了,你心裏應該是十分擔心的吧?”


    許玉珍不好意思讓人看出來了,小聲道“是有些擔心,西北氣候不好,那裏又亂得很,我雖未去過,可也聽說了一些嚇人的事。”


    “想當年我逃迴來的時候顛沛流離,幾個我從這邊帶過去的人一路護著我,路上躲躲藏藏,直到進入西北小嶽將軍接應了我,後來又派人護送我迴京。如今我逃離那個地方已經那麽多年,今生是再不願迴去了。但願他們此番前去,能把西北的事徹底解決,這樣,皇上放心,你們武成王府也算功成身退。”


    許玉珍不難理解肅惠長公主的心理,皇家嬌女,千裏迢迢和親,當時朝廷一意示弱,長公主和親的確冤枉得很,甚至最後差點死在韃靼動亂中。


    不過長公主居然是得到了嶽峰的恩惠,許玉珍想起嶽峰說過當年抗擊韃靼他的確是參加了的。


    “公主受苦了,公主當年怎麽有那麽大的勇氣自己逃出來?”


    長公主說起當年的事似乎還是心有餘悸。


    “當年韃靼國內相爭厲害,我一開始早有了防範,我是朝廷的公主,雖然地位尊貴,但是他們防我也防得厲害,不過我過去兩年,也收攏了宮內的一些人,事發前我就預感到事情不同尋常,早早做好了打算,一開始亂的時候都忙著爭王位,尚未十分顧及到我,我想著留下便是刀俎下的魚肉,隻能奮力一搏。還好上天佑我!”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所以公主現在有了福報,得了駙馬,以後日子一定順順當當的。”


    長公主笑道“你放心,如今的西北早已不是當日的西北,韃靼也不是當日的韃靼,嶽將軍這一去,指定是能凱旋歸來的,皇上的眼光不會錯的。”


    許玉珍哪裏敢懷疑皇上的眼光,忙道“


    我是婦人淺見,膽子太小,所以心裏害怕,公主不要笑話我。”


    “你本是關心則亂,到底是剛新婚的,誰能笑話你去,想我若是駙馬要去,我也是極不舍的。你放心,皇上有心掃蕩西北,現在已是時機成熟的時候。”


    關心則亂嗎?許玉珍心裏隱隱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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