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媽媽無功而返。


    “並沒有見到任夫人,兩個婆子請進去,上了茶水,我等一會兒,並沒有見到有誰來招唿,擔心姑娘這邊,便迴來了”


    許玉珍聽後也隻是淡淡地道“算了,也怪不得別人,興許人家家裏也有事呢,這時候避嫌也是人之常情的事”


    秀雲失望道“可是現在咱們怎麽辦呢?”


    宋家現在自身都難保,就算找到了,許玉珍怎麽好意思叨擾人家,為今之計隻能想辦法立刻找到孫興了。


    “小蛋,你去昨個兒太太住的那家店看看,問問掌櫃的和小二的,孫管家是否有迴去過,或是留下咱們的消息給掌櫃的,等到孫管家找去的時候讓掌櫃的幫忙傳個話”


    小蛋聽後又撒腿跑了。


    胡媽媽道“姑娘,若是秦家的人找來,怎麽辦呢”


    許玉珍道“我也想過了,如今躲又能躲道哪去,她們若是找來,我不去她們又能怎麽樣,難道還想硬逼了我去不成。咱們現在在外麵,可不是已經被騙去秦家了,有什麽事鬧開就是了,我就不信他們無法無天到了這個地步”


    但是留下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聯係上孫興,總是住在這裏實在是不安全,這家客棧雖小,每日的花用卻是不少,再加上許玉珍對於自己這一行人住在這總是覺得不安全。


    正躊躇不已,不知道自己是先要往哪去。


    沒想到門外卻有人聲“夫人,就是這裏”


    敲門聲同掌櫃的聲音同時響起。許玉珍同胡媽媽對視了一眼,都不知道是誰來了。


    任夫人親自來接了她“都是那些人不知事,等到我知道的時候,胡媽媽又已經走了,還好這家掌櫃的同我家老爺有些交情。我這才知道”


    許明武如今有危險。人家心裏有猶豫也是正常的事。最後能夠來接她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畢竟現在蘇州的形勢很難說的清,怕牽連也是正常的事。


    許玉珍感激道“真的多謝,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辦好”


    任夫人拍了許玉珍的手道“謝什麽,不要說咱們兩家的關係,就是以許大人在蘇州這麽些年做的這麽多的事大家都是感激不已的,剛剛外麵掌櫃的聽說了你是許知府的千金,還直唿怠慢了,說了多虧了許大人。他這才能開了這家店,做個糊口的營生”


    許明武如今還不知道在哪裏呢,許玉珍的臉色暗淡下來。任夫人忙道“你這還有沒有什麽東西,我叫婆子來搬,咱們現在就過去吧,屋子我都安排好了。你就先安安心心地住下,等你任伯父想法子送你去京城”


    哪裏有什麽東西可搬,秀雲胡媽媽不過將衣裳鞋子之類的包了包就好了,任夫人看得分明,心想怎麽許玉珍落到如此境地,身邊隻有一個媽媽和丫頭,又流落在客棧裏,其他的人到底去哪裏了。


    一行人去後,托了掌櫃的告訴曾小蛋迴來後便去任家那裏找。


    任夫人安頓好了許玉珍,便去見任家興。


    “接過來了?”


    任夫人道“是,婷婷在陪著她呢,看這孩子倒是堅強得很,也沒幾個人,就敢那樣住在客棧裏”


    “難道是同許夫人走散了,許夫人現在在哪?”任家興奇怪道。


    任夫人道“不知道,她也沒說”恐怕不是走散,應該是難以啟齒的家醜吧。


    “對了,那許家小姐自然是個有主意的,她剛剛說什麽時候想見見你,恐怕是想讓你打聽許大人的事”


    任家興道“為人子女,擔心父親是正常的,見就見吧,隻是我也不知道許大人如今在哪裏呢”


    “連你也打聽不出?”


    任家興搖搖頭道“打聽不出,一來這事現在是秘而不宣,朝廷還沒有正式的令文下來,倘若總督那邊真的抓了許大人的把柄,也要押解進京審問的。我雖然有些門路,可是這裏頭的事還真打聽不出”


    任夫人沉默半晌才道“你跟女兒堅持如此,我也不能攔著你們,不然我總覺得平平安安才是最好的”


    任家興並沒有答話,平平安安自然是好,可是他不想自家永遠擺不掉這暴發戶的稱謂,怎麽著也要搏一搏。


    許玉珍被任夫人安置在在一個小園子裏,環境清幽。又吩咐了人給許玉珍量體做衣裳。


    “珍兒妹妹,你看看還缺不缺什麽?”任婷婷親自帶人給許玉珍布置房間,什麽都想的妥帖。


    許玉珍道“你這樣周到,哪裏還缺什麽‘


    任婷婷笑道“我就是怕你太客氣了,有什麽不方便的也不知道同我說。丁香原來就是我身邊伺候的,你有什麽事就跟她說。丁香,你要伺候好許小姐”


    紫色衣衫的丫頭連忙應了。


    任家這樣安排,眼前的困境算是解了,許玉珍拉著任婷婷的手道“婷婷姐,替我多謝伯父伯母,他們這樣熱心關照,我實在是不知怎麽感激”


    任婷婷生氣道“你看看你,總是這麽客氣,這不是應當的嗎,況且這算什麽”


    許玉珍方笑道“那便不說了,我心裏念著伯父伯母同姐姐的情”


    任婷婷這才滿意道“你呀,不過幫了這麽一點小忙就這樣記掛在心上,你放心,許大人定會沒事的,我爹爹說他已經去打聽消息了,說不定很快就知道許大人的下落了”


    許玉珍充滿了希望“但願如此”


    反正已經被留下了,還不如就在任家呆著,先知道了許明武的下落再說。


    “我去了那裏,掌櫃的說孫管家是有去找過,可是後來不見人又急急忙忙地走了,掌櫃也不知道孫管家的行蹤”


    曾小蛋一打聽迴消息,立刻迴去客棧,才知道許玉珍已經被接來了任家,便又急急忙忙的趕來。


    許玉珍覺得有些失望,孫興說過他暫時不會迴去,要留下來打探許明武的消息的,若是當時見王氏沒有帶著她迴去,孫興絕不會不管的,可是怎麽才能跟孫興取得聯係呢。


    許玉珍愁眉不展,抬眼卻看見曾小蛋一臉風塵,顯然是這兩日跑得太累了,便歉疚地道“小蛋,這幾天辛苦你了,也沒其他的人,什麽跑腿的事都要靠你,你先下去歇著吧,等明日你跟曾大嫂就先迴家去吧”


    曾小蛋道“小姐,你怎麽這麽說,我是哪裏做事做得不好嗎?”


    許玉珍忙道“不是這個,隻是每天總要你這樣辛苦的跑來跑去、、、”


    曾小蛋笑道“這我不怕,隻要能知道老爺的消息就行了”


    不過曾經做過他們家的長工,就有這份情意。


    許玉珍看著曾家小子的麵孔倒不知說什麽好了,曾嫂子出來道“小姐就留著他幫忙跑跑腿吧,如今小姐有人伺候了,我就先迴家去,不然我也幫不了小姐什麽忙。小蛋卻不同,他可以在外麵跑動,小姐不能老是使喚別人府上的人”


    許玉珍真心地感激曾家的這份心意,她現在的確仍然需要曾小蛋這樣的,雖然住在任家,可是也不能事事靠人。


    母子兩人都堅持曾小蛋留下,許玉珍也不再拒絕了,跟任婷婷說了一聲,安排曾小蛋下去歇著。


    丁香笑道“許大人和許小姐都是好人,所以那小子才這樣忠心,我看他一直記著大人的恩情呢”


    任婷婷派來的丁香十分體貼,生活方麵麵麵俱到,但是對於不該問的又絕口不問,隻是本本分分地做著分內的事。


    許玉珍倒不怕任家有什麽聽了去的,因此也不怎麽避著他。


    許玉珍笑笑不說話,曾家一家雖然曾經是奴仆,可是卻隻曉恩義。


    許玉珍歇了半日,任家興便讓人請她過去。


    當著任家興和任夫人的麵,許玉珍又鄭重地謝過了他們的幫手。


    “我知道你擔心許大人的事,恐怕是日夜都不能安寧的,若不先和你說,你也是要時時擔憂著”


    許玉珍聽了任家興這話,隻以為打探到了許明武的消息,高興道“任伯父,知道我爹爹的消息了嗎?”


    任家興卻搖了搖頭“沒有打聽到,就是因為什麽都沒喲打聽到,我才懷疑許大人已經押解進京了”


    許玉珍狐疑道“伯父為什麽這麽說?”


    任家興道“剛剛我得到消息,說是朝廷的旨意已經下來了,說是許大人貪贓枉法,勾結文人辱罵朝廷,即可問罪,要求押至京裏問審。再加上我這幾日不管怎麽打聽也沒有許大人的消息,所以我才猜想許大人或者在在幾天之前就被押走了”


    “不可能!”


    許玉珍猛地開口,任家興愣住了。


    他並不覺得許玉珍這樣的女孩子會對這些有什麽見解,他告訴許玉珍這事也不過是出於想讓許玉珍做好前往京城的準備,可是卻不防許玉珍這樣斬釘截鐵地認為許明武並沒有被押解進京。


    “既然旨意是今天才到的,那麽我爹爹就一定還在蘇州”


    進京是個契機,到了京城,不管什麽情況,老太爺和成王是一定能夠保住許明武的,而在蘇州,卻不一定了,所以彭總督不可能傻到會提早送許明武進京的,而許玉珍記得的是,前世許明武是死在蘇州的。說是入罪之後感染疾病死的,根本沒有等迴到京城,許明武的那些罪名,成王登基後雖然為他平反了,可是人卻早已不在了,什麽都來不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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