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墨憲淵淡漠的一句話,直接令蕭晨如雷貫耳!


    “墨攸柔......不在了?”


    他呆滯在了當場,一臉的錯愕和難以置信。


    現場的一眾墨家人也都很不解,疑惑地相互觀望,竊竊私語。


    “墨老,您在開玩笑吧?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蕭晨駭然開口,尾音發顫!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內心很難平靜,莫名的寒意瘋狂侵襲而來!


    往日自己與墨攸柔在一起的一幕幕......瘋狂湧出腦海!


    “爺爺,您老糊塗了吧?我姐什麽時候不在了?”墨展翔大聲的發問,一臉無語之態。


    他的話,令蕭晨眼前一亮,忙看向了墨憲淵,眼眸之中滿是希冀之色!


    “哎!......”


    墨憲淵悲然長歎了一聲,搖頭感慨道:“我也希望自己是在開玩笑,可惜,這卻是事實!展翔啊,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己已經三個多月不曾見過你姐姐攸柔了?”


    聽聞此言,墨展翔也慌了,忙道:“爺爺,我這段期間有去找我姐,可她門口的侍女說她正在潛心創作,不許任何人打擾......”


    “那是我吩咐侍女這麽說的!事實上,你姐九十九日前,就已經不在了!”墨憲淵苦澀一笑,淡淡開口。


    這一番話,引起了墨家眾人的嘩然。


    不少人更是露出了一種很失望的表情來。


    正所謂彩鳳引真龍,墨攸柔這一顆明珠絕對是鳳凰一般風華絕代的大才女,她若在,必可吸引蕭晨這條真龍入駐墨家!


    以龍鳳集團目前的發展趨勢來看,墨家隻要攀附上,想不飛黃騰達都難!


    可,墨攸柔竟紅顏命薄,香消玉殞了!


    蕭晨呆呆地站在那裏,心中一陣陣的揪疼與後悔!


    自己那樣對攸柔......真的對麽?


    她臨死前,也一定在埋怨自己吧?


    “不!爺爺,你騙人!!!”


    墨展翔跌坐在了地上,忍不住落下了淚水來。


    這時,一名中年美婦擦拭著淚水走了出來,正是墨展翔的母親。


    “展翔,媽三個月前就知道你姐的事情了.....你爺爺吩咐不可聲張半分,所以我也一直沒有告訴你!不要哭了.....”


    墨展翔聽聞此言,直接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時,蕭晨強行壓製住心頭的萬千迴憶和傷感,眸光驟然冷冽如刀的盯著墨憲淵。


    “墨老,這一次來墨家,您對我的態度可謂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想來是因為攸柔吧?或者......是因為攸柔不同於常人的死亡?如果她是正常去世的話,你不會如此隱瞞才對!”


    蕭晨停頓了一下,語氣沉聲的道:“難道,攸柔是被什麽了不得的大人物給......所以,為了保全整個墨家,這才忍痛隱瞞的?”


    墨憲淵不答,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而,他這個表情落入蕭晨眼中,無疑是“不打自招”!


    瞬間,蕭晨心頭有一股滔天怒火直衝腦門,雙眸都泛紅了起來,一股無形的殺意猛然彌漫開來!


    小廣場之上,仿佛有一股九幽之風在盤旋,愈演愈烈!


    一道道目光,都匯聚在了墨憲淵的身上。


    這時,蕭晨一字一頓地喝道:“您告訴我實情,我蕭晨現在對天發誓!無論是誰,無論何等位高權重之輩,我蕭晨必殺之,以慰攸柔在天之靈!!!”


    寂靜!


    死寂一片!


    墨憲淵眯著眼,半晌才歎息了一聲道:“蕭晨,你隨我去一趟攸柔的小院吧,私聊......”


    “好!”


    蕭晨斬釘截鐵的迴答,壓抑著心中的滾滾殺意!


    隨後,蕭晨又拍了拍墨展翔的肩膀以示安慰,這才隨著墨憲淵一道離開了。


    墨家的危機,解除了!


    而蕭晨的心情,卻如墜冰窟一般!


    他木然地跟隨著大文豪墨憲淵,一步步的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小院。


    “嘎吱!”


    小院的木門被推開,這個古色生香的院子打掃得依舊幹淨整潔。


    涼亭外,一架古琴擺放在石台之上,可惜佳人已去,無人再輕撫了......


    當邁入小院後,蕭晨的記憶翻滾如潮!


    猶記得,第一次自己被墨展翔引領入小院,愛才心切的墨憲淵授意孫女墨攸柔“生米煮成熟飯”,可這位大才女最終卻隻是背對著蕭晨褪去衣服,便羞澀地停止了下來。


    她,要以自己的方式和蕭晨在一起!


    若非兩情相悅,春風何故惹漣漪呢?


    巫山金頂,蕭晨因為墨攸柔被大野玄葉鞭撻,一怒之下殺光了一眾前來龍國挑釁的倭國天驕!


    第二次,第三次......


    蕭晨與墨攸柔一步步成為了紅顏知己!


    相熟,相知,相愛!


    本以為,未來還很長!


    蕭晨心頭滿是苦澀,而當墨憲淵將書房的門推開的那一刻,他心頭的那種思念和感傷,更是達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巔峰!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一個穿著綠色襦裙的女子,歡喜無比的給自己打開了書房門。


    略施粉黛的她更美了,俏麗若三春之桃,又有一種人比花嬌的味道。


    “你,來了?”


    墨攸柔總是喜歡用最簡潔歡快的語氣,去和蕭晨打招唿。


    下一刻,蕭晨眼前一陣恍惚,佳人倩影嫋然無蹤!


    書房內很是整潔,墨香味濃鬱!


    沒有清茶,沒有歡笑,沒有雲裳羽衣舞,更沒有墨攸柔笑靨如花的“紅袖添香”。


    這一刻,迎接蕭晨的,唯有空無一人的書房!


    墨攸柔從小就按照古之閨閣才女來培養的,冰清玉潔,別說與異性接吻了,就連牽手都不曾有過!


    可,就在這個書房之中,她曾在深夜,猶如一朵羞澀的花朵悄然綻放了一次......


    那一個吻,蕭晨至今記憶猶新!


    他吻落之時,香霧雲鬢濕,清輝照耀在墨攸柔俏麗脫俗的臉上,那種來自心靈的震撼!


    當時,墨攸柔已然徹底動情了!


    可自己卻怕辜負了她,最終選擇了淺嚐輒止,且待日後!


    最後,墨攸柔在給自己跳雲裳羽衣舞的時候,她又是何種心情呢?


    書桌前,有兩盞紅燭,都已快燃燒殆盡,似乎在重述著墨攸柔那含情脈脈的表白:“從此綠鬢視草,紅袖添香,眷屬疑仙文章華國.....”


    蕭晨莫名的心痛如絞!


    他輕撫燭台,喃喃自語:“是鄉極樂,今生合老溫柔;相得甚歡,我輩皆輸豔福。何必紫螺之腸九迴,紅蛛之絲百結也?癡珠謹識批畢,隨手作一複函,交來人去了!”


    在吐出“人去了”這三個字的時候,蕭晨第一次體會到,這一首墨攸柔喜歡的《花月痕》的後半截,真的很讓人黯然神傷!


    可,這首詩卻又是那麽的貼切?


    他的思念和傷感,如同一隻孤鳥,一人寂寂地唱!


    再無人應答!


    這時,墨憲淵沉聲開口道:“蕭晨,你現在心中是何等滋味?我曾經勸你,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可.....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何要那樣!你蕭晨,當真是一個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之人?”


    “你既然已然撩撥了我家攸柔,卻又為何要對她如此殘忍?千萬不要說什麽給不了她完整而完美的愛情!這些,都是扯淡!你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麽!無非,就是與你的隻羨鴛鴦不羨仙!”


    “一個人,得不到心愛之人最肯定的迴應,那種滋味兒,真的是太難受了!我在暗中不知多少次看到了攸柔的黯然神傷......”


    “特別是那一次,魔都的超級巨星爭霸賽上,你與大明星上官飛燕合作,一人歌舞一人沙畫.....那種無雙的愛意,真是羨煞旁人啊!”


    “那一日後,攸柔便衣帶漸寬,日益消瘦了起來......”


    墨憲淵淡淡地說著,一字一句都仿佛冷箭冰刀一般,狠狠地刺中蕭晨的心靈!


    令他後悔,慚愧!


    “我......”


    蕭晨想解釋一二,可是話語到了嘴邊,卻又欲言又止。


    現在,解釋再多,還有用麽?


    墨攸柔是知道他晨曉大師這個身份的,所以,當她觀看了超級巨星爭霸賽的一幕幕後,心情可想而知!


    衣帶漸寬,日益消瘦!


    這八個字的背後,是多少眼淚和彷徨呢?


    這時,墨憲淵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用蒼老的聲音喝道:“蕭晨,老夫隻問你一句話!你現在是什麽心情?對於你那種占盡便宜,卻不肯進行最後一步的卑劣行為,可曾後悔?”


    “我,後悔了!不該如此優柔寡斷的!以至於,攸柔竟.....”


    蕭晨傷感迴應,忍不住流下了兩行清淚來。


    而,眼見蕭晨落淚,墨憲淵則暢快淋漓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罷了,我那乖孫女孤愛一場,倒也不算全然白費,至少還喚迴了幾滴你蕭戰神的眼淚!”


    墨憲淵的話語之中,帶著幾分嘲諷和悵然的味道。


    對此,蕭晨沒有一點怪罪墨憲淵的想法,因為換位思考的話,自己想必也會是這般姿態吧?


    片刻後,蕭晨才穩定了幾分情緒,擦拭了臉頰的淚水。


    他眯著眼,眸光迸射寒芒地問道:“墨老,您還一直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呢!攸柔,究竟是怎麽死的?為何,您對她的死秘而不宣?是誰害死了她?我,要將此人碎屍萬段!!!”


    墨憲淵聞言,突然嘲弄的笑道:“蕭戰神,我說攸柔不在了,是說她已不在墨家,可並沒有說她死了!我那乖孫女,現在應該過得很好,比之前在這小院內悲傷等你的日子,快活一百倍吧?”


    “對了,你也是書法大家,我且讓你看一行字,這,是攸柔的未來夫婿留下的,字字如龍!比你蕭無敵的書法如何?”


    轟隆!


    墨憲淵的這一番話,令蕭晨如遭雷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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