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長遠考慮
農門大小姐，末世大佬來種田 作者：陽台菜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許久沒有這麽大的運動量，盡管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白芨卻睡得很好，直到日上三竿，才被食物的香氣喚醒。
“貴，貴人，您起了，這裏有水洗漱。”
頭發半白的仆婦守在門口，一臉拘謹地端來水盆伺候。
“大娘如何稱唿，又是怎麽來到此地的？”
看到貴人態度這麽和善，婦人有些受寵若驚，連忙答道：“小人楊氏，夫家姓嚴。大概，半，半個月以前，他們說山上缺個端茶倒水的婆子，就強行把小人帶上來了。”
白芨簡單洗漱了一番，發現對方沒有一絲戀家的情緒，也沒有想要下山的急切心思，便沒有再問，而是讓她把飯食端上來。
麵露難堪，正等著貴人問起辛酸往事的楊氏，發呆了好一會，才一邊擦著眼角，一邊端著厚重的托盤過來。
“貴人，小人就守在門外，有事您叫我。”
“嗯。”
白芨打量了對方好幾眼，沒有急著拿起筷子吃飯，而是先活動活動了腦子。
身形瘦弱，手上的力氣卻不小，顯然經常幹體力活；手糙，掌心起繭，手指各處均有細小的傷口和凍傷的皸裂痕跡，說明平時不但要幹漿洗還要拿鋤頭。
伺候人的規矩是現學的，但伺候人的活又很熟練；介紹自己不以夫家在前，而是直言自己的姓氏，要麽她對夫家有恨，要麽受限於殘酷的現實，不敢冠夫家的姓。
不到四十的年紀，頭發白了這麽多，且眼神中沒有對生活的期望，臉上也見不到對孩子和家庭的惦念，有種得過且過的味道；說到身份，還麵露難堪和羞愧。
那麽，可以初步斷定，此人大概率沒有生育過，因此被夫家嫌棄甚至是趕出家門，走投無路之際，恰好被需要人伺候的少將軍派人擄到了山上。
做完這些推斷，白芨才端起碗，開始大口吃飯。
這是她在末世便養成的習慣，對於每一個來到自己麵前的人，總會不自覺地大致評斷一番。
雖說人不可貌相，但身上留下的痕跡和小動作是騙不了人的。
“王爺，您吃好了？”
探頭看到滿桌的空盤子，一直守候在門外的火頭軍喜笑顏開，覺得沒丟大營的麵子。
白芨接過對方遞來的茶杯，笑著問道：“你不會是專程來告訴我，炒菜前沒刷鍋吧？”
“嗬嗬，哪能呢，王爺，我們可足足刷了三遍。是兩位將軍有事找您，特地打發卑職過來看看。”
身上還係著茅草圍裙的軍士撓了撓頭，樂嗬嗬地說明自己的來意。
就昨晚那些人的樣子，哪敢不刷鍋啊，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都想換一口。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
白芨收起臉上的笑容，趁楊氏收拾桌子的間隙，突兀地問了一句，“如果有個地方，能讓你吃飽穿暖，平時也沒有打罵，隻要幹活就好，你願意去嗎？”
“哐當！”
楊氏身子一抖，動作稍顯大了一些，把瓷碗碰撞到了一起。
“貴人，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起來吧。”白芨看她整個人都在發抖，跪地的瞬間雙手抱頭，很像是一種源自骨子裏的恐懼和習慣，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多，多謝貴人開恩。”
楊氏縮著身子，等了一陣發現沒有拳頭落在自己身上，才意識到這裏是什麽地方。
“再問你一次，本王府裏缺個做雜事的婆子，你的意思呢？”
先前白芨和善的態度讓楊氏無比深刻，再一次聽到貴人的邀請，證明自己耳朵沒問題。
“小，小人隻會洗衣做飯，喂豬種地，幹，幹不來別的。”
即便麵前擺著一份登天的機會，但十數年活在恐懼中的日子，還是讓婦人多了幾分小心。
“這樣就夠了，本王也住在鄉下，寧水縣前山村知道嗎？”
“知道的，貴人。小人，小人願意給您幹活，我能幹重活，不會的就去學，一定不耽誤功夫。”
很明顯，前山村的名頭比白芨的王爺身份好用，在淮寧的底層人民心中，許多人最大的夢想便是下輩子托生到這個夢一般的地方。
楊氏自然也聽過村子的大名，浸泡在苦水中的人，多少也需要點甜頭和念想才能堅持下去。
她覺得自己很蠢，女王爺隻有一個，這麽久都沒反應過來，一定是菩薩聽到了信女的心願，才給了這個機會。
“願意就好，你先安心在這裏幹著，過幾日隨本王一起迴去。”
“是，是，王爺，我一定好好幹。”
白芨遇到的苦難人千千萬，卻從來沒有和今天一樣，主動伸手為單獨某個人做什麽，不為別的，隻是看中了楊氏身上的那股韌勁。
在長期被打罵，精神被壓製的情況下，離開夫家僅僅半個月，已經表現得和正常人無異，並沒有留下唯唯諾諾不敢見人的後遺症，很難得。
隨著四個孩子一年大過一年，她不得不提早做些準備。小四貼身的人肯定不能隻有荷香一個，以及從軍屬和村民家中給三個男孩選的一文一武兩個伴當，都要盡快定下。
白芨自己可以特立獨行，不去在意世俗的眼光，覺得怎麽舒服怎麽來，但不能剝奪孩子用下人和死侍的權利，畢竟他們是土生土長的封建高門子弟。
“山上其他的仆婦呢，還有和你一樣情況的嗎？”
楊氏並不傻，如果不是沒有娘家人撐腰，天下之大無處可去，也不會一直在嚴家忍著。
眼看讓人羨慕的新生活就要到來，她不敢有一絲大意，反複想了好幾遍王爺的問話，才出聲迴答：“沒，沒有，不過她們也都是苦命人。”
“你的第一個差事，就是去辨別那些人當中有誰可用，能不能做到？”
“能，小人能做到。”
“好，你下去吧，到了下山的那一日，把名字報給我。”
“是。”
底層才最了解底層，就看這個考驗，楊氏能不能過了。
白芨解決完家事，想起兩位將軍找她有事，隨即邁步來到了臨時哨所。
“王爺，我們正想去尋您呢。”
“何事如此著急？”
眼見王爺問起，兩位將軍相互看了一眼，攤開一張簡易的輿圖。
趙將軍來到桌邊，伸手指向標注小蓮山的地標，“王爺，難怪無論是賊人還是衛軍，都把此地當成營寨，這裏的地利實在太好了。”
白芨明白他們不可能平白無故這麽說，開口問道：“你們的意思是，咱們把這裏拿下？”
耿將軍雙手抱拳行禮，說道：“王爺，小蓮山地處三府交界，又遏製了兩條水道，如果大力修整一番，隻需二百人的兵力駐守，天然就是兵家險地。”
“容我想想。”
白芨盯著輿圖陷入了沉思，耿將軍的話很有建設意義，一旦拓寬此處河道建起碼頭，把青山縣發展為一個中轉要塞，那麽等於掐住了南下、北上商船的咽喉，也可以成為寧水的屏障。
隻是，跨地駐防，有點難搞啊。
“貴，貴人，您起了，這裏有水洗漱。”
頭發半白的仆婦守在門口，一臉拘謹地端來水盆伺候。
“大娘如何稱唿，又是怎麽來到此地的？”
看到貴人態度這麽和善，婦人有些受寵若驚，連忙答道：“小人楊氏，夫家姓嚴。大概，半，半個月以前，他們說山上缺個端茶倒水的婆子，就強行把小人帶上來了。”
白芨簡單洗漱了一番，發現對方沒有一絲戀家的情緒，也沒有想要下山的急切心思，便沒有再問，而是讓她把飯食端上來。
麵露難堪，正等著貴人問起辛酸往事的楊氏，發呆了好一會，才一邊擦著眼角，一邊端著厚重的托盤過來。
“貴人，小人就守在門外，有事您叫我。”
“嗯。”
白芨打量了對方好幾眼，沒有急著拿起筷子吃飯，而是先活動活動了腦子。
身形瘦弱，手上的力氣卻不小，顯然經常幹體力活；手糙，掌心起繭，手指各處均有細小的傷口和凍傷的皸裂痕跡，說明平時不但要幹漿洗還要拿鋤頭。
伺候人的規矩是現學的，但伺候人的活又很熟練；介紹自己不以夫家在前，而是直言自己的姓氏，要麽她對夫家有恨，要麽受限於殘酷的現實，不敢冠夫家的姓。
不到四十的年紀，頭發白了這麽多，且眼神中沒有對生活的期望，臉上也見不到對孩子和家庭的惦念，有種得過且過的味道；說到身份，還麵露難堪和羞愧。
那麽，可以初步斷定，此人大概率沒有生育過，因此被夫家嫌棄甚至是趕出家門，走投無路之際，恰好被需要人伺候的少將軍派人擄到了山上。
做完這些推斷，白芨才端起碗，開始大口吃飯。
這是她在末世便養成的習慣，對於每一個來到自己麵前的人，總會不自覺地大致評斷一番。
雖說人不可貌相，但身上留下的痕跡和小動作是騙不了人的。
“王爺，您吃好了？”
探頭看到滿桌的空盤子，一直守候在門外的火頭軍喜笑顏開，覺得沒丟大營的麵子。
白芨接過對方遞來的茶杯，笑著問道：“你不會是專程來告訴我，炒菜前沒刷鍋吧？”
“嗬嗬，哪能呢，王爺，我們可足足刷了三遍。是兩位將軍有事找您，特地打發卑職過來看看。”
身上還係著茅草圍裙的軍士撓了撓頭，樂嗬嗬地說明自己的來意。
就昨晚那些人的樣子，哪敢不刷鍋啊，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都想換一口。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
白芨收起臉上的笑容，趁楊氏收拾桌子的間隙，突兀地問了一句，“如果有個地方，能讓你吃飽穿暖，平時也沒有打罵，隻要幹活就好，你願意去嗎？”
“哐當！”
楊氏身子一抖，動作稍顯大了一些，把瓷碗碰撞到了一起。
“貴人，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起來吧。”白芨看她整個人都在發抖，跪地的瞬間雙手抱頭，很像是一種源自骨子裏的恐懼和習慣，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多，多謝貴人開恩。”
楊氏縮著身子，等了一陣發現沒有拳頭落在自己身上，才意識到這裏是什麽地方。
“再問你一次，本王府裏缺個做雜事的婆子，你的意思呢？”
先前白芨和善的態度讓楊氏無比深刻，再一次聽到貴人的邀請，證明自己耳朵沒問題。
“小，小人隻會洗衣做飯，喂豬種地，幹，幹不來別的。”
即便麵前擺著一份登天的機會，但十數年活在恐懼中的日子，還是讓婦人多了幾分小心。
“這樣就夠了，本王也住在鄉下，寧水縣前山村知道嗎？”
“知道的，貴人。小人，小人願意給您幹活，我能幹重活，不會的就去學，一定不耽誤功夫。”
很明顯，前山村的名頭比白芨的王爺身份好用，在淮寧的底層人民心中，許多人最大的夢想便是下輩子托生到這個夢一般的地方。
楊氏自然也聽過村子的大名，浸泡在苦水中的人，多少也需要點甜頭和念想才能堅持下去。
她覺得自己很蠢，女王爺隻有一個，這麽久都沒反應過來，一定是菩薩聽到了信女的心願，才給了這個機會。
“願意就好，你先安心在這裏幹著，過幾日隨本王一起迴去。”
“是，是，王爺，我一定好好幹。”
白芨遇到的苦難人千千萬，卻從來沒有和今天一樣，主動伸手為單獨某個人做什麽，不為別的，隻是看中了楊氏身上的那股韌勁。
在長期被打罵，精神被壓製的情況下，離開夫家僅僅半個月，已經表現得和正常人無異，並沒有留下唯唯諾諾不敢見人的後遺症，很難得。
隨著四個孩子一年大過一年，她不得不提早做些準備。小四貼身的人肯定不能隻有荷香一個，以及從軍屬和村民家中給三個男孩選的一文一武兩個伴當，都要盡快定下。
白芨自己可以特立獨行，不去在意世俗的眼光，覺得怎麽舒服怎麽來，但不能剝奪孩子用下人和死侍的權利，畢竟他們是土生土長的封建高門子弟。
“山上其他的仆婦呢，還有和你一樣情況的嗎？”
楊氏並不傻，如果不是沒有娘家人撐腰，天下之大無處可去，也不會一直在嚴家忍著。
眼看讓人羨慕的新生活就要到來，她不敢有一絲大意，反複想了好幾遍王爺的問話，才出聲迴答：“沒，沒有，不過她們也都是苦命人。”
“你的第一個差事，就是去辨別那些人當中有誰可用，能不能做到？”
“能，小人能做到。”
“好，你下去吧，到了下山的那一日，把名字報給我。”
“是。”
底層才最了解底層，就看這個考驗，楊氏能不能過了。
白芨解決完家事，想起兩位將軍找她有事，隨即邁步來到了臨時哨所。
“王爺，我們正想去尋您呢。”
“何事如此著急？”
眼見王爺問起，兩位將軍相互看了一眼，攤開一張簡易的輿圖。
趙將軍來到桌邊，伸手指向標注小蓮山的地標，“王爺，難怪無論是賊人還是衛軍，都把此地當成營寨，這裏的地利實在太好了。”
白芨明白他們不可能平白無故這麽說，開口問道：“你們的意思是，咱們把這裏拿下？”
耿將軍雙手抱拳行禮，說道：“王爺，小蓮山地處三府交界，又遏製了兩條水道，如果大力修整一番，隻需二百人的兵力駐守，天然就是兵家險地。”
“容我想想。”
白芨盯著輿圖陷入了沉思，耿將軍的話很有建設意義，一旦拓寬此處河道建起碼頭，把青山縣發展為一個中轉要塞，那麽等於掐住了南下、北上商船的咽喉，也可以成為寧水的屏障。
隻是，跨地駐防，有點難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