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大小姐,這個是幹什麽的?”


    白大河一臉茫然,發現事情越來越不對了。


    白芨簡單給他介紹了一下‘顧問’是幹嘛的,接著補充道:“不耽誤您開酒館,就是抽個空去看看那些不懂怎麽做生意的,給出您自己的意見,說說能不能行。”


    “這要是說錯了,不要緊吧?”


    “沒事,師爺您知道吧,他們給縣令或者高官出主意,可用不用還要那些個大人自己決定。”


    這麽一解釋,白大河馬上就明白了,他專管出主意,用不著拍板。


    “成,沒想到咱還能有這一天呢,你說說。”


    見對方答應了,白芨都沒讓人緩衝一下,即刻上崗。


    “村裏準備開個雜貨鋪,您覺得呢?”


    白大河:……


    這也太快了吧?


    既然大小姐想開,那肯定不能是雜貨鋪了。


    “我能聽一聽,您打算弄成什麽樣?”


    “二層小樓,一樓主打柴米油鹽,各式瓜果菜蔬,雞蛋、肉類;二樓主營玩具、頭花、繡品、書籍,布匹等等。也不用太大,參照學堂來。”


    “噗。”白大河一口茶水噴出,滿臉不可置信地看了過來。


    “大小姐,您是不是對雜貨鋪有什麽誤解?”


    白芨微微一笑,說道:“既然這不是雜貨鋪,那叫市集好了,凡是趕集能買到的東西,裏麵都要有。”


    由於前山村離縣城不遠,地理位置很不錯,就沒有像偏遠地方那樣,幾個裏甲合在一起開集。


    白大河默默消化著腦海中的設想,瞬間進入了顧問的角色,“要擱這麽多東西,房子小了不成,地段也要好,售賣的所有東西得要找到固定的貨源。一時半會的,恐怕達不到您說的那樣。”


    “不急,一步步來就好,屋子造起來,先把族人經常往縣城買的東西置辦好,其他的再慢慢添。”


    “那大小姐,我能做什麽?”


    “我需要您在市集開辦的過程中,用自己的理解,帶一帶那群新人。”


    聽到是這麽迴事,白大河頓時鬆了口氣,覺得並不難,於是便拍著胸脯保證完成。


    白芨嘴角一勾,緩緩端起茶杯,眼睛看向門口。


    不一會,已經快一個月沒迴家的方師傅走進來,手裏拿著一張剛剛畫出來的圖紙,“大小姐。”


    “有勞先生了。”


    白芨快速瀏覽了一遍,發現房屋結構、布局、貨架等要求,基本上都是按自己的意思來的,心中很滿意。


    方師傅聽到這話頓時露出欣慰的笑容,這兩天的夜總算沒白熬。自火炕開始,他仿佛重活了一世,溫泉山莊、小城、莊園,再到這個極為新奇的建築,全都是自己設計的。


    這對於一個以蓋房子為生的工匠來說,不入皇城,誰都沒有這麽豐富的經曆。


    “大小姐,今天的考試我也看到了,能不能?”


    白芨給他倒了杯茶,將手上的圖紙遞給一邊的白大河,說道:“方先生,您是想找學徒?”


    方師傅張了張嘴,想說自己沒有這個意思,卻不知道該怎麽反駁。畢竟專門找人給自己打下手,那不就是學徒的意思嗎?


    “先生有相中的人選嗎,您說說看,隻要那人自己願意,我可以隨時安排他過去。”


    白大河看到這人沉默後,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強行將注意力轉移到圖紙上麵。


    難怪正文總說,隻要跟大小姐接觸多了,別的不好說,這臉皮肯定會厚上一些。


    連他都看出來了,這方師傅見到村裏有人懂算學,意思是想找幾個人幫忙,根本沒有收學徒的意思。


    可這事經過大小姐一說,味道完全不一樣。如果方師傅真在村裏招了學徒,那他就再也跟村子脫不了關係。


    原來正文說的是這個啊,學到了。


    方師傅正處於事業爆發期,經過白芨的啟發,腦海中有無數靈感,實在不想把大部分時間浪費在算數據上麵,太耽誤畫圖了。


    “大小姐,招學徒也行,可我也是有規矩的,通不過我不收。”


    白芨放下茶碗,認真說道:“這是自然,您之前應該也有學徒,大可以把人叫過來,也好讓村裏的娃子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的。”


    方師傅沒有多想,隻覺得這事大有可為,自己之前有三個徒弟,出師後各自迴家組了一支小隊,專門給人蓋房子。


    在寧水和周邊幾縣都組建了工程隊之後,這活就不好做了,隻能接到精細一些的房子。


    “大小姐,我真能把徒弟都叫過來?”


    “可以啊,您也知道村裏的活多,他們要是覺得合適,原來後山村和靠山村地界的工事,任他們挑。”


    到這個時候,方師傅已經被說暈了,留下一句‘圖紙您先看著’,急忙出了門。


    白大河是徹底服氣了,大小姐嫌一個不夠,準備把人家一個師門都留下來。


    “大小姐,這個圖就是您說市集?”


    “嗯,您帶迴去好好看看,有什麽問題盡管和張茂去說,若是有什麽好的建議也可以提。”白芨假裝看不見對方臉上的神情,鎮定自若地說起正事。


    白大河低下頭,看著線條分明,功能清晰的區域布局,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先答應下來,“誒,我明白了大小姐。”


    看著白大爺遠去的背影,白芨總算感覺到了一絲輕鬆,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實在是多,還好商業總算要起步了。


    她計劃先用超市在寧水縣城試水,如果模式可行再逐步向外擴張,穩步發展。不過這是長遠的法子,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弄一支商隊出來,往西北走一趟。


    一個個人選被白芨寫下又劃掉,這領隊的人選真是不好找。


    正在她思考還有哪些人可用的時候,張茂大步進來,“大小姐,考試的事都辦好了,那些考生離開前都在關心什麽時候能出結果。”


    “等兩天吧,他們之前基本都沒幹過買賣,這些東西有得學。”


    “懂了。”張茂點點頭,隨後想起爺爺交待的事,低聲問道,“大小姐,我爺明白您的意思後,跟李叔爺一合計,當晚就帶人去了山裏,已經抓了好些羊了。”


    白芨撐著額頭,唏噓道:“盡快養起來,之前是我的疏忽,忘記這茬了。羊奶確實對軟骨、腰腿寒冷有奇效,一天一碗,半個月差不多就見效了。”


    “這事要不要告訴孫大人?”


    聽到張茂的問題,白芨一想到草原就頭疼,“等我們試過之後再說,總得讓人信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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