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毀容


    下午五點後,君祁開車帶我們再次去到周然的別墅。


    就算是陽光明媚的白天,也能感覺到周然別墅內的陰森感。


    而昨天晚上那道唯一打開的門,現如今也不知道被人關上了,除了令人心悸的安靜感,我再也知道多餘的感受,我仰頭看了一眼三層高的別墅,麵對叔叔的大手筆,也不知道是害了周然,還是真的對周然好。


    “我想今天所有地方,恐怕已經封死了吧!那些小鬼可能不打算放周然輕易的離開這裏。”


    君祁看了我和商以澤一眼,走到門口,就拿著一根鐵絲戳著門眼,大概戳了十多分鍾,門竟然開了。


    我根本沒想到君祁竟然有這樣的才能,看起來將來就算不做總裁,也可以變成個溜門撬鎖的小偷,我看了一眼商以澤,麵對商家人的高超記憶不由自主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沒想到你們商家的人,一個個還真是技藝超群,就連撬門都會,我原本還以為今天恐怕是進不去了。”


    商以澤沒有生氣,反倒是把我往他懷中一摟,薄唇靠近我的耳邊唿出了一口熱氣,“以後你可能會見識到商家更強的能力,拭目以待。”


    其實我不是那麽想看的,但是話卻不能跟商以澤這麽說,我覺得作為鬼他的自尊心,應該不小。


    之後我們三人走近別墅,比離開的時候更加混亂,地上還留有血跡,不多,但從血跡的顏色上來看,應該是近期的,我咽了口吐沫,躲在了商以澤的背後,心裏拿不準,如果下一秒看見的是周然的屍體我該怎麽辦,該報警讓警察過來,還是不了了之。


    畢竟這門可是我們親自撬的,就算我不是兇手,以叔叔的脾氣,可不一定會這樣想!


    “血跡是在樓上的。”


    我們急忙跑上樓,周然就坐在二樓的臥室裏抱著娃娃,另一隻手拿著小刀,嘴裏哼著唱歌我聽不懂的歌謠,我能篤定不是中文歌,大概是泰語,但從周然口中唱出來,竟然流暢的可怕。


    她的臉上帶著傷,很深的兩道,讓皮肉翻開,單單看上去就能篤定周然大概這輩子臉上的傷口都不會痊愈,她茫然的雙眼看向我,臉上還留著血,就連指尖都不斷滲出血來,我不知道這時的周然是割傷了手臂,還是割傷了動脈,不由的想要朝前去看個究竟,卻被商以澤拉住了。


    “你還記得,你來之前答應我什麽了嗎?”


    我步伐退了迴來,視線轉向周然手中的刀就心寒不已,我敢肯定,如果我過去捋起周然的袖口,她手中那把泛著寒光的刀,就能不留情麵的沒入我的後背。


    君祁先一步上前,已從西裝裏掏出一張符紙,周然看著君祁,突然沒有再唱下去,而是警惕的眼神,就好像君祁會將她的什麽奪走。


    還沒等君祁靠近,周然就像瘋了一樣用匕首抵住了自己的脖頸,雙眼惡狠狠的等著君祁不說話。


    鋒利的刀刃也慢慢的讓周然的脖頸滲出血來。


    無可奈何之下,君祁隻有拿著手中的符紙往後退了兩步,生怕驚動周然,讓她當場就抹了脖子。


    她拿著娃娃的手,突然指向了站在一旁的我,眼神中不帶一絲一毫的善意,反倒是說不出的死寂。


    “她過來。”


    我有些危難,怕不過去周然就在我們麵前抹了脖子,又怕過去,無疑成為君祁跟商以澤的另一個需要擔心的對向。


    周然見我半點沒有動作,身體又壓低了一些。


    “我說!讓你過來!”


    她手中的娃娃好像帶有著牽扯力,將我硬生生的拉往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我一張臉頓時煞白了不少,要不是被商以澤拉住了手腕,我恐怕正要到周然的身邊去。


    商以澤將我猛然抱在懷中,冰冷的視線,看向周然所在的位置,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充滿了涼意。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既然你那麽不想投胎轉世,我就成全你。”商以澤上揚著一邊唇角,“讓你嚐嚐什麽叫做魂飛魄散的滋味。”


    那刀又往周然的脖頸裏沒入了幾分,就好像是對我們無聲的挑釁和威脅。


    “你殺了她,殺啊!反正這個女人的死活,本來就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商以澤這句話說的近乎殘忍,但又不得不說這句話本身就有它的道理。


    除了我之外,商以澤恐怕還沒有為誰那麽上過心,所以就算小鬼真要了周然的命,對商以澤來說也無所謂,畢竟君家有的是錢,當初周家可以把周然的嫌疑洗脫,今天君家就可以把君祁跟我的嫌疑洗淨。


    再者人本來就跟我們沒有半點關係,要不是念及骨肉親情,我今天可能連別墅都不會再來。


    “那她就死好了。”


    “那你下手啊……”商以澤微笑著將我推到君祁身邊,一步步朝著周然走去,“怎麽不敢對你的宿主動手?生怕你對他動手之後,連你自己都不能逃出去嗎?我以為,你應該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也是這麽沒用。”


    商以澤的刺激的周然放下了手裏的刀,抱著布娃娃站起身來,那張不斷滴血的臉上帶著笑容,現在就連脖頸都拉出了道細長的口子。


    “有什麽話好好善良,我們這的鬼也就希望有人供養,他既然把我們請來了,就應該對事情的始末負責任,現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當初求我們的時候,她可不是這樣說的。”


    “所以你希望她怎麽負責任,我看她這樣子,這樣清醒過來,非得把你們全燒了不可。”商以澤看了一眼那已經擺放好的供桌,“所以要不然你們就讓她一輩子別清醒過來,要不然你們就準備好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周然低垂著眼簾,看起來並不覺得商以澤這句話有什麽問題,反倒是看著商以澤點了點頭。


    “你今天所說的話,我們會接受的。”周然微笑的站起身來,抱著洋娃娃嘴裏哼著歌,“但你知道嗎,小孩子,不太喜歡被別人教訓。”


    商以澤反應過來的時候,周然手中的刀已經沒入了我的小腹,紅色的血從我的身體裏滲出,君祁急忙將我抱起往樓上走,在我離開的時候,我看見商以澤的雙眼紅了……


    我捂著小腹,血不斷的從之間滲出,越來越模糊的意識下,我不斷的往後看。


    “君總,你說夫君他趕得及追上來嗎?”我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會不會去到醫院以後,我就可以跟他做一對鬼夫妻了。”


    沒有死亡的恐懼感支配著我,反倒我覺得馬上就可以擺脫掉很多讓我頭疼的東西。


    也不知道這死了以後,那些鬼怪還會不會懂不懂就來找我的麻煩,我們之間是不是有能夠多和平想出一些。


    “你要停住,等著商君迴來。”


    我努力的睜著眼睛,可前方所能看到的越來越模糊。


    直到躺在擔架上,我的雙眼再也撐不住了,滿是鮮血的雙手好像沒有了力氣,真不知道血留了那麽多之後,還能不能活下來。


    ……


    商以澤趕到醫院的時候,周芒正躺在急症室裏,君祁坐在門外,看著商以澤心裏覺得有些愧疚。


    原本上一次在舞會上就沒有保護好周芒,沒想到這一次仿佛是曆史重演,君祁緊抿著下唇沒有說話,商以澤已經傳入了急症室內。


    他不敢靠的周芒太近生怕自己身上的怨氣會影響到周芒,讓原本可以醒過來的人,以後永遠的沉睡。


    他在玻璃外跟一些醫護人員一起看著,視線一刻不離脈搏顯示器,直到周芒的脈搏真正意義上的平穩後,商以澤才歎了口氣,才一路陪伴著周芒來到病房。


    “商君,我……”


    商以澤長歎了口氣,“沒多久警察就會過去,你現在別墅那邊,除了周然打掉的孩子,其他我都處理妥當了,這一次我比較希望周然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


    “是,商君!”


    然後我從病床上醒過來的時候,商以澤就這樣坐在我的床邊,看見我睜開眼,手急忙握緊了我,眼神中的擔心永遠都假不了。


    “看上去,我應該還是活的好好的吧?”就連說話都帶著小腹疼痛,就好像在替商以澤幫我迴話。


    “我決定了,等迴去我們就搬家。”


    我不解的看著商以澤,“在那裏不是住的挺好的嗎?我們為什麽要搬走。”


    “我已經受不了那種麻煩了。”商以澤的雙眼微眯成一條線,“我希望你離周家的人遠一些,方樺的事情還沒有結束,你就差點因為周然的事情喪命,我不能再讓你和他們接觸了!”


    “夫君你不能這樣,有些事情……”


    “我說搬就搬,你出院我們就不住原來的地方,我會讓君祁幫我們收拾好行李!有些搬不走的東西,從新買就行。”


    聽著商以澤財大氣粗的口氣,我不知道為什麽,竟然高興不起來。


    就好像對於這些事情,他對我的要求,已經給我造成了不少的心裏打擊,為今之計,恐怕就是想辦法把這樣的話題轉開。


    “那個周然怎麽樣了?去醫院了嗎?”


    “不知道。”


    我歎了口氣,也知道商以澤已經對周家人深惡痛絕,可是血緣這種關係,不是我想斷就可以輕易斷開的,從內心深處來說,我就算再排斥,也不可能不顧弟弟妹妹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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