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旅館,”宮寒月拍了拍腿,“旅館院兒裏都有吊地方……不知道能不能活動得開……”


    “表演給住店的人看麽?有意思麽?要不要放個筐在邊兒上好讓人扔錢啊?”


    倆人傻樂了一通,然後就是否需要標上價寫個小牌兒討論了半天。


    紫若兮覺得自己挺傻的,跟著宮寒月一塊兒抽起瘋來就沒完了,但心情很好。


    這麽多年以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真正地什麽都不想,隻看到隻聽到眼前。


    一直到車開到第二個休息站,她倆才停止了胡說八道,宮寒月開著去加油,她去超市買吃的。


    這個休息站是四星,連廁所都裝修得很漂亮,就是人太多,自駕遊的特別多,紫若兮捧著一推吃的排了半天隊才交上了錢。


    “那邊飯店有炒菜,要吃麽?”宮寒月加好油迴來跟她一塊兒坐在一塊草地上守著個垃圾桶抽煙。


    “不吃,吃了就沒有旅行的感覺了,就得蹲路邊要不就坐石桌那兒吃方便麵熱狗才有意思。”紫若兮拿出個方便麵扔給宮寒月,自己也拿了一個準備拆。


    倆人把方便麵泡好了,就著雞爪熱狗什麽的在旁邊石桌旁邊吃著,宮寒月吃一半又跑去買了盒冰淇淋。


    “你這麽一口冰一口熱的當心胃吃出毛病來。”紫若兮有點兒無奈。


    “哦。”宮寒月放下小勺,拿過紫若兮的保溫杯,往盒子裏倒了點倒茶,拿小勺對著冰淇淋一通戳。


    “你幹嘛?”紫若兮看著她。


    “戳化了喝湯。”宮寒月笑笑。


    “你是真不嫌惡心。”紫若兮沒再理她,埋頭吃方便麵。


    快吃完的時候,倆小姑娘慢吞吞地走到了她倆這個桌旁邊,想過來又有點兒猶豫。


    紫若兮看了她倆一眼,她跟宮寒月這個桌在草坪最邊上,前麵還有不少空桌,這倆小姑娘不像是過來等桌的。


    “有事兒?”宮寒月放下冰淇淋湯問了一句。


    “不好意思兩位大哥,能幫個忙麽?”一個小姑娘走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我倆坐大巴迴家,買吃的排半天隊,出來的時候大巴開走了……”


    “什麽?”紫若兮愣了愣,“她們不點數的嗎?”


    “不知道點沒點,我們給司機打電話說是掉不了頭了,她們說在下個休息站等我們,”小姑娘咬咬嘴唇,有點兒著急,“你們是自己開車來的吧?”


    “要坐我們車過去?”宮寒月把桌上吃剩的垃圾都放到袋子裏問了一句。


    “嗯,行麽?就到下個休息站。”


    宮寒月看了紫若兮一眼,沒等出聲,紫若兮已經點了點頭:“行。”


    收拾了東西,她倆就帶著小姑娘出發了。


    小姑娘坐後座,那拍拍坐在她倆中間,小姑娘一路謝謝地說著,還誇了誇那拍拍很可愛。


    宮寒月一直沒怎麽說話,紫若兮也習慣了,碰上不熟的人宮寒月永遠都是一張屁表情沒有的臉,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倆小姑娘聊著。


    開到下個休息站小姑娘歡天喜地地下了車,給她倆留了一包零食。


    “薯片……話梅……瓜子……”紫若兮一樣樣清點著,“我都不愛吃,你吃吧。”


    “我不吃。”宮寒月坐駕駛座上沒動。


    紫若兮發現她語氣有點兒不對,繞到她那邊窗戶上趴著:“怎麽了?”


    “紫若兮!”宮寒月伸手往她鼻尖上彈了一下,“你說你是不是看人姑娘漂亮!著急忙慌地就要帶人家過來!”


    “哎!”紫若兮捂著鼻子喊了一聲,鼻子酸得眼淚都要下了來,但又很想樂,“你這是吃醋麽!”


    “是!”宮寒月看著她,一手把她拉到窗邊,“你對姑娘是不是還……”


    這話宮寒月沒說完,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了,好像說滑嘴了。


    紫若兮趴窗戶上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還什麽?”


    “沒,”宮寒月迅速轉過了頭去,“撒歡兒撒過頭了。”


    紫若兮笑著拍拍她的臉:“沒事兒。”


    “真的?”宮寒月盯著她。


    “真沒事兒,我總不能因為那事兒折騰自己一輩子吧,該翻篇就得翻,”紫若兮放了顆話梅到嘴裏,“你剛想說什麽?”


    “別裝傻啊。”宮寒月笑著用手指在她下巴上帶了帶。


    “我這都多久,沒跟姑娘怎麽著了。”紫若兮低頭笑了笑。


    “睜眼說瞎話呢,你追著我要電話的時候,你就以為我是個女的吧!”宮寒月拿過她手裏的話梅吃了一顆。


    “結果了你不還是個男的麽,而且現在還520一身粘著,甩了你還得掉皮,我這麽怕疼的人。”


    “我發現你特別會安慰人,”宮寒月笑了,一臉滿足,“當老師當的嗎?”


    “拉倒吧,當老師練的是忍耐力,忍著不讓自己一腳踹上去,”紫若兮繞迴副駕坐好,“開車!”


    宮寒月開著車一路往前,她倆原計劃是,沿途看著高速邊上哪兒有風景不錯的地兒就下高速去玩一圈再走。


    結果紫若兮幾次覺得有不錯的地兒,然後琢磨著要下去的時候,就看出口指示牌唰一下被她們甩到身後去了。


    “哎!這這這這這……又過了!”紫若兮喊。


    “我又不能急刹!”宮寒月嘖了一聲,“有沒有點兒安全意識了。”


    “你不能提前減個速什麽的?”紫若兮斜眼兒瞅她。


    “咱後邊兒車那麽多,我開個60一路蹭著不得讓人喇叭按死啊,沒準兒還得撞,”宮寒月也斜眼兒瞅她,然後笑著說,“咱又不是不迴去了,錯過了的都記下來,迴去的時候開著導航挨個玩,怎麽樣?”


    紫若兮沒說話,宮寒月這話說得很溫柔,就跟哄小孩兒似的,讓她突然覺得有種被寵著慣著特別爽的感覺。


    一爽了就直接順嘴吐嚕了一句:“就不。”


    “嘿!”宮寒月樂了,“學會撒嬌了!”


    “滾蛋,”紫若兮迅速搓了搓臉,“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就愛撒嬌。”


    宮寒月吹了聲口哨:“你就是跟我一塊兒呆久了才學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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