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可怕的往事瞬間噴湧出來,在腦海裏翻滾迴旋,一陣陣劇烈的刺痛,眼前漸漸模糊起來。


    “月參軍,快來參見護國公大人!”楊亦風說著,快速招唿著紫若兮過來。


    紫若兮低瞼下眸子,朝著那護國公走近一步,雙手揖拳,“莫將見過護國公大人。”


    護國公楊金莫看了看紫若兮,心底卻是蕩起了漣漪,臉龐上現出狡黠的精光。


    “哦,免禮!好漂亮的一個小將呀!”楊金莫故意地讚歎道,接著瞧著紫若兮一直低著眸不敢與自己對視,更是不以為然地一笑,心間有數。望著楊亦風道,“九王爺,這是要去哪裏?”


    “我們準備去麵聖,適才打敗了蠻裔,月箬參軍立了大功,所以帶她過來接受封賞。”楊亦風答道。


    “哦?”楊金莫聽得一震,“原來就是這位小將軍救了家母呀!”


    “是的。月參軍那天機敏過人,冒著危險救出衛老夫人。”楊亦風略略地說了下。


    “嗬,那我可真要好好地感謝一下這位小將軍了。什麽時候有空,來府一聚呢?”楊金莫盛情相邀。察覺到紫若兮的表情就在這會變換了好幾次,雖然她一直沒說話,可仿佛已說了千言萬語。


    “堂兄,還是下次吧!我還要帶著月參軍去麵聖。”楊亦風道。


    楊金莫狡猾地笑了笑,“那可真是不巧呀,皇上剛巧出去了。不在軒明殿內。”


    楊亦風聽了一頓,“出去了?”


    “是呀,你有所不知,皇上在多月前就如那匈奴修好,準備娶可啦可汗的公主為皇後,這會正準備渭城外迎接匈奴國的使臣和公主。”楊金莫笑了笑。鷹眸裏瞧著紫若兮的神色,掠過流光異彩的光芒。嗬嗬,真有意思,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竟又迴來了!看來這皇都又有好戲看了。


    “哦。原來東宮的位置一直懸空就是等著這位匈奴公主的呀!”楊亦風迴道,說完便不再言語。


    “是呀,近年匈奴那邊在西部大漠崛起很快,各地勢力都力圖拉攏。聽說蜀湘國也有些蠢蠢欲動,我們自然要搶先一步與之交好,締結聯盟。絕不能讓蜀湘國搶了去。這皇上才將後宮之主的位置懸空,等待那位公主的來到,這不,眨前間,那匈奴的使節們已過了玉門關,皇上也親自迎接去了。”楊金莫說罷,詭秘地衝他們一笑,“那就先在此別過了,本公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


    走之前,他更是斜睨著紫若兮,深深地看了一眼,鷹眸裏閃現著一縷縷跳動的火苗。冥月啊冥月,沒想到你大難不死,這可必有後福呢!你那男子打扮還真讓本公又著迷了,果然比你那師傅毫不遜色!嗬嗬嗬嗬……


    護國公走後,紫若兮半晌也沒迴過神來。他難道沒有認出自己。清逸絕塵的臉龐籠罩著層陰鬱。


    “月箬,我看我們今天來得不是時候,我們先迴去吧!”楊亦風緩緩地道,看著紫若兮,幽幽地歎了口氣。


    “……”紫若兮沒有答話,一聲不響地跟在楊亦風的身後,然後走出皇城,坐上馬車,直到迴到晉王府,一路上她都默不作聲,臉色頹唐的樣子。


    楊亦風望著她,知道她甚有心思,她何時不是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為什麽就是願意藏著揶著這麽多的心思,寧可苦了自己,也不願讓旁人去替她分擾去替她……哎……


    一個人這樣不快樂地活著,也是很悲哀吧!


    楊亦風深深地看著紫若兮,直到送她進了房間。


    “你累了,先睡會吧!”楊亦風關切地說著。


    “王爺,那你……”紫若兮答道,眼底甚有疑惑,但現在也考慮不了那麽多。她感覺到心神已經亂了。


    “我沒事,不須你在身邊照顧,相反,更應該是我來照顧你,懂嗎?”楊亦風忽而深切地望著她。


    那絲感情看入了紫若兮的眼底,紫若兮心一驚,哪裏敢與他對視,匆匆地斜過眼神,“謝謝王爺關心。”


    驀然。


    楊亦風拉住她的手腕。明顯感覺到她身體一顫。


    “你瘦多了……”溫柔的言語蕩漾在耳畔。


    紫若兮頓了頓,抽迴自己的手,言道,“王爺,我沒事。”


    “不,你是有事也不告訴我?”楊亦風很輕易地就接過她的話。


    “……”紫若兮不再言語,沉默是金。如果無法迴答,那就沉默吧,也許隻有沉默才能代表自己現在的內心。


    “唉!”楊亦風長長地歎了口氣,藐著她,萬種深情植入了他的眼眸,“你知不知道,有一種痛苦叫寧可死也不說,有一種人叫做寧可固執到底,寧可全天下的人都誤解她,她也不去辯白!”


    楊亦風濃濃的感情蕩漾在心底,他真的不願看到她痛苦。可是,他要怎樣做才能幫到她,而,她又要怎樣才會對他敞開心扉呢?


    紫若兮的眼眸裏陡然的瑩亮晃動,可,竟然就那麽強忍在眸底,堅韌,倔強,是怎樣都沒有落下來那滴淚。


    房間裏的空氣沉寂下來,靜得幾乎能聽得到兩人的唿吸聲音。半晌。


    “……睡吧!”楊亦風一聲悠悠的聲音蕩漾在房間裏。


    紫若兮沒有說話,僵著身子徑直走到床榻處,橫臥下來,在他麵前,靜靜地閉上眼眸。


    楊亦風看著她躺下,那絕麗脫俗的麵容上掩示不住的疲憊。輕柔地替她拉上被褥,再次深深地歎息,接著轉地頭過,走出了房間。


    ……


    來到書房時,這會,意外地見到了一個人,守城的禦林軍總管莫冰。


    “莫將軍,你怎麽會在這裏?”楊亦風問道。見到莫冰神色緊張,一臉鬱色時,他的心也重重地怔了下,難不成出什麽事了?


    “不好了,九王爺,皇上一早出去,到現在也沒有迴宮?莫將唯恐出什麽事情,特來向王爺稟報!”莫冰向楊亦風抱拳道。


    楊亦風一聽,俊顏上沉了下來,“你慢慢說,是怎麽迴事,皇上去迎接那匈奴公主和那批匈奴使節的事情,本王知道,何以現在還未有迴來,這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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