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喬暮雲打破了沉默。


    “晚上,一起吃頓飯吧。”喬暮雲說道。墨綠的冰眸動了動,閃過她的臉。


    晚上?呃,晚上還有陪喬俊烈看歌劇……可是,這是喬暮雲哥哥康複迴來,她怎麽能拒絕呢?


    看到紫若兮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真不忍心讓她為難。


    “紫若兮,我隻是隨便說說,我沒關係的。如果你有約了,那就算了。”喬暮雲平靜地說著,生動的眼眸黯淡了下來,不知為何卻會說出那種話來,“你……不用太在意我的。我已經習慣了寂寞。”


    剛說出來就後悔了。


    “對不起,我失言了。你別誤會。”喬暮雲忙掩示著,可是就算是怎樣掩示也遮擋不住眼中的那股落莫和失望。


    紫若兮望著這張俊朗清晰的麵容,才發現心已顫動了。為了他剛才的話裏的悲傷嗎?為什麽?她也會覺得悲哀,難過?就像瘟疫瞬間的傳染……


    “不,喬暮雲哥哥……你別這樣說,是紫若兮……”紫若兮語氣有些急,有些愧疚,頓了頓,似乎在想這下麵的話是否該說出口?牙齒輕咬著下唇瓣,竟帶了些感傷的歎息,“是紫若兮辜負了你。”


    說完,不意外地兩人都不再言語了。空氣好像又冷了下來。


    良久,都不知過了多久。


    “為什麽要說辜負,其實不存在的……真的。”喬暮雲有些木訥地笑言。抬起臉來,直視她的傾城美麗的容顏,細細地觀摩著,可是越是細看,越是神傷,他都不想再去糾結了,可又為何在看到她時,又忍不住痛……好吧,就算是痛,也要笑著痛吧,隻要她真的快樂,要他怎樣都無所謂吧……


    “喬俊烈……”喬暮雲想到了一些事情,舒了一口氣,仿佛是在緩解內心的壓力,如果說三個人的戀情是注定沒結果的,那麽該退出的也應該是自己。更何況,他與她之間根本就沒有開始過,又何談戀情,何談退出?怔了怔神,認真地道,“他對你好嗎?”


    紫若兮望著喬暮雲,大眼是一動不動,璀璨的閃亮含著深深的感動,卻又不得不收斂。眼前的這個男人,在曾幾何時……的的確確是讓她喜歡過,心疼過,一點騙不了人的真實存在。卻隻有那麽一瞬的短暫,真是太短暫了,像流星的瞬間。


    思忖著,想了一會。


    “……很好!”紫若兮答道,很肯定很直接,一點沒有拖泥帶水的痕跡。話語很重,不是一種滿足,卻是一種了斷。說完,她竟有些失神,她是不是太無情了?可是,這樣才是對喬暮雲哥哥的愛啊!她明明給不了他什麽……怎能自私地還霸占著他的情感?


    “那就好。”喬暮雲迴道。笑得自然了些。接著有些不自所措地該說些什麽了。好像,他們之間像卡了殼,斷了層一樣。


    過了一會,扯了些不鹹不淡的話題聊了下。時間也一秒一分地滑了過去。好在他們已沒有像先前那樣拘謹。可,仍有些不自在,這畢竟是暫時愈合不了的傷,無論有沒有開始過,那個口子卻已經存在了。不會說釋懷就能馬上忘記的。


    末了。


    喬暮雲尷尬地站起身來,準備告辭。


    “喬暮雲哥哥……我還能這樣叫你嗎?”紫若兮一聲輕喚叫住了他。


    喬暮雲側過身子,迴過臉龐。


    “當然……無論任何時候,我都是你的喬暮雲哥哥。”喬暮雲冷峻的臉龐上劃過一抹微笑。很動人,很專注,也很迷情。


    聽到這句話,紫若兮也笑了,迎上他墨綠的眸子,真摯而深厚的感情在其澗流淌。這種感情已然化為了大愛無敵的親情。


    “無論什麽時候,你都不會是孤單的,也不會寂寞,喬暮雲哥哥。”紫若兮慢慢道來,語調不生動,甚至有些匱泛的平淡,卻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動情,來得精彩。


    “……”沒有迴答。麵對紫若兮的真情流露,喬暮雲竟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如果先前還有些糾心的難受,那麽這一刻,是否有些真的釋懷呢?


    紫若兮靜靜地走上前去,來到他麵前,一步之距,輕輕地抬起雙臂就那樣輕易地穿透手臂的縫隙,環抱住他的腰身。頭部伏在他的胸前,安靜地靠著,沒有任何的瑕絲與雜念。還是那樣熟悉的冷幽清清的皮質風衣的味道……


    就是這樣安靜地慰藉著他……讓他也能在她的陽光下感覺到溫暖與快樂。


    “嗯。”這聲遲來的答複靜靜地飄浮在空氣中,環繞在他們的氛圍裏。紫若兮聽到了,她笑了,他也笑了。她知道他也終於放下了。


    好一會,喬暮雲放開紫若兮,雙手扶往她的肩膀,注視著,微笑著。


    “我走了。”喬暮雲平靜地說道。


    “嗯。”對方應聲。


    等到他走到門處時。


    “喬暮雲哥哥……”紫若兮再次叫住他。


    “嗯?”喬暮雲迴頭。有些不解。發尾輕掃在腦後。灑下一種成熟的魅力。


    紫若兮笑得風輕雲淡,抵不住的光彩掛在臉龐。


    “明天,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去看雲姨,不見不散!”紫若兮語調拔高。有些期盼,更有絲憧憬。


    那頭。墨綠的眸子裏怔了一秒。


    “好。不見不散。”喬暮雲微笑地迴答。有時候愛,不一定是占有。讓她幸福,隻要她幸福,他就覺得快樂。愛換成另一種形式的存在,不也是最好的嗎?對於他來說……這就是最好的。


    ……


    喬暮雲走後,紫若兮又迴到了位置上,歎了一口氣,傾心投入到工作中。沒多時,那專注的勁兒就使了上來,手握著鉛筆,修修改改了一通。其間讓張華進來了幾次,把手中修改好的設計稿交給她,讓她照著再完善一下。


    張華拿著設計稿略看了會,眼底頓時豁然一亮,這果然比自己之前設計的要好很多。對麵前的老板不禁又多了幾份敬佩之情。說實話,麵前的老板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性格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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