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處機忽然施展的【懶驢打滾】,不僅令得歐陽克一臉驚訝,就是與之熟悉的身旁之人,也是不由的滿臉錯愕,好半響後,方才逐漸迴過神來……


    這一招,雖然是自救最好的招式,但也要看使得人是誰!


    比如換做四絕等人,即便眼前的攻勢,再是如何兇險,要他們使出這一招自救,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別說是四絕了,即便是裘千仞之流,怕是也決計不會使出這一招自救。


    而通常會使這一招的,也是以那些江湖潑皮,或是武功不濟的末流之輩,才會如此!


    在他們看來,丘處機再如何,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全真七子,在這個五絕名震天下的江湖,王重陽的徒弟,這個名號還是能夠唬得住人的。


    所以,當眾人見到丘處機使出這一招後,都是這般神情!


    爪風轟然落下,卻是極為驚險的朝著丘處機的肩膀處落下,未取得絲毫建樹。


    同時,在梅超風攻勢的落空之時,丘處機左手掌風,猛然一動,旋即對著上方的梅超風一拍而去……


    頓時,一股強悍勁力暴湧而出,剛好是將梅超風,那原本想要立刹轉變攻勢的打算,給阻攔了下來,也算是險而險之的避開前者的攻勢。


    【九陰白骨爪】接下來的攻勢被截斷,梅超風整個人的氣勢,也是此時,出現在一眨眼的停滯!


    而丘處機,卻是將這絲極難現的停滯把握住,掌心朝地一拍,瞬間翻身而起,手臂一挺,鋒利的長劍,便是帶起一股冷銳勁風,對著梅超風疾刺而去。


    在梅超風被蕩開之時,陳玄風也是瞬間有所反應!


    閃電般地將對手拋開。五指並攏,內力在掌心上急凝聚,旋即狠狠擊出,剛好是拍向了朝梅超風刺去的劍身。


    “啪!”


    【摧心掌】狠狠劈向長劍劍身,低沉的音爆聲,在接觸的瞬間,響起一道尖銳的聲音。這時,丘處機手中的長劍已經被其拍斷!


    “蹬蹬蹬……”


    由於突然地攻勢襲來,丘處機猝不及防下,身體一陣劇烈顫抖,腳步急急後退,而每一步的落腳。都是會使得那極為堅硬的地麵上,出現一絲絲的凹陷!


    如此連續好幾步之後,丘處機的喉嚨間,響起一道悶哼,旋即右腳狠狠一跺,才總算是穩住了身形。


    ……


    ……


    將從手中傳來的勁氣卸掉,丘處機方才臉色凝重的抬起頭來。望著那站於一起的陳玄風和梅超風,眼中亦是止不住的吃了一驚!


    正麵碰撞,不僅梅超風絲毫不弱於他,而那陳玄風,更是穩穩壓過他一籌。


    而如今,長劍被其折斷,丘處機一身武功可以說是大半發揮不出,看來。如今對上這黑風雙煞,怕是有死無生了。


    歐陽克隱藏在暗處,也是為場中的變化有些感到驚訝,目光盯著那丘處機,或許是因為歐陽克眼力極好的緣故,他隱隱察覺到丘處機那握劍的右手,卻是微微有些顫抖!


    “這下好玩了。【全真劍法】都使不出來,我瞧你怎麽打。”


    歐陽克的目光中,透著一股幸災樂禍,顯然。對於丘處機的憋屈模樣,他倒是頗為暢快!


    “哼,我道王重陽的徒弟能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陳玄風的聲音剛剛落下,其身形便如大燕般的閃掠而至,而就在其【摧心掌】拍擊而出時,一道青影,突然自一旁閃掠而出,旋即出現在陳玄風麵前,左掌向陳玄風頂上猛劈下去。


    瞬間後,掌風相對,在一道細微的碰撞聲響中,兩道人影便是一觸即分!


    不同的是陳玄風是退後數步,而另外一人則是借力一躍,朝身後掠去,最後落於一張輪椅之上。


    而隨著這道人影的出現,亦是令得在場眾人目光瞬間朝其移去,旋即便是瞧得在哪遠處,又是一批人影趕來,而剛才那出手之人,則是被人推著輪椅緩緩過來!


    “陳師哥,梅師姊,你們倒是讓小弟一番好找啊。”


    那輪椅之人的冷笑聲,頓時便是在空地上,帶起一道道驚異的竊竊私語,本以為來人是朋友,卻沒想到,是黑風雙煞的同門。


    “陸師弟?”


    陳玄風一怔,旋即目光急忙轉向那端坐輪椅之上,因為頭發過長,遮住了小半臉龐的男子,不由得呆了一呆,皺眉道:“你……你怎得這幅模樣了?”


    “我怎會這幅模樣?”


    那輪椅之人輕聲念叨了一句,隨後聲音卻是加大了數分:“哼,這可都是你們二人的功勞啊!”


    這位輪椅男子的話語,便是迅速成為了場內眾人的焦點所在,大廳中的眾人,在瞧得此話之後,眼中也是閃過些許輕鬆,之前還以為這人是黑風雙煞的同伴,如今看來,怕也是黑風雙煞的對頭!


    雖然這輪椅男子說的是【功勞】二字,但在場的這些江湖老油條子,又怎會聽不出其話中意思?


    江湖上於【恩仇】二字看得最重,有時結下深仇,說道前來報恩,其實乃是報仇,比如說道:“在下二十年前,承閣下砍下了一條臂膀,此恩此德豈敢一日或忘?今日特來酬答大恩!”


    而所謂有事相求,往往也不懷好意,比如搶人劫鏢通常便說:“兄弟們短了衣食,想求老兄幫忙,借幾萬兩銀子使使。”


    所以,雖然明麵上是親熱語氣,其實,亦不過是反話而已!


    ……


    ……


    陳玄風本欲快步行至那陸師弟的身旁,然而當其聽到那男子的話語之時,瞳孔頓時一縮,聲音也是迅速陰寒:“陸師弟,難道你也是和他們一樣,要來殺我們的?”


    那輪椅上的男子,臉色未有變化,輕輕搖了搖頭:“我是來清算你我的舊帳,但不是和他們一夥的!”


    對於陸乘風的話語,梅超風也是一愣,最後還是將心中的疑惑道出:“陸師弟口口聲聲說你斷腿是我的功勞,我何時打斷過你的腿了?”


    “梅超風,你這賊婆娘,害得我師兄弟幾個好苦,你不要臉的偷漢,那也罷了,幹嗎要偷師父的武功?”


    聞言,陸乘風也是雙眼通紅,嘶啞的聲音,終於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情感:“師父一怒之下,將我們幾人一齊震斷腳筋,逐出師門,憐我們受你二人牽累,落得這般下場,你們且說,這筆賬,該不該和你算?”


    “師父……師父,他……”


    望著陸乘風臉上的痛苦,陳玄風緊皺著眉頭,他能夠想象,黃藥師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如何的暴怒。


    陳玄風雖然心中頗感內疚,但卻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他本身便是自知武功卑微,在江湖上防身有餘,成名不足,才將黃藥師視為至寶的【九陰真經】下卷偷走。


    如今絕學在手,想到日後也能成為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那份愧疚之心,也就不足輕重了!


    而且,既然已經到了這一地步,陳玄風自然也沒辦法再迴頭了,因此,不得不硬下心腸,對著陸乘風道:“陸師弟,昔日同門之時,你就不是我的對手,如今你雙腿盡斷,更不是我的對手,你要如何?”


    “哈哈,好,好,好得很呐!”


    聽得陳玄風這話,那陸乘風頓時仰天大笑:“你們這等忘恩負義之徒,今日我就要替師父清理門戶,便是死我也甘心,隻盼日後師父知道,肯迴心轉意,憐我受你們兩個牽累,重新將我收歸師門……”


    “我從前罵你沒有誌氣,此時仍然要罵你沒有誌氣!”


    陳玄風如今憑借【九陰白骨爪】橫行江湖,自是心高氣傲,如今被陸乘風這般辱罵,即便其性格陰沉,可此刻,臉色也不免有些難看:“師父領進門,修行看個人,你倒好,什麽東西都要學師父,你有師父那般資質麽?”


    “到頭來落得個畫虎不成反類犬,眾師兄弟裏,除了年紀最小的武師弟外,就屬你最差!”


    聽得前麵陳玄風的怒罵,歐陽克心頭也是一動,微眯的目光,在對麵那陳玄風身上微微掃動,心中略感驚異,這家夥的野心,怕也是不小啊!


    當然,這有野心,也並不是說是什麽壞事……


    但陳玄風與梅超風的所作所為,卻是有些令人不齒了,畢竟黃藥師雖然性格孤僻,但是也並不是什麽打罵徒弟之輩,他們當年被黃藥師收做弟子,亦是因為黃藥師瞧他們可憐,動了惻隱之心,方才將其收下!


    可這他二人倒好,非但不感激,還盜去黃藥師的【九陰真經】,最後更是間接導致馮蘅之死。


    這就著實有些令人厭惡了,即便他們的感情再如何深,再如何擔心黃藥師不答應,也不該是他二人盜取【九陰真經】的理由,而他們做出這等事情之時,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當然,這種思緒,在持續了一瞬,便是被歐陽克迅速的壓製在內心深處,剛才也隻不過是有感而發,旋即搖了搖頭,不再言語,壓抑著氣息,關注著場中的動靜……


    ps:今天有事耽擱了,到現在才碼完,所以更新的遲了些,跟大家說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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