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得歐陽克都是一愣,略有些訝異的目光,投向了掌風傳出的地方……


    “歐陽克,看來你也有狼狽的時候啊!”


    一道熟悉聲音,從那人的嘴中傳出,旋即有著細微的腳步聲響起,片刻後,周伯通的身形,緩緩出現在了歐陽克的目光之內。


    望著那張熟悉的臉龐,歐陽克也是微微一笑,輕聲道:“我看起來很狼狽麽?”


    聞言,周伯通那張臉龐,卻是不由得一滯,而後仔細的打量了歐陽克一下,嘴上卻是不甘示弱的道:“嘁,說得好聽,你說,要是我再晚來一會,你還能不能這樣站著跟我大言不慚?”


    “是你?”目光掃見周伯通的麵龐,白衣女子一怔,旋即皺著黛眉道。


    “是我!”


    周伯通點了點頭,上前一步,出現在歐陽克前麵一點,剛好是將其身形擋住,方才道:“雖然我全真教與你活死人墓是老鄰居,但你也不能如此肆無忌憚,在我重陽宮門口動手傷人吧!”


    “哼!”白衣女子一聲冷哼,但手中,卻是沒有其他的動作。


    顯然,周伯通這個主人家的出現,加上其嘴中的話語,也是給予了她頗大的尷尬,卻是令其暫且不好再動手!


    “我也並不想與你有什麽衝突,隻不過如今師哥逝世,我還需為他守靈,若無他事,你還是迴去吧……”平淡的話語,同樣是有著淩厲的鋒銳,看其模樣,顯然,心情卻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


    “你是說。王重陽他死了?”


    聞言,白衣女子所住的活死人墓,離重陽宮雖然不遠,但卻也不可能得知王重陽逝世的消息,如今乍然聽聞這一消息。她卻也是不由得麵色一變,道。


    “哼,難道我還需騙你不成?”


    周伯通冷冷的瞥了白衣女子一眼,道:“我周伯通難道會拿師哥生死,來開玩笑麽?”


    “死了?”


    白衣女子低垂的眼中,掠過一道複雜。以前小姐對待王重陽是如何的感情,她極為的清楚,而當小姐為了他鬱鬱而終之時,他卻一心當他得道士,這讓白衣女子極為惱恨,當下不由得脫口而出:“死了才好!”


    “你這賊婆娘。我師哥招你惹你拉?”


    一聽得白衣女子這話,周伯通猛地抬起頭來,咬牙切齒道:“師哥都不在了,你還要咒他,走,你給我走,重陽宮不歡迎你。你從哪來就迴哪去……”


    其身後,歐陽克有些愕然的望著麵前周伯通,現在的後者,可當真是有沒有一絲老頑童的模樣。


    看來,王重陽在其心中,占據著極為重要的位置!


    ……


    ……


    白衣女子本就不是喜歡費唇舌之人,若非是周伯通的突然出現,恐怕當場就直接動手了,而如今周伯通這番話語,卻是令得她不由得煩悶:“待我解決了這小子。自會離開,用不著你多說!”


    “我說過,重陽宮不歡迎你……”


    周伯通的身形,卻是動也不動,那一臉怒意的臉龐之上。也是逐漸的湧上些許冷厲,盯著白衣女子,一字一句道。


    白衣女子的眼睛,直視歐陽克,未曾有絲毫轉移,瞥了一眼周伯通,不由得輕輕冷笑一聲:“若我不走,你又如何,難不成你打得過我不成?”


    聞言,周伯通也是目露寒芒,針鋒相對的道:“那便試試看!”


    “哼,不知死活,當真以為是王重陽的師弟,就能贏過我了?”


    白衣女子的俏臉,也是頗為一擰,目光在周伯通的身上掃了掃,旋即剛欲動手,眉頭便是猛地一皺,而後卻似是發現了什麽,將欲要揮出的掌風散去,手掌間,不自覺的相互搓了一下!


    “你打不打?不打我們就走了……”


    等了許久,周伯通的目光,朝白衣女子望了望,卻始終未見其出招,隻是臉色有點變化,不由對其怒道。


    白衣女子絲毫不理會周伯通的話語,美眸充斥著冷意,盯著麵前的歐陽克,然而,當其瞧得後者臉龐上,那燦爛的笑容時,眼中怒火更甚,不過卻也未曾多說,隻是狠狠刮了歐陽克一眼:“哼!”


    一聲冷哼過後,便是轉身,身形一動,便是對著活死人墓掠去。


    “喂,賊婆娘!”


    周伯通似乎有些不知死活得抬頭,對著閃掠而去的白衣女子大聲道:“你什麽意思,還沒打就走了?”


    聽得他這話,歐陽克似乎愣了愣,旋即哭笑不得拍了拍周伯通的肩膀,道:“人都走了,你還在那瞎喊什麽,她要是真的和你交手,你打的過她?”


    “打不過,但是可以嚇嚇她嘛!”


    周伯通轉過頭來,對著歐陽克道:“這女人怎麽了,怎麽剛才還打生打死的,現在卻又二話不說就走了?”


    “你問我?”


    對於周伯通那詫異的目光,歐陽克卻是宛若未睹,臉龐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好似淳樸毫無心機的誠實人一般:“我去問誰?”


    “好了,既然她走了,你也安全了!”


    在白衣女子離去之後,周伯通帶著歐陽克,緩步對著重陽宮行去,似是隨意的道:“我還要迴重陽宮為師兄守靈,沒工夫招待你,你自己還是下山去吧……”


    歐陽克望著目光有些四處微移的周伯通,輕聲道:“你是擔心我叔叔會趁此機會,前去奪經?”


    “這倒不是!”


    周伯通輕吐了一口氣,旋即搖了搖頭,偏頭對著身旁的歐陽克道:“以我對你叔叔的了解,他是不可能,放任別人欺負你的,所以,我倒不擔心歐陽克現在在重陽宮內,”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叔侄兩難道不是一起的麽?怎得你來了,他卻沒來?”


    “我來這裏,就是擔心我叔叔會來奪經!”


    想起歐陽鋒被王重陽詐死破功,歐陽克卻是眉頭一皺,歎息道:“如今從你話中的口氣,想必他是不會來了,既然這樣,我卻是放心了!”


    ……


    ……


    聽的那從歐陽克嘴中傳出的話語,周伯通那跳動的眸子,也是漸漸平複下來,看了歐陽克一眼,平靜道:“歐陽鋒對【九陰真經】的覬覦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師哥走了,他怎麽可能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周伯通話中的意思,歐陽克如何不明白?


    無非就是想告訴歐陽克,雖然歐陽克說了這些,但是他是不會相信的,你叔叔不來奪【九陰真經】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你說的再多,他都不會相信的!


    片刻後,歐陽克方才淡笑著看著前者,也不著惱,輕聲道:“那不知以你的武功,打不打得過我叔叔?”


    周伯通的神情略微有些恍惚,甩了甩頭,而後,看著歐陽克搖頭道:“歐陽克,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打不過又如何,難道就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九陰真經】被他歐陽鋒奪走不成?”


    兩人說話間,本就不遠的距離,卻是在二人不緊不慢的腳步下,來到了重陽宮大殿處的靈堂外。


    歐陽克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身形直接是毫無防禦般,徑直對著大殿走去:“走吧,若是我真的叔叔來了,你亦可拿我做人質,想必叔叔看在我的份上,總不會棄我不顧,這樣,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手掌衝著有些驚愕的周伯通晃了晃,歐陽克嘴角一笑,緩緩地道:“走啊,還愣著幹嘛,難不成你覺得我還能跑了不成?”


    “你這小子,當真是奇怪……”


    瞧得身旁不似說謊的歐陽克,周伯通略微沉吟了一下,忽然道:“叔叔一個勁的想要【九陰真經】,你卻一個勁的擔心他會來奪經!”


    歐陽克啞然,旋即笑著搖了搖頭,這周伯通,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直:


    “叔叔本來就是個武癡,世間有此絕學,他這般惦記也實屬正常,不說是他,便是我自己,難道我說我心中沒有對【九陰真經】產生過念想,你信麽?”


    “當然不信!”


    見到這歐陽克話中竟然是這般的直言不諱,周伯通也是哭笑不得,旋即無奈的道:“你這小子當真是個古怪的家夥,我周伯通看不透你……”


    歐陽克搖了搖頭,沒有言語,心中卻是喃喃道:“【九陰真經】雖好,但卻也要有命去拿。”


    不多時,二人卻是走進了大殿之內!


    望著前麵的靈堂,周伯通長歎一聲,也就不再多說,袖袍一揮,將棺材之上跌落的灰塵拂去,周伯通卻是沉默了起來。


    歐陽克站在其身旁,目光掃過靈堂中央的棺材之後,視線順著棺材的後麵,移動了過去,當放置一旁的木盒印入眼中時,歐陽克的眉頭卻是不自覺的皺了起來:果然如此!


    隨後,突然悄悄的看了一旁的周伯通一眼,略有深意道:“上次見麵,才不過數月時間,想不到,他竟然就死了!”


    聞言,周伯通也是點了點頭,旋即神情低落,道:“哎,這該死的瘟疫,終究找上師哥,就像師哥說的,人人都逃不了,就算是武功再強,終究還是要死的。”


    “瘟疫麽?”


    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歐陽克臉龐上的平靜,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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