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水門的身體狀況不佳,也要比‘柔弱’的宵白強,而且他恢複的也很快。黃鐵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對待朱旌裏的成員卻非常愛護,是個典型的‘隻有我才能欺負你’的護短心態。咦,怎麽聽起來很像某個人?


    “唧唧歪歪囉嗦死了,大叔。”


    “你管誰叫大叔啊,混蛋小鬼!”


    ¥%¥¥#……


    看來宵白找到了誌同道合的人,可喜可賀。


    暴風雨中出現的妖魔條庸吃掉了塙王派來的使令,借給杉本的賓滿截忤也是其中的一隻,看來條庸似乎對那艘船以及船上的人類沒有興趣。沒有賓滿,杉本再一次無法和周圍的人溝通,和她同樣立場的,也就隻有淺野。


    迎接風雨過後的陽光,這艘船平安抵達了雁國的港口。不愧是擁有治世五百年明君的雁,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這裏洋溢的是希望。行人精神飽滿,言笑晏晏,商戶林立而又整齊有序,就連給難民劃分的地方也有統一幹淨的帳篷和供食,雖是無家可歸的難民卻無苦色。


    行入其中,讓人不自覺的就會想到一些好事。


    “淺野,怎麽了?”陽子在船下詢問沒有跟上來的淺野。


    “那個,陽子……”淺野有些猶豫,“我想,我們到這裏就分開吧。優香,我放不下優香她一個人。”他也是個男人,有責任保護自己的女人,即使她很強勢,並且他們的感情並不如何深。


    “太危險了,我們一起……我保證過要保護你的。”


    “你知道她不會答應。”淺野搖頭,“陽子,你是個好女人,記住,誰都不能質疑這點包括你自己。好好照顧她。”最後一句是對蘊徹說的,用巧國的方言。


    漸行漸遠,淺野毫不猶豫的離開了他的保護傘。


    他——或許沒有任何力量,渺小而普通。但作為一個活著的人所必需的勇氣和堅強,已經有了。(..tw無彈窗廣告)


    “鬱也?”


    “我哪也不去,優香。”


    大概因為雁國的王也是胎果的原因,雁國各州的海客製度都非常完善。專門的仙人接待,安排工作、住所,完全是一條龍服務。非要說的話,它比較類似於某種社會保障製度。


    這也正是蘊徹想要帶陽子去的地方,自從淺野離開之後,陽子就有些恍惚。


    “陽子要是再想著別的男人,我就要吃醋了。”蘊徹扮著委屈,挑起了陽子的下巴。


    “我現在沒心情陪你胡鬧。”陽子拉下他的手。


    “嗬,別為淺野擔心,他會帶著你的‘好朋友’來這兒的。”蘊徹把食指豎在唇邊,笑的惑人,“還記得他說的話麽,讓我好、好、照、顧、你。”


    陽子愣住,馬上反應過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在登記處的門口。陽子眨眨眼,還沒來得及說話,蘊徹就把她拉了進去。


    五六個窗口,仙人們一律101笑容矜持版,其中女官的數量比較多。


    “你好,歡迎來到雁州國……”


    對陽子來說是熟悉的日文,蘊徹有聽沒懂。


    直到陽子填好表格完成手續之後,女官才樂嗬嗬的關注了一下蘊徹。


    “你不是海客?”她眼神很亮。


    “是的,在下名蘊徹,家鄉在巧國,這次是陪她一起來的。”


    蘊徹一本正經的恭敬樣子,陽子覺得很不習慣。連他什麽時候拉住她的手也沒注意,蘊徹出格的行為太多,不得不說她已經有點習慣了。


    “嗬嗬,我明白了。”女官清清嗓子,了然的又拿出一張紙讓蘊徹填,然後推到了陽子麵前,“在這裏簽字就行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陽子好像看到女官的笑容咧大了不少。


    “這是什麽?”她以為自己已經辦好了手續,上麵十二國的文字她實在看不懂,怎麽不是日文的?


    “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讓我做你的監護人之類的東西。”蘊徹滿不在乎的說,看起來非常想離開的樣子,都快走到門口了。


    “哦。”陽子不疑有他,刷刷的簽好名,趕緊追過去。


    女官捧著那張紙,一臉八卦,周圍開始圍上來一圈同事,他們嘰嘰喳喳的不知在說些什麽,隻見那張有陽子和蘊徹簽名的紙,第一行寫了兩個大大的字——婚書。


    這裏是為海客專門設立的機構,服務項目自然也包括了婚姻,隻是海客和本地人結婚的例子太少有了,所以就允許他們這些專業人士不專業的八卦吧。


    以後的無數個日子,蘊徹都在為今天的這個決定而慶幸萬分。他有想象過與陽子有關的所有可能,而裏麵唯一不包括的就是——她,是天地命定的女王。


    十天,水門和宵白已經和朱旌混得很熟了,但與坐上那艘船的距離依舊很遠,除了官府自行訂製的第一次辦理,旌券不是那麽便宜就能買到的。而報失核對再補辦的時間甚至有可能比他們繞道去雁還長,所以宵白自己也比水門好不到哪去。


    即使很花時間,很需要錢,兩人也沒有對朱旌提起過,他們都不富足。


    “水門,我有點不舒服,晚上的神記就不去了,你幫我跟黃鐵說一聲。”


    “我知道了,好好休息。”


    第二天,宵白神清氣爽的跑到水門跟前,拉著他神神秘秘的,如果說開心,這大概是他這十幾天最開心的一次了。


    “我們很快就能離開這兒了!”他貼著他的耳朵大聲說。


    簡直就是噪音攻擊啊,水門把他撂遠點,按著頭,“突然間說什麽沒頭沒腦的。”


    “我高興,總之,一周之內我保證我們能坐上那艘該死的船。”宵白得意的笑,十分明豔。


    “你哪來的錢。”


    水門的目光似乎能洞察人心,一直如此,宵白卻第一次這麽覺得。


    “……這,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我有方法。”他撇過頭,顧左右而言他。眼角瞥到黃鐵,便不由分說的跑過去。


    水門看著和黃鐵抬杠的宵白,不知在想什麽。


    趁夜,宵白躡手躡腳的從朱旌的帳篷裏出來,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到了他能短時間得到大量金銀的地方——阿岸的鬧市。


    絢華閣,和碧欄館類似的規模,同樣也是類似的地方。在巧國,什麽行業都可能不景氣,唯獨這項,一直長盛不衰。


    大門敞開著,門口站著卻是兩個彪形大漢,隱約還能聽到裏麵的樂曲歌舞人聲,酒香一直飄到小巷。


    近乎麵無表情的宵白,在走到燈光下的瞬間就變了,陰柔而魅惑,並無絲毫女態,他也很久不做中性打扮了。


    兩個大漢對他點點頭,門神般目不斜視。


    “宵白。”


    剛到門口,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宵白自然而然的迴頭。


    “水門。”宵白怔了一下,而後皺眉,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你跟蹤我!”


    “不,我站在這有一陣,是你沒有看到我。”水門溫和的笑著走近他,“我隻是想了下如果我是你的話會去哪裏,這裏還是很好找的。”


    “你什麽意思。”宵白抱胸冷笑,抬頭看了那塊牌匾,似習以為常,“是覺得我會為了那點小錢在這裏賣身,還是為了那點小錢在這裏接活?別太自以為是!”


    水門搖頭,“我沒這麽想。但不管你打算做什麽,一個人也太不安全。跟我迴去吧。”他伸手去拉宵白,卻被兩個大漢攔住。


    “我幹完要幹的事自然會迴去,你不是相信我不會做什麽嗎,那又有什麽好擔心。”宵白尋釁似的挑眉,笑意滿滿。


    “宵白。”水門不讚同的看著他。


    “我的事又何時需要你來管了。”丟下這一句,宵白徑自走進門內。


    “怎麽會是你一個人的事。”水門歎氣,兩個大漢寸步不讓,“抱歉,這裏就讓我通過吧。”他要帶不聽話的小孩迴家。


    一樓的大廳還算文雅,大多都在老實的聽曲喝酒談些不知所謂的話題,要辦事的會自然到裏麵的房間。水門其實說的沒錯,他肯定會來最熟悉的這裏。在這裏,他甚至能從黑暗裏穿行。


    他很容易就得到了這份工作,輕鬆、高薪。隻要教一些新進的人在這種地方的侍人技巧,幾天就可以攢足他們的旅費,誰讓他名聲響亮。可惜最開始的時候沒想到這招,不然就不用浪費這麽多時間。


    宵白直覺不該讓水門知道,卻不巧這麽快就被發現。


    “哎呀,沒見過的麵孔啊,嗬嗬,長得還真漂亮。”猥瑣粘膩的大叔音從宵白的右邊傳來,那種隻要聽到就想賞他一拳的聲音十分挑戰他的神經。


    正眼看了一下,猥瑣男果然如他所料,長的沒個人樣。男人卻自我感覺良好的挺胸,撅著嘴想把宵白抱著親,看來是糊塗的以為宵白是女人。因為這個偏樓隻招待對女人有興趣的男人,所以他才從這邊走,可還是會遇見這種事啊。


    宵白正想給他上一課,男人卻已經被打飛出去,撞散了一排桌子。


    “現在你願意跟我迴去了吧。”


    很難相信是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把剛才的人打飛,以至於一部分嫖客定在原地根本沒了反應,他們以為是喝高了產生的幻覺。


    “水門……你手上沾上血了。”


    “我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很喜歡這兩個梗啊,但寫的人卻奇妙的不多。anyway,為了愛和正義,這個學期我一定要搞定這篇文!!!啊呀呀阿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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