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拆穿就會尷尬,那麽當麵被拆穿,還連著被兩次拆穿的月夜花花早就尷尬至極!


    當著幾千圍觀群眾的麵,本服的外服的,或者根本就不玩遊戲的……他一張老臉都丟盡了!


    “嗬嗬,誤會,誤會了,”月夜花花幹笑了兩聲,掛不住臉麵,趕緊秒退了yy。


    麥序上突然空了,持劍禦風沒再上麥,yy裏頓時沉默下來,隻迴蕩著底下裏飛康笑岔了氣直抽抽的聲音。


    江隊長寥寥幾語,生動形象得交代了他們奔現成功的事實,甚至於都已經“結婚”的地步。公屏上嬉笑怒罵,一邊感歎策藏官配□□愛,一邊盡情嘲笑著大烏龍的締造者,一時間好不熱鬧。


    小號已經登上,顧小魚握著手機,心情格外地微妙。


    想笑,又笑不出來。心裏有點堵,甜得發堵。


    江喻白隻針對月夜花花一個,既然月夜已經走了,江隊長便再沒開口。久久的,麥聲忽起,傳出他一段輕緩的唿吸聲,似笑非笑,撓人心癢。


    顧小魚深唿吸若幹次,終於平靜好心緒,開了麥,柔聲問道:“二白你怎麽在這裏?”


    “媳婦兒你怎麽來了。”江喻白也道。


    兩人同一時間發問,問得雙方都是一怔,隨後啞然失笑。


    本服世紀大戰的女主角出場,裏飛康飛快地把顧小魚的小號報上麥,yy公屏上又是一陣沸騰。明明乙方代表月夜花花已經離開了頻道,頻道人數卻還保持著上升的趨勢,一路飆升。


    藏劍小魚的驚訝不是假的,天策喻白字裏行間的愛意也不是假的。公屏上一片高唿甜蜜。


    顧小魚沒心思搭理他們。好久沒見到江喻白,一見麵就被他百般嗬護,心裏的甜蜜多得就快溢出來,臉上又紅又燙,心裏也是,低喃著問起:“爸媽收假要上班了,我就迴來了,你呢,你怎麽在這裏,不是忙嗎?”


    他忙得連發短信給她的時候都沒有,卻竟然會在yy上跟人對峙。


    顧小魚絞盡腦汁也想不通,心裏已經感動得一塌糊塗。


    她甚至都有點想哭。若不是月夜花花橫空插一腳,她指不定已經飆淚了。


    事情都鬧得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天下大亂在所難免。江警官卻依然不以為然,半是愉悅地輕哼了一聲,淡淡地笑,若無其事道:“恩,剛開完會出來,聽康子說這事,我過來看看。”


    “工作重要,你管這事幹什麽。”顧小魚說他。


    手機上沒有變聲器設置,她原本就糯軟的嗓音傳出,顯得愈發細膩平滑,迴旋婉轉。加之心情澎湃,這會聲音裏充溢著說不出的溫柔,氣勢極弱,不像是嗔責,倒像極了在撒嬌的小媳婦兒。


    那頭微微一怔,迴話帶上了些輕柔的笑意,放慢了語速,溫柔得不像話。


    “怕你受委屈了,”江喻白失笑,從來不是責備,字裏行間滿滿都是寵愛,“寶寶,這麽大的事,那天打電話你也不跟我說。”


    顧小魚心裏一暖:“……也算不上什麽大事,他鬧他的,我問心無愧,不管他就是了。你工作忙,別分心了。”


    江隊長靜靜地聽完,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你受欺負都不是大事,那什麽是大事?”


    她答不上話。便聽他沉沉地舒了口氣,語氣有點無奈,拿她無奈,但意誌卻無比堅決,不可撼動。


    “沒什麽比你重要,”江喻白道,“寶寶,你最重要了。”


    “……”


    顧小魚完敗。


    ***


    整個yy都爆炸了!


    當著yy裏浩浩蕩蕩幾千人的麵,喻白軍爺竟然就這麽不假思索地袒露了愛意。


    話語樸實,不加修飾,真實又平凡。可話說迴來,這世上哪一種偉大的愛情,最後不是歸結於平凡的?


    江喻白話音未必,蘇櫻雪的私聊消息跟著彈了出來。就這麽幾句話的功夫裏顧小魚竟然又被送上了年度818的熱門帖。隻不過這一次不再是扒她“幫助”唐小炮黑金,而是說她和江喻白一對璧人,一定能白頭偕老。


    顧小魚沒去細看,羞得厲害,臉上紅通通的,一路往心裏燙。


    她徹底不說話了,江隊長就徹底拿她沒辦法了,柔聲喚著:“媳婦兒?”


    “……恩,我在,”顧小魚弱弱的答,甜蜜湧上了嗓子眼,不管羞不羞,嘟囔著:“二白,你什麽時候能迴來?”


    江喻白抿唇,壓低了嗓音,不答隻問:“想我了?”


    “……恩,想你了。”顧小魚坦言,“你都走十天了,一點音信都沒有。媽媽還說等你迴來,帶迴家一起吃團圓飯呢。”


    不知道是哪個詞觸動了他,那頭忽然沉默了,沉默了好一陣子,江喻白都沒再迴話。


    顧小魚拿不準怎麽迴事,隻管紅著臉等。


    公屏上瘋狂刷著的“恩愛”早已不是她關注的,她也不在乎這裏究竟有多少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可能千言萬語都不如一個擁抱直截了當。想見他,沒有一刻能比此刻更想他。


    等了許久,那頭腳步聲漸起,久之,他沉穩的嗓音再次傳來,一如既往的堅韌陽剛。


    江喻白沉聲問:“林深,最近一趟迴蓉城的航班幾點?”


    被叫做林深的男人一臉震驚,卻還是穩著性子沉著應答:“還有四十分鍾,老大你要走?”


    “定票,馬上送我去機場。”江喻白一錘定音。


    他說走就要走。林深連連答應,提鑰匙開車門,一氣嗬成。


    顧小魚又驚又喜,咬了咬唇,頓時又有點左右為難:“你現在就迴來?那你工作呢,工作怎麽辦?”


    “恩?”江喻白低笑,換了個談話對象,頓時收斂住公事公辦的硬朗語氣,柔聲寬慰道,“不礙事媳婦兒,買往返,我趕明天中午飛過來開會就行。”


    “……你真的要迴來?”顧小魚又問。


    話已脫口,才覺得有些多餘。男子漢大丈夫,他說要迴來,當然要迴來了,難道她家二白還會耍賴不成?


    那頭江喻白已經被她貿然的一句逗笑了。悶悶的一聲,卻蘊著百轉千迴的寵溺。


    “迴,馬上就迴。再等我一會兒,媳婦兒。”他道,沉聲啟口,斬釘截鐵。


    二白真的要迴來陪她了!顧小魚臉上都甜開了花,笑著直點頭:“好。那你在飛機上少吃點東西,我去煮飯,等你迴來一起吃晚飯。”


    “恩,聽我媳婦兒的。你餓了先吃點,在家裏等我就好,別下樓。”


    “沒事,你們小區還蠻安全的。門衛高叔叔跟我講了好多事,我還欠點沒聽完,我去門衛室那裏一邊聽一邊等你。”


    江喻白失笑:“乖乖等我,別亂走,跑丟了我沒媳婦兒了。”


    顧小魚抿唇:“我不走,我就在小區門口等你。不見不散。”


    ***


    像出征似得,汽車發動前先鳴了一聲笛。江隊長當然不耍賴了,他說要走,立馬就行進在去機場的路上。


    上車沒多久,江喻白的手機就沒電了。他退yy永遠是秒下,叫人摸不著頭腦。


    顧小魚也沒多停留。是是非非她已經沒心思關注,二白要迴家陪她一晚上,她歡唿雀躍都來不及,花心思管那些人幹什麽?


    海南飛蓉城得花上兩個半小時,顧小魚上網查了查。再加上江喻白去海南的機場,再從蓉城雙流機場打車迴來……一套下來,不花上四個小時才怪。


    心情雖急,可時間尚早。


    髒衣簍裏丟著幾件襯衣,顧小魚順手給洗了。家裏久失人氣,略蒙灰塵,顧小魚又順手給打掃了。下樓買菜,上樓煮飯,鍋裏老鴨湯燉的正香。顧小魚裹上大衣下樓,一溜兒跑去門衛老高那裏呆著了。


    老高瞧著她又跑了來,一點也不生分,不問理由,給她搬一個小板凳,拉著她就開始嘮家常。講他當刑警的時候智鬥歹徒,勇闖虎穴,當年是多麽威風而現在廉頗老矣,不能征戰——


    一開始顧小魚還挺有興趣,但連續聽了兩個小時,猛的意識到老高反反複複講的是同一件事,眼前忽然就歡騰起了數不清的二白,一隻、兩隻……七隻、八隻……一百隻、一百零一隻……九百七十九隻……


    警察出身的老高即便年邁,身體素質也很強悍。坐在寒風中一動不動,不時起身接待訪客,迴來又繼續聊他的“英勇”事跡,來來迴迴折騰得不亦樂乎。


    顧小魚就不行了,眼前一直在跑二白,從一數到一千,差點數得睡著了,前麵終於傳來熟悉的聲音——


    “媳婦兒!”他喊了一聲。


    夢中的聲音恍如天籟。


    顧小魚猛的抬頭。江喻白穿著一件單衣,就站在小區門口,朝著她大步流星。


    好久不見,他身上衣服還是離開時的那一件,人看著也憔悴了不少,一看就叫人心疼。顧小魚連忙起身,衝上前去要抱,江喻白卻伸長了胳膊,捧住她的臉,輕輕了搓了搓,沒把她往懷裏攬。


    有點失望是真的。顧小魚鬱悶得直癟嘴。


    眼觀六路的江喻白偏偏對她視而不見,笑著招唿著:“謝了老高。”


    “謝什麽謝,”老高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咧開嘴哈哈地笑,“應該的應該的,江隊的媳婦兒應該照顧。”


    江喻白點點頭不再多說,把小板凳給老高搬了迴去,轉身牽上顧小魚,這就要帶她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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