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大陸由十三個國家組成,其中以西楚、東裕、南溟、北越四個國家經濟最為發達,國力最為強盛,疆域最為遼闊,兵馬最為精悍。因各種原因,幾百年來,各國相安無事,各據為政,相互製衡。


    西楚昭和二十七年七月十一日,天顯異象,西楚王宮之上有彩鳳幻影出沒,華光萬丈,隨後兩天便有人在西楚與北越交接處發現怪石一枚,上曰:興楚伐裕。


    昭和二十七年九月初七,北越陳兵西進,三十萬大軍壓境,一時間,西楚朝堂上下是人心惶惶,焦顏憂色。


    西楚皇宮之中,楚皇端坐在大殿之上目光如炬地看著底下跪著的一眾大臣和皇室貴胄,見他們一個個噤若寒蟬,連頭也不敢抬一下,他那原本就陰沉的俊彥更加的森冷了幾分。


    好半晌,方才啟口道,“眾愛卿,就東裕突犯我邊境,諸位有何看法?”


    被陛下問到,眾人臉色皆是一變,左右相互看了一眼,害怕猶豫之色盡顯,最後還是戶戶部尚書白起首先出列答道,“迴陛下,東裕之所以突然興兵犯我邊境,起因還是那枚怪石作祟,眾所周知我泱泱大楚幾百年來都是禮儀之邦,又怎可能伐裕?”


    “臣也以為,”跟著就有另一官員站了出來附和道。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隊列之首的丞相大人吳恆出列道,“臣以為,並非白大人所言,事情恐怕還沒那麽簡單。”


    眾人聽罷,一片嘩然,皆相互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楚皇聽罷,臉色倐地的一變,眼裏暗芒閃掠,沉聲道,“那依丞相所言為何?”


    丞相拱手,道,“皇上,臣以為這恐怕隻是東裕興兵犯難的一個幌子。”


    楚皇眼裏閃過一道讚賞之色,“繼續!”


    “眾所周知,東裕三麵臨海,近幾年來潮水不斷泛濫,淹沒了不少的良田和耕地,使得原本就陸地麵積不是很多的東裕可耕作的土地不斷削減,去年和前年東裕就已經向它臨近的幾個小國發起過小規模的戰爭,其目的就是為了爭奪可用的耕作土地。而如今的東裕帝端木烈卻是一個野心勃勃之人,他早已不滿足向其周邊臨近小國征討來的那點土地,他已經將目光鎖定在了咋們四麵都是耕地的大楚。要知道,北越雖然也是四麵皆為平原,但是北越的土地卻很貧瘠,而且經年冰霜冷凍,根本不適合耕種,又加上北越兵馬強壯,驍勇精悍,他不敢貿然進犯;而南溟的情況和東裕是幾乎差不多。所以,以臣之見,那塊怪石極有可能是東裕早就已經讓人準備好了的,其目的是為興兵犯我西楚所找的一個借口罷了。”


    聽了丞相大人的逐一分析之後,眾人頓時恍然大悟,皆紛紛點頭認同,“是啊,是啊,丞相言之有理!”


    待下麵的人議論的差不多了,楚皇那冷沉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既然丞相已經將其中的厲害關係分析出來了,那麽眾位愛卿,以你們之見應該如何?”


    “啟稟陛下,臣提議肯請應戰!”首先出列的便是一名身材魁梧,長相粗礦的中年男子。


    跟著就見另一名官員站了出來,阻止道,“賀將軍,萬萬不可!”


    那被叫著賀將軍的人見有人反駁自己的提議,眉頭倐地一皺,有些不悅地側身看著身旁的禮部尚書左都,“左大人是什麽意思?難道就讓東裕的大軍任意地踏破我大楚的河山不成?”


    “賀將軍是誤會在下的意思了,在下之所以反對,是因為將軍也知道,我大楚自開過以來,足足有兩百多年不曾與周邊國家發生過戰爭了,在實戰方麵與已經參戰過多次的東裕大軍相比是經驗欠缺,萬一我軍不敵敵國兵馬怎麽辦,豈不是又賠了夫人又折兵?”


    “左大人,你這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還沒戰,你怎知就不敵敵人了?!”聽了左都的話之後,賀將軍卻是臉露譏諷之色。


    對於他的不屑左都不以為意,而是拱手又道,“賀將軍,在下知道您是英勇無比,但是在下卻不得不考慮我大楚的士兵們。”


    賀將軍冷哼一聲,不屑道,“左大人這是杞人憂天,我大楚的男兒豈是一些貪生怕死之輩?!”


    “賀將軍,在下也隻是就事論事!”


    “哼,什麽就事論事,依我看你是膽小如鼠!”說完他便將目光再次聚向上座的楚皇,再次高聲請求道,“皇上,臣懇請應戰!”


    看著下麵的眾人,楚皇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將目光看向禮部尚書,“左愛卿,那麽依你之見應該如何?!”


    被點了名的禮部尚書左都抬起頭來,拱手道,“陛下,依臣之見應當議和。”


    “議和?”楚皇挑眉,將他的迴答重複了遍。


    “對,我們派出使者前去與他們商議,並表明我們絕沒有要興兵起戰事的意思。”


    “哼,左大人真是天真,人家擺明了是盯上了咋們大楚的土地,你卻說派人去議和,這可能麽?”賀將軍聽罷,斜眼覷了他一眼,一臉毫無掩飾的鄙夷之色。


    “賀將軍所言極是,”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言的丞相大人卻突然出聲附和道。


    “哦?丞相,你的意思是?”楚皇眉頭深鎖,目光如炬地緊盯住他。


    “皇上,東裕既然已經陳兵臨境,那麽就說明端木烈早就是已經打算好的了,不從我大楚的身上啃下一塊肉是不罷休的,我們派人過去商議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那麽,依丞相之見應當如何?”


    “皇上,恕臣愚鈍,臣還沒想到法子!”丞相低垂著頭,一臉的愧色。


    楚皇聽罷,臉上的神色愈加的陰沉難看了。


    眾人見罷,皆低垂著頭不敢言,生怕一抬頭,就被皇上給點到了名。


    就在殿內一片沉悶,鴉雀無聲的時候,一抹嬌小的身影躥了進來,跟著就是一道稚嫩而充滿自信的聲音傳了出來,“啟稟父皇,兒臣有辦法。”


    幾乎在他的話音剛落,滿朝堂的文武大臣都將目光聚集到了那抹小小的人兒的身上,有好奇,有質疑,有不屑,卻更多的是不以為意,畢竟他隻是一個才七八歲大的孩子,還是一個頑童,連他們這些朝中的大臣都沒想出什麽好的辦法來,他一個小小的孩子能有什麽辦法?


    不過眾人也是在心裏這麽想罷了,並沒有說出來,畢竟他可是一國太子,大楚的儲君,未來的君王!


    沒錯,此人正是被楚皇立為太子的楚焱,隻見他身穿錦衣華服,黑發披肩,麵若陶瓷,粉雕玉琢,目如曜石,亮似星辰,他目光端凝著注視上方,目不斜視,一雙好看的眉頭更顯他勃勃的英氣與傲氣,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仙人兒似的尊貴之氣。


    “皇兒,這裏是朝堂,下去!”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現隻這裏,楚皇眼裏閃過一道柔和疼寵之色,可是隨即又沉下臉來,威嚴的聲音隨之響起。


    “父皇,兒臣確實是有辦法讓東裕退兵,”麵對父皇嚴厲是訓斥和眾位大臣懷疑的眼神,楚焱沒有絲毫的畏縮與膽怯之意,而是目光堅定的望向上座的皇帝陛下。


    見他目光清透且充滿自信,楚皇沉默了半晌方才將信將疑地道,“那麽……皇兒,你就說說你的辦法吧。”


    “是,父皇!”小家夥恭敬地朝自己的父皇拱手作了一揖,接著道,“父皇,左大人所說的沒錯,我們這個時候不宜與東裕應戰,我西楚自立國以來就以禮執天下,兩百多年來從未與周邊任何一個國家發生過戰事,西楚曆代先帝皆以農立國,重禮輕武,我們的軍隊早已荒廢不及開國之初,若是現在和東裕應戰,毫無疑問最終結果我們必敗,所以我們決不能與之相戰。”


    “不戰,那豈不是任由他們揮兵我們大楚不成?”聽了他的話,賀將軍再次諷刺道。


    “不是不戰,而是不宜現在與之相戰,我們得忍,等到我們的軍隊能與之相抗衡的時候再與他們一決勝負!”小家夥目光一沉,閃過一道寒芒。


    他人兒雖然很小,可是那氣勢卻是十足的驚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王者君臨天下的氣息,沉靜、陰冷、霸道、狂傲,無一不具。


    看到這樣的孩子,楚皇的心裏無疑是滿意的,見他眼裏的神色再次彌漫上了一層柔和之光,“那麽,依皇兒之見呢?”


    “父皇,兒臣懇請赴東裕為質,”跟著楚焱的那充滿著稚氣的嗓音堅定地在整個大殿上響起,擲地有聲!


    楚皇聽了,臉色頓時大變,怒聲訓斥道,“皇兒,你可知你剛才在說什麽嗎?”去東裕為質其中兇險他可曾知道?


    而眾人聽罷,也是震驚色變,誠惶誠恐,有人趕快出來阻止道,“太子殿下,萬萬不可啊!”


    跟著便有眾人紛紛附和起來,“太子殿下,萬萬不可!”


    要知道他可是皇上現今為止唯一的皇子,皇儲關係到一國之根本,若是太子殿下去了他國為質,這當中萬一有個什麽閃失,他們西楚的江山社稷該如何是好,所以,無論如何,他們也要阻止!


    看著滿殿的文武大臣,又看了看上座臉色極為陰沉難看的父皇,楚焱神色依舊堅定無比,“父皇,兒臣知道您心疼孩兒,擔心孩兒,但是兒臣作為我西楚的子民,又身為皇子和太子,現在國家有難,兒臣自當應為我西楚的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承擔起相應的責任!正因為我是西楚的太子,是您至今唯一的兒子,所以我才懇請您準許我赴東裕為質,隻有我們表明了自己足夠的誠意,這樣東裕一定會顧忌周圍諸國的評論而不敢再貿然地出兵攻打我大楚!”


    “不行!”聽到自己小小的孩子竟能說出如此感人肺腑的話來,楚皇的心裏無疑是欣慰和高興的,但是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的舍不得!故堅決的否定道。


    跟著眾人也紛紛地下跪乞求道,“太子殿下,萬萬不可啊!”


    “父皇?!”楚焱見罷,小小的身子突然往地上一跪,毫不退縮。


    “退下!”楚皇揮了揮手,臉色無比的嚴肅和沉冷,語氣更是帶著從未有過的寒意。


    “不,除非父皇成全孩兒的提議!”楚焱揚起頭,一臉的傲然與倔強。


    “我叫你退下!”楚皇再次沉聲命令道!


    “請父皇恩準!”楚焱身子一匍匐,細嫩的額頭緊貼著冰冷的大理石地麵。


    “什麽恩,什麽準?!難道我泱泱西楚居然要一個年僅七歲的孩子來平息這場戰爭麽?”楚皇冷哼一聲,目光如炬地掃視著滿殿的文武大臣,眼裏是說不出的諷刺與憤怒。眾人皆跪倒在地沉默著不敢發一言。


    楚焱抬起頭目光毫不畏懼地看向上座的父皇,依舊堅持著自己的意見,反問道,“難道父皇想看著我西楚的江山被東裕的鐵騎一寸寸地踐踏麽?難道父皇想看到我西楚的子民生靈塗炭,保守戰亂之苦?”


    楚焱的這一席質問讓楚皇頓時啞然無言,就那麽目光直直地盯著他,眼裏心裏皆是萬分的掙紮和痛苦,還有著濃濃的不舍與疼惜,良久才眼神複雜地對著滿殿的文武大臣咬牙切齒道,“依、太、子、所、請!”


    說完也不宣布退朝就騰地從龍椅之上站了起來疾步憤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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