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專用電梯的大門剛打開,早已等候在那裏的司機趕忙從車內下來,恭敬有禮地拉開中間的車門等候著總裁大人的就座。(..tw無彈窗廣告)


    來到車旁,方舟自然地坐到了司機旁邊的副駕駛座上,冷昊澤麵無表情地坐了進去,淩靈也不矯情,跟著鑽了進去。


    待大家都坐好之後,司機合上車門,迴到自己的駕駛位置上,啟動機車,開出了地下停車場。


    冷昊澤酷沉著一張俊帥的臉龐,眯著眼靠著,不知是在閉目養神還是在思考問題,亦或是不想看到她。


    淩靈也不是那種自討沒趣的人,他不搭理她,她也懶得去鳥他,在她看來冷昊澤這男人就是撒旦,一魔鬼,惹不得,惹上了就準遭殃,她才不會去傻到自找麻煩,她唯恐避之不及呢。


    所謂眼不見心就不煩,一上到車上,淩靈就將整個目光頭投放到了窗外,就那麽靜靜地靠著車窗坐著。


    坐在前排的方舟靜靜地翻看著手裏的文件,好像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一時之間整個車廂內寂靜無聲,安靜得甚是有些可怕,而整個車廂內的氣氛也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壓抑的同時,還有些冷颼颼的。


    司機一邊小心翼翼地開著車,一邊偷偷地朝後視鏡偷瞄了過去,隻見總裁大人緊繃著一張臉靠在那裏養著神,不對,養神應該是放鬆的,可是看他那樣子好像在極力地壓抑和隱忍著什麽似的,而和他同坐在後座上的淩小姐像個沒事人樣離他坐得遠遠地,而且還整個目光都投放到了窗外,看她嘴角那微微揚起的笑容既滿足又甜蜜,應該是想到了什麽幸福的事情吧。


    看他們之間那間隔著的距離和兩個人臉上的表情,他可以斷定總裁這會兒的不爽和淩小姐有直接的關係。


    就在他暗自猜想著,冷昊澤那緊閉著的雙眸倏地睜開,隻見他目光清冷而剛毅,一張臉陰沉得有些嚇人,他趕緊將探究的目光收了迴來,認真地注視著前方,專注地開著車。


    冷昊澤目光冷冷地朝淩靈掃了過去,見她離自己遠遠地坐著,他心裏就不爽到了極點,一雙狹長的鳳眼跟著微眯了起來,眼裏寒光一片,那好看的劍眉也不悅地皺了起來,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冷冽的寒氣,她那是什麽意思?把自己當成了豺狼還是豹子?自己對她而言就那麽沒安全感?


    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她懷抱著的那束朱頂紅之後,原本就已經鬱悶到了極點的俊臉突然黑得跟鍋底似的,一雙寒氣逼人的鳳眸更是燃燒起了熊熊的怒火,火勢迅猛,大火衝天。


    那環抱於胸前的雙手也由掌慢慢地捏成了拳,一雙焰火熊熊的鳳眼狠狠地瞪著她,這個可惡的女人,簡直是該死,居然還敢抱著那束破花在他麵前如此招搖。


    不就是一束破花麽?有什麽值得稀奇寶貝的,居然還要抱迴家,他是真恨不得一把給她奪了扔到窗外去。


    雖然總裁的臉色極度難看,甚至是讓人隱隱地覺得有些害怕和畏懼,但是出於好氣,司機還是時不時地透過後視鏡朝後麵偷瞄一眼。


    當看到總裁大人那一副強忍怒火的陰沉臉孔,他心裏就咯噔了一下,暗叫情況不妙啊,同時也為後座上那個還沉浸在自己幸福中的小女人捏了一般冷汗。


    紅綠燈路口,司機故作不小心地碰了碰副駕駛座上的方舟,一次方舟沒有反應,跟著他又碰了兩下,方舟終於意識到他是故意的,遂抬起頭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司機見自己的目的終於達到,忙用眼神示意他看後麵,方舟心領神會,微側過臉隨意地朝後麵望了過去,就見總裁大人黑著一張臉緊盯著淩靈手中的那束朱頂紅猛瞪著,而某個還一無所察不知狀況的女人正心情大好地欣賞著窗外的美景。


    看到此種情景,方舟當即便明白過來,不由得暗自好笑,總裁大人這是在吃醋呢,認識他這麽久,他還從來不曾見過總裁為哪個女人如此抓狂過,以往的那些女人不是入不了總裁的眼就是厭惡她們的靠近,哪曾有淩靈這小女人的殊榮居然能被總裁大人給看上。


    可這女人在感情方麵的智商他還真的不敢恭維,迷糊得跟個白癡一樣,總裁大人都做了那麽多了,她卻一點都沒覺察到,總認為他所做的那些都是為了跟她搶兒子。


    不過也隻有她才有如此能力,將他們的總裁大人氣死都不用償命的。


    “喂,你瞪著我幹嘛?”就在方舟剛將目光從後座上移了迴來之際,就隻見淩靈那帶著不善語氣的聲音傳了出來。


    他以為她是在說他,他忙將頭側了過去,卻看到淩靈側偏著頭一臉不爽地同他們總裁大人大眼瞪著小眼。


    這女人的膽子可真大,居然敢用這樣的口氣跟他們的總裁大人說話,她就不怕總裁大人發火麽,要知道他們的總裁大人發起火來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不過也正因為對象是她,所以他們的總裁大人才一度的縱容和容忍,也才沒跟她計較。


    倘若換做是別的女人,不要說是她對總裁大唿小叫的了,就是一瞪眼那也是絕不允許的,那眼皮兒還沒朝上翻就已經被總裁大人給趕下車去了,更別說還有如此囂張的待著的機會了。(..tw)


    見冷昊澤不說話,依舊一副苦大仇深地瞪著自己,淩靈更加的不爽了,有些不滿地道,“我說總裁大人,能不能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怪難受的,讓她滲得慌。


    冷昊澤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輕嘲,“怎麽,心虛了?!”


    心虛?!她心虛什麽?淩靈不屑地撇了撇嘴,那長長的睫毛很是不服氣地煽動了幾下,丫的,不就是下午開會的時候不小心打斷了他幾次發言麽,用得著這麽記仇麽?


    他若是這麽的不想看到自己,那他就別逼著她一起去見客戶啊,反正她壓根兒就不想去替他當什麽翻譯;或者他還可以叫司機等下過了紅路燈找個路邊停靠一下,她下車就是,用得著給她甩臉色看麽。


    見她一副愛搭理不搭理自己的樣子,冷昊澤心裏就更來火,陰沉著一張酷帥地臉龐冷聲道,“把你那束花給我扔了!”


    他看著這束花就煩!


    淩靈一聽,也跟著來了火,眼神極不服氣瞪著他,同樣沒好氣地反問道,“憑什麽呀?!”


    這可是她最喜歡的荷蘭朱頂紅耶,而且還是這個季節國內根本就買不到的,憑什麽他叫扔她就得扔啊。


    “叫你扔你就扔,哪那麽多的問題?”顯然淩靈的不服氣惹得冷昊澤更加的不快、不爽了,隻見他陰鷙著一雙鳳眸狠狠地瞪視著他,眼神裏透著冷冽的威嚴和不容反駁的氣勢。


    淩靈也不是一個服軟的人,見他那霸道的口氣,她就更加的不服氣了,那雙清冽如泉的眼眸澄淨一片,勇敢而大方的迎視著他射過來的寒芒。


    那眼神裏沒有其他女人看到他時的懼怕和癡迷,有的隻是不滿和憤懣不平,甚至還有一四清冷和漠然。


    該死的,她那是什麽眼神?


    因她冷漠的態度,他再一次失去了冷靜和製止力,深皺著眉頭極為不爽地再次冷聲道,“怎麽,還需要我重複嗎?”


    淩靈冷哼一聲,將目光收了迴來,依舊不服氣地道,“總裁,我承認在下午的會議上是我不對,不該接二連三的打斷您的思路,您有氣衝我發我沒意見,但是您不能因為我工作上的事而遷怒到我手裏的這束花,這花它雖然有生命,但是卻不懂得人與人之間的感情。”


    淩靈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意思是得罪你的是我,不是我的花,麻煩你別連我手裏的這束花也看不順眼。


    她覺得自己和有必要將這個連帶責任跟他好好的討說討說。


    聽了淩靈的話,冷昊澤嘴角的嘲諷之意更濃了,他勾唇冷哼一聲跟著陰陽怪氣地反唇相譏道,“花是不懂感情,這人也不懂感情?!”死女人,明知道別人的用意,卻還要將這束花抱在懷裏,她是成心想要氣死他不成。


    更可惡的是,她居然會這麽看他,在她的眼裏他就是那麽的沒有度量,連員工犯一點點小錯他也會記恨在心上?


    淩靈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也懶得跟他搭訕,再次將目光投注到了窗外。


    她感覺自己這會兒就是秀才遇到了兵有理也說不清,反正橫說豎說都是他有理,他能將雞蛋裏挑骨頭的本領發揮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她說什麽都是白搭,與其那樣,她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生他的氣那多不劃算呀。


    想到這裏,淩靈心裏也平衡多了。


    見那小女人還越發的蹬鼻子就上臉,根本就不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冷昊澤心裏的怒火就騰地燃燒了起來,那雙陰鷙著的鳳眼怒火滾滾大有澎湃而出之勢,就在他欲發作之際,坐在前排副駕駛座上的方舟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兩人之間內戰爆發,忙出聲和諧氣氛道,“淩副總監,你也別多想,其實總裁根本就沒有將下午的事放在心上,總裁之所以讓你將花扔掉那是因為他對花粉有些過敏。”


    這個低情商的女人,難道她就沒有看出總裁大人那哪是看不順眼她懷裏的那束花,而是他看不順眼那送她花的人,不過都已經說她情商很低了,還能怎麽辦,隻能一點一點地旁敲側擊了,為了他家總裁的幸福,這壞人還是他來做好了。


    方舟的一席話適時地給了冷昊澤台階下,消除了些他心裏的怒氣。


    他這話也確實起到了些作用,隻見淩靈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跟著就將目光從窗外撤了迴來移向了冷昊澤他們,眼帶疑惑地問道,“你花粉過敏?!”


    應該不會吧,她家寶貝兒子從小可沒發現有這樣的不良反應。


    冷昊澤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將目光從她身上收了迴來,懶得搭理她。


    淩靈整了個沒趣,碰了一鼻子灰,撇撇嘴,看了方舟一眼,再次將目光移向了窗外,可心裏卻又不平了,不過卻不是因為花的事,而是剛才她問冷昊澤花粉過敏一事他沒搭理自己的緣故。


    淩靈雖然心裏很是疑惑,不過心裏還是有些不安,有種突突的感覺,或許她家那隻小調皮鬼在這方麵是遺傳到了自己也說不定,如果是真那樣,那方舟說的豈不是真的,這男人患有先天性的花粉過敏症?


    想到這裏,淩靈心裏的委屈也沒那麽濃烈了,反而還有一點點心虛歉意的感覺,她微微地側過臉朝他偷瞄了一眼,見他依舊臭著一張冷酷的臉,她更加地確定他是真的有可能花粉過敏。


    那麽她要不要跟他道個歉啊?不過想到剛才的事,她便泄氣了,打起了退堂鼓,就算是她有誠意去道歉,人家還不一定會領情呢,就拿剛才的事說吧,她好心向他求證,他倒好不但不理睬自己,反而還給自己甩臉色看,她是嫌犯賤的事做的還不夠呢才會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是哪個大男子主意的封建古董佬講了這麽一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瞧吧,本來人家女子挺大方的,就因為他講了這麽一句具有歧視的話,頂點大的事人家還真給記著了,淩靈打定了主意,堅決不道歉!


    這個歉是沒道,可淩靈的心裏那卻是一個滲得慌,就跟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這萬一人家真的身上出了什麽過敏反應,那她就是罪魁禍首了。


    她看了看手裏那還鮮亮著的朱頂紅,又偷眼瞄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此時的淩靈心還真是如貓爪,有些不安,又夾雜著矛盾。


    當車平穩地繼續朝前行駛著,突然,路邊的一個什麽東西從眼前閃過,淩靈趕緊叫住司機停車。


    司機依言聽了下來,冷昊澤和方舟不明所以的朝她看了過去,隻見她神色有些慌張的尷尬,淡淡地朝他們看了一眼,扣動車門把手,抱著懷裏的那束鮮花朝後麵的一個垃圾桶走了過去,帶著有些不舍的心情,慢慢地將它放到了裏麵。


    看到她如此的舉動,冷昊澤那張一直都陰沉的俊臉倏地舒展開來,他微微地勾動唇角,露出一抹愉悅而滿意的笑痕。


    去它的朱頂紅,去他的倪一涵,想跟他搶女人,沒門兒!


    看到總裁大人總算是陰轉晴,盡職的司機先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暗暗地對方舟豎起了大拇指,表示他佩服!


    方舟搖頭淺笑著,不是他能耐,而是因為他了解總裁,他知道他最在乎的,最想要的是什麽,從他答應老爺子接管昊天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了。


    所以他也隻是投其所好,做了身為好朋友該做的事而已。


    冷昊澤自然知道他在裏麵所起的作用,所以在趁著淩靈扔花之際,他對方舟由衷地道了句,“謝了!”


    方舟心領神會地朝他笑了笑,“下次你幫我。”


    “還是老話,不要超出我底限的,盡管開口,”冷昊澤爽朗地應了句。


    “當然,”冷昊澤的禁忌他們這些損友自然是都牢記於心,不會去碰觸。


    就這樣,兩個大男人在淩靈還沒有迴到車上之際暗自地達成了某種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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