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調兵遣將


    “羽熙!”我立刻對羽熙下令。


    羽熙大步走到我案桌前方,袍袖一甩,雙手抱拳:“在!”


    “叫上瀾瀾,帶上清清,你與瀾瀾入宮接應雪銘,救出他和寒煙,讓清清在宮外接應你們。”


    “是!”他轉身大步離去,寬鬆的衣袍宛如戰袍,鼓鼓生風。真給力,到關鍵時刻,我們菊園的人就是那麽團結。


    “你剛才真有女將風度。”殤塵給我換上溫熱的白開水,他一直反感我懷孕喝茶。可是最近壓力大,不喝茶放鬆一下不行。久而久之,就上了癮。


    我拉過他的手輕拍:“想當年我還是你的秘書,現在,應該算是個合格的ceo了吧。”


    “恩,你越來越能幹了。”他蹲在我的椅旁,與我雙手交握,仰視我的臉龐,我們就像坐在夕陽下的老夫妻,緬懷往事。我們都老啦,是心老了,經過兩世的蹉跎,我們更知道應該看淡什麽,應該珍惜什麽,來彌補上一世的缺憾。


    “殤塵,我們定娃娃親好嗎?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我撫上圓滾滾的肚子,雲清說,這裏麵是個女孩。


    殤塵看了看,溫柔而笑:“好……”


    有人走了進來,他掀開帳簾時帶起了一陣風,我抬眸看去,是寒玨,而他看到殤塵蹲在我身邊握住我的手時,卻扭頭要走。


    “寒玨。”我立時叫住他,由於過於心急,而喚出了他的名字。他身體一怔,僵立了片刻。他始終沒有迴頭,當他又要走時,殤塵起身喚住他的腳步:“王爺且慢,難道您不想知道在下的身份?”


    寒玨再次停下腳步,他還不知道殤塵的身份,劉曦沒有告訴他。因為他在與我們匯合時,看殤塵的眼神,依然陌生。


    殤塵緩緩上前,寒玨放下了帳簾,轉身之時撇開眼眸不看我們:“你什麽身份,與我本王何幹?”他沉沉的話語裏,明顯帶著一絲怒氣。他為何生氣,為何發怒?或許,是因為看到我和殤塵相互依偎的緣故。


    “王爺,您其實認識在下,隻是時間久了,您忘記了。”殤塵上前一步,寒玨自然地挪了一步,更加接近我的案桌一分。他抬眸細細打量殤塵,殤塵含笑繼續說道:“我……其實是一個死人。”


    疑惑布滿寒玨的雙眸,他似在迴憶,迴憶著過去。


    殤塵頓了片刻,抬眸之時,視線與寒玨的相接:“我的墓,還是王爺您給督造的。”


    立時,巨大的驚詫掠過寒玨的雙眸,他立時低下臉似是掩飾他的驚訝:“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你!也不記得了!”他竟是想奪路而逃。一旦他承認記得這件事,那就說明他已經恢複記憶,與我有關的那些記憶。殤塵……自然是與我有關的。


    殤塵立刻再次攔住他的去路:“王爺今夜為何而來?怎麽不說就要走?”


    寒玨頓住了腳步,背對我的臉龐。


    “王爺不記得在下不要緊,但別忘記正事,一些與秋苒有關的正事。”殤塵在逼他,逼他與我相認,我不明白殤塵的用意,因為我不想逼寒玨,不想看他直麵痛苦。


    雖然我也很想馬上扣住他的肩膀,大聲地告訴他:不要再自欺欺人,不要再自己折磨自己,我不恨他,所以他不要再憎恨自己。可是,我做不到,我怕他被我逼入懸崖,萬劫不複。


    寒玨的背影顯得有些緊繃,他撫住了額頭,久久沒有出聲。我心疼地看著他,無力地說道:“王爺累了,早些迴去休息吧,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撫上寶寶,肚子一陣一陣抽痛。雙眉不由得皺起,這突如其來的痛有點像痛經。


    殤塵發覺我的異樣,立刻迴到我的身邊:“秋苒,怎麽了?”


    我握緊他的手:“不知道,肚子有點痛。”


    立時,寒玨轉身朝我看來,雙眼中是深深的擔憂,我朝他看去,看到他眸內的關切,我會心而笑,隻是笑容因為我皺眉,估計不怎麽好看。


    “我去叫洛雲清。”寒玨看罷急急而去。


    “他還是很關心你。”殤塵在我身邊感歎。我握緊他的手,抽痛地有點厲害:“你還說,你幹嘛逼他,你是想讓我再娶一個,還是讓他發瘋?!”


    “是想讓他放下,過自己的日子……”


    “不行的!他的性格跟北宮駿崎一模一樣,我怕逼地太緊,那根弦會斷。嘶,怎麽這麽痛,不會是陣痛吧。”


    “別胡說。”殤塵有點生氣,“陣痛是現在出現的嗎?我先看看。”他把上我的心脈,一邊搭脈一邊歎氣,“哎,主要婦產科不是我的強項,在巫醫一族裏,婦產科是女性巫醫學的。”


    “嘶――小家夥還踢我。”忽然,肚皮凸了出來,殤塵一驚:“這丫頭還真夠有活力的。”


    我輕揉凸起的地方,那裏慢慢平了下去:“你猜剛才是腳還是手?”


    殤塵搖搖頭:“這個還是等洛雲清來吧。”


    “我來也。”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洛雲清珊珊而來,他的身後緊跟著憂急的寒玨,殤塵急道:“你怎麽才來,你知道這不是我的強項。”


    洛雲清不疾不徐,走到我身邊,看了看我的氣色,搭了搭脈,然後雙手放到我的肚子上輕撫,似是我們那裏的撫觸,他一邊輕撫,一邊平平道:“秋苒,六個月之後又是危險期,即便你才六個月,也不可掉以輕心。你不可太過操勞,也不能過於激動,剛才應是你情緒激動,而引起血脈加速,動了胎氣,所以說,做人要淡定,行走大師沒有教導過你嗎?”


    “。。。。。。”雖然被洛雲清說得無語,可是在他輕輕撫觸後,抽痛正在慢慢消失,恢複了平靜。抬眸之時,卻看到了寒玨自責的臉龐。寒玨,你怎麽又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你這樣太累,太累了。


    在洛雲清教殤塵如何撫觸時,寒玨悄然離去,我沒有攔阻他,他需要一個人平靜,我也是。我們,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


    這個小插曲我讓洛雲清不要告訴任何人,也剛好寒玨去找他時沒有撞見其他人,因為我不想讓大家擔心,讓他們分心。


    清清迴來後,羽熙就和劉瀾風帶上他連夜啟程。營救主子,清清自然義無反顧。殤塵和洛雲清負責照顧我,他們一個算是我的私人陪護,一個是我的私人醫生。而負責保護我的無雙,自然是我的四人保鏢。


    第二天,蒲玉打獵歸來,將打到的野雞交給洛雲清,雲清就給我燉了鍋雞湯。因為野雞性熱,所以他還加入了許多藥材來調和。這算是對我的特殊照顧。軍營裏,隻有小部分士兵知道我的存在。畢竟這是天朝的兵,讓他們知道這次出兵是一個女人“掛帥”會影響軍心。


    蒲玉對無雙很好奇,因為他有一頭紅發。他有事沒事就找無雙切磋,無雙正好也覺得無聊,雲清整日為我燉完雞湯,燉補品,爐子不能缺人,火候也要看住。而無雙另一個朋友:阿騷,也跟隨羽熙出任務,別看阿騷是頭驢,跑起來卻是奇快。所以留下無雙一人整天喊悶,他就是這麽一個坐不住的人,所以蒲玉找他切磋,他還樂得奉陪。


    第三天,探子來報,肖靜抵達鳳目關。我的心立時陷入難以言語地緊張,時不時做深唿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肖靜來了,她就在那裏,鳳目關裏,與我之隔了百尺。


    她來了,她讓我的心就好像見到初戀情人一般激烈跳動,嗬,肖靜,你真是唯一一個讓我“心跳加速”的女人。


    此時此刻,我卻有些不自信了。


    我真的能贏過她嗎?


    我真的能在她麵前保持鎮定嗎?


    我真的能讓她在我這裏大吃一驚嗎?


    我能!我可以!


    肖靜到了鳳目關之後,也是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似是也與我們一樣:以靜製動。可是我們是演戲,她是看戲。有時演戲的不急,看戲的卻急於情節的發展。這與一個作者寫書寫得不疾不徐,但讀者卻急著看後麵的結局是一個道理。


    所以,她在第二天派出了一個探子,遠遠地窺視我們的動向,可惜,那探子沒能靠近我們一分,就被蒲玉一箭射迴,箭上帶著寒玨給肖靜的書信:請她赴宴。


    鴻門宴哪,就看你肖靜敢不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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