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侍郎冉羽熙


    一片緋紅的楓悠說道:“這失憶的,也會恢複記憶;這做皇帝的,也可以不做皇帝;這沒開竅的,也會開竅;還有那不敢說的,遲早會說出來。北邊一個情人,東邊一份牽掛,要守住秋苒,難呐……”


    我聽得越來越糊塗,冉羽熙到底在說誰?失憶的,難道是指寒玨?做皇帝的,莫不是說劉曦?可是後麵的又是誰?為何冉羽熙似乎比我自己更清楚我身邊的男人們?而且說得我這麽多情,我明明都與他們了結了。


    院中,雪銘輕舉茶杯,竟似明了冉羽熙所言,憂愁更深。怎麽似乎蒙在鼓裏的,隻有我一人?


    “莫說這些人,眼前就有一人,即將坐實,大官人是否已經察覺?當初大官人滿足他的心願,可有想到他會日久生情?”


    雪銘變得沉默,他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輕輕的,從唇中吐出一聲長長的輕歎。


    “看來大官人心如明鏡,早已預料。”冉羽熙笑了,明豔的容貌風情萬種,“我差點忘了,這是女兒國,情同兄弟的男人,會相約同嫁一個女人,隻為永遠不分離。大官人與二官人的友情,真是讓羽熙羨慕不已呐~~~”


    看著冉羽熙透著羨慕的目光,我卻多了一分揪心。當初,他將那上官明軒也視作兄弟,孰料那上官明軒對他,卻是另有所圖。那一晚,他被上官明軒觸摸的時候,心中一定很痛吧。


    雪銘的愁眉到此時方才舒展,冷冷淡淡地看著冉羽熙:“留下你,希望你有點用處。”


    冉羽熙揚唇而笑:“放心,隻要有我在,包管這菊家後院不再多一人。”


    “好。”雪銘說罷起身,“你隻能做個侍郎。”


    “哦?我還以為隻能是個公子~~”


    雪銘眯了眯眼睛,冉羽熙笑著側臉:“大官人怎麽不說話?是在想隻是公子無法與秋苒交代吧。”


    “別以為能猜透我的心思,我不是寒煙!”雪銘沉沉說完這句話,再次看了冉羽熙的笑容一會,轉身離去。銀藍色的身影帶著一絲雪的寒意。


    皺眉,這兩個男人到底在說些什麽?難道真是在擔心我還會娶男人進門?可是,怎麽會?這些平日看著殺伐決斷的男人們,今日怎會表現出如此杞人憂天?


    即使寒玨恢複了記憶,即使劉曦放棄皇位,他們又怎麽可能跑來甘願做小?


    忽的,感覺到一束目光火辣辣地射在了自己的身上,我立刻迎視過去,竟是冉羽熙。他又是那樣笑眯眯地看著我。可是,怎麽可能?他的聽力絕對在雪銘之下,何以他發現了我,而雪銘沒有?


    “秋苒是在為我擔心?”他優哉遊哉地說,並伸出右手朝我勾手,雙眸半眯之時,紅唇微起,就是一個飛吻。


    渾身立刻一寒,差點又從牆上摔下來。再次灰頭土臉地爬下牆,直衝他的身前:“冉羽熙,怎麽你每次都知道我在哪兒?你的聽力絕不可能勝過雪銘!”


    他揚臉笑看我:“大官人到底是何身份?”他不答反問,我雙手環胸,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以後再告訴你!”


    “哦~~看來大官人的身份十分特殊呐。”他眯眼而笑,立刻那雙狐狸眼變得狹長妖媚。


    “冉羽熙,你知道嗎,你比我見過的狐狸精更像狐狸。”我說。


    他笑:“是嘛,當年你不是就說過遲早要收了我這個妖孽,如今,我是你的。”


    兒時一句戲語,今日卻成真。恨過,怨過,原諒了,淡然了,最後,化作這初秋之風一般的清淡清涼,帶著淡淡的感傷和感歎。


    抬眸和他一起凝望那片純淨的天空,曾經的妖孽,也會和我一起如此安靜地站在一處,相依相伴。


    紅葉再次從石桌上卷起,拂過我和他的麵前,空氣中,帶出了讓人心靜的菊花茶香……


    當我去找雪銘時,碰到了從寒煙院子裏離開的公孫老蠶爺。老爺子已經將自己所有的蠶經都傳授給了寒煙,現在蠶種若有何疾病,寒煙已經足以應付。


    公孫老爺子看見我時,卻是跟我道別,我心中自然不舍,問他要去何處?他說受寒煙所托,尋找鏡花水月的接班人。


    我很驚訝,問為何不是搖光?


    老爺子搖了搖頭,說搖光心性浮躁,而且已經過了學習鏡花水月的最好年紀。這鏡花水月之法必須從小學起,非一日能成。而且小搖光的基本功也不紮實,也怪寒煙對他過於寵愛,才讓他現在越來越驕縱。


    搖光這孩子,倒一直如此。說起來,我還是比較喜歡他這性子,至少比女兒國其他的男孩有趣許多。尤其是在捉弄他的時候,看著他滿麵緋紅,最後氣唿唿地離開,是調劑沉悶心情的最好方法。


    找來找去,沒找到雪銘,就連清清楚楚也不見了。我想他或許會去找寒煙,就去了寒煙的院子,卻沒想到院子裏隻有寒煙一人的身影。


    雪銘究竟去了哪兒?雪銘究竟去了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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